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废话!消息来源绝对靠谱——整个木叶最可信的那种!”
“……那你老婆知道你又跑回那家按摩店了?”
“呃……我就是去送个货!”
“是是是,送货。”
“重点不是这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啊?可那是前顾问啊……”
“早不是了!再说,他突然在村里销声匿迹,这不奇怪吗?简直是背叛!”
“小声点!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压低声音追问:“你还听到什么了?”
“志村那老家伙本来就怪怪的。不是这个苹果,是这个!”说话人突然插了句的,又立刻转回正题,“几年前就有传闻,说他一直想当火影。”
“要是真的,他怎么还活着?如果他真的……”声音更低,“真的想杀火影大人的话。”
“谁知道?他又不是第一次搞掉火影了。”
“什么?!”
“跟大蛇丸一起干的啊!当时只是传言,后来被压下去了。但好多人都见过他俩走得近,我妈以前给收容所送货,说经常看到志村在那儿晃悠——就是好多孩子失踪那阵子。”
“可能只是巧合吧……”
“或许。”
“大蛇丸不是一直盯着宇智波吗?”
“哦?这跟这事有什么?”
“你不觉得宇智波的谣言传得蹊跷?源头可是平民议会那边。”
“你怀疑是志村搞的鬼?”
“随便猜猜。”
“但控制那东西的到底是不是宇智波……你懂的,那个‘恶魔’。”
“我也不知道传言怎么开始的,但都说那东西有写轮眼。我当时还是中忍,听说是四代火影死前亲口说的。”
“那也不能肯定是宇智波啊。你看旗木老师——”
“你是说他?不可能,他当时在结界那边帮忙呢。”
“我没说是他……只是说,他有一只写轮眼,却不是宇智波。”
“是挺奇怪,但谁知道呢?毕竟他们没在战场中心出现过。”
“晴树。”
“嗯?”
“大蛇丸当年被抓,不就是因为研究血继限界吗?”
“我记得当时宇智波在救平民,我妈还被压在废墟里来着。”
“是,但谁能保证他们都在?”
“不知道……可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的宇智波,之后怎么没动静了?那东西又不是消失了……”
“这种话……”
“对了,志村当时在哪儿?”
“啊?”
“仔细想想就不对劲。村子遭袭,这么重要的战力没人见过踪影。再加上他和大蛇丸的传闻,如果是真的……”
“别忘了志村和宇智波还有旧怨呢。”
“旧怨?”
“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事本来就疑点重重。”
“什么事?”
“志村的队友和他一起执行任务,后来失踪了,被认定死亡。宇智波一族根本不信那套说辞。”
“宇智波镜?没听过。”
“我外婆说的,二代大人特别看重他,差点选他当火影呢!”
“宇智波当火影?乖乖……那他们真的不信任志村?”
“尸体一直没找到。”
“你刚才说过了……”
“……眼睛也没找到。”
穿黄色浴衣的少女脚步,却掩不住骨子里的焦急。她熟门熟路地穿梭在黑暗小巷里,仿佛每一块砖、每一道阴影都刻在她脑子里。
主街上人声鼎沸,欢迎的喧闹像脱缰的,任谁也管不住那些四处乱窜的流言。
少女穿过街道,推开一扇红漆大门。门后是干净的白石灰院子,建筑风格和颜色在整个村子里都显得格格——活像个“村中之村”。
她走过几个女孩身边,有的独自站着,有的陪着男人。一个朝她递了个隐晦的眼神,才推门进了房间。
黄浴衣少女停在一扇纸门前,轻轻敲了敲,将耳朵贴了上去。
门后有个熟悉的剪影,她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那花白的头发和阴鸷的灰眼睛。
“开始了。”少女低声说。
“哦?”门后传来沙哑的回应。
少女胸口一紧,涌上一阵焦虑。规矩说好了,绝不掺和的事。这里的一切都该烂在这儿,秘密只有藏着才值钱。现在这样,简直是打破中立,选边站了。
“不愧是我的好姑娘。”
焦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笑意和满足。
是非对错早就模糊了,但黄浴衣少女还记得那种正义混杂着报复的感觉。她想起小时候在巷子里抱着妹妹的手,盯着一个盒子的场景。
这不过是又一个罢了。
一个村子,是由无数、秘密、事件和悲剧组成的。
在木叶这个秘密丛生的村子里,有个女人。她就像一个村子,同样了、秘密、事件和悲剧。
因为村子由人组成,而每个人都是一个村子。每个人都是某人的归宿,是想回去的地方。
这个女人,曾有过自己的“村子”。她活了,看了很多,也失去了一切。她付出了所有:身体、思想、青春,直到一无所有——连名字都没剩下。
她的心,是一座空村子,一座被摧毁、被海水淹没、早已无人的村子。
巷口的风卷着烂菜叶,两个穿补丁裙的女孩缩着脖子,贴着墙根走。
这是条死巷,连野狗都绕着走。可今晚不一样。
墙角堆着个半人高的木箱,锁头锈得掉渣,缝隙里却透出微弱的呼吸声。
女孩们对视一眼,心脏狂跳得像要蹦出来。
帮?还是跑?
