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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名侦探柯南五年后再遇组织残

“工藤君,你确定要这么做?”

灰原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新一回头,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快得像掠过湖面的风:“灰原,今天你已经问第三遍了。放心,我心里有数。帮我看看这东西。”

灰原轻叹了口气,眼角扫过副驾驶座上的阿笠博士。老头一脸茫然,显然被拉来当司机时,连半点都没被告知。她收回,落在后座那个昏迷的少年身上。

少年还在沉睡,灰原小心翼翼握住他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那看似普通的银色手环,在她眼里却像毒蛇的獠牙。她指尖顺着少年手臂上蜿蜒的闪电状疤痕往上滑,猛地撸起他的卫衣袖子——疤痕一路爬进袖口,消失在布料深处。

灰原抬眼看向新一,神色沉了下来:“如果你想确认服部君有没有反抗,这就是证据。电击束缚环,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追踪器。它的设计是……”

话音未落,她注意到新一的眼神飘向窗外,眉头紧锁。

“怎么了?”灰原追问,“你在想什么?”

“他不记得我了。”新一闭上眼睛,后脑勺重重靠在上,声音里带着点沙哑,“连一点熟悉的眼神都没有,灰原。”

灰原指尖顿了顿,摸着下巴思索:“失忆?但他不可能是冒牌货——连疤痕都一模一样。”

“看起来是这样。”新一的落在昏迷少年的脸上,眼神复杂。出发前他刻意把“服部平次”这个名字从脑子里摘出去,只叫他“小白脸”,这样面对老友时才不会心软。可现在看来,这招歪打正着——眼前的人,好像真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服部平次了。

他不是没想过服部可能失忆。但那家伙以前多少次死里逃生?坠海、中枪,哪次不是活蹦乱跳地爬起来,连点心理阴影都没有。比起失忆,新一更怕的是组织拿和叶威胁他——那帮人最用软肋逼人就范。

“现在只剩最后一步,”新一皱眉,从里摸出一副手铐,金属冷在昏暗的车厢里闪了一下,“和他谈谈。”

他不想用这东西。可服部是组织主动放他们“抓”回来的——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为什么会乖乖束手就擒?这太反常了。

新一瞥见阿笠博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老头只知道他们要抓组织成员,突然看到“死而复生”的服部平次,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他肯定想劝自己相信老友,毕竟他们是过命的。

但新一的世界里,没有“理所当然”这四个字。

他见过太多次了——被害临死前,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露出獠牙时的眼神。和组织周旋这么多年,他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看谁都像藏着背叛的刀子。

连灰原都懂这种感觉。他们是同类,被黑暗啃过骨头,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别人?

“如果他真的失忆,手铐或许是的。”灰原抬头看他,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换作服部君,他会怎么做?”

新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家伙?他对谁都掏心掏肺,蠢得要命。”

他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点自嘲:“……是我变得太疑神疑鬼了。灰原,我想相信他,可我……做不到。”

“正常。”灰原淡淡地说,又翻了翻少年的左手,“这手环我能拆,但得回你家找。而且他的伤得处理——最好去医院,不过显然不可能。”

“很严重?”新一的锁在少年手臂上,那些闪电状的疤痕像烧红的铁丝,烙得他眼睛发疼。

“行了。”灰原哀眉头紧锁,声音冷得像冰,“你很快就能亲眼看到了。”

话音刚落,她终于解开了平次上的电击束缚环。

那截皮肤已经彻底发黑。

工藤新一猛地攥紧拳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要不是见惯了凶案现场的惨状,他怕是当场就要吐出来。

“能保住左手就算是奇迹了。”灰原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新一里的怒火瞬间炸开。

谁干的?!

那个总是笑得像太阳一样的大阪少年,那个跟他一起追凶、一起挨打的笨蛋,怎么会被人折磨成这样?!

