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雾还没散,第七班的三个身影就消失在小路尽头。
小樱、纲手的徒弟海啸,还有那个叫伊那里的小鬼,都被留在了村子里。昨天晚上,他们把计划翻来覆去说了不下十遍,鸣人听得头都大了——感觉比伊鲁卡老师的忍术理论考试还折磨人。
可小樱就是不依不饶,非让他们把每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鸣人抱怨了两句,还被她瞪了回去。
结果一晚上,除了佐助那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和卡卡西老师都没合眼。神经绷得太紧了,生怕哪里出岔子。
希望这破状态别影响打架吧。
“你们两个,紧张得都快冒烟了。”卡卡西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
鸣人僵硬地耸了耸肩,连假笑都挤不出来:“都一周了。你说的,再不斩那家伙的伤,七天就能好得差不多。”
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个叛忍,肯定要来找麻烦了。
卡卡西沉默了几秒,声音沉了下来:“那就提高警惕吧。”
鸣人跟佐助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手里的苦无。
没走多远,大桥的轮廓就出现在眼前。
然后,扑面而来。
桥面横七竖躺着尸体,血把木板都浸透了,红得刺眼。
“达纳,躲我身后!”卡卡西的声音陡然变厉,瞬间摆出防御姿势。“鸣人,佐助——”
不用多说,两个少年立刻跳到达纳两侧,苦无出鞘,锋芒毕露。
低沉的笑声在雾气里回荡,冰冷的白气裹过来,像毒蛇的信子。
“再不斩。”卡卡西咬着牙,声音里带着杀气。
鸣人跟佐助交换了个眼神,佐助微微点头——计划启动。
雾里走出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鬼人再不斩。那把斩首大刀扛在肩上,刀刃还滴着血,红得瘆人。
“老天……”达纳倒吸一口凉气,都软了。
鸣人也心头发紧。这场面太他妈了,但现在不是怕的时候。他得盯着再不斩,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白——那家伙到底在哪儿?
“卡卡西,我只问一次。”再不斩的声音像磨刀子,“把桥匠交出来,这两个小鬼就能活。”
鸣人注意到,卡卡西老师的站姿变了——拳头攥得更紧,脚步又分开了些。只要再不斩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老师绝对会瞬间扑过来。
“你的对手是我。”卡卡西的声音冷得像冰,“想动我的学生,过我这。”
再不斩嗤笑一声,把大刀从肩上拿下来,摆出攻击姿势:“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过来,刀霍霍。卡卡西也迎上去,苦无对上大刀,金铁交鸣的声音炸响,火花。
就在这时,鸣人背后传来一阵寒意。
“佐助!”他吼道。
佐助立刻转身,苦无脱手而出——白果然在这儿!那家伙正想偷袭达纳,差一点就得手了。
“鸣人,上!”佐助喊着,已经扑向白。
鸣人结印的速度快得残影都出来了:“多重影分身之术!”
五个分身瞬间出现,把达纳护得严严实实。本体则冲向佐助——他们早说好,单独一个佐助能压住白,那家伙的冰镜太棘手。两人一起进攻,说不定能打断他的术。
佐助一脚踢向白的头,白躲开,正好撞进鸣人挥来的拳头。“砰”的一声,白被打得后退几步,捂着肚子,脸上满是震惊。
佐助抓住机会,手印翻飞:“雷遁·地走!”
电流窜过地面,白的身体猛地一僵——神经被麻痹了!他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
——不对!
那身体突然化成一滩水。是水分身!
“靠!”鸣人骂了一句,刚转身,胳膊就被几根千本扎中,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不想杀你们,。”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躲开了佐助的攻击,“但你们逼我的话,我会动手。”
“你今天谁都杀不了。”佐助的眼睛红了——写轮眼开了!他快速结印,深吸一口气:“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喷向白,热浪逼人。可白像一样滑开,落在几米外。
“鸣人!”
“来了!”
