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通知下来时，离正式开考只剩两天。

准确说，是一天半。从通知发布到考试当天，中间只隔了一个完整的白天。

所有人都在抱怨时间太紧，只有佐助一言不发，转身扎进了训练场。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场考试没那么简单。

第一，卡卡西嘴上说可以自由选择参不参加，但佐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考试肯定有团队协作的环节。要是队友中途退出，他就得跟陌生人组队，想想就烦。

第二，鸣人那边不用操心。那家伙就是个愣头青，就算真的菜到抠脚（虽然佐助打死都不想承认鸣人没那么菜），也会一头扎进考场死磕到底。啧，这种一根筋的性子，还挺适合变强？

佐助暗自磨牙——他最烦的就是不得不认同鸣人。

第三，真正让他头疼的是小樱。

这几天训练时，小樱总是落在后面，脑袋耷拉着像朵蔫掉的向日葵。她是三人里最弱的，还总是写在脸上，烦得要死。

但佐助不得不承认，如果小樱中途放弃早早淘汰，他就得跟别人组队。想想和新队友磨合的场面，他就后背发毛——好不容易才鸣人和小樱的路数，换个人简直是灾难。

可让他去给小樱灌鸡汤？做梦。

或许……可以让鸣人去？

傍晚时分，佐助刚揍翻一个成路人的，才发现是伊鲁卡老师。老家伙大概是怕他放弃考试，特意来试探的。佐助心里有点别扭——伊鲁卡觉得他会临阵脱逃？但转念一想，这至少说明老师在乎他。

看着伊鲁卡消失后留下的石头，佐助忽然一闪。

小樱学习起来像块海绵，每天早上都抱着书啃，还总往图书馆跑（这习惯还是佐助当初随口提的）。要是给她几卷宇智波的秘术卷轴当考前资料，她肯定能打起精神！

完美！

第二天一早，佐助敲开小樱家的门。开门的是个笑起来和小樱一模一样的女人，应该是她妈妈。

“哎呀，你就是佐助吧？”女人眼睛亮得像灯泡，得让佐助想后退，“小樱刚起，在楼上呢，快进来坐！”

佐助摇头，把怀里的三卷卷轴递过去：“我还要训练。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明天没问题。”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跃上墙头，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巷口，连让小樱妈妈再说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考试当天，小樱像只的小麻雀，一见到佐助就扑过来道谢，手里还攥着那几卷卷轴。鸣人在旁边跳脚，嚷嚷着为什么自己没有。

佐助翻了个白眼：“你连字都认，要卷轴干嘛？”

鸣人炸毛的吼声被他直接无视，转身往考场走。小樱捂着嘴笑，拉着鸣人跟在后面。

“我识字！混蛋佐助！”鸣人在后面嘀咕，声音比正常说话还大。佐助懒得理他。

三人刚爬上一段楼梯，就被一群堵在门口的人拦住了。两个穿服的家伙叉着站在最前面，嘴里嚷嚷着“淘汰”，还把一个穿绿色丑不拉几连体衣的小子推倒在地。

小樱突然抓住佐助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佐助，这是幻术！”

她悄悄指了指门牌号——301，正是他们的考场号。但这里明明是二楼！

佐助差点就冲上去揍那两个蠢货了，他们欠收拾的样子简直在。但小樱拉住了他：“那边有楼梯，我们绕过去，没人会发现。”

这丫头终于有的样子了。佐助叹了口气，点头，然后拍了拍鸣人的肩膀：“白痴，走这边。”

鸣人刚要发作，小樱一把捂住他的嘴：“这是二楼！小声点！”

鸣人挠挠头，讪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小声的。”

他的“小声”比正常说话还响，但佐助懒得计较了。

小樱拉着两人的手，偷偷从人群侧面溜过去。

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喂！你们去哪？考试就在这儿！”一个蠢货喊。

佐助头也不回：“厕所。”

鸣人在旁边憋笑。那蠢货还不死心：“你们三个一起去？”

小樱回头，甩出一个她这辈子最冰冷的眼神——还挺有力。

“对。上厕所是团队 bonding 活动，卡卡西老师说的，懂？”

