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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魁之选

疯批亲王的掌心雀,赢麻了

“我会推你做景轩阁的花魁,”陆姨语气笃定,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成了花魁,你便有了选择的余地,是卖艺还是卖身,全凭你自己做主。这景轩阁的规矩,只要没有皇帝的圣旨,任谁都不能强行为你赎身;就算有人揣着万贯家财,想求你一夜相伴,也得看你愿不愿意。”

青黛闻言急了:“陆姨!我家小姐是镇国公嫡女,怎能做什么花魁……”

“傻丫头,”陆姨打断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在这景轩阁,花魁是护着她的最好方式。做了花魁,她便不是任人揉捏的罪臣之女,而是景轩阁的脸面,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宋溪月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锦榻的边缘,失忆后的心性更显冷静,她抬眼看向陆姨:“好,我做这个花魁。”

而千里之外的漠北,朔风卷着黄沙拍打着营帐的毡帘,帐内烛火摇曳,将赵梓轩的身影拉得颀长。

他猛地将手中的密信拍在案上,沉声道:“查到了吗?是谁陷害她?要送她入景轩阁那种地方?”

底下的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是……是侧妃。”

“什么?沈兰娇?”赵梓轩的眸色骤然沉了下去,语气里满是戾气。

“是,王爷。我们的暗线回复便是如此。”

赵梓轩捏紧了拳,指节泛白:“想来也有太后的手笔。”

他身在漠北,为了皇兄的帝位稳固,平日里怼几句太后、六王和丞相一党倒也无妨,可若是真的闹掰,眼下还不是时候,想要正大光明地带走宋溪月,更是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他心头的郁气翻涌,一拳狠狠砸在案桌上,拳力裹挟着内力迸发,坚实的案桌瞬间裂成两半,轰然倒地。

“真窝囊,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低骂一声,眼底满是懊恼与愤怒。

手下的暗卫见状惊得僵在原地,他们的王爷素来杀伐果断,可但凡遇上宋溪月的事,便再也冷静不下来。

“王爷,眼下有什么吩咐?”暗卫定了定神,连忙问道。

赵梓轩抬眸,声音冷冽:“皇兄知道吗?”

“陛下眼下估摸着还不知道。”

“罢了,皇兄日理万机,本王便不去扰他分神了。”赵梓轩的目光扫过帐外,杀意凛然,“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护,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便屠他满门。墨羽。”

帐帘一动,另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在。”

“你们是本王最得力的暗卫,潜入景轩阁替本王护着宋溪月,其它的,不用我多说了吧?”赵梓轩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属下明白。”

“还有,教坊司那两个杂种,本王不想让他们看到明日太阳东升。”

“属下明白。”

两名暗卫领命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营帐中,只留下赵梓轩站在帐内,望着凉州的方向,眸底翻涌着化不开的阴翳。

哼,太后吗?这老妖婆低估了本王不仅富可敌国,本王的暗线也遍布大周,等本王清扫掉外患,查清楚一切事后,新账旧账一起算。

凉州城自归属大周后,风气似乎也慢慢变了样……

而凉州城景轩阁内,陆姨要推宋溪月做景轩阁花魁的消息不日便传开了,画舫里瞬间暗流涌动。

这景轩阁从不是寻常烟柳之地,入阁的皆是皇家子弟与世家官宦子弟,往来非富即贵,且这艘多层画舫从不定锚,常顺着思月河在大周境内的州府间漂泊,今日停在凉州,明日或许便到了临州,能在这里挣得花魁之位,便意味着能攀上最顶层的人脉,这也是一众罪臣之女拼破头也要争的缘由。

宋溪月跟着陆姨熟悉画舫的第一日,便遇了拦路的刁难。

行至画舫三层的观景台时,一名身着藕荷色罗裙的女子领着两个丫鬟挡在面前,她是前御史中丞的女儿柳眉儿,下巴微抬,语气刻薄:“听说陆姨要捧一个刚进来的新人做花魁?也不看看这景轩阁是什么地方,岂是阿猫阿狗都能登堂入室的?”

青黛当即就要回嘴,被宋溪月抬手按住。

她抬眸看向柳眉儿,失忆后眼神里少了过往的温情,只剩冷冽:“景轩阁的规矩,是陆姨定,还是你定?”

柳眉儿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扬手便要扇宋溪月的脸,却被陆姨快步上前抓住手腕:“柳眉儿,别给你那过世的爹丢脸。宋小姐是我要护着的人,你动她一下,我便把你打发去伺候南州王的庶子,听说那位爷也是暴戾,你可想试试?”