灰原哀小心翼翼地用棉擦拭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玻璃。消毒水碰到溃烂处时,昏迷中的平次眉头猛地皱起,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新一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白。

他们早就把平次的右手铐在了扶手上。直到灰原哀用纱布把伤层层裹好,才敢将左手也铐上——最后还把两只手锁在了一起。

灰原哀拿起那枚银色的电击环,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划过:“这是洛的东西。”

新一瞳孔骤缩。

他想起来了。之前抓过的几个黑衣组织杀手,上都戴着一模一样的玩意儿。灰原哀说过,这是洛给得意门生的“礼物”,用来控制那些最核心的手下。

“三个月……”新一低声喃语。

从那次游轮事件之后,平次就消失了整整三个月。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大阪那边有案子,直到白马探传来消息——组织里出现了一个代号“白卡鲁”的新杀手,手法狠辣,行踪诡秘。而这个白卡鲁,极有可能就是失踪的平次。

“性别、年龄、长相……洛就像一团雾。”新一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们只知道他是组织高薪聘请的杀手,还同时给势力干活。”

这些信息都是从贝尔摩德嘴里撬出来的。那个女人当时只说“白卡鲁是洛的新徒弟”,却绝口不提平次的事。

新一的眼神冷得像冰。

她肯定知道!下次见到她,一定要把所有真相都逼问出来!

直到前,白马探找到那个漏网的女孩,他们才确认白卡鲁是男性。可洛,他们至今一无所知——连是男是女都搞。唯一的线索,就是洛留下的那些冰冷的尸体。

白卡鲁不是空有名的杀手。现场的弹壳、带血的指纹、目击证人的证词……都证明他手上沾了人命。

可新一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和自己认识的平次联系起来。

那个大阪少年,会为了保护证人跟歹徒拼命,会因为推理输给自己而气得跳脚,会在吃到好吃的章鱼烧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挥刀杀人?

这种强烈的割裂感,像针一样扎在新一心上。

还好……平次失去了记忆。

至少这样,新一不用面对“好友背叛”的痛苦。可这也让变得更棘手——他不确定眼前的“白卡鲁”,到底还剩多少平次的影子。

他没。新一太了解平次了,那空洞的眼神里没有半分。

可问题是……平次为什么会让自己被抓住?

他们搜遍了平次的,没有追踪器。他那个旧帆布,除了几把匕首、两把手枪,就只有换洗衣物和现金——没有任何能跟组织联系的东西。

如果这不是陷阱,那答案只有一个。

是平次自己愿意被抓的。

新一盯着平次沉睡的脸,心脏猛地一跳。

或许……在这个失去记忆的杀手身体里,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大阪侦探的本能?

那个永远不会放弃真相的笨蛋,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

昏迷中的平次突然动了一下,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

新一立刻凑过去,耳朵贴近平次的唇边。

模糊的音节耳中,带着大阪特有的卷舌音。

新一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了。

平次说的是——“工藤……”

工藤新一攥着掌心的东西,指节泛白。

那是个用紫色布条缠得松松垮垮的御守,边角磨得起毛,绳子都快断了。

他记得这东西——以前总挂在平次脖子上。那家伙还总跟和叶吵,说这是护身符,比她求的姻缘签灵验多了。

可现在,这御守在他手里。

平次……不,是那个叫“白影”的男人。

新一闭上眼,喉结滚动。他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东西?是忘不掉过去,还是……

“把那玩意儿还我。”

冷不丁的声音打断思绪。新一抬眼,就见白影半眯着一只眼,视线死死钉在他掌心。那语气里的不耐烦,像极了记忆里的服部平次,但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阴狠。

白影试了试,铁链哗啦作响。手铐锁得挺牢,可他脸上半点都没有,反而跷起二郎,歪着头看新一,嘴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

新一心里一沉。

这姿态,跟平次不一样。

平次永远是直来直去的火爆性子,哪会这么地跟人周旋?

“要寒暄几句吗?”白影突然开口,“不过名字就了吧,工藤。”

新一瞳孔骤缩。

没有。

那个总把“俺”挂在嘴边的大阪少年,绝不会用这么标准的东京说话。更别提这声“工藤”——平次只会喊他“工藤那家伙”!

“除了白影,你还有别的名字?”新一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发问。眼前这张脸太像平次了,可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他:这是个陌生人。

“代号而已,随便叫。”白影耸耸肩,“不过白影是他们给的,算唯一‘正经’的名字吧。”

新一深吸一口气:“你让我们抓的?”

“被看穿了啊。”白影咧嘴一笑。

那笑容……

新一心脏猛地一抽。

太像了!像平次每次解开谜题时,那种得意又欠揍的笑!

