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盯着那个金发少年走向座位，拳头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鸣人·漩涡。
他脸上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像极了妈妈里的族人——可他怎么会是漩涡？
红头发、白皮肤，这才是漩涡一族的标志。可眼前这小子，金发蓝眼，浑身透着味，跟她和妈妈半点儿不像。
直到他走进教室的那一刻。
那股扑面而来的查，像寒冬里的篝火，暖得让人想往跟前凑。卡琳心脏猛地一跳——这是漩涡血脉独有的温暖波动！在草隐村那些冰冷的日子里，她只在妈妈身上感受过这种温度。
妈妈……
记忆突然变得苦涩。她死在草隐的实验台上，眼睛最后望向的方向，是传说中漩涡一族的。卡琳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漩涡，直到今天看到鸣人。
他说他没家人，跟自己一样是孤儿。那他妈妈呢？也是被人逼死的吗？像妈妈那样，被逼到连爬都爬不起来的绝境？
可看着鸣人咧嘴跟前排女生打招呼的样子，卡琳又觉得不像。那笑容太亮了，亮得像没被乌云遮过的太阳。
讲台上传来主考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考试开始！”
卡琳低头翻开试卷，眼角瞥见队友投来的杀人——不通过这场考试，你就等着被处理吧。
她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
还有一小时，就能去找鸣人说话了。
忽然间，这张试卷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另一边，小樱撑着下巴，盯着空白的试卷发呆。
说实话，她真想直接摆烂。这场考试的她早就摸透了——根本不是考答题，是考怎么不被发现地偷。她早就升了中忍，这点小事闭着眼都能搞定。
可问题是……太无聊了啊！
她智商够高，就算不偷看也能答完所有题，就是费点劲而已。但让她干坐一小时？杀了她得了！
纠结死了……
最后她还是拿起笔，地写着。反正不急，能拖拖，最好能熬到最后一题。大概吧。
教室另一角，佐助扫了眼试卷，手指在桌下摩挲着。写轮眼还没开，他犯不着为这点破题浪费查。反正不管答不答，他们第七班都能进第二轮——只要熬到考试结束就行。
周围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旁边座位的小子正大地瞟前排的答案，蠢得佐助差点笑出声。他翻了个白眼，看见一个中忍考官在 clipboard 上画了个叉。
算这小子倒霉。这么明显的作弊，根本当。
他的越过几排座位，落在鸣人身上。那家伙没上次考试那么了，却也没答题——一会儿东张西望找熟人，一会儿又撑着脑袋想睡觉。最后大概是怕被考官当成作弊，索性趴在桌上闭了眼。
刚要睡死过去，旁边传来一声细弱的呼唤。
“那个……鸣、鸣人君？”
鸣人抬头，看见日向雏田红着脸，地看着他的空白试卷。
“嗯？”
“你、你一道题都没答……要不要、要不要抄我的？”雏田紧张地把试卷往他那边推了推，耳朵尖红得能滴血。
鸣人咧嘴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啦，我心里有数。”
雏田还是不放心，但还是点了点头：“那、那好吧……我只是不想看你失败。”
不会的。鸣人在心里默默说。他想起佩恩来袭时，雏田挡在他身前的样子——她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举起了拳头。谢谢你，雏田。
他重新趴回桌上，盯着黑板发起了呆，脑子里是以后当上火影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三两两的队伍被考官架了出去。中间勘九郎借口上厕所，身后还跟了个考官“护送”。
终于，考试进行到第四十五分钟时，森乃伊比基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进教室。
“现在，第十题。”他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在出题前，宣布附加规则——绝望规则。”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骚动。
“第一条：第十题，你们可以选择答或不答。”
教室边缘立刻有人炸了——是手鞠，她看起来比印象中年轻多了。“选择？不答会怎么样？”
伊比基冷冷道：“不答，积分，直接淘汰。”
“那当然选答啊！”有人吼道。
伊比基哼了一声，无视吵闹继续说：“第二条规则——如果选择答题却答错了，这个人将永远失去参加中忍考试的资格。”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鸣人也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教室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绷着脸不敢喘气。只有鸣人，指尖抠着桌角，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这什么破规则！”身后传来牙的怒吼，“去年参加过考试的家伙还在这儿呢！”
伊比基站在讲台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算你们倒霉。今年的规矩，我说了算。不过给你们条活路——没信心的，现在退出，明年再来。”
他无视底下一片惨白的脸，继续道：“好了，第十题开始。”
旁边的雏田偷偷瞥了鸣人一眼，眼底满是。她知道鸣人一道题都没答出来，要是这最后一题再错……
可鸣人却托着帮子，一脸百无聊赖，仿佛这生死攸的考试跟他似的。
“想退出的，举手。报上编号，立刻走人。”伊比基的声音像冰锥子扎进人心。
话音刚落，前排就有个男生“”地站起来，他的队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接着，几排之外又有一队人起身离开。教室里的人数肉眼可见地减少，最后只剩下支队伍，每个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
就在这时，鸣人猛地拍桌而起！
“我去你的！”
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唰”地集中在他身上。连墙角的监考中忍都瞪圆了眼睛，伊比基更是临下地盯着他，试图看穿这黄毛小子的心思。
“理由？”伊比基终于开口，他实在猜不透这小子突然发什么疯。
