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叶桥头，鸣人第三次踢飞脚边的石子。

樱还没来。

不是迟到几分钟那种，是整整一个小时。

往常这个点，粉头发的少女早该抱着笔记本戳在这儿，催他别晃悠了。可今天桥面上只有他和佐助，两个大男人杵着，气氛尴尬得能结冰。

“她搞什么？”鸣人抓抓乱毛，扭头看向佐助。

佐助靠在栏杆上，眼神扫过远处的森林，没说话。但他紧抿的唇线，说明他也在等。

又过了十分钟，急促的脚步声终于传来。

三人同时抬头。

樱冲了过来，头发乱得像鸡窝，右手死死捂着肚子，眼下挂着两团青黑。整个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浑身都透着“我快死了”的气息。

鸣人眼睛都直了：“樱？你昨晚被鬼追了？”

樱咬着牙瞪他，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没事。”

鬼才信。

鸣人刚想追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哟，都到齐了？”

卡卡西不知何时站在桥尾，手里捧着那本永远看不完的小黄书，面罩下的眼睛弯成月牙。

鸣人瞬间来了精神，蹦过去拽他的袖子：“老师老师！今天练什么？我跟九尾学了个新招，能把查凝成爪子——”

“今天不训练。”卡卡西翻着书，头也没抬。

鸣人脸上的笑僵了：“哈？”

“接了个任务。”卡卡西合上书，指了指村外的方向，“邻镇要办庙会，有个商人雇我们帮忙搭棚子搬货。”

空气瞬间凝固。

鸣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D、D级任务？！”

佐助的写轮眼差点当场开眼，樱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吱响。

卡卡西终于抬起头，看着三个炸毛的弟子，挑了挑眉：“你们还是下忍，不是吗？”

“可我们刚打完波之国！”鸣人哀嚎着蹲在地上，活像被抢了糖的小孩，“那时候多爽啊——救了人，学了螺旋丸，还跟再不斩干架！现在让我们去搬箱子？！”

樱的手肘狠狠撞在他肋骨上。

“嘶——”鸣人疼得龇牙，“我说错啥了？波之国我们都没死，凭啥不能接C级？真正的C级！”

卡卡西的眼神沉了下来：“没死？”

他扫过三人，声音里带着点疲惫：“最后那场仗，两个昏迷，一个差点断气。”

最后一句，他的直直钉在鸣人身上。

鸣人脖子一缩，不吭声了。

“就当是休整。”卡卡西重新翻开书，“节奏任务，刚好伤。”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但他们知道，跟卡卡西犟没用。这家伙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吧，认栽。

三人耷拉着脑袋往回走，一路上把卡卡西祖宗代都骂了个遍。

没人注意到，他们走后，卡卡西合上书，露出了里面夹着的另一本——《下忍心理发育指南》。

昨天他偷偷去看了下忍小队。那群孩子还在为抢零食打架，为写作业发愁，跟眼前这三个比起来，简直像温室里的花。

自家这三个……哪像下忍？波之国一战，鸣人硬扛再不斩的水遁，佐助开了写轮眼，樱甚至能徒手拆忍。说他们是中忍都嫌屈才。

可三代说，得让他们“正常成长”。

卡卡西叹了口气，翻开指南。

“青春期孩子会因荷尔蒙波动出现不稳、自我中心……”

他抬头看向远处三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不稳？樱刚才那眼神，差点把鸣人挫骨扬灰。

自我中心？鸣人蹲在地上哀嚎的样子，恨不得都围着他转。

卡卡西摸了摸下巴。

好像……挺正常？

他又翻了一页。

“此阶段孩子可能会对身体变化敏感，注重外表……”

卡卡西想起樱今早乱得像鸡窝的头发，还有鸣人昨天对着镜子抓了半小时的呆毛。

嗯，更正常了。

他合上书，重新戴上小黄书的，跟了上去。

至少这次任务，能让他好好观察观察——这三个“正常”的下忍，到底能有多“正常”。

卡卡西靠在树干上，手里的《青春期心理指南》被翻得卷了边。

书里说青春期孩子反复无常？

扯淡。

他带的这三个小鬼，波动是不小，但哪有书里写的那么夸张？

鸣人是野，是疯，可比起昨天见过的犬冢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家伙追着赤丸满山跑，差点把训练场的都拆了。

小樱偶尔会炸毛，为点小事吼两句，但跟井野比起来算什么？井野上次因为队友弄乱她的马尾，差点把人胳膊拧脱臼。

至于佐助……

卡卡西嘴角抽了抽。那小子就是块捂不热的冰，除了“切”和“无聊”，基本没别的。

他把书翻到下一页。

“青春期孩子开始受同伴影响……”

卡卡西直接跳过。他的队员？鸣人满脑子都是当火影，佐助眼里只有复仇，小樱心里是佐助。谁影响谁还不一定呢。

“对父母表达的爱意减少，甚至变得粗鲁易怒……”

卡卡西嗤笑一声。他又不是他们爹妈，鬼知道他们对家人什么样。

“学业压力增大导致焦虑……”

这更扯了。他布置的训练量，哪个不是往死里加？可这三个小鬼每次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鸣人，喊着“我要卡卡西老师”，冲得比谁都快。

不过……

红老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卡卡西，你对他们是不是太严格了？”

难道自己真的判断错了？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是因为他是上忍，不敢说？

如果真是这样……

卡卡西皱眉。把队员逼垮对谁都没好处。可他们看起来明明精力旺盛得很啊？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卡卡西回头。

小樱停下脚步，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能……能停一下吗？”她声音发颤，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

“再走几里就到了，”卡卡西说，“到了再休息。”

“不行，老师，”小樱猛地抬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我停下。”

嗯？

卡卡西挑了挑眉。他刚想追问，鼻尖突然一丝淡淡的。

不是战斗的血。

是……

卡卡西的脸“唰”地白了。

糟了！是那个！

小樱来月经了？！

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Rin以前是怎么做的？是给热水还是拿毛巾？这是小樱第一次吗？她会不会害怕？她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带没带卫生用品？

“老师，我没事，”小樱注意到他的脸色（虽然只能看到一只眼睛），连忙解释，“我只是去灌木丛里一下。”

十二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这么冷静？

卡卡西有点意外。

“哦！你是不是想尿尿？”鸣人突然凑过来，一脸好奇。

我的天……这小子是真迟钝啊。

“不是……”小樱脸涨得通红，声音细若蚊吟。

鸣人皱着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活像只没找到骨头的小狗。

“那是啥？”

“天啊你别问了！”小樱尖叫着，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在这别动！”

说完，她捂着脸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留下鸣人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佐助倒是没什么，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到底怎么回事啊？”鸣人抓着头发，转向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了几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长大就懂了。”

这事儿，到此为止。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