鸣人把忍线绑在苦无和手里剑上,用力甩出去——手里剑直扑白,苦无却打偏了,绕着白飞了一圈。看不见的忍线瞬间织成一张网。
白果然跳起来躲手里剑,却被苦无的忍线缠住了。
“就是现在!”鸣人吼道。
佐助抓起连着的忍线,手印一结:“雷遁·千鸟流!”
电流顺着忍线窜过去,白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疼得满地打滚。佐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就是惹我们的下场。
鸣人冲过去,想趁白瘫软的时候把他制住。这次总该是本体了吧?
他滑到白身边,鞋底在血地上打滑。刚按住白的肩膀,却看见白的手还在挣扎着动。
怎么可能?中了那种雷遁还能有反应?鸣人愣了一下——就是这一秒的停顿,让他没白要结什么印。
“秘术……”白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决绝,“晶遁·冰晶镜!”
鸣人心里咯噔一下,像坠了块石头。
糟了!
白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雾里。周围的水汽突然凝结,无数面冰镜拔地而起,把鸣人困在中间。每面镜子里都映着白的脸,冷冷地看着他。
“完了……”鸣人喃喃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闪过——密密麻麻的千本像暴雨一样射过来!
佐助用写轮眼勉强躲开,鸣人却没那么幸运,左边身子被扎得像个刺猬。
“嘶——”鸣人疼得倒在地上,冷汗直冒。
“该死!”佐助咬牙切齿,“就怕这个!现在怎么办?”
“嚷嚷什么……”鸣人一边拔千本一边爬起来,胳膊上的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想办法破镜啊!”
“解决眼前的麻烦,别让更糟。”宇智波佐助沉声道,后背死死抵住鸣人,两人背靠背站着,将所有死角都封死。
鸣人喘着粗气,扫过四周如镜的冰壁:“我的火遁烧不穿这冰镜,雷遁要是控制不好,反而会暴露位置。”
“正好老子有风属性!”鸣人咧嘴一笑。佐助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似乎想问他到底想干嘛,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不管你想搞什么,动作快点。”佐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鸣人不再废话,卷起袖子,开始在丹田凝聚查。查越聚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他飞速结印——那是他苦练了一周的印诀,随后猛地大喝:“风遁·空气弹!”
压缩到极致的风属性查从他口中喷射而出,狠狠撞在冰镜上。只听“咔嚓”一声,冰镜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镜中的倒影也随之消失。
但冰镜并没有碎。
“该死!”鸣人骂了一句,急忙侧身躲开袭来的毒针。那面冰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白的倒影再次出现在镜面上。
“得换个办法!”鸣人喊道,“最好别用你的万花筒写轮眼。”
“要是用千鸟……”佐助的声音带着一丝狠戾。鸣人咬紧,强压下反驳的冲动——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可以用影分身!”鸣人提议,“如果所有分身都对着一面冰镜放风遁,肯定能把它打碎!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一个人就有这效果!你用写轮眼盯着,别让他在我动手前偷袭!”
“然后呢,天才?”佐助反问,同时掷出苦无,挡开更多毒针,“他速度太快,我们想跑也跑不掉。要是你的风遁和我的火遁结合,他就拦不住我们了。”
“那他会死的!”鸣人争辩道,同时狼狈地躲过白的闪电一击。但还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他的侧,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听我的行不行?”鸣人喊道。见佐助没反对,他立刻结印,召唤出五个影分身。鸣人同时对准一面冰镜,准备释放风遁。
风遁同时击中冰镜,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冰镜应声碎裂,碎片掉在地上,化作银色的冰晶。
成了!
鸣人刚想往前冲,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他猛地回头,只见佐助的肩膀上插着一把苦无,白就站在他身后——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佐助身后!
“动一下,你的朋友就死定了。”白的声音冰冷而严肃。
鸣人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佐助没什么危险,只是因为震惊才没躲开时,已经晚了。白抓住这个间隙,毒针瞬间刺中鸣人各大要穴。剧痛传来,紧接着是麻木感席卷。鸣人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撑在粗糙的地面上,才勉强没摔倒。
“你个白痴!”佐助怒吼一声,一把拔出肩膀上的苦无,就要刺向白,但白已经消失在冰镜中。“该死!”