“我听说过你,工藤新一。”白影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组织是你搞垮的吧?琴那老东西恨你。”他顿了顿,眼神像毒蛇般扫过新一,“说我是好奇你,你信吗?看到你穿那么蹩脚的,还带着个初中生在大堂晃悠——”

他的突然转向旁边的灰原哀。

灰原身子一僵。

那股缠绕在白影身上的气息,像毒蛇般猛地收紧!冰冷、黏,带着组织特有的味儿。她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药盒,却见白影冲她露出个假得不能再假的温和笑容,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消散。

“感觉你不是来抓我的,侦探。”白影转回视线,语气里的突然冒了出来,“你那么恨我们,却只带两个人来,怪得很。”

“我有我的理由。”新一攥紧了御守,“我要跟你单独谈。”

“荣幸之至。”白影的笑更浓了,跟记忆里平次的痞笑重叠在一起。新一掌心的御守被捏得更紧,直到指传来刺痛。

白影注意到他的动作,眉头微挑。

新一突然摊开手,把御守晃了晃:“想要?一个杀手带这种东西,不怕晦气?”

“你屁事!”

白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那股子火气,还有脱口而出的,跟平次简直一模一样!新一甚至恍惚了一瞬,以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大阪少年,正叉着跟他吵架。

“这玩意儿跟你、跟他们都!赶紧还我!”白影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越来越重,“工藤混蛋——”

新一跟灰原对视一眼,重新攥紧御守。

“你怎么不自己抢?”他突然开口,“手铐五分钟前就开了吧?”

白影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他抬起双手,上的手铐已经断开,像废铁似的挂着。“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挑眉,“我还以为你会立刻掏枪呢,工藤混蛋。”

“你的口音露了。”新一没接话,只是把御守递过去。

白影接过御守的瞬间,脸上的戾气突然散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御守挂回脖子,指尖摩挲着磨旧的布条,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杀手。直到把御守塞进衬衫里,他才抬头,对上新一探究的。

“?”新一追问。

白影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空气突然安静。

灰原哀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能感觉到,白影身上那股组织的气息,正在一点点被这御守压下去。

这个杀手,到底是谁?

鲁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他皱着眉想了想,似乎在琢磨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最后又扯出个自嘲的笑。

“没错。”他点头,往后一靠,整个人陷在里,上的手铐晃来晃去,成了摆设。

工藤新一注意到——这家伙左手还铐着一副,右手那副连接双手的锁已经被他解开了。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侦探。”鲁突然开口,“帮我把那玩意儿从上弄下来。说,我该谢那边那位小姐姐?”

听到他随口叫出“小姐姐”,工藤和灰原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鲁歪了歪头,眉头微蹙:“怎么了?谢你们帮个忙很奇怪吗?还是说……你们没见过我这条胳膊?”

他说着,抬起了左手。

工藤和灰原对视一眼,最后是灰原了嗓子,开了口:“你失忆了?”

鲁浑身一震,蓝色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噌”地从上弹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他看看工藤,又看看灰原,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们怎么……”

“五年前,对吧?”工藤接过话头。

这家伙一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波动比服部平次还大。工藤心里有数——刚才能让这个黑衣组织成员下意识飙出母语,多半是因为在他们面前放松了警惕。

可等震惊褪去,鲁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盯着两人,语气里的随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口音都变回了标准的东京:“你们怎么知道这些?难道我以前杀过你们中的一个?”

“你大概会这么想。”工藤揉了揉后脑勺,轻轻叹了口气,“告诉他吗?”

“告诉什么?”鲁挑了挑眉。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叫工藤新一的家伙。那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看得他浑身发毛。

这家伙到底把他当成谁了?

“你的名字。”工藤迎上他的,语气平静,“你父母给你取的本名。”

鲁嗤笑一声,耸耸肩:“我父母根本没给我取过名字。我一生下来就被他们扔了,后来才被洛。跟组织里一样,老掉牙的苦戏。”

“这是别人告诉你的吧?”工藤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别了,鲁,你没那么蠢。”

工藤这语气像根刺,扎得鲁心头火起。他上前一步,利用身高差临下地盯着工藤:“工藤,既然你知道我的记忆有问题,就别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有话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组织的?就冲你帮我解了那破玩意儿,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如果只是耍我……劝你最好住手。你们没收了我的武器,可别以为我赤手空拳杀不了你。”

“冷静点。”工藤举起双手,心里有点发怵——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面给他下死亡威胁。“我没别的意思。不如你说说自己发现了什么,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

