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晃得萨拉达眯起眼。
四周是熟悉的白色墙壁和窗帘,空气中飘着消毒水的淡味。她撑着床坐起来,脑袋里像塞了团棉花,昏沉得厉害。
昨晚没吃晚饭,今早也没碰早餐。熬了一整夜,早上还硬撑着去跑圈——难怪会晕倒。
窗外天色发暗,看来已经放学了。萨拉达揉着太阳穴,胃里传来一阵空落落的绞痛。
得吃东西。
“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萨拉达猛地抬头。
鹿代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本没合上的漫画。
她心里莫名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是你啊。”
“蝶蝶本来要等你醒的,”鹿代合上书,“但四点有款限定薯片发售,她跑了。要带点什么吗?你已经睡了五个小时。”
“……走廊自动贩卖机的黑咖啡,再加个抹茶奶油吧。”萨拉达打了个哈欠,“钱我之后还你,在教室。”
“行。”鹿代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五个小时?快赶上睡了一整夜了。萨拉达闭上眼,试图回忆昏迷时的梦境,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走廊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志乃老师的声音。
“真不知道他是糊涂了,还是乱写……问二战的历史事件,他写什么三忍和雨隐村,最后还说‘第二次忍界大战的细节没人’……”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接话:“忍界?这孩子是不是漫画看多了?要不找他妈妈谈谈?还是和他本人聊聊?”
声音越来越远,萨拉达却攥紧了床单。
博人。
肯定是博人的历史考卷。
她头疼得更厉害了。明明不想再想那个家伙,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历史题都答得颠三倒四?
难道真的像志乃老师说的那样,脑子糊涂了?
门被推开,鹿代回来了。
“咖啡没问你要什么牌子,就拿了老板牌的,”他把东西递过来,“应该没问题吧?”
“挺好的。”萨拉达接过热咖啡,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微了些,“谢谢。”
几口咖啡下肚,混沌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她撕开奶油的纸,鹿代却已经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本来想送你回家,但我妈说再不回去接我爱罗叔叔,她就要打断我的……你自己能走吗?”
萨拉达动作一顿。
“我爱罗叔叔?”
她只认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
“你不会是说……砂瀑我爱罗吧?”
鹿代挑眉:“不然呢?你认识?”
“埃及总统是你叔叔?!”萨拉达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嗯,他平时忙得没空来,这次刚好来这边外交访问……”
埃及总统的侄子就在眼前,蝶蝶为了薯片跑了?
萨拉达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不为鹿代这样的靠谱家伙加速,偏偏要围着博人那个糊涂蛋转?
“我自己能回去,谢了鹿代。”
“没事,但你该谢的不是我……是博人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萨拉达猛地打断他,“埃及总统还等你呢,快走吧!”
鹿代愣了愣,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博人。博人博人博人。
脑子里是这个名字。就算昏昏沉沉,也逃不开他的影子。
萨拉达烦透了。烦自己一想到他就心口发疼,烦自己的被他得一团糟,更烦……
更烦脑子里那些的幻想——幻想他抱着自己冲进医务室,幻想他说“对不起之前把你认错了”,甚至幻想他低头吻自己的样子……
脸颊猛地发烫。
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他吻自己了!
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当空气?为什么那天的外套不是他的?为什么醒来时身边不是他?为什么哭着找过自己之后,又什么都没发生?
萨拉达突然后悔了——刚才为什么要打断鹿代的话?他后面想说什么?
可下一秒,她又恨自己的后悔。
纠结什么?反正那个家伙从来不会在乎自己。
萨拉达掀开被子,穿上白色的运动鞋,去教室拿了自己的皮。
今天是周三,是空手道社的活动日。
一场痛痛快快的对练,正好能把这些烦心事都打出去。
她在洗手间换好绯红色的道服,系紧的黑带——带尾绣着两条金色的条纹,那是高级别学员的标志。作为社里的种子选手,卡卡西老师早就说过,这次要让她带队,负责新生的热身和基础训练。
上次因为分心搞砸了,这次她一定要证明自己是最强的。冠军的奖杯,她志得。
可惜上次没进行计分赛,不过今天不一样。
萨拉达赶到社团活动室时,卡卡西老师正坐在窗边看《亲热天堂》。她低头道歉:“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卡卡西合上书,银色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刚从医务室出来就往这儿跑?回家休息去。”
“老师,我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萨拉达把往角落一扔,开始压,“我没事。”
卡卡西叹了口气:“行吧,随你。今天来了几个新生,你带他们练耐力。”
“是!”
带新生练耐力是萨拉达最不喜欢的任务,但她还是走到活动室中央。
岩部和电气正手忙脚乱地系着白带,看到她过来,岩部嗤笑一声:“谁让你当队长的?”
