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经漫过梧桐树梢，橘红色的晚霞晕染了半边天，将咖啡馆的玻璃窗晕成了暖融融的橘色。门一推开，叮铃的风铃声裹着醇厚的咖啡香扑面而来，混着点焦糖布丁的甜气，暖得人鼻尖发酥。
顾魏刚踏进去，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向角落的卡座。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衬得眉眼愈发柔和，鼻尖小巧挺翘，唇角还噙着一点浅浅的笑意，耳尖还泛着一点没褪尽的红，唐染坐在对面，手肘撑着桌面，正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走吧。”顾魏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温软得像浸了温水，自然而然地接过莫思思搭在椅背上的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带着刚从车里带进来的微凉温度。
莫思思抬眼看他，眼底亮闪闪的，弯着唇角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下班啦？”
“嗯。”顾魏应着，转头看向对面的唐染，眉眼温和地颔首，“等久了吧？地方早就订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唐染笑着起身挎上自己的包，冲莫思思挤挤眼睛：“敢情好，终于不用闻咖啡馆的苦味儿了，赶紧去填肚子。”
三人出了门，晚风带着凉意卷过来，莫思思下意识往顾魏身边靠了靠。顾魏察觉到，不动声色地将搭在臂弯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干净的皂角气息，瞬间将她裹住。
粤菜馆门口，顾肖早就等在台阶上，手里把玩着车钥匙，看见他们过来，立刻迎了上来。莫思思快步上前，笑着介绍：“唐染，这是顾魏的堂弟顾肖。顾肖，这是我闺蜜唐染。”
“你好你好。”顾肖笑得爽朗，主动朝唐染伸出手，眼神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热情，“早就听我哥提过你，今天可算见着了。”
唐染落落大方地握了握他的手，弯着眼睛笑：“你好，麻烦你特意等我们了。”
四人进了店，服务员引着他们到靠窗的卡座。顾魏熟门熟路地拿过菜单，先递到莫思思面前，指尖轻轻点了点菜单边缘，语气自然温和：“想吃什么？啫啫黄鳝要不要？你上次说想吃的。”
莫思思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手臂，细软的发丝垂下来，扫过顾魏的手背。“要，还要鲜虾肠粉和艇仔粥。”她的声音软软的，眼尾弯着笑意。
顾魏抬眼看向对面的唐染，把菜单递过去：“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唐染扫了一眼，笑着指了两个菜：“来个豉汁蒸排骨和炒芥兰吧，谢谢。”
顾魏应声的间隙，垂眸瞥见莫思思颊边的碎发垂落，抬手便替她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温热的耳廓，莫思思抬眸看他，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底漾着细碎的光，随即又低头翻了两页菜单。
唐染和顾肖坐在对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菜很快上齐了，啫啫煲滋滋作响，香气扑鼻。顾肖给唐染盛了碗粥，笑着说：“尝尝这个，我哥说这家的艇仔粥料超足。”
“谢啦。”唐染尝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哇，好好吃！比我上次在夜市吃的还地道！”
顾魏则夹了块黄鳝，仔细剔去骨头，放进莫思思的碗里，低声道：“小心刺。”
莫思思抬眼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里面盛着细碎的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来。她抿了抿唇，小声道：“你也吃。”说着，夹了一块肠粉放进他碗里。
唐染看得有趣，故意打趣：“哎，我说你们俩，秀恩爱能不能注意点场合？没看见这儿还有两个单身狗呢。”
顾魏失笑，抬眼看向唐染，语气温和：“让你见笑了。思思被我惯坏了，总挑食。”
“才没有！”莫思思白了他一眼，伸手在桌下轻轻掐了下他的腿，“你别听他瞎说，我胃口好着呢。”
顾肖跟着起哄：“哥，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从小到大，你都没给我剔过骨头呢！”
“你皮糙肉厚的，用得着？”顾魏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噙着笑，“再说了，你又不是思思。”
这话一出，莫思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抬手笑着拍了顾魏一下，眉眼间漾着藏不住的暖意，嗔道：“别贫嘴啦。”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唐染和顾肖聊得投机，从美食聊到电影，又聊到工作，半点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顾魏偶尔插两句话，更多的时候，目光都落在莫思思身上，替她添茶，给她夹菜，眼神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吃完饭出来，晚风更凉了些，卷着路边桂花的甜香。顾魏看了眼时间，对顾肖说：“你送唐小姐回去，我送思思。”
