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在漩涡族地多了好一会儿，没人催他走。

毕竟纲手和自来也的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那些为村子牺牲的同伴，那些他曾视为信仰的东西，如今都成了扎在心上的刺。木叶对他而言，更像一座囚笼，而非值得用命守护的家园。

偏偏村子里的人还对他处处提防。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怕他太强、怕他失控。可谁又知道，这份力量是他用一次次生死搏杀换来的？是他失去琳、失去带土、失去老师后，唯一剩下的东西。

“卡卡西君，想都行。”

红发的涡之国影开口，声音里带着暖意。“你看你的小队，已经在沙发上睡成一团了。”

卡卡西顺着他的看去，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鸣人四仰叉地压在佐助身上，小樱缩在两人中间，口水都快流到沙发扶手上了。自从遇到这些涡之国，他的小队就像被了新的生命力——以前他总这三个孩子活不过第一年，现在他们的成长速度简直想象。

“您说得对，涡影大人。”卡卡西收回，“只是怕打扰您。”

“打扰什么？”涡影——也就是九喇嘛——摆了摆手，“我以前没来过涡潮隐村，但听族里老人说，那里曾笑声，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这里不是涡潮隐，但也是我们在木叶的据点。为什么不能让它也变得温暖些？至少在我们离开前。”

卡卡西点了点头，又看向沙发上的孩子：“得把他们抱去床上，在这儿睡会落枕的。”

“正在哄小蛇们睡觉，我们来搞定这些小狐狸吧。”

九喇嘛的称呼让卡卡西愣了愣，但没说什么。他自己心里都叫这三个孩子“小崽子”，九喇嘛有狐狸通，叫“小狐狸”也没。至于“小蛇们”——跟着大蛇丸来的那些孩子，确实跟蛇脱不了。

他突然觉得九喇嘛很像水门老师。那种对下属发自的，那种无论对方身份高低都能轻松相处的态度，简直和老师一模一样。不像三代目，总是把权力抓在手里，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纲手很快就要接任火影了，但卡卡西怀疑，木叶在她手里能撑？

九喇嘛已经抱起小樱往卧室走，回来又抱起佐助。卡卡西则抱起鸣人——这小子比想象中沉。二楼传来涡之国哄孩子的声音，看来大蛇丸带来的那些小家伙也累坏了。

这时，一个身影从隔壁房间出来，是涡之国的医疗彩。她脸上带着笑意，朝两人点了点头。卡卡西知道，她刚给君麻吕做完检查。九喇嘛对自己的是真上心，连下忍都不例外。

两人把三个孩子安顿好，刚上门，九喇嘛突然开口：“卡卡西君，你心里的结，该放下了。”

卡卡西身体一僵。

“木叶欠你的，不是你的错。”九喇嘛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他心上，“但这些孩子，他们需要你。涡之国也需要你这样的。”

卡卡西沉默着，没有回答。

第二天早上，一阵敲门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没人预料到访客——三忍昨晚才回来，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据点。除非是玄间和雷同……

九喇嘛警惕地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卡卡西也跟在后面，当看到门外的人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是大和。

那个曾是暗部成员，被他救过一命的孩子。

大和穿着便服，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看到九喇嘛，他立刻鞠躬：“涡影大人，抱歉打扰。请问旗木卡卡西在这里吗？”

“他怎么了？”九喇嘛皱起眉。

“最近木叶不太平，我找不到他。”大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玄间前辈和雷同前辈说他可能在这儿，让我来试试。他们和凯前辈还在 Hatake 旧、灵碑和他的那边找。”

卡卡西站在九喇嘛身后，心里突然一暖。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威胁。原来，还有人在他。

九喇嘛回头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进来吧。他在。”

大和走进门，看到卡卡西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卡卡西前辈！你没事就好！”

卡卡西看着他，突然觉得，或许木叶之外，真的有值得他守护的东西。

比如眼前这个他的后辈。

比如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三个孩子。

比如身后这个温暖的涡之国据点。

他抬起手，拍了拍大和的肩膀：“我没事。让你了。”

大和用力摇头，脸上露出笑容。

透过窗户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驱散了些许阴霾。

卡卡西知道，他的人生，或许要开始新的篇章了。

库洛玛的扫过来时，卡卡西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扇门立刻敞得更开，库洛玛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他确实在这儿。知道你们都在找他，他心里肯定暖得很。”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卡卡西额头上——那枚崭新的护额，跟木叶的款式截然不同。

