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终于结束了此行的原定任务。

哥谭的小混混们正成群结队逃往日本，这个已被他彻底证实。几天前他堵到一个落单的家伙，对方哭爹喊娘地交代了原因——这边有份“来钱快”的非法活计，而且哥谭的疯子们实在太吓人，连他们这些“正常人”都快被逼疯了。

呵，一群没胆的废物。

布鲁斯扯了扯嘴角，这些家伙早已他的管辖范围。他会通知日本这边的人员，然后就该滚回哥谭了。

但在那之前，他得搞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鬼，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网络追踪早已试过，线索断。布鲁斯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亲自上阵。

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肯定不行，太扎眼。蝙蝠侠也不合适，日本这边的事已经了结。他最后选了一身纯黑便，既能人群，又能完美隐藏身形。

第一步，窃听器。

运气不错，毛利侦探事务所空无一人。毛利上学去了，毛利小五郎接了个案子出门。布鲁斯心里冷笑，没了那个小尾巴跟着，这“沉睡的小五郎”还能破得了案？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窃听器完，柯南却没和另外两人一起回家。

第二步，跟踪。

布鲁斯发现，那小鬼放学后直奔一个老发明家的家。他记下了柯南随身带着的那些古怪玩意儿——滑板。布鲁斯看过监控，那东西速度快得离谱，根本不是给小孩玩的！他还注意到，这小鬼明明总爱往危险堆里扎，没人跟着他回家？

太奇怪了。

这孩子看起来和普通小学生没两样。可布鲁斯见过太多——的眼睛蓝得过分，皮肤完美得不像人类；神速们总在无意识地快速小动作；就连他自己的孩子们，只要留心观察，也能发现破绽。

但柯南没有。

他背着走在回家路上，步伐轻快，眼神，和所有从朋友家出来的小孩一模一样。

可越是这样，布鲁斯越觉得不安。

这正常得……太刻意了。

下一秒，“完美画面”轰然破碎。

柯南猛地转身！

布鲁斯几乎是本能地躲进阴影，但在那一瞬间，他了那双眼睛——瞳孔里燃着幽蓝的火焰，锐利、专注，还带着一丝疯狂。这种眼神，布鲁斯只在和他一样的人眼里见过！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轻响，还有微弱的机械蜂鸣。若不是他的听觉经过千锤百炼，根本不可能捕捉到。

短暂的沉默后，柯南继续往前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布鲁斯心脏狂跳。

他被发现了。

被一个小孩发现了。

接下来几天，布鲁斯继续跟踪，同时动用所有资源深挖柯南的背景。他想找到一条能串联起所有疑点的线索，想知道这小鬼到底是什么人。

他甚至自己在查什么，只知道这个孩子身上藏着太多秘密，这让他烦躁不已。阿尔弗雷德总说他则乱，但布鲁斯不在乎——哪怕这只是单纯的好奇心，他也弄个水落石出。

然后，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短短四天，这小鬼参与破了三起谋杀案！而且布鲁斯亲眼目睹了“沉睡的小五郎”是怎么回事——柯南用手表射出麻醉针，精准命中毛利小五郎的脖子！那手表明显是定制的，布鲁斯自己都差点没察觉针管的存在。之后柯南就躲在毛利身后，用某种方式模仿他的声音推理。

第五天，布鲁斯的“调查”迎来了转折。

柯南又一次独自从老发明家家里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布鲁斯承认，现在跟踪的目的里，已经掺了几分保护的意思——这小鬼总一个人乱跑，简直是在给罪犯送人头！

突然，柯南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布鲁斯皱起眉，这里根本不是回事务所的路。他快步跟上去，刚转过拐角，就看到那只熟悉的手表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你好。”布鲁斯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无害。

柯南的眼神在镜片后骤然变冷。

“你想干什么？已经跟了我快一周了吧。”

这声音……不对劲。

不是对着毛利撒娇的奶音，也不是和少年侦探团说话时的自然语调。它变得更低沉，带着刻意的压迫感，像是在提醒布鲁斯——别把我当小孩。

聪明。

布鲁斯并不意外，毕竟他已经见识过这小鬼的手段。

他快速思考对策。撒谎？绝对会被当场拆穿。说实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引起了我的。”布鲁斯压低声音，带上了几分蝙蝠侠特有的沙哑。

柯南眯起眼睛：“哦？我倒是想听听，我哪里让你了？”

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布鲁斯突然感到一阵恍惚。这种危险的语气他听过无数次，但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这个小鬼既熟悉又陌生，像一个他认识了，却从未真正了解过的人。

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

布鲁斯盯着眼前的小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这孩子太古怪了。

他不想刺激对方——一点都不想。

让他略感意外的是，柯南紧绷的肩膀竟微微放松了些。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抬起来看他，和在初见时一模一样。

“我想看看，有多古怪。”柯南眨了眨眼。

“然后呢？”

柯南的警惕还没放下，但那股子敌意已经淡了许多。

布鲁斯顿了顿。

这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刚才什么都没说，怎么对方态度就软化了？

“你的出生证明是假的。”

布鲁斯决定赌一把。既然对方敌意消了，说不定这次接触能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柯南沉默了，显然在下一句该说什么。

“那又怎样？”他终于开口。

布鲁斯是真的惊讶——这小鬼承认了？

“一个连出生证明都没有的孩子，对布鲁斯·韦恩这种人来说，能有什么价值？”

布鲁斯再次愣住。

他被认出来了。

这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这孩子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比你想象的要多。”

他放弃了压低声音的，恢复了原本的语调。再费力演下去了。

“什么意思？”

柯南依旧。他们的对话就像在走钢丝，稍有就会皆输。

“你很聪明。”

布鲁斯决定岔开话题，不直接回答。

柯南立刻皱起了眉。布鲁斯觉得自己活该——换作谁被这么打岔，都会。

“或许吧。但这和你有什么？”

柯南的手始终没离开上的麻醉表。布鲁斯毫不怀疑，只要他敢轻举妄动，那根麻醉针绝对能精准命中他。

“你在藏拙。”

至少是在努力藏。但他总被各种麻烦，想藏也藏不住。

柯南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握紧了麻醉表。那眼神里的怒意，简直能让无辜的人都感到心虚。

“一个孩子需要藏拙的理由不多。伪造出生证明的理由，更少。”

柯南的脸沉了下来。虽然没一开始那么凶，但那股火气是藏不住了。

“你可以理解为……我有点。”

看到柯南脸上的惊讶，布鲁斯心里掠过一丝得意。

自从见面起，一直是这孩子在给他惊喜。现在，轮到他反击了。

“。我很好。”

柯南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真诚——至少表面上是。但布鲁斯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藏着什么。很深，他看不透，但那东西让他心头一紧。

“你的档案，像极了证人保护计划里的人。而且据我调查，就连你现在的监护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实处境。”

布鲁斯低头看着柯南。这孩子太小了，小得让人心疼。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我什么‘真实处境’？”

柯南的声音里竟带了点戏谑。

“连我都查不出来。”

柯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但我猜，那东西很危险。是你这个年纪不该接触的东西。”

这次柯南既没震惊，也没发火。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或许吧。但有时候，人没得选。”

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还带着点颤抖。

布鲁斯帮他的决心，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有时候，你有得选。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