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野伊达猛地后退，鼻血顺着指缝淌下来——没喷得满脸都是，但绝对够他疼上半天。小樱收拳的动作干净利落，佐助看得，这力道控制得刚好，让那家伙吃点苦头长记性，却绝没伤到筋骨。

“你——”伊达捂着鼻子，话都说不利索。

鸣人爆发出一阵大笑，拍着桌子乐不可支：“活该！让你嘴贱侮辱！”

佐助没在意那句“都是吃闲饭的”，小樱估计也没往心里去。但鸣人在意，那家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伊达的视线立刻钉在鸣人身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狗屁！连句实话都听不得？”

小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鸣人却已经撸起袖子要冲上去：“谁让你满嘴喷粪的！”

“你们根本不该来这里！我们茶之国不欢迎！”伊达吼得脸红脖子粗。

佐助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离木叶村不过半天路程，这地方的人对的敌意却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说“轻松惬意”？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时空——要么这货是找茬，要么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饭馆老板娘举着从后厨冲出来，声音发颤却硬撑着威严：“不许在我店里打架！”她是个普通 civilian，面对三个却敢站出来，手心里的汗都把柄浸湿了。

佐助对 civilian 的向来迟钝，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樱却及时拉住鸣人的胳膊：“鸣人，别闹了。”

鸣人大概也看出老板娘怕得厉害，悻悻地放下拳头，却还是对着伊达的背影骂骂咧咧：“那家伙到底什么？怎么招惹他了？我们拼死拼活保护村子保护人，他凭什么说三道四！”

小樱翻了个白眼：“说不定他以前被坑过呢。”

“那你还揍他？”鸣人扭头瞪她，“他没惹你生气？”

“生气是因为他耍流氓，不是因为那句话。”小樱没好气地说。

鸣人立刻来了精神，挤眉弄眼：“哦——原来如此！你只对佐助有意思，对吧？”他声音里那点溜溜的劲儿，傻子都听得出来。

佐助的耳朵“唰”地红透了，赶紧低头喝茶，耳根子烫得能鸡蛋。

小樱气得跺脚：“我喜欢谁他屁事！他动手动脚本来就恶心！”

“我知道啊！我就是说说嘛！”鸣人委屈地瘪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佐助默默喝着茶，直到饭菜端上桌。他不怎么饿，但小樱和鸣人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菜，活像两只护崽的老母鸡。他无奈地扒了几口米饭，又喝了点味噌汤，勉强填了填肚子。付完钱出门时，夕阳正懒洋洋地挂在天边。

赶路。的脚程本就比 civilian 快十倍，他们干脆地晃着。佐助心里掠过一丝异样——没和这两个家伙单独出任务了？卡卡西老师已经没带队，而香磷他们……他刻意避开了那个念头。

等他们抵达茶之国中心的芥末本家时，天还亮着。芥末次郎长亲自在门口迎接，脸上堆着温和的笑：“辛苦各位大人远道而来。”

鸣人刚要开口，小樱“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佐助顺势上前一步，微微颔首：“任务是什么？”他实在想知道，木叶到底派他们来干什么。

次郎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原委——茶之国每四年举办一次“龙之竞速”，获胜的家族将执掌国家大权。上一届比赛，对手花椒家族靠卑劣手段赢了，还派人半路截杀了去木叶求援的。这次他们确保自家的选手能参赛，竞争。

而他们要保护的选手，正是森野伊达。

鸣人当时就炸了：“什么？让我们保护那个混蛋？！”

伊达也没好脸色，抱着胳膊冷哼：“我才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保护！”

两人立刻又吵成一团，小樱扶着额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次郎长却笑得意味深长：“你们认识？”

“倒了辈子霉才认识。”佐助面无地吐出一句，次郎长的笑声更响了。

鸣人拽着伊达去街上“理论”，两人的争吵声老远都能听见。小樱拉着佐助去逛集市，边走边问：“我们还是要保护他的吧？”

佐助无所谓地点头：“你不想？”小樱有足够的理由讨厌伊达，毕竟刚揍过他。

“也不是。”小樱耸耸肩，落在路边摊位上的一支樱花发簪上，“说实话……以前我对你更过分。”

佐助的脚步顿了顿。一年前的事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他刻意遗忘了很多细节，女生们叽叽喳喳的抱怨。但那句“你没父母真幸运”却像根刺，至今还扎在心里。他没法回答小樱的话，只能沉默地看着她。

小樱没察觉他的异样，指着发簪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听到价格的瞬间，她尖叫起来：“什么？！这破玩意儿要五十两？抢钱啊！”

卖货的大婶搓着手，脸上堆着歉意：“实在对不住啊，姑娘。”

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这价儿不是我定的，是和乐家说了算。”

