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志乃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别伤到井野。”

这句话像钉子一样扎进牙的心里。

是啊，不能伤了井野。

那个浑身散发着毒味的傀儡师，虽然嘴上嘲讽井野的挣扎，却始终没下死手。他操控着傀儡在林间游走，指尖轻颤间，傀儡便精准地吸引了那只诡异玻璃妖的注意力，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制造混乱。

鸣人也在一旁，他的影分身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扔。这些分身脆得很，一碰就炸，可胜在数量多。换作平时，牙早该嘲笑鸣人这招除了耗查没屁用，但现在——

他瞥了眼金发少年。

鸣人眉头紧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牙心里跟明镜似的——鸣人那点秘密，他早看出来了。

赤丸的鼻子比谁都灵，从第一天起，它就对着鸣人狂吠不止。那家伙的查量简直离谱，像座火山似的在，还带着股令人心悸的凶之气。

直到知道他封印着九尾，牙才恍然大悟。

难怪这小子总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难怪他查用不完。

“喂，鸣人！”牙忍不住开口，“别用影分身了，直接用你那九尾的力量啊！”

话音刚落，两道齐刷刷射过来。

志乃面无，眼神却像在看傻子——这是他惯有的“你脑子被门夹了？”的。鸣人则瞪大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脆弱，那模样让牙浑身不自在，连赤丸都跟着呜咽了两声。

“我……”鸣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木叶的小鬼！”傀儡师突然回头怒吼，“你们是来聊天的还是来打架的？！”

只见鸣人所有的分身瞬间消散，烟尘弥漫中，他的脸沉了下来。

“牙说得对。”志乃突然开口，“我的虫子对玻璃妖没用，近身战更是找死。”——这家伙的意思是“总不能用拳头砸玻璃吧？”，牙差点笑出声。

鸣人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犹豫被决绝取代。他双手结印，怒吼道：“多重影分身之术！”

浓烟炸开，像有人在面前点了把火。牙捂住鼻子咳嗽，等烟雾散去——

密密麻麻的鸣人挤满了每一寸空间！

数百个金发少年同时怒吼，连对面的砂隐都看呆了，连玻璃妖都停下了动作。

“冲啊！”本体鸣人一挥手，所有分身如同潮水般涌向玻璃妖。

另一边。

小樱感觉眼皮重得像灌了，意识模糊间，她好像只闭上眼一秒，再睁眼时，香磷已经跪在她面前，手背贴在她额头上。

“你醒了？”红发女孩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

小樱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她转头，看到雏田也在旁边，脸色苍白，显然也累得不轻。

“你们……怎么了？”小樱沙哑地问。

香磷和雏田对视一眼，雏田缓缓坐下，香磷则别过脸，声音低沉：“我们遇到了。”

小樱的心猛地一沉，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抓住香磷的手，急声追问：“佐助呢？佐助在哪里？！”

两人都避开了她的。

“……把他带走了。”雏田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小樱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泪差点涌出来。不，不可能……佐助怎么会被带走？

“别！”香磷突然抬头，红眸里闪烁着坚定的，“有个考官去追了！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女， Mitarashi Anko！”

小樱愣住了。

是她？那个在第二场考试里救了自己的暗部？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小樱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紧紧攥着拳头，低声道：“谢谢你……谢谢你，Anko老师。”

等这一切结束，她一定要给Anko老师送个最大的礼物篮。

现在的樱什么都做不了。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只能死死攥着衣角，一遍遍在心里祈祷——红前辈会把佐助带回来的，一定能。

鸣人没事。她相信鸣人，相信。卡卡西老师更不用说，那可是能在绝境里翻盘的男人。可一想到那家伙总是戴着面罩的脸，樱的心还是揪成一团。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樱转头看向墙边，那里靠着她最好的朋友。

井野还昏迷着，脸颊上的伤口渗出血珠，沿着下颌线往下滑。樱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不敢哭出声——她怕惊扰到谁，更怕自己一崩溃就彻底撑不住。

这时，身边传来轻轻的响动。

樱抬眼，是雏田和香磷。两个女孩也累得够呛，靠着墙坐下时连呼吸都带着颤。樱咬着唇，把涌到喉咙口的呜咽咽回去。

佐助……井野……

你们一定要回来。

她伸出手，想去碰旁边缩成一团的小不点。那是小时候的我爱罗，正抱着膝盖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樱刚碰到他的肩膀，那孩子就像被戳破的泡泡，“啪”地消失了。

井野猛地睁开眼。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井野瞬间弹起身，转身摆出防御姿势——

是我爱罗。

不是刚才那个哭唧唧的小不点，是她认识的那个。和她同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气，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直直钉在她身上。

井野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那眼神太诡异了，像在看一个需要拆解的谜题，而且是不惜撕碎也要看透的那种。井野攥紧拳头，心脏狂跳——她不想死在这里！

“我爱罗。”她强迫自己稳住声音。

我爱罗没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几秒后，他开口了。声音没有温度，却带着一丝道不明的东西，让井野更警惕了。“‘会没事的’——你为什么那么说？”

井野脑子飞速运转。她该点，该编个理由……

但这是她的领域。

心转身之术的领域。

“因为我想让你好受点。”她抬起下巴，语气坦诚，“你刚才在哭，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让你好受点。”

我爱罗脸上的“”裂开了一条缝。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藏在那层杀气之下。井野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我爱罗动了——

速度快得惊人。

但他没召沙子，什么都没有。他就那么直接扑了过来，像头失控的。两人瞬间撞在一起，在水面上滚作一团，活像两个打架的小孩，哪里还有的样子。

毕竟他们都不体术。

我爱罗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双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井野瞬间喘不上气。她拼命挣扎，想吸气，查控制却开始混乱，身体往下沉——水漫过她的口鼻，窒息感更强烈了。她胡乱抓着，手指突然碰到了我爱罗的——

我爱罗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

井野趁机一脚把他踹开，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气。她以为我爱罗会继续攻击，却发现他没动。

井野缓过劲，抬头看去。

我爱罗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睁得老大。那是他此刻最不吓人的，井野立刻抓住机会。“我爱罗？”

他猛地抬头看她。

像只被困住的。

明明被束缚着，却又……又好像在渴望什么。

井野突然懂了。

她用术的时候根本没计划这些。没想过要他的意识，没想过要和这个既可怕又迷茫的男孩对话，更没准备任何台词。

当时她只有一个念头——他是我朋友，我不准你伤害他。

现在看着眼前的男孩，井野心里冒出另一个想法。

我也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

井野太熟悉那些痕迹了。在同学身上见过，向父亲报告过，在木叶也见过。她分得的创伤和留下的伤痕——有时候部会利用这些，有时候则需要治愈。

她懂创伤，懂，更懂……

我爱罗总是用沙子把自己裹起来。刚才樱攻击时，她看到那层沙子裂开了。而现在，在这个没有沙子的地方，他被触碰后的反应……

井野深吸一口气，在水面上坐下。她，保持着和我爱罗的对视，然后伸出手——掌心向上，五指张开。

她等。

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爱罗松开蜷缩的身体，……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