她们刚从那个叫“家”的牢笼逃出来,好不容易在红灯区的按摩店找到容身之处。要是多管闲事,被人发现了,好不容易抓住的安稳日子就得泡汤。
可那箱子里的动静……是个活人。
她们还没被这世道磨成石头。
咬咬牙,两人合力撬开木箱。
里面蜷缩着个男孩。
破布裹着瘦弱的身体,额头烫得吓人,发间那撮显眼的金发粘在冷汗里。最诡异的是他身上的温度——不是普通的发烧,是像揣了团火,连靠近都能感觉到热浪。
“快,抱去玉姐那里!”
女孩们不敢耽搁,一人抬一人扶背,跌跌撞撞冲进按摩店后院。
“玉姐!您快看看这孩子!”
珠帘被掀开,一个穿暗红旗袍的女人走出来。她眼角有疤,手指却修长干净,正是收留她们的玉姐。
女人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男孩的额头,瞳孔骤缩。
那是……漩涡一族的查?
像的江河,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压制着。
她想起多年前那个同样金发蓝眼的男人,想起那座被血洗的涡潮隐村。
玉姐深吸一口气,掀开男孩的破布。
左胸口,一道淡红色的漩涡印记若隐若现。
是漩涡遗孤。
她抬手,轻轻拂开男孩额前的碎发。
“把他抱到里屋,烧桶热水来。”
这一夜,红灯区里的“死人”,遇见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或许是命运,或许是血脉的牵引——就像江河终会大海,漩涡总会找到漩涡。
玉姐看着男孩胸口的印记,眼中闪过决绝。
至少这一次,她想做他的“家”。
火影岩的影子投在训练场上,鸣人蹲在地上,指尖戳着空气里飘着的半透明老头。
“喂,二代目,你说的那个飞雷神,到底怎么画符啊?”
老头——千手扉间的鬼魂,翻了个白眼:“蠢货,说了遍,要专属查!”
鸣人撇撇嘴,早习惯了。
他身边的死人,比活人还多。
从刚记事起,就能看见飘在半空的影子。他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蹲在墙角说悄悄话。时间了,他都自己站在阳间还是阴间。
的猫妖——又曾说,这是他的查感知力太强,随着修炼还会越来越敏锐。可连尾都搞不懂,为什么他能看见这么多死人,还能跟他们对话。
“特殊体质呗。”又当时舔着爪子,漫不经心,“你小子就是个异类。”
异类就异类吧。
至少死人比活人简单。
他们的愿望直白——要么想回家看看,要么想给仇人捎句话,偶尔遇到几个想拉他垫背的,揍一顿也就老实了。
活人就麻烦多了。
比如学校那个总盯着他的日向家小子,自从上次打架输给他,天天瞪着眼珠子看,跟要吃人似的。他妈玖辛奈还在旁边笑,说什么“日向家的老又犯了”。
再比如卡卡西老师,总是蒙着脸,说话没半句痛快的。
还是死人好。
村的死人,个个都是话痨。
生前把秘密烂在肚子里,死后憋不住了。只要找到鸣人这个“传声筒”,能从天亮说到天黑。
今天的话题,是团藏。
“那老东西,当年在战场上把我们小队往敌阵里送!”一个穿暗部制服的女鬼拍着桌子,裂了道缝,“我死的时候,他还在笑!”
