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刚才的谈话太沉重了，每个人都憋着股气，急需点轻松的话题来缓和。

正好现在在场的，要么已经正式涡潮隐村，要么就是准成员。有人提议自我介绍，算是给新身份一个仪式感。

开口的是九喇嘛和“老”涡潮。他们想彻底接纳这些新伙伴，毕竟未来要一起守护这个世界——绝不能让辉夜姬再像前世那样为所欲为。

九喇嘛咧嘴一笑，声音洪亮：“老子九喇嘛，涡潮村的封印术大师！”他特意顿了顿，扫过众人，“另外，老子还有个狐狸契约，想找事的尽管来试试！”

这话一出，不少人露出惊讶的。狐狸契约？在火之国可是传说级别的存在！但转念一想，涡潮村本就神秘，有这种底牌也不奇怪。而且他们又不是木叶，对狐狸的偏见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九喇嘛心里偷笑——这声宣告，是说给那只蹲在木叶的九尾听的。让它知道，涡潮村还有个“同类”在盯着它呢。

接下来是因陀罗。他话不多，眼神却带着股人的锐利：“因陀罗，瞳术。”

简单直接，但没人敢小看。只有少数知，当年他和岚是存的瞳术，为了不荒废力量，两人每天都要生死对练。后来岚失明，因陀罗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他，让岚觉醒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直到他们穿越回过去，那双眼才进化成轮回眼。

“对了，”因陀罗道，“我有鹰之契约。”

这话背后藏着血与泪。前世辉夜姬忍界时，大部分通要么战死，要么躲回异空间避祸。只有鹰和狐狸，拼死跟着他们战斗，最后甚至跟着穿越到了过去，才有了重生的机会。要不是这些通，他们早饿死在涡潮村的废墟里了。

岚、健司和彩茧的自我介绍，则是半真半假。他们把自己的经历，巧妙地套进了涡潮村的历史里。

“我没有通了。”健司声音低沉，“前世辉夜姬带着蛇和蛤蟆攻村，我的契约伙伴们战死在我身边。这一世，它们大概不会记得我了。”

他没说的是，那些伙伴是狼。自从狼群覆灭，他就再也没过新的。不是不想，是不敢——他怕再经历一次失去。不过他心里有盼头，等卡卡西涡潮村，就能再见那些狼的转世了。反正现在九喇嘛的狐狸和因陀罗的鹰，也总乐意帮他的忙。

彩茧也叹了口气：“我的通是蜗牛，可惜契约随着涡潮村的毁灭断了。”

这话不算撒谎。蜗牛契约原本是二代目涡潮水影妻子的，她是九喇嘛的堂姐，也是玖辛奈的母亲、鸣人的外婆。那位前辈以医疗忍术闻名，还会百年封印术——彩茧的封印术启蒙，就是从她那里学的。可惜前辈战死，彩茧只能自己摸索着完善术式。

至于岚，他本来就没有通。但他看着健司失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健司的狼群，他也算是半个家人。所以他的自我介绍很简短，没透露太多私事。

好在九喇嘛他们四个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岚也不怕别人多想。

轮到那些即将涡潮村的木叶了。

卡卡西、鸣人他们四个，几乎是复刻了当年刚组队时的自我介绍流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变化——当年的青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风雨的沉稳。九喇嘛他们暗自点头，这才是能扛事的伙伴。

卡卡西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学生，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现在放松多了——终于能离开木叶，把那些糟心事都抛在脑后了。

接下来是未来的音隐。他们有些害羞，支支吾吾说不出太多。毕竟从小在不健康的环境里长大，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搞。大蛇丸虽然尽力他们，但那家伙本身就不是个会社交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善言辞。

最后是三忍。

自来也、纲手、大蛇丸，几乎是同时开口，又默契地停下，相视一笑。这种“抢话”的习惯，从他们当下忍时就有了，几十年过去，一点没变。三人之间的羁绊，浓得化不开，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

