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鸣人跟我爱罗终于睁开了眼。
勘九郎跟手鞠盯着自家弟弟，呼吸都停了半拍。
是。
我爱罗眼里的。
不是嗜血的红芒，也不是空洞的死寂，是像沙漠里盼了整月的雨丝，是看着孩子们追着风车跑时那种……软乎乎的。
他没笑，但那双眼睛，比任何笑容都暖。
手鞠喉咙发紧。她不知道鸣人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份，她记一辈子。
“好点没？”鸣人凑过去，声音放得轻。
我爱罗点头了。
很轻，几乎看不见，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回应。
鸣人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那就好！接下来交给我们，保证把你们弄出去！”
“弄出去？”勘九郎突然在对面牢房喊起来，“你们要劫狱？”
小樱“噗嗤”笑出声：“哪能啊，我们可是木叶的好学生。”
“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鸣人挠挠头，有点无奈。
“是要‘尊重’规矩。”卡卡西补了句，特意咬重了“尊重”二字。他转向手鞠，语气严肃了些，“毕竟你们参与了政变，流程总得走。”
“谁愿意掺和啊！”勘九郎炸毛了，十四岁少年的火气冒出来，“砂隐快穷死了！任务被大名们给别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卡卡西没说话，但眉头挑了挑——这信息有意思。
鸣人突然一拍：“有了！我们可以逼罗砂来！”
双眼睛“唰”地盯住他。这小子疯了？五影是那么好逼的？几个下忍加个上忍，能撬动砂隐的天？
“我们手里有筹码啊！”鸣人急了，“你们是他儿子女儿啊！就算他表面不在乎，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吧？”
“不止！”勘九郎突然插进来，声音压低，“砂隐的风影，从来都是我们家传的！除了罗砂的孩子，没人能当！要是我们三个死在木叶，砂隐就没下任风影了！到时候砂隐群龙无首，罗砂那老狐狸丢得起这个人？他来！”
木叶四人组眼睛同时亮了。
卡卡西跟鸣人交换个眼神，小樱跟佐助也嘴角上扬——这步棋，走活了！
“放心！”鸣人冲铁栏杆里的三人比了个大拇指，“在我们身上！很快就来接你们！”
离开监狱的路还是阴沉沉的，但脚步却轻快了不少。连向来冷着脸的佐助，都隐隐松了口气，只有前后跟着的暗部，稍微扫了点。
“老师，”小樱打破沉默，“中忍考试怎么办？会取消吗？”
卡卡西叹了口气，声音飘在走廊里：“多半会。一半都卷进政变了，不取消才怪。”
“那呢？”鸣人急了，“泷隐、木叶、雨隐、草隐的那些人，他们啥也没干啊！难道要再等半年？”
卡卡西耸耸肩：“大概吧。能走到这一步，再考一次也不难。”
鸣人皱起眉。那鹿丸岂不是要晚半年晋升？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也不用他带队救人了，晚点开窍好像也……还行？
“那我们呢？”他突然问。
“你们？”卡卡西歪头。
“我们可是跟三忍打过啊！”鸣人挺起胸脯，心里补了句——还有之前那么多破事！“就不能直接升中忍？”
卡卡西又叹气，这次是真无奈：“晋升哪有那么容易。战时可以火线提拔，现在是和平时期。而且……你们召唤了 Kotetsu 对吧？不管是不是的，都算自动放弃第二场考试了。”
“啊？”小樱垮了脸，“我还想当医疗中忍呢……”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耸耸肩。剩下的路，没人再开口，但气氛却不闷。
终于走出监狱大门，夏日“唰”地砸下来，村里的喧闹声飘进耳朵。卡卡西冲前后的暗部敬了个礼，暗部回礼后“唰”地消失——要么回监狱，要么去给火影报信了。
七班终于能喘口气了。
佐助伸了个，难得说了句废话：“总算了了一桩事。”
“庆祝！”小樱蹦起来，“我们可是又救了村子一次！得吃一乐拉面！加双倍叉烧！”
鸣人刚要附和，就被卡卡西打断了。
“等会儿，”卡卡西摘下护额，露出写轮眼，“鸣人，你跟我去见火影。”
鸣人懵了：“啊？为啥？”
“你忘了？”卡卡西指了指他的肚子，“大蛇丸给你留的咒印还在呢。得赶紧弄掉，不然你查要乱套了。”
鸣人低头摸了摸，那里还隐隐发烫。
哦对，还有这茬。
他挠挠头，冲小樱跟佐助摆手：“那你们去？我跟老师办完事就来！”
佐助“切”了一声，转身就走。小樱无奈地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
洒在鸣人背上，他跟着卡卡西往火影楼走，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等咒印解了，就去跟自来也学新忍术！下次再碰到大蛇丸，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木叶的风，好像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鸣人猛地回神。
对了！刚才和大蛇丸打的时候，那家伙用了个阴招，直接把九尾的查给封死了！
他恍惚记得前世好像也有过类似，但那次战斗太混乱，加上九尾的影响，记忆早就模糊成一团浆糊。更别提现在是五年前的身体，很多细节根本对不上。
“等等——”鸣人突然反应过来，“解开大蛇丸的封印，不得找个封印大师？”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初佐助身上的咒印，连卡卡西老师都束手无策。大蛇丸亲自下的套，能轻易解开才怪。
卡卡西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意味：“这正是我们要谈的事。”
话音刚落，他突然转向旁边两个跟班的下忍：“你们回村子，明早到我家集合。”
那两人赶紧点头跑了。鸣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跟着卡卡西往火影楼走。
街道上依旧热闹，叫卖声、脚步声混在一起。鸣人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自从和我爱罗聊过之后，他总感觉周围人的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不是那种赤裸裸的厌恶，是带着距离感的打量。比小时候被人扔石头还难受。