顾肖冲他挤了挤眼睛，笑得一脸暧昧：“放心吧哥，不用你说我也保证把人安全送到家。”他转头对唐染做了个“请”的手势，“唐小姐，走吧，我开车来的。”
唐染笑着应了，临走前还冲莫思思眨了眨眼。
看着他们的车驶远，莫思思才转头看向顾魏，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我们也回去吧。”
顾魏嗯了一声，伸手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坐进车里，晚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莫思思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顾魏：“对了，我爸妈明天上午十点到。”
顾魏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我早就调好休了，明天陪你一起去接。酒店也订好了，就在这附近，环境挺不错的。”
莫思思心里一暖，侧目看着他，眼眶有点发热，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傻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顾魏的声音低沉柔和，尾音带着点笑意。
车稳稳停在公寓楼下，顾魏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先下车绕到副驾那边，替莫思思拉开车门。
两人踩着路灯的光影往公寓走，顾魏自然地伸胳膊搂住她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低头，唇瓣轻轻蹭过她的唇角，带着点晚风里的温柔。
莫思思抬手推了推他的胸口，眉眼弯成了月牙，嗔道：“马上到家了，别闹。”顾魏低笑一声，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沉软：“就想亲我的宝宝。”
进了公寓，顾魏反手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玄关的灯光昏黄柔和，他转过身，将莫思思轻轻抵在门板上，低头看着她。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桂花的甜香。
莫思思的心跳得飞快，仰头看着他，眼底映着暖黄的灯光，像盛着一汪春水。顾魏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然后缓缓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辗转厮磨间，又藏着压抑不住的渴望。莫思思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应他。
顾魏的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上，指尖划过她的脊背，带着灼热的温度。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地板上，碎成一片银辉。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缠绵缱绻，连空气都漫着温温的热意，烫得人指尖发软。
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区对面的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萧珊坐在车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她看着公寓窗口透出的昏黄灯光，看着那交叠的影子，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手机屏幕亮着，是刚刚拍下的照片——路灯下，顾魏搂着莫思思，低头吻她，姿态亲昵得刺眼。
她咬着牙，指尖颤抖着，将照片发给了林之校。
——
第二天一早，阳光已经洒满了街道。车开得很稳，莫思思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手心微微出汗。顾魏察觉到，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别紧张，叔叔阿姨肯定会喜欢你带回去的我。”
莫思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不安散了大半。
到了高铁站，人潮熙攘。莫思思踮着脚往出站口望，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父母。莫父拎着一个鼓囊囊的行李箱，莫母挎着个印着碎花的布包，正伸长脖子往这边探。
“爸，妈！”莫思思快步迎上去，声音里带着点压不住的雀跃，眼眶却微微泛红。
“思思！”莫母立刻松开挽着莫父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指尖抚过她的脸颊，眉头轻轻蹙着，“瘦咗瘦咗，系咪医院返工太攰啊？睇你张面，都冇乜血色㗎啦。”
“冇㗎，最近瞓得迟啲啫。”莫思思笑着挽住母亲的胳膊，转头看向顾魏，“爸，妈，呢位系我哋科室嘅顾主任，顾魏。佢今日调咗班，特登陪我过嚟接你哋㗎。”
顾魏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莫父手里的行李箱，箱子沉甸甸的，他却面不改色，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朝两人颔首：“叔叔阿姨好，一路辛苦了。”