又是一阵毒针袭来,佐助险之又险地躲开。白在冰镜间飞速移动,佐助则用火遁攻击,但即使开启了写轮眼,也没能击中白。这样的拉锯持续了近一分钟,佐助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
“去他妈的!”佐助骂道,开始结印——那是鸣人再熟悉不过的印诀。
他要开千鸟!
“不要!”鸣人失声喊道。空气中已经传来鸟鸣般的声音,佐助的手上缠绕着致命的雷属性查,杀意浓烈得让鸣人窒息。
“佐助,住手!”鸣人趴在地上,拼命喊道。但佐助根本不理他,径直冲向冰镜,千鸟在他手中疯狂鸣响。以白的速度,在佐助的写轮眼下根本无处可逃——佐助这是要杀了他!
就在这时,鸣人眼角的瞥见了一幕,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卡卡西老师躺在地上,桃地再不斩站在他上方,手中的斩首大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卡卡西的头发被鲜血染红,显然头部受了重伤,根本无法躲开这致命一击。
他要死了!
卡卡西老师要死了!
白也要死了!
不,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人死!
他做点什么!可是他动不了,动不了!他能做什么?他到底能做什么!
突然,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从他爆发出来。鸣人猛地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金色的从他涌出,射向,穿透了雾气。他听到冰镜碎裂的声音,听到石头裂开的声音,还有人发出惊呼。然后,所有的战斗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刚才发生了什么?
鸣人疲惫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无数金色的链从他的身体里延伸出来,有的扎进地面,有的冲向空中。在他面前,链缠绕着白和佐助,将他们牢牢固定在原地。佐助的手停在白的心脏上方,千鸟的已经消失,距离杀死白只差几寸——但链在最后一刻拦住了他。
金链如灵蛇缠上再不斩的大刀,刀身卡在半空纹丝不动!
还有数条锁链破土而出,死死锁住他的四肢——雾隐鬼人,竟被制住!
鸣人……做到的?
“吼!”
再不斩的咆哮震得桥面微颤,他拼命挣扎着锁链,青筋暴起。卡卡西站在一旁,写轮眼骤缩,满脸震惊。
“这是什么鬼东西?!”再不斩怒吼。
鸣人却没空回答。
“鸣人!放开我!”
佐助的嘶吼像淬毒的针,扎进鸣人耳中。他脖颈扭曲,猩红的眼死死瞪着鸣人,周身炸响,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让我杀了他!”
鸣人浑身一僵——束缚佐助的锁链,竟在佐助的暴怒下开始松动!
完了!锁链要断!
“住手!”
的女声骤然炸响,一抹粉影闪电般扑到鸣人面前。小樱扬手就是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佐助后颈!
“咔嚓!”
骨裂声可闻,佐助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不等鸣人反应,小樱旋身扑向白,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她手中一闪,白的脖颈顿时飙出鲜血,整个人直挺挺栽倒,起一片尘土。
“不——!”
鸣人撕心裂肺的吼声震彻峡谷。白的在撞击中裂成两半,苍白精致的脸暴露在空气中,死寂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死了?
小樱杀了白?!
是那个连虫子都怕的小樱?!
鸣人瞳孔骤缩,几乎要炸开。可下一秒,小樱微微侧头,冲他飞快眨了眨眼?
嗯?
鸣人猛地看向她的手——掌心攥着个空血瓶,还有支注射器。
那是今早小樱偷偷的镇静剂!
鸣人脑子“嗡”的一声,瞬间!
白没死!
他瞥见再不斩,对方正目瞪口呆地盯着白的“尸体”,显然没看穿这出戏。
就是现在!
卡卡西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档,一脚踹向再不斩的膝盖!
“咔嚓!”
