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喂？到了到了，刚把最后一个箱子搬进来。”
“别提了，这老宅子是真便宜，就是地方偏了点。”
“放心，我还能把自己弄丢了？” 夏斐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揣进兜里。 他环顾四周，这栋百年老宅确实大的有些过分了。
“先从阁楼开始收拾吧，看着最乱。” 夏斐自言自语着，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走了上去。
阁楼里堆满了用白布盖着的旧家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 他嫌弃地挥了挥手，开始动手清理角落的杂物。
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底，他翻出了一份用红绸包裹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 夏斐好奇地解开绸带，摊开一看，居然是一份婚书。 婚书的纸张是那种很古老的样式，上面用毛笔写着一个名字。
“萧未影？” 他念出声来，觉得这名字有点意思。 但奇怪的是，整份婚书上，只有这一个名字，另一个本该填写名字的地方却是空的。
“搞什么行为艺术？还是说这位萧先生被人逃婚了？” 夏斐觉得好笑，随手拍了张照片，准备发朋友圈吐槽一下。
【新家发现的古董，百年单身狗的怨念吗？笑死。】 他编辑好文字，想了想又删掉了。 算了，不太好。
婚书已经开始腐烂了 ，他把婚书揉成一团，看了看布满灰尘的阁楼，实在懒得再下楼找垃圾桶。 目光一转，他看到了墙角的壁炉。
夏斐随手将纸团扔进了壁炉里。 他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那团婚书。 橘红色的火焰瞬间舔舐着泛黄的纸张，很快就把它烧成了灰烬。
“搞定。” 夏斐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准备继续收拾。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嘶……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搓了搓胳膊，明明是初秋，阁楼里却像是开了冷气。
他走到窗边看了看，窗户关得好好的。
“奇怪。” 夏斐嘀咕了一句，也没多想，只当是老宅子阴气重。
可随着夜幕降临，那股寒意越来越重。 到了晚上十点，夏斐窝在客厅沙发上刷手机，几乎要把空调暖风开到最大。
“这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心里有点发毛，刚想给中介打个电话问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不急不缓，极有规律。
“谁啊？这个点了。” 夏斐皱着眉，从猫眼里往外看。 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送外卖的？我没点啊。” 他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夏斐。” 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清晰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夏斐浑身一僵，头皮瞬间炸了。
这栋宅子方圆几里都没人，他是今天才搬进来的，除了朋友和中介，根本没人知道！
“你……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开门。” 门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夏斐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表面沙雕大学生，骨子里却比谁都多疑。 他悄悄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摸出了一把扳手，紧紧攥在手里。
“你再不说话我报警了！” 门外安静了片刻。 就在夏斐以为对方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听到了锁芯转动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复古长衫的男人站在门口，月光在他身后勾勒出颀长的身影。 男人长得极其俊美，眉眼深邃，气质清冷，手里还拿着一份……婚书？
夏斐瞳孔骤缩。 那份婚书的样式，跟他下午在阁楼烧掉的那份一模一样！ 不，不对。 有地方不一样。
这份婚书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两个名字。 一个，是萧未影。 而另一个，赫然是——夏斐！
“你到底是谁？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夏斐举起手里的扳手，厉声质问，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男人却仿佛没看到他的武器，迈步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他扬了扬手里的婚书，唇角勾起一抹优雅而冰冷的弧度。
“自我介绍一下，萧未影。” 夏斐脑子里“嗡”的一声。 萧未影？ 就是那份空白婚书上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搞什么恶作剧？”
“恶作剧？”萧未影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亲手烧了阴契，在上面填了自己的名字，现在问我？”
“阴契？什么阴契？我也没有填自己的名字啊！” 夏斐完全无法理解，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那张是阳卷，是契约的‘空’。” 萧未影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一步步向他逼近。 “阳卷入火，姓名自显，阴阳合契，婚约即成。” 他停在夏斐面前，将那份写着两人名字的婚书递到他眼前。
“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夏斐看着那张脸，只觉得有病。
“神经病！我不管你是什么萧未影还是萧后影，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他挥舞着手里的扳手，试图恐吓对方。
萧未影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甚至没看那把扳手，只是抬起手，轻轻一弹。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击中了夏斐的手腕。
