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指尖捻着一枚带霜的苦无，冷眼看着议事里吵成一团的长老们。

政治这东西，他向来玩得比谁都溜。

不像他那个老好人哥哥千手柱间，整天想着“大家和和气气”，结果差点把木叶的根基都给赔进去。要不是扉间在背后当军师，柱间早被那些老狐狸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所以当他权力的时，比谁都敏感。

比如志村团藏和猿飞日斩这几十年的拉扯。

扉间看着日斩一次次被团藏用“牌”逼退，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卷轴捏碎。那只老狐狸藏在暗处搞风搞雨，日斩却总念着“同门”下不了狠手——要是让团藏真坐上火影之位，第三次忍界大战怕是到现在都结束不了！

他当初选日斩当继承人，就是因为团藏掌权绝对是灾难。可现在看来，日斩的优柔寡断，也快把木叶拖进泥沼了。

团藏那家伙总说自己是为了村子，演得连自己都信了。看看他手里攥着多少长老院的人？再看看他和大蛇丸那不楚的勾当——日斩最大的错，就是当年没把那条毒蛇斩草除根！

还有村子的暗线，那个被他藏在阴影里、用邪门法子训练的组织……扉间闭了闭眼，指尖的苦无“嗡”地颤了一下。

最让他不安的，是玖辛奈生产那晚的九尾之乱。

团藏一直主张把人柱力当武器，可玖辛奈是漩涡一族的人，根本不受他控制。加上四代火影之位落在波风水门头上，团藏怕是早就憋着火了。

那场灾难最后甩给了宇智波，还把他们赶到村子边缘的区。流言蜚语一天比一天凶，扉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风点火——除了团藏，还有谁能从宇智波的衰落里捞到好处？

虽然他至今没团藏这么做的目的，但那股子“一切尽在掌握”的阴狠劲，扉间太熟悉了。

日斩总算没蠢到底。在团藏想抢四代火影空位时，他紧急复出稳住了局面；鸣人那孩子也没被团藏抢走，尽管政治博弈导致的孤立让扉间火冒三丈。可宇智波的处境越来越糟，扉间预感到——迟早要出大事。

说起宇智波，扉间承认自己从没给过好脸色。他制定的那些政策，说是“安抚”，就是“制衡”。让他们管木叶警务部，是给块糖吃；但在长老会里，却把他们和小家族平起平坐——明明是木叶的 founding clan（创始家族）！学校的课程更是刻意抹平差异，就是不想让宇智波的人爬得太高。

或许……他错了？

扉间想起那个叫宇智波镜的后辈。那孩子心性沉稳，能力出众，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之一。要是当初选镜当继承人，会不会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可现在想这些太晚了。

眼下最要命的，是团藏又开始动手了。

连那些脑子不太的族长都看出来了——那只老狐狸的爪子，又伸向了鸣人。

鸣人刚进学校，团藏就开始抢人。日斩靠着“火影直属监护”的名义，勉强占了上风。可最近长老会突然提出：“孩子都上学了，身边整天跟着暗部太扎眼，不如撤了——反正学校有老师看着，木叶防御又这么强，谁还敢来？”

扉间差点笑出声。

强？强个屁！

最近几年袭击鸣人的，哪次不是木叶自己的平民？那些被九尾害死亲人的家伙，眼睛都红得快滴出血了。现在撤掉暗部，不是把那孩子往火坑里推？

更气人的是，这么荒唐的提议，通过了。连日斩反对都没用——团藏早就把长老会塞得满满当当。

暗部撤了。

更糟的是，鸣人最信任的两个——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镜的后代宇智波止水，被强行派去了边境执行任务。

紧接着，鸣人毫无地被孤儿院赶了出来。

而几天后，就是九尾之乱的纪念日。

那是木叶最压抑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在悼念亲人，对鸣人的恨意也会达到顶峰。

扉间看着街角一闪而过的团藏暗部，脑子里瞬间勾勒出画面——老狐狸这是想借刀杀人！

把那孩子藏起来。

可鸣人去找日斩求助时，却被议事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扉间一眼就认出那是团藏的人——不是平时的火影直属护卫。

没了卡卡西和止水，鸣人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小小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格外长。