鲁盯着他看了半天,确认他没耍花招,才不爽地啧了一声,退回去重新瘫在上。上的手铐撞在金属扶手上,发出“哐当”一声。

“搞不懂你在玩什么把戏,工藤。”他说,“行吧。”

“你说得对。”鲁的声音冷了下来,那股怒火不像服部平次那样轰轰烈烈,而是像冰一样,冷得让人发颤——这种冷静的愤怒,往往更致命。工藤一眼就看出了他和服部的区别。“我不是傻子,洛编的漏洞百出,我早就发现了。可惜……那时候已经晚了。”

“她说是我执行任务失败受伤,醒来就失忆了。当时我胸口还中着枪,正躺着伤,根本没力气怀疑。她还说我是被父母抛弃的,是她把我捡回来,一手带大,训练成她的弟子。”鲁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他交叉着手臂,靠在背上。

工藤心里一动——原来洛是个女人。

“你没失过忆,大概不会懂。”鲁突然看向工藤,“当你脑子里有个巨大的空洞,十七年的记忆一片空白,别人说什么你都会信。”

“但我不是傻子,我说过的。”柏狩耸耸肩,口音滑回了熟悉的,“日子了,我总觉得不对劲。最明显的就是这口音——当初她费那么大劲想给我扳过来,要是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根本不该有口音才对。杀手要的是泯然众人,我这大阪这么重,算哪门子杀手?”

“但最奇怪的还是我的反应。”他伸直,眯起眼,“就算失忆,身体本能总该在吧?可我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得从头学——那滋味,简直是地狱。哪个杀手杀人会犹豫?不过……”他的骤然变得深不可测,“这种问题,现在早就没了。”

“还有……”柏狩忽然顿住,无意识摸向怀里的御守,神色软了一瞬,又猛地甩开,“没了,没别的。就这些让我怀疑有鬼。不过怀疑归怀疑,我也没得选——就算逃,杀人傀儡的日子是我唯一知道的活法,他们早晚能抓我回去,逃了又怎样?说实话,工藤君,我本来想利用你脱身。我以为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你就能找FBI的朋友帮我消失。”

“所以你才让我们抓住?”新一终于开口,吐出憋了半天的气,愧疚爬上脸颊——要是当初更努力找平次,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那些人抓走他最好的朋友,利用失忆骗他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他绝不该成为的样子……新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是他的错。

“我们不能让你消失,柏狩。”新一声音很轻,“有人在等你回家。不……”他闭眼摇头,再睁开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终于问出盘旋在舌尖的话。

没人等杀手柏狩。大家等的是——

“你认识服部平次吗?”

对方听到自己名字时毫无反应,像一记重拳砸在新一肚子上,差点让他站不稳。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熟悉的,连半点波澜都没有。

“不认识。”自称柏狩的少年摇头,“这名字跟我?至少不是我杀过的人,你想问的是这个?”

“我懂了。”新一的苦笑连自己都意外,“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二十分钟我们不都在说这个?还是你们提的失忆!”柏狩皱起眉,“还有,你笑什么?”

“没什么。这事儿一点都不好笑。”新一沉声道,“我以为你死了——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你和他有点像,但……”他摇头,终于撑不住跌回,苦涩的笑停不下来。柏狩身上偶尔有熟悉的影子,可整体却陌生得刺骨。服部平次和柏狩之间的鸿沟,让他连“是同一个人”都不敢想。“灰原,真的没办法吗?”

“五年都没恢复,希望不大。”灰原眯眼思索,“但不是没可能——他们肯定让他远离能触发记忆的东西,所以之前才没让他回日本。要刺激记忆,就得让他接触过去的事,可这……”

“不可能,对吧?”新一摇头,“我不能让他爸妈经历这种事。”

“喂!”衣领突然被揪住,新一抬头撞进柏狩冰冷的怒视——连生气都是冷的。“你鬼扯半天了,工藤君!那个服部平次到底是谁?”