更让他火大的是，明明他和卡卡西走在一起，路人对卡卡西都是笑脸相迎，一转头看到他，立刻就把脸拉下来。
操！
鸣人拳头攥得咯吱响，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要是佩恩现在打过来就好了。到时候他开大秒了敌人，看这些家伙还敢不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别理他们。”卡卡西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鸣人抬头，正好看到卡卡西用那双写轮眼扫过旁边几个窃窃私语的村民。那几人立刻缩着脖子溜了。
“只要你自己是谁，别人怎么想根本不重要。”
鸣人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从卡卡西嘴里听到这种“鸡汤”。虽然有点别扭，但心里那股火气真的消了点。
“……谢谢老师。”
卡卡西嘴角勾起个看不见的弧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推开火影的门，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
鸣人刚进去就觉得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凝重多了。
三代火影坐在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到鸣人进来，他脸上露出笑容：“鸣人，恢复得不错，能站起来就好。”
“谢谢火影大人。”鸣人规规矩矩鞠了个躬。
奇怪的是，三代的脸抽了一下。
卡卡西没废话，直接正题：“火影大人，大蛇丸的封印怎么办？村子里有能解开的封印大师吗？”
三代的笑容瞬间消失，叹了口气：“唯一能处理这事的封印大师不在村里。现在发信号召他回来，最快也要三天。”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直直盯着鸣人：“在他回来之前，为了大家的——鸣人，禁止你使用任何查。”
鸣人差点笑出声。
鬼才信他是自己的查！明明就是怕九尾跑出来搞事！
再说了，前世封印没松动的时候，他用查，屁事没有。这老头是不是年纪大了，越来越疑神疑鬼？
心里吐槽归吐槽，嘴上却不敢造次：“是，火影大人。”
“很好。”三代点点头，话锋一转，“接下来是我要和你谈的事。卡卡西说，你和大蛇丸打的时候，身上出现了橙色的查外衣？”
来了！
鸣人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这个时间点动用九尾查，不管有意无意都是大忌。
他缓缓点头，刻意控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破绽。
“知道那是什么吗？”三代追问。
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承认：“是……九尾的查？”
“没错。”三代的声音没有起伏，“四代火影给你下的封印，会让九尾的力量少量泄漏到你的查系统里。他希望你能掌握这份力量。”
这些鸣人早就知道，但他聪明地闭紧了嘴。
“但风险也很大。”三代话锋突然变沉，“你激动危机时，封印会松动，九尾的查会涌出来。用得越多，它对你的影响就越大——到最后，你可能会被它吞噬。”
鸣人心里冷笑。前世他何止被吞噬过一次？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那……如果我失控了会怎么样？”
三代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鸣人突然想起，眼前这老头能坐上火影之位这么，可不是靠和蔼可亲。
“我不跟你绕弯子。”三代的声音像淬了冰，“九尾可能会冲破封印。到时候，你会死。”
“会死”两个字砸在鸣人耳朵里，他心脏猛地一缩。
前世他死过一次，知道那种冰冷的绝望是什么滋味。更别提妈妈当年就是为了封印九尾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继续扮演“一无所知”的少年：“那……要是封印开始松动怎么办？”
三代的眼神缓和了一点，却依旧带着警告：“村子有应对措施。但你最好祈祷，不要有那一天。”
“啧。”
鸣人撇撇嘴，满脸地应了声。
“另外——”三代火影浑浊的眼睛扫过来，声音沉了几分，“要是再出现那层‘查外衣’，有机会就找个上忍帮忙压制。”
他说这话时，刻意在卡卡西身上顿了顿。
鸣人立刻挺直板：“明白！”
卡卡西推了推面罩，开口问：“还有吩咐吗，火影大人？”
老人缓缓摇头：“没了，你们退下吧。”
“等等！”鸣人突然喊住。
三代挑了挑眉，没打断他。
“砂隐那三个……他们说这次任务是因为大名那边的破事才硬塞过来的。”鸣人挠了挠头，声音低了些，“直接定性为政变，不如、不如找大名谈谈？非要打打杀杀吗？”
三代面无，随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说得对。能谈就别动手，或许能找到平衡点。”
鸣人心里的石头“咚”地落地，肩膀瞬间垮了半截。
卡卡西适时开口：“需要我详细汇报吗，火影大人？”
老人点头。
“行了，现在真没别的事了。”三代摆摆手，“我得给影和大名发消息。”
鸣人鞠躬告退，转身就往外走。卡卡西得留下处理那些破事，他只能一个人走。
手刚碰到门把，鸣人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一个念头窜进脑子里。
“以前……发生过吗？”他盯着三代的眼睛，声音发紧，“尾逃跑的事？”
他当然知道答案。
发生过。
他妈妈就是这么没的。
可他偏要问。他想看看三代敢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说真话。他是木叶的，是九尾人柱力——他有资格被信任。他想知道，在这位老人心里，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份资格。
三代的回答像块冰，“啪”地砸进他心口。
“没有。”老人的声音毫无波澜，“木叶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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