再不斩骨吃痛,大刀“哐当”落地。卡卡西顺势锁喉,雷起的右手抵在他颈动脉上。
“敢动一下,试试?”卡卡西的声音冷得像冰。
再不斩僵在原地,没再挣扎。
桥面上死寂,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血。再不斩的死死黏在白的“尸体”上,赤红的眼中翻涌着鸣人看不懂的。
鸣人喘得像破风箱,浑身脱力。他放出的金色锁链还缠在再不斩和佐助身上,溢彩,美得诡异。
终于,锁链“嗡”的一声崩散,化作缩回鸣。鸣人眼前一黑,“噗通”跪倒在地,四肢百骸像被拆了。
“鸣人!”小樱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鸣人刚要开口,一股浓烈的杀气突然从桥那头涌来。
“桃地再不斩,”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被个下忍小鬼和半瞎老师打成这样?真他妈废物。”
鸣人抬头望去——卡多站在桥尾,身后跟着几十号凶神恶的打手,刀棍斧钺亮得晃眼。
“早知道不给你钱了,”卡多狞笑,“浪费老子时间。”
“你什么意思?”再不斩的声音冷得掉冰碴。
卡多狂笑:“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付钱?你个叛忍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你一个子儿!”
鸣人扶着小樱的肩膀,看到再不斩脸上的杀气——那是要把人挫骨扬灰的狠劲。
“卡卡西,”再不斩忽然轻笑,“我的合同到期了。你不是我敌人了。”
卡卡西沉默片刻,缓缓松开手,雷切的消散。“确实。”
“把刀给我。”再不斩伸出手。
卡卡西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把斩首大刀递过去。卡多的脸“唰”地白了。
“你会后悔的,杂碎。”再不斩攥紧刀柄,斩首大刀嗡鸣着,仿佛在渴望鲜血。卡多吓得连连后退,裤瞬间湿了一片。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卡多躲在打手身后尖叫。
打手们怪叫着冲过来,刀棍齐挥。再不斩咧嘴一笑,绷带下的眼睛闪着嗜血的——
他提着斩首大刀,迎了上去。
第一个打手的脑袋飞在空中时,惨叫声才刚出口。
斩首大刀横扫,一道血线飙起,前排五个打手瞬间被!鲜血泼洒在桥面上,像绽开的地狱之花。
更多人冲上来,又更快地倒下。断肢残臂散落一地,桥面很快被血染红。
转眼之间,卡多的打手死了大半。只剩他一个,抖得像筛糠。
卡多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向桥尾。
再不斩舔了舔嘴角的血,提着滴血的斩首大刀,追了上去。
“着!”
沙哑的低吼划破夜空,再不斩身影一闪,竟比奔逃的男人更快。他像一道黑色闪电,瞬间拦在卡多面前。
卡多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再不斩一脚踹在胸口。
“嘭——”
重物落地的闷响里,卡多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剧痛让他蜷缩成虾米。
再不斩提起斩首大刀,猩红的刀身在下泛着冷。他最后瞥了眼卡多扭曲的脸,手臂猛地挥下!
刀锋划过空气的锐响后,是脖颈断裂的脆声。
卡多的滚落在地,血柱喷三尺高。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像黏稠的雾,裹着温热的湿气扑面而来。桥上横七竖躺了三十多尸体,加上之前被卡多害死的建桥工人,尸山血海几乎染红了整座桥。
换作以前,鸣人早吐得昏天黑地。但现在,他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身边的小樱脸色发白,却强迫自己站直。这种场面她见多了,从成为那天起,血与死亡就是。她甚至没眨眼,只是默默扶住快要倒下的鸣人。
再不斩站在卡多的尸体旁,斩首大刀插在和躯干之间。鲜血汩汩流出,在他脚边汇成暗红的水洼。那画面狰狞得像地狱。
“你的恐怖统治,到头了。”他低吼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卡多的尸体一动不动。
“看来你也不需要那些钱了。”
“再不斩!”
卡卡西的声音从桥对面传来。他靠在栏杆上,白色眼罩下的写轮眼微微转动,“你打算把钱拿走?”
再不斩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屁事?”
“这些钱是卡多从村民手里抢来的。”卡卡西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说,“他们本来就活在贫困里,你至少该留些给他们。”
“我的猎物,我的战利品。”再不斩拔出大刀,转身就走,“别挡路,我还要去拿钱。”
鸣人看着他的背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家伙竟然直接从白的尸体旁走过,连一眼都没看!
