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刺破地平线，鸣人猛地坐起身。

里空荡荡的。

昨晚香燐还在这儿，叽叽喳喳地抱怨医疗忍的设计，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可现在，只剩空气里残留的淡淡草药香，提醒着他那不是梦。

他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昨天从火影楼出来后，他把香燐带回，两人聊了一下午——从她在草隐的遭遇，到鸣人怎么找到她。天黑时，他们一起了碗简单的炒面，香燐才说要回。

鸣人当时挺失落的，可香燐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最后一次跟那队人住了。”

他送她到路口时问：“明天的考试你还去吗？”

香燐摇头，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我不会再让他们利用我。那群家伙，就算挂了我也不在乎。”

鸣人当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十七岁的香燐，本就该是这副带刺的模样。

分手时，香燐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鸣人整个人僵住，只能感受到她的眼泪浸透自己的衬衫，还有她在耳边的低语：“谢谢你……找到我。”

他迟钝地抬手回抱，两人就那样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直到香燐不得不走进。

鸣人叹了口气，甩甩头把回忆压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低头看向地板——成堆的手里剑、苦无、起爆符、忍线，还有刚从天天家店里买的几个储物卷轴，正被他塞满补给。

约定，小樱负责带医疗，佐助准备自己的武器，而他要搞定所有陷阱材料和食物。压缩饼干应该够了，毕竟没人知道要在森林里。

收拾完，鸣人锁上门，走进木叶的街道。天还早，路上没什么人，偶尔碰到几个村民，也都投来嫌恶的眼神，甚至有人低声咒骂。

鸣人没看见。

他是木叶的英雄，就算这些人不知道也。

七点不到，他赶到了四十四号训练场。

这里还很空旷，红豆的通知，他们要集合。

“鸣人！这边！”

熟悉的声音传来。鸣人转头，看见小樱在围栏边挥手，旁边站着一脸不耐烦的佐助。小樱穿得严严实实，背后的医疗鼓囊囊的，发圈已经套在上备用。佐助则多了一把新的短刀——几天前他就说过，对付大蛇丸得拿出真家伙，这把刀就是为此准备的。

鸣人跑过去，喘着气打招呼：“早。”

佐助没废话，直接问：“东西都带齐了？”

“嗯。”鸣人点头，“你呢？”

宇智波也点头。

“太好了。”小樱笑了笑，“计划都记了吧？”

两人同时点头。

“制服，别杀。”鸣人掰着手指念，“目标是活捉大蛇丸，把那份砂隐和音隐的计划卷轴塞给他。对吧？”

“对。”佐助掏出个不起眼的卷轴晃了晃，“我昨晚写好的。用写轮眼模仿了大蛇丸的笔迹——毕竟我跟他学过。卷轴里详细写了木叶的时间和砂隐的。只要这东西被发现，就能提前阻止‘木叶崩溃计划’。”

鸣人攥紧拳头。前世的“木叶崩溃”，三代火影就是那时牺牲的。这次，他们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记住。”小樱的语气突然严肃，绿眼睛紧紧盯着两人，“大蛇丸以为我们还是当年的下忍，一开始不会出。我们抓住这个机会！”

鸣人和佐助同时郑重点头。

“还有……”小樱深吸一口气，“严格按计划来。一步错，我们就完了。”

“你说得对。”鸣人低声附和。小樱只能苦笑。

接下来，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即将执行的任务，至少是A级，甚至可能是S级。虽然以前也做过类似难度的任务，但这次不一样——太他妈 personal 了。

不知过了，训练场另一边突然吵起来。

“那个贱人！昨天考试跑了，今天干脆不来了？！”

一个男孩的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鸣人探着脖子绕过佐助看去——是昨天香燐那队的草隐下忍。

“再等十分钟她还不来，我就宰了她！”

“那是香燐的队友吧？”小樱小声问。

鸣人点头，继续看着那队人跳脚。

“没有第三个队员，他们没法参加考试吧？”小樱皱眉，“香燐真的不来了？”

