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盯着眼前的三个小鬼，第三次揉了揉太阳穴。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鸣人嚷嚷着要跟他比水遁，佐助冷着脸说早就会爬树，连小樱都红着脸自己能在水面上站半柱香——这些玩意儿，他还没教啊！

十二岁的下忍，刚毕业就能玩亲和？还个个都像模像样？

卡卡西心里嘀咕。换作别人肯定觉得离谱，但他就当上中忍，根本没见过正常下忍该啥样。从小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哪懂什么叫“循序渐进”？

直到那天，红和阿斯玛拽他去吃团子喝茶，他才彻底懵了。

本来他是拒绝的。万年死，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看《亲热天堂》绝不社交。可自从带了这三个祖宗，他出门的次数比过去一年加起来还多——是被鸣人硬拖去一乐拉面，最后还得他掏钱。

现在，他坐在团子店靠窗的位置，看着阿斯玛吞云吐雾，红小口咬着三色团子，突然听见他们聊起自家学生的进度。

“卡卡西，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学生吧？感觉怎么样？”红放下茶杯，眼尾的红纹弯成好看的弧度。

卡卡西耸耸肩，含糊道：“就那样，下忍嘛。”

红噗嗤笑出声，嘴里还含着团子：“你这回答也太敷衍了。”

阿斯玛跟着起哄，眼神黏在红身上——那黏糊劲儿，跟当年带土看凛一模一样。卡卡西翻了个白眼，心说又要吃狗粮了。

“听说你最近给他们安排了不少D级任务？”阿斯玛终于转回正题，叼着烟问。

“上个月的事了。”卡卡西端起茶杯抿了口，“波之国回来后，天天都在训练。”

“波之国那次C级变A级，够险的。”红语气里带着点，“那几个孩子没吓着吧？”

“还好，应付得过来。”卡卡西说这话时，脑海里闪过鸣人挡在他身前的背影，佐助捏碎手里剑的狠劲，还有小樱咬牙伤口的样子。

——甚至有点太应付自如了。

但他没说出口，只道：“多练点总没错，下次遇到佩恩那样的家伙……”

话没说完，红突然拍桌而起，茶杯“哐当”一声震得团子都晃了：“天！你让他们连练天？！”

卡卡西和阿斯玛都吓了一跳。

“三天休一天都嫌少，你倒好，一周只放一天假？”红柳眉倒竖，红眸瞪得溜圆，“你想把他们榨干吗？”

阿斯玛也跟着叹气，拍了拍卡卡西的肩：“我站红这边啊……训练归训练，别把孩子逼太紧。”

卡卡西懵了。

逼？那三个祖宗哪天不是主动缠着他要加练？鸣人凌晨四点就蹲在他家门口喊“卡卡西老师快起床”，佐助半夜还在树林里劈木桩，小樱甚至拿着笔记本追着他问查提炼的细节——他明明是被迫营业的那个！

“他们没抱怨啊……”他试图辩解。

“那是因为你是老师！”红叉着，语气恨铁不成钢，“哪个学生敢跟老师叫板？”

卡卡西嘴角抽了抽。敢？鸣人连“卡卡西你个大懒虫”都喊得出口，佐助白眼翻得比日向还溜，小樱的拳头能把他的《亲热天堂》砸烂——这叫不敢？

但看着红那副“我是为你好”的，他只能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我改还不行吗？”

阿斯玛赶紧打圆场：“不说这个了。红，你上次说的幻术训练怎么样了？”

红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眼里泛起笑意：“挺顺利的。志乃和雏田进步都快，就是牙……总爱走神，得盯着点。”

“我刚教我那队水遁呢。”阿斯玛吸了口烟，得意道，“上周才搞定爬树，水遁肯定也快。”

“噗——”

卡卡西一口茶喷了出来。

阿斯玛和红都看怪物似的盯着他。

“你说……上周才搞定爬树？”卡卡西抹了把嘴，声音都抖了。

阿斯玛皱眉：“是啊，之前一直在练体术和任务，没来得及教。怎么了？”

“没、没什么……”卡卡西心脏狂跳。

他想起第一天见面，鸣人踩着树干朝他做鬼脸，佐助站在树顶俯视他，小樱甚至能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合着这些都是他们自学的？！

红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了然：“你忘了？学院只教基础查控制，爬树水遁这种都是上忍带教的。”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你就毕业，肯定没经历过这些……”

卡卡西僵在原地。

原来如此。

他以为的“正常操作”，对别的下忍来说是“教学”？

那他这三个学生……到底是什么怪物？

窗外的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他银色的发梢上。卡卡西突然觉得，自己这老师当得，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刺激。

卡卡西站在火影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额边缘。

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刚满三年，村子里的还没散尽。他刚从边境任务回来，一身风尘还没洗去，就被纲手叫了过来。

“卡卡西，”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你刚回来，但有件事交给你。”

卡卡西转身，银灰色的瞳孔扫过桌上的文件。那是一份机密档案，封面上印着“木叶崩溃计划”的字样。

“大蛇丸？”他挑眉。

“没错。”纲手沉声道，“他在音隐村秘密集结，目标直指木叶。根据线报，他手里有一份木叶的布防图，还有……”