“啊！” 夏斐痛呼一声，扳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捂着剧痛的手腕，惊骇地看着萧未影。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来你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现实。” 萧未影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绕过夏斐，自顾自地打量起这栋宅子，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你收拾的还算干净。” 他给出评价，然后指了指二楼的书卧。 “从今天起，你住那间。”
夏斐简直要气笑了“我住那间？我凭什么住那间？这是我的房子！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的房子？”萧未影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这栋宅子，是我百年前置办的产业。你手里的房契，不过是阳间的文书罢了。”
“你……” 夏斐彻底说不出话了。
百年……前？ 这家伙到底活了多久？ 他看着萧未影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怎么也无法将他和百年联系起来。
“我不信！这一切都是你编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图财？” 夏斐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对方的目的。 一个装神弄鬼，还有点身手的疯子。
“财？”萧未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世间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至于你……”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夏斐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 “不过是契约的附属品罢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夏斐。 他夏斐活了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当“附属品”了？
“我不管你什么契约不契约的，现在，立刻，滚出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萧未影重复了一遍，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婚书上写得很清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现在主要是我的。” 夏斐：“……”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跟这家伙完全无法沟通！
“好，好，我们讲道理。”夏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份婚书是我不小心烧的，我根本不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不知者无罪，这婚约能不能解除？”
“能。” 萧未影的回答干脆利落，让夏斐眼睛一亮。 “真的？怎么解除？”
“一方死亡，契约自动终止。” 萧未影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夏斐的脸瞬间黑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
他看着萧未影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硬碰硬肯定不行，这家伙来路不明，武力值还高的吓人。 报警？警察来了怎么说？说家里来了个百年前的鬼魂，拿着冥婚婚书逼自己结婚？ 警察不把他当精神病抓起来才怪。
看来只能先稳住他，再找机会。 夏斐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开朗友善的笑容，那双眼睛弯起来，显得格外真诚无害。
“那个……萧先生是吧？你看，这事儿太突然了，我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
“我们能不能先……和平共处一段时间，让我慢慢适应一下？” 他摆出最擅长的友善亲切姿态，试图降低对方的戒心。
萧未影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可以。”他点了点头，“我正好也需要一个熟悉这个时代的引路人。”
“没问题没问题！”夏斐连忙点头，笑得更灿烂了，“包在我身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只要能留下来，就有机会摸清这家伙的底细，找到解除这鬼婚约的办法！
夏斐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很好。”萧未影似乎很满意他的识时务。 他站起身，径直走向楼梯。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夏斐，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我背后耍小聪明。”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刺破了夏斐伪装的笑容。
“一旦被我发现……”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的寒光，让夏斐背脊一阵发凉。
“晚安，我的……夫君。” 萧未影留下这句带着戏谑的话，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
夏斐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夫君？ 去你的夫君！
接下来的几周，夏斐试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
他请过道士——那位号称能通阴阳的大师一进门，看见萧未影坐在沙发上喝茶，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偷偷查过古籍——在市图书馆泡了三天，终于在一本残破的民俗志里找到类似记载：“阳卷入火，阴阳合契，非死不可解。”后面还用小字备注：“亦有传言，三日内双方自愿可破，然鲜有实证。”
他试过半夜逃跑——三次，每次都在走到路口时，发现萧未影不知何时已等在路灯下，淡淡地说：“夜凉，回去吧。”
最让夏斐崩溃的是，萧未影适应现代生活的速度快得惊人， 不过一个月，他已经会用智能手机、会在网上购物、甚至还学会了用外卖软件点咖啡。
“你们这个时代的浓缩咖啡，比百年前的煮法精致多了。”某天早上，萧未影品尝着夏斐被迫给他做的拿铁，如此评价。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斐终于在某天晚上爆发了，把抹布摔在桌上，“这婚约就是个意外！我不可能跟一个……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过一辈子！” 萧未影放下手中的电子书阅读器——他最近迷上了科幻小说。