没人再拦他们。

考试结束时，佐助简直想当场躺平。

能通过简直是奇迹——鸣人能搞定笔试！天知道他是怎么蒙对的。

考前的闹剧更是闹心：一群咋咋呼呼的菜鸟，还有那个叫的家伙，以及几个耍阴招的音忍。佐助没动手，只了我爱罗的底细，顺便帮鸣人传了几个答案，却累得像打了三天三夜的架。

好在下一场考试是明天。

鸣人蹦蹦跳跳地冲在前面，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佐助和小樱交换了一个疲惫的眼神，瞬间达成了“今天赶紧结束”的。

刚出门，就看见卡卡西靠在墙上，手里转着苦无。

“嘛嘛，”他笑得像只偷的猫，“你们通过了？”

鸣人像颗炮弹似的扑过来，两条胳膊死死箍住卡卡西的。

“过了！我们通过了！卡卡西老师！我们要当中忍了！”

金发脑袋在对方怀里蹭来蹭去，活像只讨赏的金毛犬。卡卡西无奈地抬手，小心翼翼拍了拍他的后背——生怕用力过猛把这小子拍飞。

“白痴。”

的嗓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佐助靠在墙角，单手插，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考试还没结束，还有下一轮。”

鸣人这才松开手，眨巴着蓝眼睛看向卡卡西。

银发白牙的男人眼带笑意，轻轻点头：“准确说，是还有两轮。中忍考试三部分。”

“哈？！”

鸣人嘴巴张成O型，脸颊瞬间垮下来。小樱更是发出一声哀嚎，仿佛听到了世界末日的噩耗。佐助额角青筋跳了跳，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苦无砸出去——这破考试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感觉已经考了一个世纪，结果才刚开始？

卡卡西无视三人的生无可恋，挥了挥手转移话题：“不过第一你们过了，值得庆祝。去吃拉面？”

话音刚落，鸣人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巨响。

佐助的脸“唰”地红了——妈的，这蠢货的胃是定时炸弹吗？

“好啊好啊！”鸣人瞬间满血复活，原地蹦跶着就要往门外冲，“一乐拉面！我要特等大碗！加双倍叉烧！”

小樱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上脚步。佐助犹豫了两秒，也默默跟在后面——总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单独行动，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路上鸣人开始扯着嗓子唱“拉面之歌”，魔性的调子听得佐助脑壳疼。幸好卡卡西及时开口问起考试细节，才让这噪音戛然而止。佐助暗自松了口气——还是老师靠谱。

可惜鸣人讲起考试来是胡说道。什么他一个人单挑了十个考官，什么螺旋丸把考场炸出个大坑，吹得天花乱坠，仿佛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小樱听得直皱眉，每次鸣人编瞎话就立刻打断：“明明是我用医疗忍术救了你！你当时都快被土遁埋了！”

佐助懒得掺和，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反正他们爱吵吵去，跟他。

到了一乐拉面店，麻烦又来了。鸣人一进门就冲老板和女儿喊：“铁大叔！菖蒲姐！我跟你们说！今天考试厉害——”

佐助愣住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熟了？连名字都直接叫？难道自己跟着来的次数这么多？

他认命地在卡卡西身边坐下，整个人瘫在上，只想快点吃完走人。

卡卡西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佐助的头发。

“你今天表现不错。”

佐助立刻皱眉，拍开他的手：“哼。”

“你们三个一直并肩作战，作为老师，我很骄傲。”

鸣人猛地闭嘴，呆呆地看着卡卡西。“你……为我们骄傲？”

卡卡西点头。

下一秒，鸣人眼睛红了，眼泪“唰”地流下来，再次扑到卡卡西身上：“哇！我们真的要当中忍了！”

卡卡西试图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小樱悄悄挪到佐助身边，低声问：“他怎么突然哭了？”

佐助动作一顿，突然想起成为队友那天小樱说的话——“鸣人他……很孤单吧？”

他拆开筷子，低头盯着碗里的拉面，没有看她。“哼，大概是因为没人夸他吧。”

小樱倒吸一口凉气，没再说话。

幸好没过，鸣人又开始眉飞色舞地讲他的“英雄事迹”，这次小樱没再打断。佐助默默吃着面，卡卡西看着他们，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佐助吃得很快，几口就解决了碗里的拉面。他放下筷子，掏出钱放在碗边，起身就走。

“明天见，别迟到。”

身后传来卡卡西、鸣人和铁大叔的道别声，佐助抬手挥了挥，没有回头。

他得回家，为第二考试训练。

毕竟，他是宇智波佐助，绝对不能输。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