莫父打量着顾魏，见他穿着得体，举止稳重，眼底露出几分满意，点了点头：“麻烦你了，顾主任。”
“叔叔您别客气，”顾魏笑着摇头，语气恳切，“叫我顾魏就好，主任听着太生分了。”
“哎，那好，顾魏。”莫父应得爽快，莫母也在一旁点头，打量着他笑：“后生仔看着真精神，思思在科室里，多亏你们照顾了。”
“应该的，思思聪明肯干，我们科室的人都很喜欢她。”顾魏的目光落在莫思思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又很快转开，“车就在外面，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吧？我已经定好了，离思思的公寓很近，走着就能到，住着方便。”
“哎，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莫母连忙摆手，从布包里掏出钱包就要往外拿，“我们自己订就行，哪能让你花钱。”
“阿姨您快收起来，”顾魏连忙按住她的手，语气真诚，“就是顺手订的，没花多少钱。你们大老远来，总不能让你们刚到就忙着找酒店。再说我跟思思是同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莫父在一旁打圆场：“行了，孩子一片心意，我们就别推辞了。”莫母这才作罢，嘴里还念叨着“太麻烦你了”。
四人上了车，莫母和莫思思坐在后座，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问。从科室里的同事好不好相处，到平时吃不吃食堂，再到晚上下班安不安全，连珠炮似的。莫思思一一答着，偶尔被问得招架不住，就抬眼看向后视镜，撞上顾魏含笑的目光，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顾魏偶尔从后视镜里插两句话，句句都替莫思思解围。说她在科室里受前辈照顾，说医院食堂的饭菜营养均衡，说他偶尔顺路会送她回公寓。莫母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顾魏的眼神愈发和善。
到了酒店，顾魏帮着把行李搬进房间，行李箱拉开，里面塞满了家乡的腊味，还有莫母亲手做的酱菜。
他弯腰帮着把东西归置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纸条，递到莫父手里：“叔叔，这是附近几家口碑不错的粤菜馆，中午我来接你们一起吃饭。思思下午还要上班，中午吃完饭，我带你们在附近逛逛，熟悉熟悉环境，傍晚再送你们去她的公寓。”
莫父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心里愈发熨帖，拍着他的肩膀：“顾魏啊，你呢个后生仔，太细心了。”
“应该的。”顾魏笑了笑，看了眼手表，“我先送思思去医院，中午十一点半，我来酒店接你们。”
莫父莫母连忙摆手：“你快去忙，不用特意跑一趟。”
“没事，我中午正好也没什么事。”顾魏说完，朝莫思思递了个眼神。
两人跟父母道别，走出酒店。莫思思看着他，忍不住踮起脚尖，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眉眼弯弯：“顾老师，你刚才表现不错嘛，我妈都快把你当成亲儿子了。”
顾魏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凑近她，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脸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笑意：“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男朋友。”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莫思思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忙推开他，嗔道：“别闹，这可是在外面。”
顾魏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手心，才松开她：“走，送你上班，晚上我来接你。”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莫思思忙完手头的工作，刚换好衣服走出科室，就看到顾魏的车稳稳停在医院门口。上车时，他递过来一杯温热的奶茶，是她喜欢的甜度。
“我爸妈中午吃得怎么样？”莫思思吸了一口奶茶，问道。
“挺好的，你妈说那家菜馆的菜合她口味。”顾魏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我带他们去逛了附近的公园，你爸还跟我聊了会儿棋，说下次要跟我切磋。”
莫思思忍不住笑：“我爸的棋艺，也就糊弄糊弄我。”
车子缓缓驶往公寓，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给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暖金。到了楼下，顾魏先下车，打开后备箱，拎出下午买的水果和零食。
两人刚走到公寓门口，就看到莫父莫母已经等在那里，正仰头打量着这栋楼。莫母看到他们，笑着迎上来：“这公寓看着真不错，地段也好，离医院近，上下班方便。”
顾魏笑着帮莫思思打开门：“叔叔阿姨快进来吧。”
门一开，莫父莫母就愣住了。公寓宽敞明亮，装修精致，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盆绿植，阳光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莫母走进客厅，伸手摸了摸沙发的面料，转头看向莫思思，语气里满是惊讶：“思思，你呢间公寓几唔错㖞，租金唔平啩？你先返工冇几耐，唔好太悭自己，唔够使就同屋企讲，爸妈仲可以帮衬你啲㗎”
