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气的拉面,能让整个世界都顺眼起来。
鸣人死死抱着怀里的盆栽,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土墙,死死锁着街对面亮着暖黄的拉面摊。
阿爷的女儿——菖蒲,正抱着胳膊站在摊前,一动不动。
像是在等谁。
“太早了……”鸣人小声嘀咕,心脏砰砰直跳。
按他过去三个月的规律,这个点拉面摊根本不会开门。他每次都是等夜深人静,才敢偷偷把盆栽放在摊前,然后转身就跑。
可今天……
菖蒲怎么会在这里?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菖蒲身后飘着个女人的虚影。那女人的脸被火烧得扭曲,可那双眼睛,却和菖蒲一模一样,正带着的眼神,直直看向他藏身的暗巷。
鸣人赶紧低下头,往阴影里缩了缩。
他不怕鬼。
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除了村里那些对他翻白眼、扔石头的活人,就是各种形态的鬼魂。比如胸口破了个大洞的妈妈,比如总是笑眯眯的扉间爷爷,还有说话温温柔柔的泉奈哥哥。
妈妈的鬼魂会在他饿肚子时,一遍遍地教他要存钱应急;扉间爷爷会在他被孤儿院里的孩子欺负时,让他去找火影爷爷告状;泉奈哥哥则会在他偷偷摸摸想偷东西时,告诉他“活下去不丢人”。
可眼前这个鬼魂不一样。
她是菖蒲的妈妈,也是一乐拉面摊的老板娘。
她代表着鸣人藏在心底的秘密——那个他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温暖角落。
那是鸣人还住在孤儿院时的事了。
那时他才五岁,孤儿院的院长总是在晚饭时间把他锁在外面。火影爷爷每次来看他,都会偷偷塞给他一些钱,让他买零食吃。可鸣人从来没买过。
妈妈说过,钱要留着应急。被锁在外面,就是最大的应急。
可村里的人,根本没人愿意卖东西给他。哪怕他手里攥着钱,那些摊贩要么没看见,要么就把一个馒头卖给他三倍的价钱。要不是有鬼魂在旁边提醒,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东西本来就这么贵。
有时候,他能靠着可怜,从一些心软的人手里拿到点吃的。可更多时候,换来的却是烂掉的水果和冰冷的石头。
鸣人恨透了那些扔他石头的人。
市场走不通,商业街的店铺更是连门都不让他进。他只能去红灯区找那些从不嫌弃他的姐姐们,可每次都会让她们因为自己失去客人,这让鸣人心里很过意不去。要么,就是去翻垃圾桶,可每次看到妈妈的鬼魂在旁边偷偷抹眼泪,他就再也不想去了。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偷。
鸣人从来都不喜欢偷东西。可泉奈哥哥说过,战争里没有对错,活下去最重要。而他的人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场战争。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和他一个人战斗。
“别为了活下去而愧疚。”那天,鸣人攥着偷来的苹果,躲在暗巷里哭的时候,泉奈哥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果善良没用,那就换个方式。对那些欺负你的人,不需要客气。”
“打回去。”
如果那天有带土哥哥和人在村里,鸣人根本。他们会带他去吃好吃的,甚至会把他送到火影爷爷的。可带土哥哥他们总是很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那天晚上,鸣人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溜达到商业街,远远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那是一乐拉面的味道。
他躲在暗巷里,看着拉面摊前冒着热气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偷一碗拉面时,菖蒲的妈妈,也就是那个后来被火烧死的老板娘,端着一碗热气的拉面,走到了他面前。
“孩子,饿了吧?”