鸣人梗着脖子，声音洪亮：“这题根本就是个陷阱！你们就是想让我们作弊！答对第十题反而违背了考试的初衷，答不对又没时间抄别人的——这他妈就是耍我们！”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坚定：“就算我答错了，一辈子当个下忍又怎样？老子靠实力能当火影！那顶帽子，可不是靠 rank 堆出来的！”
——也不是靠 rank 才能追最好的朋友，才能出 S 级任务，才能上战场。他当了这么下忍，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鸣人说完，一屁股坐回上，翘着二郎。
伊比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饶有地打量着这个金发少年：“说得不错，我没法反驳。但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的命就赌在这个决定上。最后一次退出的机会。”
鸣人嗤笑一声：“找别人退去吧！老子才不！”
伊比基点点头，扫了一眼教室。剩下的们都被鸣人这番话点燃了斗志，眼神里了自信。监考的中忍们也纷纷投来赞赏的，有的甚至偷偷笑了。伊比基叹了口气，得了，赶紧完事吧。
“很好。”他终于宣布，“现在，所有留下的人……”
教室里除了第七班，所有人都往前倾着身子，既紧张又。
“恭喜你们，通过第一。”
第七班在走廊门口集合时，鸣人笑得像个傻子。佐助翻了个白眼，一脸“我不认识这货”的，小樱则无奈地扶着额头。
刚才红豆老师闪亮登场，宣布了第二场考试的后，他们就被放出来了。这次她没直接带他们去死亡森林，而是说给一天时间准备，明天中午在44号训练场集合。
“你那番演讲真的有吗？”小樱 sigh 了一声，看着自家金发队友，满脸无奈。
“那当然！”鸣人得意地双手抱头，“上次我也演讲了，不是吗？”
“是没错。”佐助插了一句，“不过你怎么知道是陷阱的？我还以为你是个笨蛋。”
“喂！我也有聪明的时候！”
“哼，白痴。”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小樱翻了个白眼，一把拽着他们往外走，准备回家准备第二场考试。
他们刚走出教室，就看到香磷站在外面，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她的队友不见了，要么是了，要么是没发现她溜走了。
“你是鸣人吧？”香磷上前一步，小声问。鸣人点点头。“那个……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鸣人看向队友。小樱鼓励地笑了笑，佐助则无所谓地耸耸肩。
“行啊。”鸣人答应了，“去哪儿？我知道一家棒的拉面店！”
香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眼睛都亮了：“听起来不错。”
“大叔！两碗味噌豚骨拉面！”鸣人掀开拉面店的门帘，大声喊道。他拉着香磷的手，把她拽了进去，然后松开手，拖出两张凳子。
“欢迎回来，鸣人。”拉面打招呼，“这位是？”
“她是香磷·漩涡！我们是表亲！”鸣人跳上凳子，地说。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太好了，鸣人。”
“快坐！”鸣人拍拍旁边的凳子，香磷赶紧坐下，手指紧张地敲着柜台。
“你多大了？”鸣人趴在柜台上问。
“刚满十三岁，差不多两周前。”香磷回答。
“哦！那祝你生日快乐！”鸣人喊道。
等拉面的时候，他们聊了很多——各自的队伍、老师、村子，什么都聊。拉面端上来后，鸣人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分钟，香磷看着他那副饿了几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等他吃得下来，他们才继续聊天。
“那个……”香磷犹豫着开口，“要留在这里，需要做什么？”
鸣人停下筷子，看着她：“啥意思？”
拉面碗里的汤面还剩大半，鸣人盯着对面的女孩，第三次想问出口时，她终于有了动作。
香磷低下头，长长的红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她的落在汤面上，映出那双泛红的眼睛。
鸣人心里一沉。
不是害羞，也不是生气。那眼神里藏着的东西，比他见过的任何苦无都要锋利，却又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
“以前在草隐村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妈能留下，靠她的查。”
香磷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按住了自己的手臂。鸣人顺着看过去，才发现她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旧伤疤。
像牙印。
“受伤的人咬她一口，就能愈合。哪怕快死了都能救回来。”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可每次救人，都会耗掉她自己的生命力。”
鸣人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后来有一天，她没回来。”
香磷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汤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那双漂亮的红眼睛，此刻肿得像核桃。
“他们让我顶替她。整整好几年，每天都要去医院，被那些人咬。”她的肩膀剧烈颤抖，“我不敢反抗，也没地方可去。草隐村是唯一肯收留我的地方。”
她把头埋得更低，声音里带着绝望：“这次来参加中忍考试，我只是为了让队友们通过。他们根本不在乎我。”
“草隐村那群混蛋！”鸣人猛地拍桌，拉面碗都震了三震，“你妈不该那么死，你更不该受这种罪！”
香磷猛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可我们没别的地方去啊……”她吸了吸鼻子，“没人会要我们这种人。”
“放屁！”鸣人一把抓住她的，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你知道初代火影的老婆是谁吗？是漩涡水户！我们漩涡一族，本来就是木叶的创始家族之一！你看村里哪个背后没刻漩涡标志？那是同盟的证明！”
他拽着香磷就往外走，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草隐不要你，木叶要！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三代老头！”
