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任务只剩一天,佐助却像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打转。
训练室的木桩被苦无扎得千疮百孔,掌心的伤口刚结痂又被崩开。他咬着牙用查强行愈合,血珠却还是渗了出来——这该死的停滞感,快把他逼疯了。
以前的他,无论是忍术还是体术,哪样不是碾压同届?可现在呢?连最基础的伤口愈合都要反复。
小樱、鸣人,甚至香磷,今天可能都在出D级任务吧?
他甩甩头,把这些念头抛开。
回到屋里,他一头栽倒在地板上。肌肉得像被车碾过,掌心的刺痛还在蔓延,但最难受的是脑子里那团乱麻。
涡之国的秘密。
是谁毁了涡潮隐村?的话,被篡改的卷宗,还有香磷在幻术里看到的画面——鼬不是一个人。
万花筒写轮眼的真相,卡卡西老师的警告,族地神社里的记载……为了力量,要杀死最珍视的人?
佐助猛地蜷缩起身体,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卡卡西说过,监视他的人里没有和木叶黑暗勾结的。可那又怎样?黑暗本身就藏在村子的根须里,不是吗?
香磷说在研究能屏蔽监听的封印,等成了就能好好谈谈。可那只是能说话而已,不是真正的。
的挑拨,香磷的指控……如果他们都没撒谎,那就意味着幕后还有人。一个,一群,在操纵一切的家伙。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不想怀疑木叶,不想承认自己的“家”藏着这么多龌龊。可卡卡西的警告言犹在耳——“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地板冰凉刺骨,佐助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蜷缩着,一口一口地喘着气。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勉强有了点意识。或许根本没睡着,只是陷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像浮在水面的枯叶,随波逐流。
桌上的压缩饼干硬得像石头,他嚼了两口就咽不下去,却还是强迫自己吃完。
约定的地点是大桥。
没有明确的时间,只是默认按老规矩——第七班在桥头集合,再一起去火影楼。
佐助到的时候,太阳刚露出一点边。他坐在桥边,背靠着栏杆,闭上眼。
他想要的,是中忍考试前的日子。
那时卡卡西老师还好好的,红豆老师也没……(他不敢深想那个名字)。身上没有该死的封印,的脸不会在梦里狞笑,更不用怀疑木叶的地下藏着什么肮脏的秘密。
香磷是中忍考试唯一的。可如果能回到过去,要以失去她为代价,他愿意吗?
这个问题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佐助赶紧掐断了念头。
没用的。回不去了。
“喂,佐助。”
熟悉的声音传来,佐助睁开眼。小樱站在他旁边,身上穿着崭新的护额和忍——那是上忍才能用的。
嫉妒像毒蛇一样咬了他一口,但更多的是疲惫。
他见过小樱和我爱罗对战的样子,那股不要命的狠劲,让他没法说她。
小樱在他身边坐下,肩膀轻轻靠过来。佐助没有躲开。
“还好吗?”她问。
佐助沉默了几秒,耸耸肩:“活着。”
小樱嗤笑一声:“是啊,活着。”
两人就这么坐着,桥下的河水哗哗地流。佐助没问她父母离婚的事——她眼底的红血丝骗不了人。小樱也没提他的失眠和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秘密。
这沉默是好是坏?佐助不知道。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平静。
“佐助!小樱!”鸣人喊着冲过来,额头上还冒着汗,身上也穿着和小樱一样的护。
佐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整个第七班,只有他没有。
确实,香磷也在第七班,而且她也没参加,但严格来说香磷连下忍都不算,根本不一样。
鸣人跑过来时,佐助和小樱同时站了起来。鸣人猛地刹住脚,深吸一大口气,随即咧嘴笑了起来,呼吸几乎瞬间平复。“走了走了!”他嚷嚷着,“得赶紧去火影楼!”
“你怎么知道的?”佐助问,却已经跟着鸣人转身。
“香磷呢?”小樱更这个。
“伊鲁卡老师已经来接走香磷了!”鸣人声音,“他让我叫上你们,一起去见纲手婆婆!”
佐助听到“婆婆”两个字,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不是出于尊敬,而是觉得鸣人这称呼太随意了。不过想想也对,纲手本来就是他奶奶辈的。
三人纵身跃上屋顶,借着错落的瓦片在街道间穿梭,很快就到了火影楼的窗口,翻身跳了进去。
纲手抬头瞪着他们,脸色不太好。“迟到了。”她哼了一声,“果然是卡卡西带出来的,散漫得很。”
佐助对此毫不在意,但鸣人却皱起眉,抱臂反驳:“我们已经尽力赶了!”
纲手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气势逼人。“还不够快!”
不过她很快又坐了回去,似乎不想继续争执。“你们三个接个B级任务——护送。”
佐助有些意外,这任务等级比他预想的要高。他和小樱对视一眼,鸣人则满脸。小樱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佐助感觉过去一个月的疲惫瞬间消散——任务状态了,他能行。
“护送谁?吗?”鸣人激动地问,“小李说他的小队上次就护送过!”