“卡卡西老师安排的。”萨拉达语气冰冷,随即又压下火气,“今天我带你们练耐力。换好道服就过来,坐正座。”
岩部还想说什么,电气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别惹她,她可是黑带……”
萨拉达没再理他们,转身走向镜子。
绯红色的道服在下泛着,黑带上的金线格外醒目。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烦躁和不甘,都发泄在训练里。
岩部猛地皱起鼻子,拳头攥得咯咯响。
“想让我干这个?做梦!”
电气伸手想拦,可岩部已经大步冲了过去,直挺挺地站在卡卡西面前。
“老师!”
卡卡西合上书,抬眼扫了他一下。
“哦?岩部啊。有事?是对我的队长有意见?”
岩部脖子一梗,声音陡然拔高:“凭什么我只能从白带开始练?我明明比她能打!谁不知道她是靠她爸才当上队长的!”
卡卡西嘴角一勾,突然扬声喊:“莎拉娜!”
“到!”
少女应声站起,双脚一前一后错开,拳头紧紧收在侧,标准的战斗姿势。
“不是让你动手。”卡卡西笑着摆手,“闭上眼睛。”
莎拉娜毫不犹豫地做。
“不许动。”
卡卡西从凳子上起身,绕着她走了一圈,扫过她紧绷的肌肉和稳如磐石的站姿,像是在给她时间调整心态。
“很好。”他转头看向岩部,“给你三十秒。随便说什么,只要能让她动一根手指头,脸上有一点变化,我就升你为黄带。”
岩部咧嘴一笑:“这还不简单?”
他知道莎拉娜的弱点——平时在道场之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炸毛。但在道?哼,今天就让她原形毕露!
“女人都是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岩部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拽住头发就能把她们打趴下,你还是回家做饭去吧,队长?”
莎拉娜的呼吸没有丝毫变化。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后院的景象:青草地软软的,风带着樱花的香气拂过脸颊,花瓣像雪片一样飘落,暖融融地洒在身上。
“什么好学生?还不是靠你爸的名字威胁别人?去年你成绩第一,是不是用同样的手段让那几个男生被停课的?”
她想起躺在草地上看云的日子。蓝天上的云朵变幻莫测,一会儿像乌龟,一会儿像青蛙,还有海盗船和武士头盔。
“你身边还有个跟班吧?上次你晕倒,他冲过来的速度快得能破世界纪录,还给你披了件外套。怎么,是你的奴隶?”
那件外套……
莎拉娜的手指猛地收紧,差点就动了。该死的金发混蛋!差点破坏她的状态!
“我猜你暑假里肯定勾引他了,现在还逼着他像狗一样伺候你!不然谁会为你这种丑怪卖命?”
“时间到。”
卡卡西突然站到两人中间,及时拦住了莎拉娜——再晚一秒,她绝对会睁开眼,用能杀人的眼神瞪死岩部,然后一拳砸在他脸上。
她被骂过很多次,但这次太过分了。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转向岩部:“你也站到莎拉娜刚才的位置。”
岩部嗤笑:“想让我动?做梦!”
卡卡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是吗?”
他绕到岩部身后,戴着的脸凑到岩部耳边,压低声音开始说话。
两秒。
岩部的嘴唇猛地抿紧,手指不受控制地攥成拳头,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下一秒,他突然爆发:“那又怎么样!”
卡卡西的黑眸亮得像夜猫,地开口:“看好了!这就是精神力的差距!”
他转向:“今天的训练改了——练心。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找到能让自己绝对平静的东西。”
莎拉娜闭着眼,心里——绝对不能想人。人心易变,生死无常,根本靠不住。
这是她爸教她的。人的心灵比身体更脆弱,一旦依赖某个人,对方的任何变化都会让你崩溃。
所以她想的永远是自然。是不会消失的风,不会改变的云,不会背叛的和草地。
“都给我坐好!”
卡卡西的声音拉回了莎拉娜的思绪。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重新闭上眼睛。
周围传来同学们调整姿势的声音,还有卡卡西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他时不时会呵斥几句——“手指别动!”“嘴唇放松!”“谁让你笑的?”
莎拉娜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岩部的话确实刺耳,但她早就习惯了。猪鹿蝶组合里的井阵总说她死板,秋道蝶蝶还说她是冰山脸,但她知道,那些骂声里多半是嫉妒。
就像岩部——成绩差,总是被老师批评,除了她和电气,没人愿意理他。他父母也不管他,只能靠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
可刚才那句话……
“他冲过来的速度快得能破世界纪录……”
莎拉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是他的外套。那个金发混蛋的外套。
她猛地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睁开眼。该死的鸣人!差点又破坏她的状态!