“你说得对，这是个意外。”他平静地说。 夏斐一愣。 “所以呢？你能解除它了？”
“不能。”萧未影站起身，走到窗边，“但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什么条件？”
“你似乎对商业很感兴趣。”萧未影转过身，“我看到了你电脑里的那些计划书——咖啡店、古董线上鉴定平台，创意不错，但缺乏启动资金和……某些专业知识。”
夏斐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出资本和古董鉴定的方法，你出点子和现代经营手段。”萧未影说，“赚到的钱，你可以拿去寻找解除契约的方法——如果你能找到的话。”
“如果找不到呢？”
“那就继续合作。”萧未影微微勾唇，“直到你接受现实为止。”
夏斐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出路。与其困在这荒唐的婚约里互相折磨，不如各取所需。
“成交。”他最终说，“但我要一半的股份。”
“可以。”出乎意料地，萧未影答应了，“不过店面要用我的房子，你隔壁那栋临街的老屋，位置正好。”
三个月后，“时光咖啡馆”开业了。 “两杯美式，一杯加冰。”
夏斐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脸上。 咖啡店生意比预期还好，一部分是因为夏斐的营销手段和样貌，一部分是因为萧未影的存在本身就成了招牌。这个气质独特、容貌出众的“合伙人”，不知不觉吸引了不少常客。
“你动作倒是越来越快了。”萧未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翻阅着一本现代经济学著作。
他已换下了那身复古长衫，穿着简约的衬衫和长裤，看起来与这个时代毫无违和感——如果不考虑他偶尔冒出的某些偏古代的语句。
“那当然，我可是学什么都快。”夏斐把咖啡端过去，自己也在对面坐下，“怎么样，现代商业体系弄明白了吗？”
萧未影合上书：“比百年前的商业模式复杂得多，但也更有趣。”
最初的剑拔弩张，在日复一日的相处和合作中，不知不觉淡去了。
夏斐发现，萧未影虽然偶尔说话气人，但守信、公正，而且在古董鉴定方面确实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他们合作的线上平台还没正式推出，就已经通过私下接单赚了不少。 萧未影则发现，夏斐除了有点小聪明和固执外，其实真诚、有担当，而且总能给他这个“老古董”带来意想不到的新视角。
“对了，晚上老言请吃饭，感谢我们帮他解决那批问题古董。”夏斐喝了口咖啡，“你说他要是知道那些古董的问题是被百年老鬼加持过的，会不会吓晕过去？”
萧未影微微勾唇：“你可以试试告诉他。” “别，我还想多几个客户呢。”
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个女孩走进来：“老板，老样子。”
“小雅来啦，马上好。”夏斐起身去准备。 萧未影看着夏斐忙碌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他开始习惯这个吵闹、温暖、充满咖啡香气的生活——这在他漫长的百年岁月里，是个新鲜的体验。
晚上，两人赴约回来，夏斐微醺地倒在沙发上：“老王说他女儿下个月结婚，请我们去喝喜酒。”
“你要去吗？”
“当然去，礼金我都准备好了。”夏斐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说起来，老王还问我俩是什么关系。”
萧未影动作一顿：“你怎么说？”
“我说你是我的……特别合伙人。”夏斐笑起来，“还能怎么说？说你是我的鬼夫君？”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夏斐。”萧未影突然开口。
“嗯？”
“如果现在有机会解除契约，你会怎么做？” 夏斐坐起来，认真地想了想：“说实话，不知道。一开始我肯定毫不犹豫。但现在……”他挠挠头，“咖啡店刚上轨道，古董平台也在筹备，而且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萧未影眼中闪过什么：“只是‘没那么讨厌’？”
“喂，这已经是高度评价了好吗！”夏斐抗议道，“你可是强行住进我家的‘不速之客’！”
萧未影低笑：“那么，这位‘不速之客’可能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其实，阳卷被烧后，契约者有三天的反悔期。”萧未影平静地说，“三天内，只要双方同意，契约可以解除。”
夏斐张了张嘴：“所以……所以我本来可以……” “是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因为我改变了主意。”萧未影站起身，走到窗边，“百年时光很漫长，夏斐。我看着朝代更迭，看着人来人往，却始终像个旁观者。直到那天晚上，有人烧了我的婚书，还敢拿着扳手对我吼。”
他转过身：“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样的‘意外’也不错。”
夏斐完全说不出话来，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愤怒、惊讶、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所以你这几个月是在耍我？”他终于憋出一句。
“不。”萧未影摇头，“我在等你做出真正的选择。而现在，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他走向门口：“明天早上有批新豆子到货，记得早点起床。”
“你去哪？”
“散步。百年前，这片区域有片梅林，我想看看还在不在。”
门轻轻关上。 夏斐独自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最后，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那张一直没删的婚书照片——上面写着两个名字：萧未影，夏斐。
他看了很久，然后打开朋友圈，编辑了一条新动态： 【咖啡店生意不错，新业务即将上线。哦，他还说以前的梅林很美，现在只剩高楼了。生活总是充满意外#】点击发送。
几分钟后，萧未影站在曾经的梅林遗址——现在是城市公园的地方，看着手机屏幕上夏斐的朋友圈，唇角勾起一个真正的微笑。
不远处，夏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找到了吗？那个梅林？”
“没有了。”萧未影收起手机，“不过，有新的风景。”
他看向夏斐：“怎么来了？”
“怕你这个‘老古董’迷路。”夏斐别过脸，“而且……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合伙人’的股权分配问题。”
“好。”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错在一起， 也许契约的开始是个意外，但未来，他们可以自己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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