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两人之间隔着段距离,但她卸掉负重后速度堪比李,十三岁的小身板带着冲撞,狠狠撞向君麻吕!
这一下毫无技巧可言,更谈不上。君麻吕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被对方身上凸起的骨刺硌得肋侧生疼,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君麻吕手里的宁次“啪嗒”掉在地上,像个破布娃娃。
天天扫过,心揪成一团——宁次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喉咙上印着狰狞的手印,青紫一片,但胸口还在起伏。
活着就好!
君麻吕猛地转头,猩红的眼锁定天天。少女捂着流血的肋侧,眼神却冷得像冰,半分后悔都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做?”君麻吕声音轻柔,甚至带着点诡异的礼貌,仿佛此刻不是生死相搏,只是午后闲聊。
天天没懂他问的是哪句——是问她为什么用这种不要命的撞法?还是问她为什么要救宁次?
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撑着膝盖站定。都到这份上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姓氏辈分,直接喊名字就行。两人虽累得快虚脱,却还是挡在她身后,给了她最坚实的支撑。
天天挺直脊梁,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是我队友,我不准你伤他!”
君麻吕瞳孔骤缩,露出破绽!
就在这时,身后的墙壁突然活了过来!无数石手破土而出,像藤蔓般缠住君麻吕,将他死死按在墙上。他挣扎着,眼球几乎翻白,一道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炸响:“跑!”
三人毫不犹豫,拔就跑!
天天一把拽起宁次,用标准的上忍背负法将他甩到背上,拼狂奔。粉色衬衫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她却浑然不觉。丁次和鹿丸紧随,呼哧带喘,眼里却燃着求生的——自由就在前方!
是阿斯玛老师!
天天以前对猿飞阿斯玛没什么特别感觉,此刻却在心里发誓:等这事了结,一定要给他整个后援会!就冲这一手,绝对够得上纲手大人的水准!
三人背着宁次一路狂奔,直到躲到阿斯玛身后才刹住脚,差点摔个狗吃屎。阿斯玛回头一笑:“干得不错,剩下的交给我们。”
天天如蒙大赦,直接瘫在地上,鹿丸和丁次也跟着软倒。宁次躺了会儿坐起身,天天纠结两秒,还是放弃看阿斯玛如何收拾君麻吕,转身扑向队友。
她轻轻搭住宁次的肩,对方却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带着强压的:“天天,我看不见了。”
少女心猛地一沉,赶紧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别怕!可能是太累了,没人伤你的眼睛!阿斯玛老师来了,君麻吕被石手困住,老师正往他身上吹灰——漫天都是灰,都人了!”
话音刚落,阿斯玛咬碎什么东西,那些灰烬“轰”地炸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天天裸露的皮肤像被火烧一样疼。
卧槽!这招也太了!她一定要学!
和花火小姐还有小战斗,感觉像在跟另一个版本的宁次交手——一个没长歪的宁次。
花火趴在李背上,指挥他攻击的方位。第一次她凑到李耳边大喊,差点把他震得崴脚,但日向家的洞察力果然厉害,跟着她的指令打,每一拳都精准命中要害!
小守在李身后,护着花火不被偷袭。他明明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却还是挥拳踢,放倒一个又一个敌人。
三人,竟然打赢了!
这场仗打得艰难,却淋漓!
“小!”花火欢呼着从李背上跳下来,扑进少年怀里。小稳稳接住她,紧紧抱住。洒在两人身上,画面温馨得像画。李看得真切——这两人之间的羁绊,分明是家人般的爱。他不知道小和花火是什么,只知道小肯定不是分家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亲如。
李露出的笑,小转头看向他:“谢谢你,你是宁次的队友吧?”
“哟西!”李猛地点头,热血,“我是李!看到花火小姐遇险,我就跟着她冲过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的直白让小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李脸颊一热,却听小认真道:“没有你,我活不下来。”
李知道这是实话——刚才那几个敌人,三人联手能轻松解决,但若只有小一人,绝对撑不住。
“他们的目标是花火小姐!让我送你们去的地方吧!我绝不会让她被抓走!”
小愣了愣,花火却笑着伸手:“好呀!我要你跟我们一起走!”她转头看向小,“可以吗?”
小耸耸肩,无奈又宠溺:“当然可以,我的小姐。快走,别等敌人再追来。”
“我要李背我!”花火叉,理直气壮,“他跑得!”
李哈哈大笑:“小姐想多快就多快!就算让我倒立绕木叶跑两百圈都没问题!”