“嗯。”鸣人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卷轴边缘，“她说再也不会被他们利用了。”

小樱眉头紧锁，显然没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算了……只要她没事就好。”

鸣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有种预感，以后会经常见到她。”

小樱更懵了，刚想追问，却见佐助突然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绷紧。

没人再说话。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在喊。

“第二场考试，死亡森林，44号训练场！”

声音穿透人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七班三人同时抬头，只见 Mitarashi Anko站在高台中央，猩红的蛇瞳扫过下方黑压压的考生。

“这里，也叫死亡森林。”

周围的考生集体打了个寒颤，连呼吸都放轻了。但第七班只是面无地看着——这种程度的恐吓，他们早就了。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Anko舔了舔唇角，笑容诡异。

佐助差点翻个白眼，小樱则咬着帮子憋笑。这种老掉牙的吓唬人手段，还有人信？死亡森林是危险，但对合格的来说算得了什么？他们当真正的下忍时，可是在里面过整整五天！这次简直是小菜一碟。

“好了，考试开始前——”Anko突然从外套里掏出一叠纸，“签这个。”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这是协议。”Anko笑得更开心了，“这场考试会死人，不签的话，出了事我可不起责任哦。”她还脸红了，仿佛在说什么有趣的笑话。

考生们彻底了。有人脸色惨白，有人偷偷和队友交换眼神。Anko却不管这些，继续讲解规则：每个队伍需要收集天地两个卷轴，到达中央塔楼前绝对不能打开，否则会有“可怕的后果”。

可怕后果？不就是被打晕吗？鸣人翻了个白眼。他被打晕的次数多了去了，早就习惯了。

讲完规则，第七班去换了卷轴——他们拿到的是地之卷。然后径直走向。

路过时，鸣人瞥见了香磷原来的队伍。那两个家伙连协议都没交就被拦下来了——毕竟考试要求三人一组，他们只有两个。看着那两个家伙尖叫着被扔出去，鸣人心里涌起一阵的爽感。

再见了，混蛋。他压低衣领，遮住脸上的坏笑。

终于轮到他们了。第七班站在处，闸门开启。

计划，即将启动。

死亡森林比想象中更安静。

头顶的树叶纹丝不动，连风都没有。周围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声音，仿佛连虫鸣都被这片森林吞噬了。死寂得像个巨大的坟墓，只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仿佛森林本身，都在惧怕着什么。

大蛇丸。

“你感觉到他了吗？”佐助突然开口，手里还在布置陷阱。他们已经在周围一平方英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但还不够。

鸣人摇摇头，他正蹲在远处调整手里的起爆符。“分身还没消失，说明两英里没有他的踪迹。”他早就派了十几个分身散布在周围，一旦发现大蛇丸就会立刻消散，把位置传回来。

“万一他们漏看了呢？”佐助挑眉。

“那种程度的杀气，想漏看都难吧？”鸣人面无地回敬，眼神里写满“你在质疑我”。

“呵，上次雨隐的偷偷摸过来时，某人可是连影子都没察觉到。”佐助语气平淡，却精准戳中鸣人痛处。上次那个雨隐差点得手，还是鸣人反应快才反杀回去——但被队友当面提出来，还是有点尴尬。

鸣人刚想反驳，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两个！别吵了！”

小樱站在树枝上，手里攥着忍，眼神锐利得像刀。“像个小鬼一样斗嘴，丢不丢人？”

“我们本来就是小鬼啊。”鸣人嘟囔。

“别把我和你归为一类。”佐助立刻反驳。

“明明就是——”

“噗！”

一声轻响。

是分身消散的声音！

鸣人瞬间僵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草隐在林间狂奔，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意。位置在东北方向，两英里外，速度很快。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来了。”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大蛇丸来了。”

小樱和佐助同时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们的任务，正式开始了。

第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