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七班准时在集合点。
鸣人浑身躁动,拳头捏得咔咔响,扯着嗓子嗷嗷叫:“终于开始了!这次我一定要拿第一!”
佐助嗤了声,眼角扫向身旁的樱花色身影。
小樱对上他的视线,脸颊倏地一红,低下头去。
佐助心中微动。看来昨天那番话确实让她心神不宁。希望别影响接下来的行动才好。
念头刚起,主考官尖锐的声音突然炸响:“所有人注意!”
佐助瞬间绷紧神经。
主考官的话像一盆冰水浇下——这次考核是生存战。稍有,可能会死。
他们签署生死状,证明木叶对任何意外概不负责。
环顾四周,砂隐、音隐、草隐的们眼神阴鸷,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佐助喉结滚动,口干舌燥。
不行。不能被恐惧裹挟。他不会死,他的队友也不能死。
生死状分发下来,人群开始散开。佐助了嗓子,沉声道:“鸣人,小樱。”
两人疑惑转头。
“跟紧我。不许分开。”
鸣人皱眉:“本来就要跟你五天!连半小时自由都没有?”
佐助摇头:“队伍的实力未知。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鸣人还想反驳,小樱突然开口:“佐助说得对。”
佐助松了口气。看来两人没糟到不可收拾。
“他们可能会放追踪器,搞偷袭。在一起。”
鸣人哼了声,不不愿地点头:“行吧行吧……对了,这玩意儿我看不懂,帮我看看?”
小樱翻了个白眼:“笨蛋。”
佐助看着眼前的闹剧,心头却沉甸甸的。这场考核,绝对不简单。
死亡森林才半小时,鸣人突然跳脚:“我要尿尿!”
佐助低声咒骂:“进来前怎么不去?”
话虽如此,总不能让他憋着。
刚想让鸣人去树后,小樱突然挥拳——佐助眼疾手快抓住她的。
“别闹。让他在这解决,你转过去。”
小樱瞪着他,正要发作,却想起刚才的叮嘱,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因为不能分开?”
佐助点头。
小樱叹气转身:“快点,鸣人!”
接下来的场面无比尴尬。鸣人在灌木丛里嘘嘘,小樱脸红得能滴血,死死盯着相反方向。
但佐助毫不在意。他的感知力早已捕捉到附近潜伏的气息。绝不能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好了就赶紧过来!”佐助催促。
鸣人提好裤子跑回来:“知道啦知道啦!”
“继续走。别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小樱应声:“嗯。”
她的状态似乎好了些,佐助稍稍放心。团队在生死是致命的——当然,他和鸣人那点摩擦不算,毕竟那家伙本来就是个白痴。
他想提醒小樱有监视,但对方离得太近,一旦开口就会暴露。鸣人虽然会木叶手势,可那大嘴巴根本靠不住。
更糟的是,十分钟后,又出现一道监视气息。
是同一队的?很可能。
这意味着还有第三个人潜伏着,他还没感知到。
危险正在逼近。
“停下。”佐助突然下令。
鸣人不满:“喂!不是你说要赶路吗?又怎么了?”
佐助没理他,看向两人:“我们需要暗号。防止分开后被调。”
小樱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不如——”
“我已经想好了。”佐助打断她。
小樱的肩膀垮了下去。
“是别人想不到的。”
他蹲下身,两人跟着蹲下。
“听着。如果分开后,对方说不出暗号,暗号不对,不管长得多像,都是敌人。明白吗?”
两人点头。佐助稍松。
“只说一次,仔细听。”
他说出母亲生前常唱的《机遇》。看到两人一脸茫然,佐助悄悄松了口气——没人知道这首歌。
小樱立刻记住,鸣人则一脸懵逼。
很好。计划可行。
佐助起身:“卷轴我来保管。”
鸣人急忙站起:“等等,佐助——”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电般射向鸣人!
速度太快,佐助没开写轮眼根本。只听鸣人痛呼一声,脸颊多了道血痕。
敌人果然在等他们定下暗号!
佐助瞬间抽出苦无,警惕地扫视四周。
树影婆娑,看不到任何人影。但他后颈的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有东西要来了。
下一秒,狂风骤起!