香磷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你说真的？”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还在往下掉，却第一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
像只被人踢了无数次的流浪猫，突然有人朝它伸出了手。
鸣人脚步不停，回头冲她咧嘴一笑：“当然！三代老头最疼我了，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爬窗户进去闹！大不了让暗部追着我跑两圈！”
香磷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暖了起来。
他的查好温暖，像太阳一样。
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和他一样好。
她低头看了看被鸣人紧紧攥住的，脸上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
三代火影里，猿飞日斩盯着眼前两个红头发的孩子，嘴角抽搐。
“你说什么？”
鸣人把胸脯拍得震天响：“我要认香磷当妹妹！我们都是漩涡一族，本来就是一家人！”
香磷站在旁边，紧张得手指都绞在了一起。她能感觉到三代火影审视的，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猿飞日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哀叹。
玖辛奈啊玖辛奈，你这爱认亲的，遗传给你儿子了。
“香磷是草隐村的，而且已经成年了。”他放下手，语气严肃，“木叶不能随便收留村子的人。”
鸣人急了：“可她是自愿离开草隐的！她想木叶！”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香磷突然抬起头。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
“三代大人，”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想退出草隐村，木叶。”
鸣人眼睛一亮，立刻附和：“听见没听见没？她自己愿意的！”
猿飞日斩看着香磷那双泛红却异常认真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的鸣人，了沉思。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
“这事……”老人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声音拖得老长，“说简单也不简单。”
香磷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头埋得更低，脚尖不安地蹭着地板缝。
“但也不是没可能。”
话音刚落，少女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两簇小火苗。
“得花点时间走流程。”三代火影地，“得让草隐村的村长签字画押，正式把你从村子除名——这样你就不算叛忍。然后再在木叶这边办正式的登记手续……不过这些都能搞定。”
香磷死死咬着下唇，拼命把涌到嘴边的欢呼咽回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脸颊憋得通红。
“不过我得问。”老人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审视，“你为什么非要离开草隐？”
鸣人立刻伸手握住香磷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香磷回握过去，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心里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他们……他们把我当垃圾。”她声音发颤，“我没有家人了，不想一辈子被他们当成用。”
“？”三代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回事？”
香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瞬间惨白，头又低了下去。鸣人感觉到她的手越攥越紧，指骨都快嵌进自己肉里了。
“这……”鸣人挠了挠头，想找个委婉的说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根本没法粉饰太平。他只能干巴巴地重复，“挺复杂的。”
三代盯着两人紧握的手看了几秒，眉头缓缓舒展。“我懂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天中忍考试结束后，我会派人去草隐交涉。”
香磷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鸣人甚至能听到她里的心跳声，快得像要蹦出来。他赶紧扶住她的胳膊，生怕这丫头直接晕过去。还好，香磷只是脸色发白，勉强站稳了。
“对了。”三代突然笑了笑，指了指鸣人，“你在木叶有家人，这倒是帮了大忙。手续会好办很多。”
“真的吗？！”鸣人眼睛瞪得溜圆，差点跳起来，“香磷可以留下了？！”
三代点点头，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嗯，留下吧。”
“耶——！”鸣人一把抱住香磷，原地转了个圈，“太好了！以后你就住我家！晚上我们去一乐吃拉面，就像真正的一家人！我的床给你睡，我睡沙发就行！就像……就像一样！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修炼，一起逛街，一起……”
他地喋喋不休，三代在旁边看着，眼神里满是温和。这孩子孤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家人了。香磷靠在鸣人怀里，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虽然才认识，但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离开这个男孩了。他的查温暖又明亮，像冬天里的太阳。
家人。
她终于有家人了。
香磷抬头看着鸣人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突然庆幸起来。幸好她来了中忍考试，幸好遇到了鸣人。
这里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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