白可是他的徒弟啊!为了保护他,连命都差点没了!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鸣人突然爆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再不斩脚步一顿,缓缓转身,那双浑浊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剜过来,“小鬼,你说什么?”
“那些钱是村民的救命钱!你拿走,他们怎么活?”鸣人吼着,愤怒像火焰一样烧遍,连被白的银针麻痹的四肢都有了力气。他咬牙撑着地面站起来,小樱惊呼着想扶他,却被他挥手推开。
他死死盯着再不斩,像只炸毛的小,“还有白!他是你的徒弟啊!你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
“闭嘴,小鬼。”再不斩低吼,“你懂个屁。”
“我懂!我当然懂!”鸣人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没人能冷血到这种地步!白那么在乎你,为你拼命,你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闭嘴!”再不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淬了毒的冰锥,“他死了。的世界里,死人就是废物。我从不留废物。”
“你胡说!”小樱忍不住惊呼,“他明明愿意为你去死!”
——甚至在另一个时空,他真的死了。
“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鸣人跟着骂。
“轮不到你教训我怎么我的!”
“他不是!”鸣人猛地打断他,声音震得自己耳膜疼,“他崇拜你!保护你!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你是他活下去的理由啊!他甚至愿意为你死!”
“闭嘴!”再不斩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不!你是他的!他死了你却一点都不在乎!”
“我让你闭嘴!”
铺天盖地的杀气瞬间压来,鸣人喉咙一紧,差点窒息。但更让他震惊的是——
再不斩的脸上,竟然有眼泪!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布满刀疤的脸颊滑落,滴在沾满血污的衣服上。
“我知道,小鬼。”他声音突然软下来,“所以,闭嘴吧。”
鸣人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生来就是。”再不斩继续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视线死死锁在白的尸体上,“我们被训练成没有的机器,不能哭,不能痛,只能完成任务。”
鸣人想反驳,却没开口。
“你说我没有?”再不斩突然看向鸣人,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那是假的。不管怎么训练,也是人。藏得再深,也会在某个地方等着。”
他顿了顿,与鸣人对视,“所以别他妈说我冷血。没人能真正冷血。”
鸣人鼻子一,眼泪差点掉下来。小樱也红了眼眶,死死咬着嘴唇。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鸣人猛地回头——
“白!”
他失声惊呼。
再不斩也僵住了,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只见白正撑着胳膊坐起来,脸色苍白,却呼吸平稳。佐助还昏迷在他身边,但显然没大碍。白迷茫地眨着眼睛,环顾四周,当看到再不斩时,眼睛突然睁大。
“再不斩大人……”他声音虚弱,带着浓浓的愧疚,“我……我失败了。”
“你活着。”再不斩只说了三个字,声音里竟有一丝颤抖。
白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啊……我还活着。”
他又看向鸣人和小樱,眼神更加困惑,“为什么?你们本该杀了我,那是你们的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达纳。”鸣人站直身体,虽然还在抖,但声音异常坚定,“但保护他,不一定要杀人。”
“可我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白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小樱之前注射的镇静剂,只跪到地上。他低着头,肩膀颤抖,“我辜负了您,再不斩大人。您应该杀了我!”
“喂!”鸣人吼道,“你忘了吗?我的梦想是保护所有朋友!如果朋友想死,我怎么实现梦想?”
白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连再不斩都愣住了。
“你说过,希望我实现梦想。”鸣人看着白,声音软下来,带着一丝恳求,“那你就活着帮我啊!”
白眼睁睁看着,脑子一片空白。
“朋友?”他嗓子发紧,棕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鸣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说不出的疲惫。刚才那股子热血上头的劲儿一退,倦意就像潮水般漫了上来。他早就麻了,此刻抖得厉害,勉强撑着才没倒下——那些扎进身体的针还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刚才的苦战。
“对,朋友啊,你懂的……”
话没说完,鸣人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下一秒,他整个人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