柳眉儿忌惮陆姨在景轩阁的权势,恨恨地甩着手腕,带着丫鬟跺着脚走了。

“在这里,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更怕有靠山的。我教你规矩,不光是教你如何待客,更是教你如何在这群世家小姐堆里立住脚。”

往后数日,陆姨的教导便围绕着景轩阁的特殊规矩展开:她教宋溪月辨认各府子弟的身份标识,比如哪家的公子腰间佩着玉螭纹的玉佩,哪家的郡主偏爱用螺钿梳篦;也教她应对不同身份人的话术,对皇家子弟需恭谨却不卑微,对世家公子可灵动却不轻佻,更要记住哪些人是太后一党,哪些人是新帝心腹,绝不能站错队。

但明里暗里的算计从未停过。

宋溪月准备竞选的琴谱被人换成了残缺的版本,她临摹的书画上被人泼了墨汁,甚至连她为竞选准备的舞衣,裙摆都被人偷偷剪了道口子。

这日,陆姨拿着花魁竞选的名册过来,指尖点着上面的名字:“竞选分三场,第一场是琴棋书画的才艺比试,来的评委都是太傅、尚书令这般的老臣家的子弟,第二场是与其它世家子弟的诗词唱和,第三场则是应对皇家子弟的临场问策,每一场都藏着算计,你需步步小心。”

宋溪月看着名册上一个个熟悉的官宦姓氏,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眸色深沉:“我要做的,不只是赢下花魁,更是要从与父亲一案相关的人嘴里,撬出父亲被陷害的真相。”

前两轮魁比琴棋书画、诗词唱和,宋溪月皆以稳妥之姿居于上游,既未过分张扬,也没给对手可乘之机,惹得那些盼着看她出丑的罪臣之女暗暗着急,连评委席上的世家子弟都在议论,这位镇国公之女,怕是藏了后手。

最后一轮定魁首的比试,设在画舫最高层的揽月台,此时景轩阁正漂在思月河的上游,晚风裹着河畔的芦絮,吹得满场纱幔翻飞。

柳眉儿铆足了劲,一身水绿舞衣,凭一支《惊鸿舞》艳惊四座,下台时还不忘朝宋溪月投来挑衅的一瞥。

其余几位姑娘或赋新词,或奏雅乐,各有千秋,满场喝彩声此起彼伏。

轮到宋溪月登场时,她只着一身素白襦裙,未施粉黛,抱着一把旧琴缓步而来,与满场的绮罗珠翠格格不入。

台下顿时起了一阵窃窃私语,柳眉儿更是冷笑出声:“莫不是江郎才尽,只能靠着素衣博同情?”

宋溪月充耳不闻,将琴置于案上,指尖轻轻拂过琴弦。

待场内渐渐安静,她才抬眸,目光望向远方凉州城的方向,声音清冽如洗:“前两轮,我献的皆是前人旧艺,今日这最后一曲,是我自作的词曲,名唤《凉州词》,献予边关的万里河山,也献予守疆卫土的将士。”

话音落,琴音起。

初时低回婉转,似关外的朔风掠过荒原,带着几分苍凉孤寂;渐渐的,琴音陡然拔高,铮铮然如马蹄踏破冻土,似号角响彻云霄,夹杂着金戈铁马的呼啸,悲壮又豪迈。

她轻启朱唇,歌声清亮,穿透了晚风:

“边沙卷雪覆金章,戍鼓声声断客肠。

燕颔未酬家国志,龙韬犹抱塞垣霜。

一腔热血酬先帝,半卷残书忆旧疆。

纵使身沉烟柳地,不教风骨负西凉。”

歌声落时,琴音戛然而止,揽月台上静得连风声都清晰可闻。

片刻后,太傅府公子猛地站起身,击掌赞叹:“好!好!好一曲《凉州词》,此曲一出,谁与争锋!”

满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连那些素来挑剔的世家子弟都面露惊艳,纷纷颔首称赞。

柳眉儿脸色惨白,捏着帕子的手簌簌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挑衅的话。

陆姨站在台侧,看着台上素衣胜雪的宋溪月,眼中满是欣慰。

最终,宋溪月毫无悬念地摘得景轩阁花魁之名。

一夜之间,她的《凉州词》随着望月河的流水传遍凉州城的大街小巷,无论是酒肆茶坊,还是高门府邸,处处都有人传唱。

宋溪月这个名字,伴着这首荡气回肠的词曲,名动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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