莫思思心头一跳，手里的水果差点没拿稳，连忙放下东西走过去，挽住莫母的胳膊，笑着解释：“妈，呢度系医院附近嘅精装公寓，租金仲可以，我储咗几个月人工，加埋奖金，够畀㗎啦”
她没敢说，这公寓是顾魏帮她租的，怕父母多想，更怕他们追问两人的关系。
顾魏在一旁适时开口，帮她打圆场：“阿姨，这片区的公寓看着贵，其实性价比挺高的，离医院近，省了不少通勤时间，思思平时加班晚，住这里也安全。”
莫母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转而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目光落在茶几上一对并排放着的情侣水杯上，又很快移开，没多说什么。
傍晚时分，顾魏系着那条粉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莫思思进去帮忙，被他按在门口：“出去陪叔叔阿姨聊天，这里有我就行。”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腰侧，带着淡淡的烟火气，莫思思的心跳漏了一拍，红着脸退了出去。
莫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里顾魏忙碌的身影，转头对莫思思说：“呢个顾魏，唔单止人稳重，仲识煮饭，而家嘅后生仔，好少有咁勤力㗎啦。”
莫母在一旁附和：“系啊，生得又好，睇落就老实可靠。”
莫思思抿着唇笑，没说话，心里却泛起一阵甜，又夹杂着一丝酸涩。
饭桌上，顾魏陪莫父喝酒，两人从时事新闻聊到地方戏曲，再到围棋棋谱，聊得不亦乐乎。莫父酒量浅，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拉着顾魏的手，念叨着家里的琐事，顾魏耐心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莫思思坐在一旁，看着顾魏和父亲相谈甚欢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饭后，顾魏主动收拾碗筷，系着粉色围裙的身影在厨房和餐厅之间穿梭，动作麻利。莫母要去帮忙，被他拦住：“阿姨您坐着歇会儿，我来就行。”
莫母只好作罢，拉着莫思思坐到阳台的藤椅上，压低了声音，眉眼间带着笑意：“思思啊，呢个顾老师睇落系比你大啲，不过人真系唔错，稳重踏实，仲咁锡你。佢系单身挂？”
莫思思的脸颊瞬间泛红，指尖抠着藤椅的扶手，轻轻点了点头。
“我同你爸都好睇好佢㗎，”莫母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呢啲感情嘢，最紧要讲缘分。不过你头先出嚟做嘢冇耐，都系以事业为主好啲，感情嘢唔使急，慢慢嚟得㗎。”
莫思思低着头，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她和顾魏的感情，见不得光，像埋在土里的种子，不敢见阳光。
顾魏收拾完厨房，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看到莫思思微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一块西瓜递到她手里，声音温和：“吃块西瓜，解解腻。”
莫母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夜色渐浓，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地板上，碎成一片银辉。
顾魏看时间不早，想起自己喝了酒，便拿出手机叫了网约车，笑着对莫父莫母说：“我今晚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车送你们回酒店，晚上风凉，这样也稳妥些。”
莫父莫母连忙摆手说不用麻烦，顾魏却坚持等车到了楼下，又细心地叮嘱司机注意路况，看着两人坐上车，还特意跟司机确认了酒店地址，才放心地挥挥手。
回到公寓时，客厅里还留着淡淡的瓜果甜。顾魏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别多想，一切有我。”
莫思思靠在他的怀里，鼻尖蹭着他衬衫上的皂角香，积攒了一天的委屈和酸涩瞬间涌了上来，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顾魏的身体一僵，随即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起初是温柔的辗转，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后来渐渐染上几分急切，指尖掐着她的腰，力道越来越重。
莫思思被吻得喘不过气，指尖攥着他的衬衫衣角，布料皱成一团。她微微偏头想喘口气，下巴却被他的指腹轻轻捏住，强迫着转回来，吻得更沉。
空气里的瓜果甜渐渐被灼热的呼吸取代，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带起一阵战栗。手顺着她的脊背慢慢往上，指尖划过脊椎凸起的骨节，惹得她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他低笑一声，笑声震得胸腔发颤，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哑得厉害：“躲什么？”
月光越发明亮，漫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缠绵的剪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