木遁的天藏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早该想到的。在涡之国，你肯定会更开心，前辈。”

卡卡西脸色微白，却弯起了眼：“借你吉言了，后辈。说实话……你们能来找我，我很感动。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跟我聊过，说木叶不少上忍都愿意靠近我。那些话让我塞顿开，但真正让我安心的是——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天藏刚想接话，库洛玛突然插话：“你去把叫来吧。依我对木叶上忍的了解，早餐快好了。大家一起吃才热闹。”

天藏愣了愣，随即对走廊那头的涡影和三忍微微躬身，又看了卡卡西一眼，才闪身消失在原地。

门刚，纲手就笑出了声。她转向库洛玛：“看来我根本不用接管木叶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愿意去涡之国的，恐怕比三代目想象的要多得多。”

她朝门口努了努嘴：“天藏昨晚刚从暗部辞职。他说自己是团藏和根组织的产物，再干暗部的活儿，心里过意不去。毕竟那些没能逃出来的孩子……他不想再面对那样的过去。”

库洛玛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身边的因陀罗——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旁。“看来你的不减当年啊，亲爱的。总能像引力一样，把人牢牢吸住。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明白这点，不过……走着瞧吧。”

库洛玛突然捂住嘴，惊讶：“因陀罗，我可没有！”

这话刚出口，卡卡西和三忍的几人都嗤笑出声。这位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涡影，顿时一脸“你们怎么这样”的，夸张地瞪着他们。

片刻后，他却红了耳根，小声对因陀罗说：“不过……我确实把你吸过来了，对吧？”

卡卡西看得一愣——因陀罗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温柔，那里的千言万语，库洛玛仿佛瞬间就读懂了。涡影的脸更红了，却主动环住因陀罗的，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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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叶的们赶到门口时，玄间、雷遁和凯都愣住了。

卡卡西正靠在窗边，放松得不像话。自从四代目夫妇去世后，他们就没见过他这样。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就够了。他们只想确认一件事——这位挚友，是真的开心，没有被过去拖进疯狂的深渊。

众人刚坐下，天藏就转向库洛玛：“涡影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涡之国。”

库洛玛爽快点头：“小事一桩！人越多越热闹。”

他又看向纲手：“你说木叶会空掉，跑到涡之国来……好像有点道理。抱歉了，纲手大人。”

纲手挥了挥手，像是早有预料，一点都不在意。她早就明说过，自己也想去涡之国——只是木叶毕竟是她爷爷建立的村子，哪怕现在的样子只会让初代蒙羞，她也得守着那份承诺。

玄间、雷遁和凯则表示，他们暂时还得留在木叶，但会抽时间来看卡卡西。毕竟朋友就是朋友，哪怕去了姊妹村，这份也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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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中忍考试正式开始。

当旗木卡卡西带着他的小队出现在赛场时，所有木叶都傻眼了——他们额头上的护额，赫然是涡之国的标志！

有人震惊，有人愤怒，却没人能改变什么。他们的选择，早已尘埃落定。

可笑的是，当初叫嚣着让鸣人滚蛋的，正是那些平民。他们说“漩涡”就是“妖狐”的代名词。

——他们错得离谱。

唯一提前从纲手那里得知的海野伊鲁卡，只是叹了口气，把昔日的学生们聚到身边，低声嘱咐：“加油。”

他木叶的环境对这些孩子有多苛刻，但涡之国的们……或许能给这支伤痕累累的小队，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让他们绽放出应有的。

鸣人以前的同班同学，却一个个懵了。井野和牙甚至冲到小樱和鸣人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你们背叛了木叶！”

鸣人眼神一冷，声音却异常平静：“是木叶背叛了涡之国。我只是回家——回漩涡一族该的地方。是那些平民让我滚的，我向涡影大人请愿，他是我，自然会收留我。”

他的队友们也站了出来：“我们自愿跟着他。木叶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既然是姊妹村，离开也没什么问题。”

说完，他们转身就走向涡之国的队伍，和所在的小队坐在一起——尽管的实力早就中忍。

等着吧。

他们会让木叶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