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只鸵鸟出乎意料地容易——它不过是比他们之前追的任何目标都跑得远了点。
佐助心里憋着股火。
何止是火,简直是燎原的烦躁。
明明是个三天的任务,目标弱得离谱,连像样的战斗都没有,却要跟这两个队友黏在一起整整二十四小时。
还要继续黏下去。
他本该在训练场挥汗如雨,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追着鸟跑。
这简直是噩梦。
好在鸵鸟归鸣人管,佐助乐得。他只盼着任务赶紧结束,能早点回木叶,被逼疯。
可惜事与愿违。
这种任务从来不会顺利。
佐助靠在门框上,冷冷看着院里疯跑的两人。鸣人正跟那个叫塚户的男人打闹,笑声刺耳。
塚户……那家伙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恨意,却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真可悲。
鸣人懂什么叫复仇?他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连恨的对象都没有。
“哟,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
卡卡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佐助顿了两秒才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耐:“两个蠢货。”
“哦?”
“鸣人本来就是个白痴,但塚户……”佐助皱眉,“你也看出来了吧?”
卡卡西点头:“他藏了实力。”
“我们要插手?”
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佐助强忍着才没躲开。“等我消息。”
结果消息没来,来了一阵骚动。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紧接着窗户被撞开。卡卡西灰头土脸地蹲在窗台上,干笑两声:“那啥……鸵鸟把绳子啄断了。”
佐助没骂人,直接翻身跳了出去。鸣人在后面喊着“等等我”,小樱也跟了上来。
奇怪的是,卡卡西没追。小樱都快他了。
“佐助……”小樱疑惑地看他。
佐助摇头:“回去再说。”
他们追着鸵鸟到了河边,正好撞见塚户拔剑。那剑术利落得惊人,不像之前那副窝囊样。
他为什么要藏?
就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神?
佐助想不通。除非塚户是个断袖——但他看塚户的眼神,分明是恨到骨子里的。
那男人杀了他的亲人,毁了他最重要的人……
那就杀了他啊!
动手啊!
佐助最看不起这种懦夫。
可接下来的发展让他懵了。
一切都是假的。
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场闹剧。
佐助浑身发冷。为了哥哥背负复仇的枷锁?这感觉太扭曲,太刺眼,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回木叶的路上,佐助一直沉默。脑子里乱糟糟的,是塚户的眼神,还有那可笑的“复仇”。
鸣人突然开口:“复仇很难吧?”
佐助脚步一顿——不是真的停下,只是心里猛地一滞。“你懂个屁。”
鸣人转过头,一脸茫然:“啊?”
佐助加快脚步,两人。“有时候,就算再难,也复仇。”
队伍沉默。佐助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样震耳欲聋。他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抖了一下。
鸣人追了上来,跟他并肩走。鸵鸟应该被卡卡西牵着。“你哥哥?”
佐助没说话。鸣人却像是得到了答案,靠得很近,肩膀蹭到了他。
佐助僵了一下,没躲开。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队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竟有些……安心。
“我们会帮你的。”
佐助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困惑:“什么?”
鸣人耸耸肩,蓝眼睛亮得像天空:“我、小樱还有卡卡西老师,都会帮你。帮你打倒你哥哥。我以前说过,现在还是这个意思。”
佐助呼吸一窒。
下一秒,他猛地推开鸣人,加快脚步。跑,再快点,不能让鸣人追上。
不行。
他不能想这些。
绝对不能。
回到木叶的那一刻,佐助几乎要哭出来。
终于能回到熟悉的节奏——训练,做任务,训练,再做任务。任务结束就立刻躲着队友,一秒都不想多。
他不想跟卡卡西、小樱,鸣人在一起。
他们总能轻易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疼得喘不过气。
他不能有牵挂。
只想不停地训练,直到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就能睡着,不用再做那些噩梦。
或许是卡卡西察觉到了什么,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许是他运气太差——
下一个任务,是出村。
而且任务要求,他跟鸣人手牵手。
他们又接吻了。
唇齿相撞,带着,混乱又激烈。两个下忍扭打在一起,从瀑布上滚了下去。
佐助尝到了鸣人血液的味道。那是属于队友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为什么总是你!”他吼道,却没得到回答。
整整三天,他们的手黏在一起。佐助没看过鸣人一眼。一半是烦,一半是羞。
他没法面对——自己竟然对这个喜欢他、吻过他两次、连睡觉都要牵手的家伙,产生了不该有的。
更要命的是,鸣人精力旺盛得像个永动机,吵得他头疼欲裂。再听下去,他真的会疯。
所以当胶水终于失效时,佐助长长松了口气。
简直是解脱。
几天后卡卡西宣布要开中忍考试,这意味着他很快就得天天跟鸣人樱在一起了。
可这消息非但没让佐助松口气,反而更烦了。
谁知道考试要持续?
但再糟也比现在强——总不能一直黏着鸣人,亲鸣人,听鸣人念叨复仇,……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
烦都烦死了。
佐助握紧拳头,眼神冷得像冰。
他可是木叶顶尖下忍。
这次考试,他要把那些废物踩在脚下。
中忍考试?能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