鸣人吓得转身就跑。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敢靠近过一乐拉面摊。直到三个月前,他在山上挖野菜时,发现了一株开得正好的盆栽。他鬼使神差地,把盆栽偷偷放在了拉面摊前。
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三个月。
他每次都等夜深人静时来,放下盆栽就跑。他不敢看拉面摊里的人,更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
可今天……
菖蒲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鸣人咬了咬嘴唇,看着巷口那道暖黄的,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
他想跑,可脚却像灌了一样,挪不动半步。
就在这时,菖蒲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躲在巷子里的那个小鬼,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鸣人的心猛地一跳。
他抬起头,看到菖蒲正叉着,站在巷口,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而她身后的鬼魂,正对着他,温柔地笑着。
鸣人攥紧了手里的衣角,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菖蒲手里端着一碗热气的拉面,上面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蛋。
“我妈妈说,你每天都给我们送盆栽,这碗拉面,是谢礼。”菖蒲把拉面递到他面前,“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鸣人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拉面,鼻子突然一。
他抬起头,看向菖蒲身后的鬼魂。
鬼魂对着他点了点头,笑容里了鼓励。
鸣人小心翼翼地接过拉面,眼泪“啪嗒”一声,掉进了碗里。
这是他第一次,在村里,感受到了不属于鬼魂的温暖。
也是从那天起,他把一乐拉面摊,当成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秘密花园。
可今天,这个秘密,似乎要被揭开了。
鸣人看着菖蒲,又看了看那碗拉面,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菖蒲笑了笑,指了指他怀里的盆栽:“因为你每次送的盆栽,叶子上都沾着同样的泥土。我妈妈说,那是后山最肥沃的泥土。”
鸣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盆栽,脸上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笑容。
原来,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早就被人发现了。
原来,那个他不敢靠近的温暖角落,一直都在等着他。
拉面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鸣人拿起筷子,夹起一口拉面,送进了嘴里。
温暖的汤汁瞬间了他的味蕾,也温暖了他那颗被冰冷和孤独的心。
他抬起头,对着菖蒲,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
菖蒲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而她身后的鬼魂,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
鸣人知道,从今天起,他再也不用躲在暗巷里,偷偷送盆栽了。
因为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
妈妈说的果然没错。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鸣人浑身湿透地蹲在路边,盯着不远处亮着暖的小店。干燥的热气裹着从未闻过的香气飘出来,勾得他肚子直叫。就在这时,手打大叔朝他招了招手。
“进来吧,小鬼。”
鸣人第一反应是跑——他从小就习惯了被驱赶,这种主动的善意让他害怕。可手打大叔没给他逃跑的机会,直接把他拉了进去。
后来鸣人庆幸自己没跑。
那天晚上,他肩上搭着干净毛巾,面前摆着一碗的拉面。第一口汤下肚,整个人都暖透了。但比拉面更暖的,是手打大叔看着他狼吞虎咽时的眼神,还有菖蒲姐姐笑着问他话的样子——她好像真的对他说的每句话都。
鸣人捧着碗,忽然觉得木叶村好像也能算是家了。
从那天起,一乐拉面成了他在木叶唯一敢确定自己受欢迎的地方。攒的零花钱砸在这儿,没钱的时候就去后山采蘑菇、找草药换来拉面。鸣人不喜欢白拿东西,他也想证明自己有用。
手打大叔每次听他这么说都会笑得很奇怪,但总会收下他的东西,端上他最爱的豚骨拉面。有时候太晚回不去孤儿院,大叔还会留他住下。
那种感觉,真的像有了家。
每次这种时候,鸣人心里都会涌起一股热流。
可好日子没过。
有平民看到他在一乐就绕路走,后来干脆没人敢在他在的时候进店。手打大叔总说让他别,说还有常来,但鸣人不傻,他看得出来生意越来越差。
更糟的是,一乐的店门被人砸了好几次。菖蒲姐姐蹲在门口擦玻璃的样子,像根刺扎进鸣人心里。
从那以后,他去得越来越少。就算后来搬了家,连别的店都不肯卖东西给他,他也没再去找手打大叔帮忙。
直到那天,他躲在墙角,听见一个顾客指着他的背影问手打大叔——
“你总让那灾星来,就不怕我们以后都不来了?”
鸣人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懂了。
原来如此。
他转身就跑,不敢回头看手打大叔的。
跑到街角,他撞上了菖蒲姐姐的妈妈——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给他加溏心蛋的阿姨,现在只是个飘着的 ghost。她看着鸣人,眼神里满是心疼。
鸣人鼻子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捂着脸跑远了。
鸣人现在的像个小森林。天花板垂着蕨类,墙上爬满藤蔓,到处都是盆栽。这栋楼没几个人住,他选了顶层最大的那间,把所有空间都留给了植物。
房东一开始很不满,说他把房子糟蹋了,还偷偷涨了三倍房租。直到某天晚上,房东突然改了口,把房租降回原样,每次看见鸣人都绕着走。
(后来鸣人听止水和鼬聊天才知道——
“止水,你是,不能威胁平民。”鼬的声音带着无奈。
“我没威胁啊,就是跟他讲道理。”止水笑得无辜,“他私自涨房租没经过火影批准,本来就违法。我只是提醒他而已。”
“他现在看见你就绕道走。”
“说明我讲得有道理嘛。他该庆幸来的不是卡卡西前辈,不然他那破房子都得被写轮眼盯出洞来。”)
在这个小森林里,鸣人才能真正放松。有时候他甚至不想出门。阿飞爷爷总说这样不健康,还说他像某个小时候爱植物胜过爱人类的人。鸣人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他能理解——植物不会讨厌他,不会骂他灾星,只要浇水施肥就会好好长大。
“你不能躲一辈子。”阿飞爷爷又飘过来了。妈妈劝不动他的时候,总会让阿飞爷爷来。这家伙当过火影,嘴皮子特别溜。
但漩涡一族的人,出了名的 stubborn。
“我没躲。”鸣人蹲在花盆前,头也不抬地浇水。
他还是会去学校,还是会去后山森林。但只有是他喜欢的。他想早点毕业,像止水的表弟鼬那样七岁就毕业,这样就不用再回学校了。可学校里的——老师不他,同学孤立他,连课本上的都听不太懂——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毕业。
鸣人放下洒水壶,甩了甩头。不想这些了。
他快七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因为这些事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对不对?”阿飞爷爷又开口了。
鸣人继续浇水,没听见。
“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啊。”
鸣人猛地抬头,看见宇智波泉奈的 ghost 飘在树枝上,一脸嘲讽。
“我才不是!”他小脸涨得通红,皱着眉反驳。
“哦?”泉奈挑了挑眉,明显不信,“那你现在为什么躲在死亡森林里?不是应该回家吗?”