小樱翻了个白眼。“护送至少是A级任务。”
纲手摇头。“要是出了岔子,这任务可能升级成A级——但不是,鸣人。”
她沉默片刻,一手转着卷轴,一手托着下巴打量三人。“我们的邻国, tea之国,每四年会在伟大的Todoroki神社举行一次献祭仪式。每次他们都会请求我们护送一名参加仪式赛跑的选手。今年,送信来的在到达之前就被袭击了。”
三人同时皱起眉。
“谁袭击的他们?”鸣人眯起眼睛。
“那我们要护送谁?”小樱试图头绪。
佐助没说话,让他们问。
纲手耸耸肩。“Wasabi Jirocho会告诉你们所有细节。”她说,“但你们今天赶到tea之国,赶紧出发!快!”
说完,她就把三人赶了出去。门在他们身后,三人面面相觑,有点发懵。
鸣人开口:“那个……我们知道怎么去tea之国吗?”他皱着脸,显然自己没头绪。
小樱嗤笑一声,佐助则摇摇头。“知道。”他简单地说,“甚至不用跑着去。”
他们各自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在村口集合。任务应该不会,但需要过夜,还是多准备点比较好。毕竟纲手说过,这任务可能升级成A级……
一开始路上很安静。走了几分钟,小樱开口了:“喂,你们……大和老师教你们的那个遁术,能教我吗?”
鸣人立刻地答应下来,佐助则在一旁时不时纠正他的错误。小樱差不多学会的时候,他们在午饭前遇到了一家茶馆。“喂喂!”鸣人地喊,“我们能停下来吃午饭吗?”
佐助和小樱对视一眼。“可以。”小樱说,“还有时间。”
佐助不饿,也无所谓,但还是跟着他们进去了。茶馆老板见到他们,店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一个客人。佐助好奇这家店平时有多少客人。
“给我来份甜豆汤!”鸣人看到菜单上没有拉面,只好退而求。
“我要饺子。”小樱说。
佐助没胃口。“只要米饭。”他说。
两个队友同时转头瞪他。“两份甜豆汤!”鸣人坚定地说。
“两份饺子。”小樱道。老板笑着离开后,小樱轻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们一起吃。”
佐助没法反驳,只好微微皱眉。
鸣人趴在桌上,咧嘴笑问:“你们觉得这次任务会有架打吗?”
他们上次打架是和——佐助不愿再想下去。小樱想了想。“可能吧,”她说,“但你最好别主动找事。”
鸣人笑了。“哎呀,我什么时候主动找过事?”
角落里的客人站了起来,路过他们的桌子。那是个稍大一点的少年,手里拿着帽子,棕色头发向后梳着。佐助瞥了他一眼,没太在意,直到少年在他们桌旁停下。“躲在阴凉处喝甜豆汤,的日子挺滋润啊。”他说。这话和的生活状态差太远了,佐助忍不住转过头,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用手撑着下巴。
鸣人小樱也很困惑,只有鸣人看起来很生气。“你说什么?”他质问。
“我没想到这种衣服会像糖果一样随便发。”少年看着鸣人,“给你们这样的穿?”
鸣人站起身。“你这话——”
就在这时,少年似乎才注意到小樱,眼睛一亮。“嘿,美女,你从哪来的?”他问。小樱僵住了,佐助则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我刚才没看到你坐在这。当然,我不是说你,”他对鸣人说,“我指的是他们。”
佐助看到小樱皱起眉。“谢谢?”她不太确定地说。
“喂。”
男人俯身凑到桌前,手臂撑在桌面上,指节轻叩着木面,“我叫森野伊达。你呢?他们都怎么称呼你?”
森野伊达……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佐助此刻根本没心思细想。他的死死锁在男人脸上,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凝成实质。
鸣人已经炸毛了。
金发少年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平民:“樱,你是想亲手打断他的鼻梁,还是要我代劳?”
“樱?”森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这名字挺好听的。既然命运让我们相遇,不如聊聊未来?”
未来?
樱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
佐助心头的火瞬间窜到了头顶。
这家伙是活了?
“我……什么未来?”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
森野的笑容愈发得意:“当然是你放弃这破的差事,跟我远走高飞啊。”
佐助的手已经摸到了刀柄。
他太了解樱了。
此刻她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恐怕比木叶训练场的靶子还多——
是父母的离婚官司?还是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又在隐隐作痛?
是想起被雷遁重创后迟迟没恢复的查经脉?还是和我爱罗对战时拼却惨败的耻辱?
是暗部森林里那场和大蛇丸的死斗?还是同伴小胧冰冷的尸体?
甚至可能,她在想他和鸣人身上的秘密,还有香燐那些道不明的举动?
每一个念头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但樱只是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忽然笑了。
眼睛轻轻闭上,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哦,我懂了。”
话音未落,拳头已经砸了出去。
“咔嚓——”
的骨裂声响起。
森野伊达捂着脸惨叫着倒在地上,鼻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樱甩了甩拳头,骨节泛着红。
佐助收回手,面无地移开视线。
鸣人吹了声口哨:“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