她努力想回到平静的心境,可脑海里却是那个笨蛋的脸——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笑起来像个傻子。
上次她晕倒,他确实冲得很快。快得像一阵风,差点撞翻桌子。
莎拉娜的脸颊微微发烫。
完了。
这次的训练,她好像输了。
别想。千万别想……
心脏却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密密麻麻的感顺着血管蔓延。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那个吻——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还有那双盛满的眼睛。
胸口发闷,脑子更是一团浆糊,像泡了的麦片,都不开。
“咚。”
头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萨拉达猛地回神,抬头撞进卡卡西含笑的眼眸。对方大概以为她还在为岩部的嘲讽难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刺耳的话早就被某个名字挤到了角落。
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的击掌声响起,瘫在地上的学员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麻得像灌了,没人想动弹。萨拉达却撑着膝盖站起身,径直走向角落的。
卡卡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月底有个重要活动。去年日本空手道锦标赛的冠军会来示范黑带套路,还要和他的师父进行实战演练。所有人到场,除非……”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调侃:“除非你能拿出葬礼邀请函。”
学员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有气无力地应道:“是——”
“岩部。”
萨拉达用瞥见岩部挣扎着爬起来,垂头丧气地走向卡卡西。多半是为了早上那几句的话挨训。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拉链拉到一半,她的动作顿住了。
日本冠军?
那个名字像电流窜过神经。她记得去年的新闻——一个没有姓氏的孤儿,从不知名的道场杀出重围,一头乱糟糟的金发莫霍,活脱脱的不良少年。更诡异的是他的师父,皮肤白得像纸,连媒体都拍不到的正脸。
传闻他收过几个徒弟,却都因为训练太跑路了。现在只剩他一个。
萨拉达攥紧带。不管这人多神秘,她都要去看。说不定能从他的招式里找到点线索……那些挥之不去的梦境,那个总在梦里喊她名字的少年。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没有特价推送,也没有妈妈让她带晚饭食材的消息。萨拉达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
她快步走向更衣室,心里盘算着晚上要看的空手道视频。至少那些拳脚能让她暂时忘记——忘记那个叫博人的家伙,忘记他看她时那种……像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神。
还有明天要交的“自我介绍”作业。真是麻烦。
“我回来了。”
萨拉达推开家门,怀里抱着刚买的咖喱食材。黑漆漆的,没人应声。
爸妈又加班了。
她叹了口气,把食材放在厨房台面上,随手点开手机里的 upbeat 歌单。今天没做复杂的菜,简单的咖喱就好。
菜刀、砧板摆好,刚洗干净的土豆还滴着水,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蝶蝶”两个字,音乐戛然而止。
萨拉达用沾着水的指划过接听键,开了提。“喂,蝶蝶?”
“姐妹你没事吧?”
“嗯,挺好的。就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怎么回事?”
萨拉达拿起削皮刀,对着土豆开始削皮。“没什么,就是想了点事。”
“得了吧你。”
蝶蝶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萨拉达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严刑逼供的前奏。她想信号不好,可蝶蝶精得很,这招没用。
“快说!你和博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可能只是有点困惑吧。”
“困惑?”蝶蝶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管那个看你像看稀世珍宝的眼神叫困惑?上次你中暑晕倒,那小子百米冲刺的速度都快破纪录了,翻围栏跟玩似的,把你抱去医务室,眼睛红得像,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叫困惑?还有开学第一天,你明明是第一个喊出他名字的人!”
萨拉达手里的削皮刀顿住了。
他翻了围栏?还哭了?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喂?萨拉达?”
“……抱歉。”她回过神,继续削土豆,“我也不知道。”
“哼,你们肯定有过去!至少给我点提示!一点点就行!”
萨拉达用力削了一大块土豆肉下来,低声骂了句,干脆把土豆扔在一边。“问题就在这——我发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
她不能告诉蝶蝶那些梦,那些不受控制的心跳和脸红。蝶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直接把她送到博人面前。他们的太奇怪了——一个总用看旧的眼神看她的陌生人,一个满脑子问号的自己。
在搞一切之前,她没法说出口:喂,这家伙好像是从世界来的,我梦里还有个和他相爱的自己。
“不说过去也行,那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萨拉达不想想这个。正因为理,她才选择逃避。可蝶蝶追问的语气让她没法回避。“我不知道……如果一个陌生人用那种眼神看你,你会怎么想?”
蝶蝶突然笑了,声音里满是戏谑:“如果是博人的话,我巴不得他天天想我!姐妹你点!那小子可是行走的荷尔蒙!能把岩部揍得满地找牙,对你还死心塌地,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更别说他多——今天早上你坐在空调风口下,他还特意借了井阵的外套给你披上!”
萨拉达的脸颊地烧起来。
原来不是他自己的外套……但主意是他出的。
她拿起一根胡萝卜,切掉两端,刀刃倾斜着开始切。
“你现在脸红了吧?”蝶蝶的笑声带着得意,“我都能想象你现在的样子!”