自我介绍结束，现场了温馨的沉默。每个人都知道，身边坐着的是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之交。

直到自来也挪到卡卡西身边，看着他上的鸣人，笑着开口：“小子，想不想听听你爸爸的？”

鸣人眼睛瞬间亮了，小脑袋拼命点头。

沉闷的气氛，终于彻底消散。

九喇嘛凑了过来，给他讲起母亲的——那些都是当年他自己的九喇嘛悄悄透露的零碎逸闻。在涡潮隐村他们筑起的小天地之外，战火纷飞，唯有这些往事能让他们暂时分心。

可现在，这些不过是为了让木叶相信，他们确实来自涡潮隐村，并且一直生活在那里。当然，他们不会托出真相——告诉他们一个注定会被阻止的未来毫无意义。纲手和大蛇丸在场，他们以某种方式证明，自己骨子里就是涡潮隐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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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离开漩涡一族前（新晋涡潮除外），九喇嘛再次告诉三忍：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涡潮隐村永远欢迎他们，永远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有些人希望木叶能屹立，但世事无常，他们带着改变穿越回来后，一切都变得更加不确定。

纲手在自来也陪同下，特意找了卡卡西。这位银发上忍被告知，他们坚信这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崩溃或叛逃（得知上忍接近他并非出于友谊，而是为此，实在令人心痛），甚至没人相信他能当好那支下忍小队的老师。

健二在战争中从同事口中得知此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曾是个糟糕的老师，根本不出木叶能倚重的上忍小队。

但随着战争推进，却是他的学生们扛起了生存的重任。最后一位影死后，他那金发学生甚至临时接任了火影之位。尽管这让所有人都复杂，九喇嘛却做得极为出色——若换个更轻松的环境，他当涡影也会同样优秀。

大蛇丸在让九喇嘛承诺随时欢迎他来访后，与弟子们告别。所有参赛下忍（或即将参加下忍考试的人）都选了涡潮作为“正式”老师。卡卡西将继续带领第一小队（象征涡潮隐村的回归），而身为影的九喇嘛暂时不带队。

他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涡潮护额，分给众人，让他们能骄傲地展示新联盟的身份。大多数下忍立刻戴上，只有小樱、佐助和鸣人犹豫最——但最终还是换上了。

他们的气质变化显而易见，仿佛卸下了：他们不再是木叶，有了一个真正接纳他们本身、而非他们所代表意义的归宿，那里的团队精神远比木叶的任何体验都更强烈。

看到年轻时的自己蜕变，犀犬、因陀罗和九喇嘛微微一笑。他们知道，这支第七班（或第一小队）终于有机会按本该有的方式成长——若没有外界干扰的话。

卡卡西是最后一个系好新护额的人。他摘下木叶护额，却拿着两个护额静坐，在木叶与涡潮的标志间来回切换，仿佛这是他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事实也的确如此）。

犀犬和岚把下忍们赶到外面，健二和九喇嘛则坐到卡卡西身边。

“是什么在阻止你？”

卡卡西看向开口的九喇嘛，闭上写轮眼，独眼中的痛苦可见，低头盯着手中的护额：“我做的决定对吗？”

九喇嘛耸耸肩：“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你在这里不开心，你的下忍小队大多也是如此——连多年未归的纲手姬都一眼看穿了。”

卡卡西皱眉：“木叶曾代表那么多美好，可现在我只感受到死亡、失去和背叛。”

九喇嘛点头。他知道，此时的卡卡西仍以为自己与木叶上忍亲近。若得知他们接近自己只是为了监视，而非友谊，他很可能崩溃——若没有小队和他们作为缓冲，他一定会崩溃。

卡卡西叹气：“我只是希望……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健二在他身后点头，示意并非如此，尽管他们不能明说。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等他们看到你戴新护额时，答案自然揭晓，不是吗？”

卡卡西点头，终于将涡潮护额系在眼上。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仿佛卸下了木叶的责任与名声的。这是他成为众人期望模样的第一步。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