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饭吃得飞快。

一碗简单的红豆粥下肚，三人就开始帮凯托东西——今天要把所有家当运去镇上的祭摆摊。天还没亮透，东边的线刚泛起鱼肚白，他们就跟着凯托和萨拉把成捆的食材、麻袋堆上马车。

活儿不轻，看那些沉甸甸的袋子就知道。

卡卡西眼尖，见小樱伸手去搬一个明显她体重三分之二的米袋，刚想上前帮忙，就见那丫头轻轻松松把袋子甩上肩膀，跟扔个空布袋似的丢进车厢。

卡卡西：“……”

这力道，闹呢？

小樱察觉到他的视线，动作猛地僵住，耳朵尖微微发红：“那个……我最近有在锻炼啦！”

骗鬼呢？

卡卡西默默收回手——这丫头的怪力，怕是比阿凯的遁甲还离谱。

等把所有东西都上车，太阳刚好爬过树梢。他们跟萨拉挥手道别，跟着凯托的马车往镇上走。

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子一踩就扬得满脸都是。卡卡西庆幸自己戴了面罩，至少能挡点灰。

奇怪的是，今天三个小鬼格外安分。鸣人没咋咋呼呼地追蝴蝶，佐助也没冷着脸插，两人还跟凯托聊起天，偶尔还会提前搬开路上的石头，马车颠着。

卡卡西摸了摸下巴。

他最近看的育儿书里说，青春期的孩子都懒，遇到不想干的活儿会抱怨半天。可这仨……除了佐助依旧面瘫，另外两个简直乖得不像样。

啧，肯定有。

到镇上的时候，刚过上午十点。

“终于到啦！”鸣人原地蹦了三尺高，拳头攥得死紧，“我要吃遍祭的所有小吃！”

“鸣人！”小樱赶紧拽住他，“帮忙搭摊位啊！我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玩的！”

“知道啦知道啦！”鸣人挠挠头，干劲却没减——搭摊位的时候直接召出十几个影分身，效率快得惊人。

卡卡西本想开口训他“影分身不是这么用的”，但看着瞬间立起来的棚子和摆好的食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嗯，至少活儿干完得快。

等他们把摊位收拾得妥妥当当，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边沉了。离天黑还有俩小时，要是现在动身回村，说不定能赶在午夜前到。毕竟这几天走的是三角形路线，返程不算太远。

卡卡西掏了掏口袋，懒洋洋地开口：“好了，你们三个，收拾东西准备走了。现在出发，今晚能到家。”

他只想赶紧回去看《亲热天堂》的最新刊，这破任务早该结束了。

可这话刚出口，三个小鬼的脸“唰”地垮了——准确说是两个，佐助依旧没，但眼神里也闪过一丝不满。

“啥？！”鸣人跳起来，嗓门大得能吓飞路边的麻雀，“我们不留下看祭吗？！”

“嘛，有什么好看的？”卡卡西耸耸肩。

“可是凯托大叔说有好多好吃的！还有烟花！我们连一眼都不看就要走？！”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跟被抢了最后一口拉面似的。

“老师！”小樱上前一步，眼眶微微发红，“我们帮凯托和萨拉忙了这么，一路都没休息过。您真的要让我们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吗？”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又软又坚定：“作为老师，您要负责我们的成长——不止是的实力，还有做人的道理啊！偶尔给我们点奖励，才是负责任的表现吧？”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还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卡卡西自认对撒娇（是假的），但育儿书里确实说过：孩子需要奖励和休息。

“行吧。”他叹了口气，“只能天黑。过了点就立刻回村。”

“耶！”鸣人直接扑过来抱他的，小樱也笑出了梨涡。

佐助虽然没说话，但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后来卡卡西才后悔——这决定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鸣人你疯了吗？买这么多吃得完？！”

小樱看着鸣人怀里堆成小山的零食袋，头都大了。才逛了一个小时，这家伙已经买了一盒炒面、三串团子、四个章鱼烧、一条鲷鱼烧，还有三个铜锣烧。

“我才不会独吞呢！”鸣人把袋子往她手里塞了一半，“给你和佐助分啊！”