萨拉达咬着唇,没说话。菜刀切在菜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掩盖了她加速的心跳。
“呃……我……!”
沙拉达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哼,猛地别过脸,躲开手机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围裙布料,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不知道啦,蝶蝶……就是……怪怪的。”
“憋着不说,你心里那股堵得的劲儿能消?”蝶蝶的声音裹着蜜糖似的诱惑,“说出来姐给你支棱!”
沙拉达没接话,闷头切胡萝卜。菜刀“笃笃”剁在案板上,节奏乱得像她的心跳。
“就是胸口那股又麻又痒、还沉得的感觉呗?”蝶蝶在电话那头嗤笑,“跟你说,只要你把心窝子敞开,姐这‘恋爱大师’分分钟给你捋顺!保管你一身轻松!”
胡萝卜切完了。沙拉达抓起另一根,刀面贴着菜梗,却半天没下刀。
“喂喂喂!这可是你人生第一次心动!不跟我这个‘首席军师’汇报?!”蝶蝶的音量陡然拔高,震得沙拉达耳朵发麻。
“才不是心动!”沙拉达急得脸发烫,菜刀“啪”地剁在案板上,“你别乱讲!”
“‘一吐为快’听过没?”蝶蝶不依不饶,“你现在跟个闷葫芦似的,憋着能长出花来?说嘛说嘛说嘛——!”
“好好好!我说!”沙拉达投降似的垮下肩膀,声音却又低了下去,“但你得答应我……相信我。”
“废话!咱俩谁跟谁!”
沙拉达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吐出里所有的混乱:“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说……某种意义上,‘我’就是那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哈?你啥时候有个双胞胎姐妹藏着掖着?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双胞胎……”沙拉达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什么,“蝶蝶,你最近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她赌一把。如果蝶蝶也梦到了那个世界,说不定……
“奇怪的梦?有啊!”蝶蝶的声音瞬间亮了,“我梦见自己在练什么忍术!还能把身体部位变大砸东西!同学都在!学校被炸得稀巴烂,我差点从屋顶掉下去——还是博人那家伙最后把我拉上来的!不过梦里的他就是个臭屁小鬼,一点都不!哎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梦?你是算命的?”
沙拉达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定了下来。
果然。
博人没撒谎。他真的来自那个世界。
“我觉得博人之所以混乱……是因为他本来就是那个世界的人。”
“哈?你是说这是灵异事件?博人那小子穿越过来,还让都做了同一个梦?”
“不止是梦……”沙拉达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像个疯子,“博人他……是个。”
“我去——!”蝶蝶的尖叫差点刺穿耳膜,“这也太了吧!跟那些穿越剧一样!前世恋人跨越时空重逢?还是睡美人觉醒?‘我曾梦见与你漫步,在那梦幻~’”
“蝶蝶!这不是童话!”沙拉达无奈地扶额,却被蝶蝶的话点醒了什么。
“死后重逢”?
博人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她从来没问过。还有他偶尔露出的、那种像是被撕裂般的痛苦……难道……
“那到底是啥?我还是没搞懂。”蝶蝶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你是说他是那个世界来的?那他爱上的是小时候的你?!”
“我……我不知道。”沙拉达拿起咖喱块,掰碎扔进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眼睛,“在我的梦里……他很讨厌我。”
“得了吧姐妹!他要是讨厌你,能看你看到发呆?那眼神黏糊糊的,我隔着三条街都能感觉到!信我准没错!”
沙拉达不想承认,但她知道蝶蝶说的是真的。想起某个画面——她赶紧甩甩头,把那股燥热压下去。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这么说的话,他肯定很痛苦吧?”蝶蝶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毕竟在他眼里,你‘失忆’了,不记得他了。”
“那我该……”
“放轻松!”蝶蝶的语气又轻快起来,“梦里的那个‘你’又不是现在的你,不用负责!但要是你哪天从‘’变成‘心动’了,姐的‘恋爱魔法’随时!”
沙拉达忍不住笑出了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谢谢你,蝶蝶。”
“行了行了!我刚刷到古驰杂志——帕蔻百货大促销!我得赶紧去抢新鞋子!拜拜!”
电话“嘀”的一声挂断了。沙拉达举着手机愣了愣,随即失笑。
和心动……她现在到底是哪一种?的界限又在哪里?看来得下次再找这位“恋爱大师”请教了。
她拿起土豆,削皮刀贴着表皮滑动。思绪却渐渐起来。
蝶蝶的建议虽然暖心,但这事儿太离奇了,按她的“魔法”来,指不定更乱。
还是活在当下吧。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要是撑不住了……
沙拉达握了握拳,掌心传来熟悉的力量感。
还有空手道呢。一拳下去,什么烦躁都能砸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