他咬着嘴唇，转身跑向了木叶最混乱的地方——红灯区。

那地方是木叶的垃圾场。

的菜叶、破掉的忍、连拾荒都嫌脏的废弃物，堆成一座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的恶臭，连野狗都绕着走。

可对小芽来说，这里是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

木叶的人都叫他“妖狐”，避之不及。孤儿院的阿姨动辄打骂，同龄的孩子拿石头砸他。只有在这垃圾场，那些同样被遗弃的野猫野狗，才不会冲他龇牙。

虽然它们也不理他，但至少不会伤害他。

偶尔他晚归被孤儿院锁在门外，巷尾妓院里的姐姐们会偷偷塞给他一个饭团，还教他怎么用碎瓦片划破敌人的。

真是讽刺。

那些被世人唾弃的妓女，反倒比所谓的“好人”更像人。

小芽把这份刻在骨子里。他知道，这世上把他当人看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现在，木叶乱了。

有人散布消息，说九尾人柱力没了护卫，正四处游荡。这消息只有长老会的人才知道——多半是那个总阴着脸的平民顾问搞的鬼。他是团藏的狗，当年就是他把鸣人是九尾容器的事出去的。

“他们来了。”

山中家的幽灵飘在树梢，声音带着鬼气。几个鬼魂也从孤儿院后的树林里显出身形，个个面色凝重。

要是人柱力在村里被袭击，后果不堪设想。团藏的暗部肯定在附近盯着，不是要杀鸣人，是要留着他——万一九尾暴走，损失太大。

团藏的算盘打得精。只要鸣人出事，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人柱力接到自己麾下，他的意思训练。三代目就算想拦，也挡不住长老会的压力。

到时候，那个白头发的小子肯定会疯。

扉间太了解旗木卡卡西了。那家伙把鸣人当亲弟弟，要是团藏敢动鸣人一根手指头，他绝对会提着雷切杀进根组织的老巢。

结果呢？

木叶会少一个除了火影外最强的，多一个S级叛忍。卡卡西会带着鸣人跑路，临走前说不定还会把那个平民顾问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至于鸣人？他会变成叛忍的跟班，一辈子东躲西藏。

扉间不在乎那个顾问的死活，反正死了也是个鬼。可他不能让鸣人过那种日子。

“去我大哥的游乐场。”扉间突然开口。

“你疯了？那是死亡森林！”

玖辛奈的鬼魂冲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二代目”三个字咬得像淬了毒。扉间知道 Uzumaki 女人的脾气，就算死了也不能惹。

谁知道她们会不会从黄泉爬回来咬人？

“里面的不敢碰他。它们能闻到九尾的味道。”扉间冷静地说，“他以前也去过，只是的时间短。”

“以前是几小时，现在要好几天！他还要在里面睡觉！”

说话的是宇智波的鬼魂，脸上带着少见的。扉间挑了挑眉——这宇智波起外人来了？有意思，回头得好好想想。

“没事的，妈妈。”

小芽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不符合年龄的镇定。可扉间知道，这孩子根本没什么自保意识。上次他为了救一只受伤的狐狸，差点被狼叼走。

但扉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在森林边缘，我们几个轮流盯着，不会让东西靠近他。”

玖辛奈的脸更白了，绝望像藤蔓一样缠在她脸上。扉间能理解——作为母亲，看着儿子危险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比死还难受。

可他们都是鬼魂，碰不到实物，只能干着急。

“他们近了！”另一个鬼魂冲进来，“中间混着，要走就得现在！”

玖辛奈“扑通”跪下，透明的手抚上鸣人苍白的脸。她的眼泪像雾气一样，落在鸣人脸上却留不下痕迹。

“对不起，鸣人……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坚强，别害怕，好吗？”

鸣人笑了。

他浑身湿透，无家可归，下一秒就要冲进死亡森林，可他的笑容却比还亮。

“我不怕，妈妈。”

扉间心里一。

这孩子连九尾都敢摸头，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他的朋友是森林里的，是坟头的鬼魂，是别人眼里的洪水。

可就是这样的孩子，让扉间第一次有了“骄傲”的感觉。

“走了，小芽。”

扉间飘向死亡森林的方向。玖辛奈和鬼魂跟在后面，个个紧绷着脸。

鸣人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

他跟着一群鬼魂，消失在死亡森林的阴影里。身后的暴雨倾盆而下，很快冲刷掉了他的脚印。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