沙尘迷眼,佐助甚至睁不开眼睛。脸颊被碎石划伤,喉咙里满是尘土的气。
队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里——
风刮得脸生疼。
佐助猛地收力,不再死死钉在原地。狂风立刻卷着他往后飞,后背狠狠撞上一丛灌木,枝叶哗啦作响。
他顺势滚进灌木丛底,反手将苦无狠狠扎进泥土。
总算稳住了。
灌木挡住了大半狂风,视野却起来。等风势稍减,他一眼就看见袭击的身影。
草隐村的。
佐助后脊窜过一阵寒意。那伙人很强,为首的女人,身上的浓得像化不开的雾。
这一战,怕是难活着出去了。
他盯着那女人,看她冲队友挥手,让他们。
佐助眉头拧得更紧——她哪来的自信?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
念头刚起,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
佐助瞬间弹起,苦无横在身前,转身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是小樱。
她头发乱了,衣服沾着泥,正从头发里摘一根小树枝。看见佐助,她眼睛亮了亮,明显松了口气。
佐助紧绷的神经刚要放松,扫过战场,脸色骤变。
草隐的三个不见了。
还有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神秘气息——不是队友,绝对不是。
他盯着小樱,声音冷得像冰:“暗号。”
小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流利地报出暗号,一个字都没错。
佐助没放松警惕。易容术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看小樱的样子,不像假的。
没等他细问,又一阵响动传来。两人同时转身,苦无再次对准声源。
这次是个陌生的。看护额,是雨隐村的。
他棕色头发,穿着奇怪的黄色连体服,眼睛上绑着布条,嘴巴上还套着个诡异的。
“嘶……头好痛……”他揉着脑袋,睁眼看见佐助和小樱,猛地一颤,“操!听我说——”
“谁?”佐助打断他,写轮眼骤然开启,苦无往前递了寸,半个身子挡在小樱前面。
他认得这家伙是谁,但怀疑不会少半分。
雨隐连忙摆手:“我只是在旁边看着!跟这次袭击!真的——”
“疼死老子了!”
鸣人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三人转头,就看见橙色身影半跳半跑地冲过来,额头上还带着块淤青。
“你们没事吧?这家伙谁啊?”鸣人指着雨隐,一脸警惕。
小樱抬手,鸣人立刻刹住脚。她盯着鸣人,声音没什么温度:“暗号。”
“哦!我知道!”鸣人咧嘴一笑,流利地报出暗号,同样分毫不差。
佐助眼神一凛。小樱也皱起眉,明显不信——毕竟突然冒出来个陌生,换谁都得警惕。
“你记住了?”小樱开口,疑惑地看向佐助。
鸣人脸上露出困惑的,皱着眉,却不是平时那种傻乎乎的样子。
佐助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对鸣人这种细微的变化这么?
“啥意思啊?”鸣人挠挠头,“佐助你让我背的啊!我当然记住了!”
“切。”佐助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去,“你不是鸣人。他根本记不住暗号。谁派你来的?卸妆!”
雨隐往前挪了两步,摆出防御姿势。佐助理都没理他,和小樱一起盯着假鸣人,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动手。
假鸣人脸上的困惑突然变了,换成一种诡异的笑。那笑容挂在鸣人脸上,说不出的别扭。
接着,他的舌头伸了出来——又长又尖,像蛇一样。
佐助眼神一沉,彻底确认了。
“原来被你发现了啊……”假鸣人开口,声音却变成了女人的。伴随着一阵烟雾,他的身形扭曲,变成了刚才那个草隐女人。
雨隐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女人笑着,语气带着点调侃:“既然知道鸣人记不住暗号,为什么不弄个短点的?”
佐助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我早知道你在附近偷听。”
女人摘下帽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帽檐。
恶心。
佐助胃里一阵翻涌。
“哦?”女人挑眉,眼神里多了点味,“没累垮?也没放松警惕?看来这次不会太无聊了。”
鸣人在哪?
佐助刚想到这,女人又做了个更恶心的动作——她把卷轴吞下去了。
小樱在旁边忍不住发抖。佐助虽然没动,但心里的恶寒一点不比她少。
那卷轴是他们的目标。现在被她吞了,难道要剖开她的肚子?逼她吐出来?