鸣人今天在楼下看见菖蒲姐姐了。他的住址从来不是秘密,房东早就把地址散播出去,还有人往他门上泼油漆。他不敢回去,只能躲到这里来。
“明明说好今天教我练手里剑的!”鸣人转移话题。
泉奈翻了个白眼,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他死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但还是飘下来,开始教他结印。
“不想见那些平民就不见,随你。但别为了这事垂头丧气的。”
鸣人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找泉奈劝人——这家伙根本不会人。宇智波的强项从来不是处理。
“止水最近怪怪的。”鸣人突然说。
泉奈停下结印的手,疑惑地看着他。
鸣人耸耸肩,没解释。他就是觉得止水最近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鸣人经常在梦里回到那个地方。毕竟那是他的潜意识。
那是一片森林,但里面有好多铁匠铺,巨大的熔炉烧得通红,烟雾缭绕,热浪扑面。天空飘着灰烬,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
母亲曾说过,那片倒映着他灵魂的景象,就像她的记忆里永远停驻的涡潮隐沙滩。
火焰向来是鸣人最温暖的港湾。可如今,锻冶场四周焦黑的断木残垣,却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刺得他心口发疼。
火是,也是毁灭。
而如今,那个曾被他唤作“猫姐姐”的存在,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她是二尾,又。
尾说过,名字是力量的契约,绝不会轻易赋予外人。可又却将真名给了他。
这份信任,让鸣人对这只大猫的喜爱又深了几分。
又正趴在两座锻冶炉之间,熟悉的位置。铁将它与外界隔开,门上的封印闪烁着微弱的。那封印能困住尾,却拦不住鸣人。他轻巧地钻过栏杆,一头扑进又蓬松的蓝色火焰尾巴里。
火焰穿过皮肤,却没有一丝灼热,只有暖洋洋的舒适感。
又睁开一只琥珀色的竖瞳,尾巴轻轻一卷,将鸣人圈在怀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
每当鸣人被死亡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时,又总是他最温暖的依靠。比任何人都可靠。活在满是的世界里,鸣人只能拼命寻找一丝暖意,而他的尾永远是滚烫的,像蜷缩在篝火中央。
他曾试过模仿这种感觉,直接扑进普通的火焰里。结果差点把犬冢家的大哥吓得心梗,之后整整一个月,对方都像个跟屁虫似的盯着他,生怕他再做傻事。
对鸣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又更能带来了。从第一次被这只大猫召唤,躲在它尾巴里躲避孤儿院的寒冷和村民们更冰冷的开始,又就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你想太多了。”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震动,让鸣人在尾巴间的小身子微微晃了晃,“人类幼崽不该有这么多心思。”
“我和人类幼崽不一样。”鸣人闷声反驳。
“嗯……这话倒是没错。”一条尾巴把他从毛堆里捞出来,鸣人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你更像我,不像他们。”
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但你终究是个小不点,人类总是很蠢。”
“喂!”鸣人炸毛了。
“我只是说实话。”又舔了舔巨大的爪子,任由鸣人爬上它的背,“你现在就很蠢,纠结那些没用的东西。”
鸣人趴在又的脖子上,身体猛地一僵。
那些事对他来说,才不是没用的!绝对不是!
“你……是不是在怪我害死了你父母?怪我让村民们恨你?”
问题来得太过突然,鸣人像被重锤击中,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瞪大眼睛,声音嘶哑得几乎听:“没有!”