和乐家？

佐助眉头一挑。

一个家族能压着抬价？连火影都管不了？

怕不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封的土皇帝吧。

正想着，街角突然传来争执声。

两个穿绸缎褂子的男人正揪着个卖鱼的商贩推搡，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商贩手里的竹篮翻了，活鱼在地上扑，鳞片了满地。

佐助眼神一冷。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刚要动，旁边的小樱已经攥紧了拳头。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

“我们护着他。”小樱转向还在发愣的大婶，声音，“您放心，这次比赛，山葵家肯定能赢。”

晚上回到临时住处，鸣人踢开房门，脸拉得老长。

“气死我了！跑遍整个村子都没找到一乐拉面！”

他把空往桌上一摔，正想抱怨，却见佐助和小樱都盯着他，眼神不对。

“咋了？”鸣人挠挠头。

等听完白天的事，鸣人脸上的烦躁瞬间消失，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事儿……跟波之国那会儿像啊！”他一拍，“当时他们缺座桥，现在山葵家缺场胜利！”

小樱点头，严肃：“是挺像，但这次更麻烦。”

“四年时间，足够和乐家把水浑了。”

鸣人沉默几秒，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下午找山葵老爷子聊了会儿！他认识纲手婆婆！那老头肯定是好人！”

纲手的朋友？

佐助心里嘀咕。

那老太婆还跟自来也、大蛇丸称道弟呢，这能说明啥？

但他没反驳。

反正他也觉得帮山葵家是对的。

按规矩，这种事不该掺进任务里。只看火影的命令，管它对错。

可七班从来就没守过这种规矩。

佐助靠在墙上，扫了眼队友，声音低沉：“山葵家赢。”

比赛当天，河边挤得水泄不通。

这么大的场面，倒也正常。毕竟是茶之国一年一度的大事，虽然比不了中忍考试——茶之国地盘小，国家根本不稀罕来，但围观的人还是乌泱泱一片，把赛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起点线前，伊达弓着身子，眼神像猎鹰一样锐利。

他的对手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跟还是少年的伊达比，体格明显壮一圈。

但山葵老爷子站在旁边，脸色平静得很。

比赛第一阶段是划船。

佐助看着河里的木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规则……有点意思。

比速度，还得比控船技术。

但对他来说，麻烦大了。

想搞沉对手的船太容易了。早知道这样，他该提前去检查船的。

现在说啥都晚了。

佐助咬咬牙，握紧了手里的苦无。

来吧，不管什么花招，都接着！

“三——二——一——”

发令枪一响，和乐家的选手像箭一样冲向木船。

可伊达却猛地往左一拐，沿着河岸狂奔起来！

“卧槽！跑错路了！船在那边啊！”鸣人跳起来大喊。

周围的观众也炸开了，议论声浪差点把河堤掀翻。和乐家的族长在看台上冷笑，山葵老爷子却依旧稳如泰山。

佐助瞥了眼山葵老爷子，心里有数了。

伊达这步棋，多半是老爷子教的。

“走！”

他一声令下，七班立刻追了上去。

暗处的树影里，两人正盯着这一切。

“怎么是他们？”牟比咬着牙，声音发紧。

旁边的篝灯没说话，却在心里把七班的查摸了个遍。

鸣人那家伙，查跟火山岩浆似的，滚得人眼晕。佐助的查里还带着咒印的残留——上次见面时这玩意儿差点把篝灯熏吐，现在倒是安分多了。

最奇怪的是小樱。

篝灯记性好，自信下次见了准能认出他们仨。可小樱的查……跟上次不一样了。

量还是比队友少，跟鸣人比，但感觉变了。

哪儿变了，他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

“麻烦了。”篝灯啧了一声。

“咋了？”

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篝灯差点跳起来。

是他们的第三个队友。

牟比跟他描述过这人——穿得跟他们一样，戴着呼吸面罩，连鼻子都遮得严严实实。深蓝色长裤连帽衫，外面套着黑羽织，头带系在额前，还戴着黑护目镜，连头发颜色都。

这打扮在雨隐村挺常见，篝灯倒没觉得奇怪。

但这人的查……太邪门了。

明明是一个人，查却像两个叠在一起，还透着股空落落的死气。跟鸣人、佐助、小樱都不一样，就是说不出的诡异。

这家伙叫雪。

篝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他。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是木叶的，在护着山葵家的选手。”

他顿了顿，道：“是老熟人了。”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我知道了。”

篝盯着雪的侧脸，心里有些发毛。这人说话从来不带，也不知道是出来的，还是天生就这样。不管是哪种可能，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不会有问题吧？”雪又问。

“放心。”梦比的声音带着点底气，“我们没打算下死手，打一架而已。”

雪没接话，空气又沉了下去。过了几秒，他才开口：“我也不想杀人。”

篝悄悄松了口气。

“按原计划来。”雪最后说。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身影瞬间消失在树林里。

第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