“是你。”新一盯着他的眼睛,拼命想找到记忆里那个大阪侦探的影子,“你就是服部平次。”

柏狩的手猛地松开,新一终于喘过气。可那双被迫背上代号的蓝眼睛里,还是没有丝毫触动——没有震惊,没有迷茫,只有片刻的困惑,随即又被警惕取代,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好像很了解我。”

柏卡鲁的声音压得极低,眼底的警惕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心头发紧。

工藤新一没说话。

他懂这种戒备。

毕竟这个顶着服部平次脸的男人,在谎言里活了整整五年。没有过去,没有记忆,世界对他而言就是一张写满欺骗的网。现在突然跳出个陌生人说“我认识你”,换谁都会觉得是又一场阴谋。

新一看着他,心头莫名一沉。

他这个男人。

一个人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才惊觉——那些声称是他亲人、把他的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他。这种绝望,想想就让人窒息。柏卡鲁身上那股违和感也有了答案:他知道自己被改造成了不该有的样子。

新一攥紧了拳。

他本该恨柏卡鲁的。恨他顶着平次的脸杀人,恨他毁了那个大阪少年的一切。可此刻面对那双迷茫又警惕的眼睛,所有恨意都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眼前的柏卡鲁,早已不是服部平次了。

五年的假身份像一层壳,把那个热血冲动的侦探彻底裹住。虽然偶尔能瞥见平次的影子,可更多的是属于“柏卡鲁”的棱角——沉默、隐忍,连抬手的动作都带着刻意训练过的僵硬。

“我不认识现在的你。”新了嗓子,声音放轻,“但我认识过去的你。很熟,我们是最好的。”

柏卡鲁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结,眼底的不信任更浓了。

新一举起双手示意无害:“我知道你不信。空口说白话谁都会,但我有证据。”

“证据?”

柏卡鲁的警惕松了半分,眼神里多了丝迟疑。

“对。”新一点头,蹲下身去拿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他能感觉到柏卡鲁的肌肉瞬间绷紧,直到看见他手里的相册才稍稍放松。

这本相册是做的,里面是他和平次的——大阪的樱花树下,侦探事务所的屋顶,甚至还有两人为了争“第一”互怼的傻样。

“这就是证据。”新一把相册递过去,“你看看。”

柏卡鲁犹豫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他的左手明显比右手半拍,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械。

新一的心猛地一抽。

那是枪伤后遗症。

柏卡鲁的“性格”,到底是被多少暴力和痛苦硬生生磨出来的?他又想起组织里那些孩子——洛特的杀手,从出生起就活在谎言里,到死都对组织忠心耿耿。可柏卡鲁不一样,他没有那种狂热的忠诚。

就是这点不同,让新一对他有了一丝信任。

思绪突然飘远,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洛特的学生,无一例外都被判了死刑。

而柏卡鲁,是她最后一个活口。

新一瞬间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不敢想——如果柏卡鲁的身份暴露,那些认识平次的人会是什么反应?大阪警视的老爸,,和叶……更别说柏卡鲁手上还沾着人命。

就算他曾是名震的高中生侦探,就算他是大阪警视总监的儿子,法律也不会。

一旦上了法庭,柏卡鲁无疑。

到时候,服部平次的墓前,就能放上真正的“遗物”了。

新一咬紧了牙。

他之前为洛特的学生求过,求法官判终身监禁,别判死刑。可哪怕他是“工藤新一”,是捣毁组织的功臣,那些请求也石沉大海。所有人都说:“他们太危险,不能留。”

柏卡鲁也一样。

如果柏卡鲁被抓,他就真的失去平次了。永远。

不行。

绝对不行。

“你认识她吗?”

一个的声音打断了新一的思绪。

他抬头,看见灰原哀站在柏卡鲁身边,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柏卡鲁正坐在地上翻相册,手指停在一张上——里的和叶穿着和服,手里举着个狐狸,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柏卡鲁的动作,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他的异常柔和,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脖子上挂着的旧御守——那是和叶当年送给平次的。

“不认识。”

过了,他才缓缓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不认识她。”

“远山和叶。她是服部的竹马。”新一突然开口,紧锁在对方身上。

那个男人握着御守的样子,总让他心头发堵。就像有什么东西,藏在层层叠叠的痛苦与谎言之下,执拗地不肯消散。

“他爱她。”

“哦。”佩卡鲁应了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怀里的御守。

几乎微不可闻的低语里,带着一种新一从未听过的温柔。

“难怪。”

新一和灰原同时倒抽一口冷气,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对啊。”佩卡鲁忽然皱眉,抬手抹了把脸,“工藤小子,你这儿漏水了?有水珠往我脸上掉。”