鸣人手里的笔顿了顿,纸上的符画歪了。
“还有更狠的!”另一个鬼魂凑过来,声音发颤,“他身边跟着个怪物,黑乎乎的,像团雾……上次我想靠近听他说话,差点被那东西吞了!”
千手扉间飘过来,眉头紧锁:“怪物?是禁术?”
“,但那老东西身边总跟着几个小孩的影子。”女鬼压低声音,“很小很小的影子,一靠近那团雾就会消失……”
小孩的鬼魂。
鸣人捏紧了拳头。
这意味着,团藏手上沾过孩子的血。
“那些孩子……”他声音发沉,“还在吗?”
女鬼摇摇头,眼神黯淡:“不好说。那团雾太邪门,连我们都不敢靠近。”
“我去看看。”
冰冷的声音响起,鸣人后背一僵。
玖辛奈的鬼魂飘到他身边,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查凝成的锁链在指尖若隐若现。
“妈!”鸣人急了,“你不能用锁链!你的查……”
上次他妈为了帮他挡佩恩的攻击,动用了漩涡一族的金刚封锁,差点连魂都散了。
玖辛奈回头,眼神决绝:“鸣人,听话!那老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
鸣人从没违抗过妈妈。
但这次不行。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扒开桌上的卷轴堆,抽出一个带着卡卡西封印的卷轴——那是卡卡西昨天刚给他的,里面是暗部收集的团藏罪证。
“漩涡鸣人·波风水门!”
玖辛奈的声音带着怒气,鸣人却挺直了板。
他看着妈妈失望的脸,咬着牙,把卷轴抱在怀里。
第一次,他不想听妈妈的话。
“这是我的传承!”
“你还太小!”
“学不学,我自己说了算!”
话音未落,走廊的灯泡突然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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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揉着眉心,第N次后悔搬进这栋楼。
他跟旗木卡卡西算不上朋友,但夕日红是。
当初就是她软磨硬泡,说卡卡西队长“人”“很后辈”,他才脑子一热搬进来的。
现在想想,纯属自找罪受。
旗木卡卡西是什么人?木叶的“拷贝”,暗部的杀神!他身边那群人更是个个不好惹,连条狗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
疾风最怕的就是被卷进卡卡西的烂摊子。
可怕什么来什么。
凌晨五点,巡逻完的疾风刚拐进楼道,就被黑暗里两点幽盯上了。
那太亮,像小的眼睛,在冰窖似的走廊里透着股邪气。
疾风条件反射摸向忍,却被夕日红死死攥住。
“别动手!”她声音压得极低,手心是汗,“是鸣人君!”
疾风一愣,借着窗外的仔细看——
天花板上倒吊着个小不点,嘴里叼着毛笔,手里还攥着一支,正歪歪扭扭在墙上涂画。
五点!倒吊!画画!
这熊孩子是疯了?
“你干嘛呢?”疾风忍不住问。
小不点脸颊一红,叼着笔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圆溜溜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要不是那眼神太渗人,这模样还挺可爱的。
夕日红却像是看懂了,突然笑起来:“哦?你在试封印术?想修暖气?”
疾风懵了。
外面明明没那么冷,这楼里却跟冰窟窿似的。他跟住户提过好几次,结果要么被敷衍,要么被无视,连夕日红都没听见。
现在这五岁小孩要修暖气?用封印术?