小樱愣了愣，心里莫名一暖。

正走着，路边一个摊贩突然喊住他们：“喂！三个小鬼！看你们身板挺结实的，要不要试试力量测试？”

几人回头，只见一个壮汉站在一个带铃铛的木桩旁，旁边放着个大锤子。

小樱一眼就看穿——这玩意儿跟路边游戏一样，肯定是作弊的。

“你！穿蓝衣服的小子！”壮汉指着佐助，“一看就是练家子！试试呗？告诉你，这铃铛没几个大人能敲响！”

小樱翻了个白眼——这推销话术也太老套了。

佐助瞥了那木桩一眼，眼神依旧淡漠，脚步却没动。

“切。”

佐助嗤了一声，肩线懒洋洋地垮着，连眼皮都没抬。

“没劲。”

摊主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堆起来转向鸣人。

“那你呢？要不要试试？”

鸣人挠着后脑勺皱起眉，一脸纠结。

“我？感觉有点傻啊……小樱，你觉得呢？”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粉发少女，没注意到摊主翻了个白眼。

“无意冒犯啊——”

摊主拖长了调子，语气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

“但这种力量测试，可不是给你这种小姑娘玩的。别把自己弄伤了，划不来。”

本来小樱对这破游戏一点都没有。

现在？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去他妈的。

“哦？”

小樱突然歪头笑了，指尖轻轻点着唇瓣，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那我偏要试试。多少钱？”

摊主脸色不太好看，但有钱不赚是傻子。他撇着嘴报了价。

“一百两。”

小樱从里摸出硬币拍在桌上，动作干脆利落。摊主不不愿地递过锤子，刚想再说两句风凉话，就见少女手一松——

“哐当！”

锤子重重砸在地上，小樱捂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好重”的。

摊主顿时嗤笑出声。

呵，果然是个花瓶。

没人看见小樱藏在身后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更没人注意到，鸣人跟佐助早就悄悄躲到了卡卡西身后。两人挤眉弄眼，显然知道这女人要搞事。卡卡西扶着额，半边脸藏在面罩里，眼神里一半是无奈，一半是看好戏。

下一秒，小樱捡起锤子。

她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喝！”

的爆鸣声响起。

摊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顶上的铃铛被砸得粉碎，碎片了他一脸。

小樱放下锤子，拍了拍手上的灰，接过摊主递来的巨大柴犬玩偶，笑得眼睛都弯了。

一百两？

值了！血赚！

——

半小时后，三人组停在了摊前。

鸣人整个人贴在摊位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那些的直咽口水。他转头看向卡卡西，耳朵耷拉下来，活像只讨食的小狗。

“卡卡西老师——买个嘛！”

“不买。”

卡卡西干脆利落拒绝。

“求你了~”

“不行。”

鸣人急得直跺脚，拽着卡卡西的衣角晃来晃去。

“别这么嘛老师！就一个！”

“我不会用自己辛苦赚的钱，买你玩一次就扔的东西。”

卡卡西语气平淡，脚步都没停。

鸣人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十五分钟后。

卡卡西手里拎着个狗，额角青筋直跳。

佐助戴着恶鬼，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鸣人举着狐狸跑来跑去，嘴里还“嗷嗷”叫着。小樱则选了个温婉的女面，手指轻轻摩挲着上的纹路，嘴角噙着笑。

——

夜幕降临。

四人坐在屋顶，手里拿着刚买的章鱼烧和苹果糖。远处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烟花，金红色的映亮了每个人的脸。

肚子里塞满了的美食，小樱怀里抱着一堆赢来的玩偶，佐助靠在墙边，眼神难得柔和。鸣人啃着苹果糖，嘴里哼着跑调的歌。

风里飘着烟花的硝烟味，还有食物的香气。

这一刻，他们难得地放下了所有戒备。

没有任务，没有敌人，没有村子里的流言蜚语。

只有彼此。

但这种平静，脆弱得像一层薄冰。

卡卡西望着远处的，眼神深邃。佐助捏紧了手里的，指节泛白。小樱抱着玩偶，笑容渐渐淡了下去。鸣人也安静下来，嘴里的糖突然不甜了。

他们都知道。

这样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没人说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烟花还在绽放，了他们年轻却疲惫的脸。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