她顿了顿，语气凝重：“还有初代火影的细胞。”

卡卡西的呼吸微微一滞。

初代细胞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那是能让死人复活、让断肢重生的力量，更是能操控尾的钥匙。

“我需要你音隐村，”纲手站起身，锐利如刀，“不惜一切代价，毁掉那份布防图，夺回初代细胞。”

卡卡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纲手递给他一个卷轴，“这是音隐村的地图，还有大蛇丸的几个据点。记住，这次任务只有你一个人。”

“明白。”

卡卡西接过卷轴，转身就走。

夜色如墨，他的身影黑暗，只留下一串淡淡的查波动。

音隐村位于火之国边境的深山里，四周被瘴气环绕。卡卡西戴着，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凭借写轮眼的洞察力，很快找到了大蛇丸的主实验室。

实验室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诡异的咒印。卡卡西抽出苦无，查，轻轻一划。

“嗤——”

咒印瞬间破碎。

他推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实验室里摆满了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各种扭曲的生物，还有一些残缺的人体器官。

卡卡西的扫过房间，最终落在角落的一个舱上。

舱里漂浮着一个婴儿，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白色，额头上长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写轮眼？”

卡卡西瞳孔骤缩。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婴儿身上？而且看这婴儿的状态，明显是被大蛇丸用初代细胞改造过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卡卡西老师，不见。”

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舌头舔了舔嘴唇。

“大蛇丸。”卡卡西的声音冰冷，“你果然在这里。”

“呵呵，”大蛇丸轻笑，“我知道你会来。毕竟，木叶的英雄，怎么会放过我这个叛徒呢？”

他抬手一挥，实验室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被改造过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写轮眼，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这些，都是我的杰作。”大蛇丸得意地说，“用初代细胞和写轮眼融合而成的完美战士。卡卡西，你觉得你能打赢他们吗？”

卡卡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抽出背后的苦无。

“雷切。”

蓝色的在他手中凝聚，发出滋滋的声响。

“呵呵，还是老样子啊。”大蛇丸摇摇头，“但这一次，你赢不了我。”

他身后的舱突然亮起，婴儿的身体开始长大，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他的头发是黑色的，额头上的写轮眼变成了万花筒，散发出恐怖的查波动。

“这是……”

卡卡西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个成年人的脸，竟然和宇智波斑一模一样！

“没错，”大蛇丸狂笑，“这就是我用初代细胞和宇智波斑的基因出来的完美！他拥有初代的木遁，还有斑的万花筒写轮眼！卡卡西，你拿什么跟他打？”

斑缓缓睁开眼睛，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仿佛能吞噬一切。他抬起手，地面瞬间裂开，无数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朝着卡卡西席卷而来。

卡卡西瞳孔骤缩，身影瞬间消失。

“瞬身术？”大蛇丸挑眉，“但没用的。”

斑的眼睛微微转动，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卡卡西的身后。

“木遁·树界降临！”

无数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将整个实验室笼罩。卡卡西被树木，雷切在手中疯狂旋转，却始终无法突破木遁的防御。

“卡卡西老师，放弃吧。”大蛇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他的对手。”

卡卡西咬紧，银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转身，写轮眼瞬间开启，对准了斑的眼睛。

“神威！”

空间开始扭曲，斑的身体被一个黑色的漩涡中。但就在这时，斑的万花筒写轮眼突然亮起，一股强大的斥力爆发出来。

“轰——”

卡卡西被震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斑从漩涡中挣脱出来，身上的木遁查更加浓郁。他一步步走向卡卡西，眼中了杀意。

“结束了。”

斑抬起手，一颗巨大的尾玉在他手中凝聚。

卡卡西看着那颗尾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炸开。

一道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苦无，朝着斑的脑袋砍去。

“螺旋丸！”

鸣人？

卡卡西愣住了。

鸣人怎么会在这里？

斑侧身避开，尾玉朝着鸣人轰去。鸣人不闪不避，双手合十，身上爆发出耀眼的。

“九尾模式！”

红色的查覆盖，鸣人一拳轰在尾玉上。

“轰——”

尾玉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实验室夷为平地。

卡卡西被气浪掀飞，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他缓缓睁开眼睛。

眼帘的是一片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鸣人站在他身边，身上的查已经散去，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卡卡西老师，你醒了？”

卡卡西坐起身，看向四周。大蛇丸和斑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残留的血迹证明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鸣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觉到你的查波动异常，就跟着来了。”鸣人挠了挠头，“还好赶上了。”

卡卡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

这个曾经的吊车尾，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布防图和初代细胞呢？”他问。

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他：“在这呢。大蛇丸跑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抢过来的。”

卡卡西接过卷轴，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木叶的布防图和一小瓶绿色的液体——初代细胞。

“干得好。”他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两人站起身，朝着木叶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卡卡西看着鸣人年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木叶的未来，或许真的可以托付给这个孩子。

而他，也该放下过去，好好看看这个崭新的世界了。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