“是你自己弄的?赶紧下来!”疾风扶额。
夕日红却一把拽住他往走:“别管他,让他。”
疾风回头瞥了一眼,黑暗里那双眼还在盯着他,甚至轻轻点了点头。
一股寒气突然顺着后颈爬上来,像是有人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气。
“你感觉到了吗?”疾风打了个寒颤。
夕日红头也不回:“风而已。要不要喝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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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的街道上,风声都透着股 gossip 的味儿。
不是活人在聊,是鬼。
这些死鬼比长舌妇还能唠,一看见鸣人就跟见了亲爹似的,呼啦一下围上来,一个个急得直蹦跶,恨不能把村里的新鲜事倒给他。
也难怪。
那些欺负过鸣人的店铺,哪个没被鬼闹得鸡飞狗跳?有的开不过三个月就倒闭,警察来了好几次,却连个嫌疑人都抓不到——总不能说“是鬼干的”吧?
宇智波富岳就被喊来过一次,脸黑得跟似的,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谁让这些鬼只帮鸣人呢?
十有是二尾的。
泉奈飘在半空,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他是真没想到,旗木卡卡西和海野伊鲁卡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卡卡西狠,他早知道。但那个看起来软乎乎的老师,也有这么一手?
论实力,伊鲁卡绝对不是最强的。可在木叶这缺心眼扎堆的地方,高就是王道!
看着那些谣言像野火一样烧遍,看着志村团藏的名声一点点烂成泥,泉奈心里那叫一个爽。
名声这东西,建起来要十年,毁起来只要一句话。
不过……他突然乐了。
这不就是他当初对付鸣人的招吗?把鸣人是二尾人柱力的身份散出去,再和宇智波的浑水……
报应啊!
“我都不知道卡卡西认识夕日夫人。”一个小鬼嘀咕。
“我介绍的。”玖辛奈头也不抬地说。
泉奈等着她往下讲,结果她却突然炸毛了:“那死小子!硬了是不是?!”
泉奈也跟着叹气。
玖辛奈的宝贝疙瘩,那可是标准的“妈宝男”!从小就把妈妈当神供着,连句重话都不敢说。跟他们这些“老东西”对着干是常事,但敢忤逆玖辛奈?还是头一回!
现在倒好,敢顶嘴,还直接玩起了冷战。小脸上那股子倔劲儿,跟他爹水门一模一样,摆明了“死也不低头”。
“他该去学校的!都翘好几天课了!”千手柱间突然开口,语气里透着股老父亲的。
泉奈差点没飘稳。
去学校学什么?学怎么扔手里剑?学怎么被同学孤立?他们这群“过来人”哪个不比学校老师教得好?
以前鸣人还想着早点毕业追卡卡西,现在倒好,连毕业都不打算在木叶了。
自从涡之国的亡魂集体“苏醒”,泉奈就知道——木叶留不住鸣人了。
鸣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瞥了他们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就走。
“嘿!你什么态度!”泉奈炸了,“信不信我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重生一遍?!”
他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连都没喝过,现在却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对着个五岁小孩跳脚。
玖辛奈挑了挑眉,脸上的怒容消了点。
“我是你爹!我有资格管你!”泉奈气得直跺脚。
跟一个漩涡和一个千手“娃”,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都怪斑!
“死亡森林不是在那边吗?”宇智波带土突然冒出来,指着相反方向问。
跟着鸣人的鬼群瞬间炸,七嘴舌地吵起来。
鸣人却像是没听见,脚步没停,小短迈得飞快,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显然早就规划好了路线。
“他需要个能稳定查的地方,还得能安心冥想,不至于被人偷袭。”旗木朔茂突然开口。
泉奈差点忘了,这老东西跟水门和玖辛奈混了多少年,对鸣人的门儿。
“所以他要去……那个地方?他能进去?”带土凑过来问。
朔茂指了指鸣人身边飘着的一个老鬼,无视玖辛奈杀人的眼神。
泉奈笑了。
死人的地盘,死人说了算。有老鬼点头,还需要什么“许可”?
鸣人带着他的“鬼跟班”,一步踏进了奈良森林。
新的,从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