他用尽力气,紧紧抱住又的脖子,手指都掐进了对方温热的皮毛里。
“那为什么不怪?”又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怜悯,“你有理由怪我的。”
鸣人拼命摇头,说不出话。他知道的,母亲说过,又亲口承认过,当年它是被人控制了。
“我杀你母亲的时候……”鸣人抱得更紧了,他想让又闭嘴,“是被那该死的写轮眼操控了。我只是不想再被封印一次……”
“我知道。”鸣人轻声说。
他能理解。他知道又恨人类,但这份恨并非与生俱来。不像尾,又的恨意是后来才有的——源于宇智波斑的追捕和奴役,源于初代火影夫妇将它像牲畜一样封印,分给各个国家作为“和平的献礼”,仿佛它没有。
鸣人曾透过母亲和玖辛奈的记忆看到过这些,他明白又的痛苦。
“你不怪我,却在怪自己……怪自己间接害死了那个被我火焰波及的?”又的声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鸣人心中最隐秘的锁。
鸣人把脸埋进又的皮毛里,身体微微颤抖。
那些村民总说,他和九尾一样是灾星。听得多了,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
“别胡思乱想了,小不点。”又用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那不是你的错。”
鸣人抬起头,眼眶泛红:“真的吗?”
“当然。”又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温柔,“你只是个孩子,不该背负这些。”
鸣人吸了吸鼻子,把脸贴得更近了。又的皮毛温暖而柔软,让他想起了母亲的怀抱。
“又……谢谢你。”
“哼,人类幼崽就是麻烦。”又嘴上嫌弃,尾巴却把鸣人裹得更紧了,“赶紧睡吧,我可不想陪你熬夜。”
鸣人闭上眼睛,听着又平稳的心跳,感受着火焰尾巴传来的暖意,终于放松了下来。
黑暗中,他仿佛看到母亲温柔的笑脸,听到她轻声说:“鸣人,要坚强哦。”
第二天一早,鸣人抱着一盆精心培育的向日葵,来到了一乐拉面馆。
刚进门,菖蒲就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鸣人!你终于来了!爸爸都快死了!”
手打大叔笑着迎上来,接过鸣人手里的花盆:“回来就好,快坐,今天给你加双倍叉烧!”
他们没有问鸣人去了哪里,也没有提他消失的几个月。这种默契,让鸣人心里暖暖的。
拉面端上来了,热气的,香气扑鼻。鸣人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没人跟你抢。”菖蒲笑着递过一杯水。
手打大叔看着鸣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妻子以前也是个,你知道吗?”
鸣人停下筷子,看向手打大叔。他注意到,菖蒲的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女性,虽然脸上有被火焰灼伤的痕迹,但眼神却很温柔。她正看着鸣人,笑容里了。
“她是个很厉害的中忍,在学校教书。”手打大叔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要是还在,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菖蒲低下头,擦了擦眼角。
鸣人看着那位女性的灵魂,她正对着他轻轻点头,仿佛在说:“鸣人,要好好活下去哦。”
他用力咬了一口叉烧,眼眶湿润了。
“嗯!”鸣人用力点头,“我会的!”
拉面馆外,正好。鸣人带来的向日葵在门口绽放,金色的花瓣像一个个小太阳,温暖而明亮。
这一刻,鸣人觉得,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还有人在爱着他。
鸣人盯着眼前的女鬼,对方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柜台边,一个村民凑到手打大叔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针一样扎进鸣人耳朵里。
“你怎么能这么对这东西?它可是怪物啊!当年就是它害死你老婆的,对吧?你老婆为了它被活活烧死,现在你倒好……你觉得她要是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手打大叔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脸上也没了平时的笑容。要知道,他可是连揉面团时都会笑眯眯的人。
“我觉得……你该换个地方吃饭了,矢太。”
鸣人鼻子一,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手打大叔,对方眼里没有恨,没有怨,更没有把他当成什么囚犯或怪物。
在大叔眼里,他就是个孩子。是父母疼爱的宝贝。
鸣人转过头,看向那个渐渐透明的女鬼。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责备,不像那天的鬼魂一样,看他的眼神都像淬了毒。
了。对普通来说,足以改变很多事。可她还在这儿徘徊,一定是太爱这个家了吧。
妈妈说过,她和手打大叔一家很熟。妈妈还抱着小菖蒲坐在上,爸爸则是他们的火影大人。
他们的里,有温暖,有一乐拉面的香气,很。
鸣人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很坚定:“我想……我也会喜欢她的。”
他端起面前的拉面碗,热气氤氲了他的眼睛。
能吃到一乐拉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