花火眼睛一亮,拽着小的袖子摇:“小小!我也想——”
“不行。”小毫不犹豫地打断,语气斩钉截铁。
整个木叶,没几个人知道——御手洗红豆很喜欢小孩。
每年这个时候,红都会准时递上申请,想当一名上忍导师。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准时被拒。
不是因为她只是特别上忍——她知道,村里有不少特别上忍都成了老师。
是因为她是红。
提起她,人们只会想起她的老师。想起那些被杀害的孩子,那些扭曲人性的实验,那个叛逃的冷血男人。没人在乎她也是失败的实验品,没人在乎她也被那个男人抛弃了。
“谁能保证,要是你当年成功了,不会跟着他一起走?”
这话是村里的一个女议员说的。红当场打断了她的鼻梁,可这非但没扭转印象,反而让她的名声更臭了。
所以每年,红都会递上申请。每年,火影大人都会摇头。然后她只能空着手回部。
。真的。她能扛住。
所以当看到那些下忍在战场上拼命时,红总会多留意几眼。哪怕正被那个叫巴基的沙忍老狐狸追得连连后空翻,她也没忘了盯着小樱和井野——那可是井野老爸的宝贝女儿,她熟得很。哪怕正召唤出一群毒蛇去咬巴基的脚踝,她也瞥见了几个沙忍和木叶下忍把一尾人柱力引走了。
直到一把苦无划破她的脸颊,伤口的位置和她当年在第二次考试时戏耍某个下忍的位置一模一样。红猛地抬头,正好看见——那个她一直叫“小”的家伙,扛着佐助就跑。
好。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抱歉了。”
红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身形一晃就滑到巴基,抬手在他额头上拍了个符咒。男人白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她不爱用这种符咒。成功率只有四分之一,还是大蛇丸那家伙发明的,做起来麻烦得要死,搞不好还会把人脑子弄坏——部审犯人时最忌讳这个。
但现在,她得去救那个孩子。
红猛地转身,朝着消失的方向追去。路过两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姑娘时,她脚步没停,只丢下一句“别,交给我”,就又冲了出去。
知道她在追。红能感觉到——可他根本没想甩掉她。
这才是最让她不安的地方。
两人在巷子里左拐右绕,偶尔掠过几个零散的,但很快就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是引她来的,引到这个只有他们俩和那个宇智波小鬼的地方。
行。红没意见。
在外人看来,好像是被逼到了死胡同。他停下脚步,把佐助从肩上放下来,让他靠在墙上。那孩子没晕,只是被定住了,一双没开写轮眼的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在他们之间来回扫。
“红老师。”
笑着打招呼,红的后颈瞬间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以前觉得这笑容很真诚。就在两天前,这家伙还跑到她里,念叨着玲央老师想她了,催她多去看看他们。红当时还把他锁在怀里揉了半天,直到他求饶才罢休,后来还跟着他去见了玲央和队友,一起吃了团子。
与吕井、三角、玲央……他们都是叛徒吗?那穗户斗和他的小队呢?
难道她在乎的人,都要背叛她?
“。”
红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往日的亲昵。“我从来没想过……”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了。只比她小五岁,是她队友的学生。红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疼的——现在也是。
“把他放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说,“或许……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的笑容更甚。“红老师,你自己都不信吧?你觉得村里会轻易我吗?看看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红心里。就算是被操控的,是被洗脑的,是被逼的……村里也绝不会他。永远不会。他们连她都不肯,而当年大蛇丸叛逃时,她还只是个孩子,比现在靠在墙上瑟瑟发抖的宇智波小鬼还要小。
“我知道。”红实话实说,“但我不想和你打,。我不想杀你。”
她摇着头,眉头拧成一团。
她现在太脆弱了。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所有的都写在脸上。可本来就知道这些——他见过她喝得烂醉如泥,见过她抱着玲央哭,见过她和穗户斗一起崩溃的他,见过她把自己起来抑郁寡欢时,他和三角是怎么硬把她拖出去社交的。
他是,是她最亲近的“弟弟”。
红咽了咽口水,对上他的眼睛。然后猛地把这些,狠狠塞进心底最深处。
那些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他以前怎么笑与吕井的蠢,不重要他怎么学她用千本,不重要他怎么突然跳出来,把自闭的她从角落里拽出来。
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是敌人。他绑架了木叶的。她把人救回来。
红不再说话,脚尖猛地蹬地,朝着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