不管哪种,都恶心透顶。
雨隐又骂了句,身体绷紧,像是要逃跑。
但他没机会了。
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带着尖锐的切割声。佐助瞬间感觉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血珠顺着手臂往下滴。
他站不稳,身体晃了晃,勉强撑着没倒。
里,小樱已经摔倒了,雨隐捂着脖子,像是喘不上气。苦无像雨点一样射过来,目标直指他们的额头——速度太快,根本躲不开!
剧痛炸开,眼前的色彩瞬间褪去,只剩下黑白两色。
是要死了吗?
不知过了,一切突然安静下来。
狂风停了,苦无也消失了。
佐助跪坐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哇地吐出早上吃的东西。他喘着粗气,连思考都觉得费力,勉强撑着想站起来,却又摔了回去。
小樱也好不到哪去。她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眼神空洞,什么都没看。
雨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头埋在膝盖间,死死盯着地面。
草隐女人朝他们走近一步。
佐助浑身僵硬,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近。
再不动,就死定了。
动啊!
他用,把自己撑到脚后跟上。
做点什么!快做点什么!
他伸手,指尖终于碰到了苦无的柄。
起来!起来!起来!
他站起来,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但……也就只能站着了。
他做不到更多了。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步不停朝这边逼近。“你拿着那玩意儿想干嘛?”她挑眉,指尖一翻,三枚苦无已经扣在掌心,“放心,很快就结束。你不会有任何痛感。”
动!快动!
男人心脏狂跳,大脑一片混乱。女人轻抖,三枚苦无化作射来——他身边的同伴僵在原地,脸色惨白,连躲都忘了。
废物!是废物!
他猛地抬手,匕首狠狠扎进自己!
剧痛瞬间炸开,鲜血顺着裤管往下淌。男人闷哼一声,视线却骤然。猩红的写轮眼猛地睁开,他左手抄起瘫软的樱,右手拽住旁边雨隐村的,脚下查爆发,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树梢在耳边飞速倒退,男人咬着牙在枝桠间纵跃。怀里的樱终于回过神,雨隐也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开始自己发力跟上。直到撞上一根粗壮的树枝,男人才脱力般跪倒,松开两人,扶着树干剧烈干呕。
雨隐骂骂咧咧爬起来:“靠!刚才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闭嘴!
男人一把捂住对方的嘴,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来时的方向,后背冷汗直冒——那个女人随时可能追上来。他们逃,立刻逃!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鸣人呢?鸣人去哪了?
“佐助!有蛇!”
樱的尖叫在身后炸开。男人浑身一僵,刚才的惊魂未定让他放松了警惕——
一条水桶粗的巨蟒从树后窜出,血盆大口直扑过来!三人瞬间四散躲开,巨蟒却紧盯着男人不放,尾巴横扫,直接将他逼到了树枝边缘。
等等!
男人瞳孔骤缩。
巨蟒的鳞片下,竟隐约透出女人的轮廓!
他不是幻觉!那女人根本就是蛇变的!
男人怒吼一声,手里剑如暴雨般射向蛇头。巨蟒抽搐着摔下树枝,重重砸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落地,樱和雨隐也跑了过来。雨隐抹了把脸:“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真是倒了辈子霉才卷进来……”
话音戛然而止。
男人顺着他的看去,瞳孔猛地收缩——地上的蛇尸正在裂开!
鳞片剥落,蛇皮像外壳一样碎开,那个女人的身影缓缓从里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刚才的巨蟒只是件外套。
“别放松警惕啊,哪怕一秒钟。”女人轻笑,声音像毒蛇吐信,“猎物就该时刻绷紧神经,拼命逃跑……直到被猎人撕碎。”
她动了。
速度比刚才的巨蟒快十倍,身体像蛇一样扭曲着缠上树枝,眨眼就到了男人面前!
雨隐扔出的手里剑擦着她的衣角飞过,男人刚掏出苦无,就见女人的脚尖已经到了眼前——
“咻咻咻!”
数十枚苦无和手里剑突然钉在女人脚边的树枝上,木屑。
女人脚步一顿。
男人僵在原地。
樱和雨隐也停了动作。
“抱歉啊佐助!”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男人缓缓转头,心脏几乎跳出。
树下,鸣人正站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还沾着些绿色黏液,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得晃眼。他叉着,大大咧咧喊道:“那个……暗号我忘了!”
樱的欢呼声在耳边炸开,男人却死死盯着鸣人,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他来了。
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