“佩卡鲁。”灰原的声音异常轻柔。

不知何时,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变了。

他翻看相册时,指尖划过一张张陌生的脸,最后停在一张五年前的上——那是他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那一刻,他身上的黑暗气息彻底消失了。

不是服部平次那种开朗的感觉——那个曾让她愿意信任的、新一力荐的盟友。

当他的黑色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紫色。

和他御守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灰原看得。

哪怕组织把新一最信任的盟友扭曲成了这副模样,让他身上沾满了组织的恶臭,有些东西,终究是抹不掉的。

“你在哭。”

“哈?”佩卡鲁猛地眨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哭?我?开什么玩笑?”

他抬手摸向眼角,差点笑出声。

“你看,我没——”

指尖触到滚烫的泪水时,他的彻底僵住了。

“嗯?”

他又眨了眨眼,去擦,可眼泪越擦越多。

“搞什么……我为什么会……”

——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开你。

是谁的声音?

“喂,你没事吧?”新一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想看相册就别看了。”

“啊,抱歉。”

道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陌生。

他“啪”地合上相册,身体微微颤抖。刚才看到那张脸时涌上心头的异样感,正一点点退去。

深吸一口气,那些不明所以的眼泪突然就停了。

眼角瞥见灰原正悄悄后退。

他能感觉到,她在害怕。

佩卡鲁站起身,把相册递还给新一,盯着对方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可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人都无比陌生。

灰原也是。

相册里的所有人都是。

就连那个叫远山和叶的女孩,明明让他心头一颤,却依旧是张陌生的脸。

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里那个五年前的自己。

那个戴着棒球帽、笑得灿烂的少年,身边围着一群朋友和家人,他不认识。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足够证明,工藤新一说的是真的。

——最好的朋友。

难怪这家伙一直盯着自己,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自己?和一个侦探是最好的朋友?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和一个追寻正义的侦探?

这简直荒谬到可笑。

“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就像天方夜谭,更别说和一个把庞大犯罪组织连根拔起的侦探称道弟了。

可看着那些,他忽然懂了。

奇怪的是,工藤新一并没有出现在多少张里,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和二十岁侦探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

但哪怕只有零星几个镜头,佩卡鲁也明白了。

他们现在不认识。

但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曾经很熟。

“喂。”佩卡鲁终于开口,眼神锐利起来,“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说,服部平次。”

“一个鲁莽的白痴。”新一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的动手后动脑。热血,耿直,死脑筋,永远不会丢下朋友不管。爱生气,爱大笑,很容易就开心起来。和那时候的我一样,是个高中生侦探。的工藤,的服部——以前大家都这么说。他是我的对手,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直到他死了。”

声音里的悲伤和愧疚,任谁都听得出来。

“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我不是——”佩卡鲁刚开口,又顿住了。

这种场面,他应付不来。

他是个杀手,习惯了制造死亡,不是处理这种烂摊子。

严格来说,他确实是服部平次。

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声音。

如果他和那个家伙有相似的习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唯一知道的,根本称不上名字——只是某个组织给的代号。他们把一个侦探变成了杀手,恐怕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算盘。

所以他不认这个代号。

他只是白鸦。

“我懂。”新一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决绝。他盯着白鸦,眼神坚定,“我没指望你立刻接受。”

“你说过想逃离组织。”新一伸出手,掌心向上,“让我帮你,白鸦。跟我合作,我们一起解决那些余孽。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这话从一个侦探嘴里说出来,对着一个杀手许下承诺,怎么看都荒唐。但新一管不了那么多——他不能让平次存的部分,落得跟洛特弟子一样的下场。

白鸦迟疑着,缓缓伸出手。新一立刻握紧,指尖传来对方掌心的温度。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伸出的是左手,这样白鸦就能用惯用的右手,而不是那只不太灵活的左手。

“你给了我答案,工藤小子。”白鸦咧嘴一笑,那笑容里依稀能看到名侦探的影子,“虽然现在还没想明白,但就冲这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咳咳。”

灰原哀了嗓子,把两个沉浸在对话里的人拉回现实。他们差点忘了她还在旁边。

“说得倒是感人,”灰原哀挑眉,“但你们谁去跟白马探说这个合作的事?”

白鸦看着新一突然变僵的脸,还有他压低声音骂出的那句脏话,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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