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佐助?”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越来越响,像根针狠狠扎进耳膜,硬生生把他从柔软的黑暗里拽了出来。
“唔……”
佐助闷哼一声,费力地掀开眼皮。
眼前是鸣人放大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那家伙正瞪着圆溜溜的蓝眼睛,一脸紧张地晃他肩膀。
佐助抬手,胳膊沉得像灌了,却精准地拍在鸣人脑门上。
“丑死了。”
“哇啊!”
鸣人被拍得一屁股坐地上,嘴巴张成O型,扭头就喊:“卡卡西老师!这家伙醒了!”
“闭嘴。”
佐助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来,这才发现两条胳膊被绷带缠得死死的,勒得他骨头都发疼。
“我没死。”
“还不是托我们的福!”鸣人爬起来,抬脚踢了踢佐助身下的睡袋,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小樱和卡卡西老师拼命救你,你早就——”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别过脸,耳根泛红。
佐助没接话,抬眼扫过四周。
这是个简陋的营地,搭在一片荒林里。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中间燃着堆篝火,火星子噼啪作响,往黑夜里。
篝火旁,坐着个缩成一团的老头——是田之国的委托人,达纳。他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是睡死了还是喝多了。
“怎么回事?”佐助问。
“我们本来在返程。”
卡卡西和小樱从树后走出来,手里拎着几只断了脖子的乌鸦和一捆柴火。卡卡西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蹲到佐助面前,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
“嘘,弟弟。”
“嘶——”
佐助吃痛皱眉,刚要发作,就听卡卡西继续道:“小樱给你打的镇静剂,本来该让你睡到医院才对。没想到你这么抗造。那些用的毒可是顶级的,能捡回一条命,算你运气好,佐助君。”
“运气好?”
佐助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
“为什么要回木叶?”
“还不是因为这老东西!”鸣人立刻跳出来,指着达纳的鼻子骂,“他撒谎!把我们骗来执行A级任务,差点让你死掉!现在他要被带回木叶受审,谁让他伪造任务等级,还拿我们的命开玩笑!”
小樱也跟着点头,眼神冰冷地扫过达纳:“他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达纳缩得更紧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佐助却愣住了。
他有点懵,又有点想笑。
这不对啊?
原,达纳应该早就坦白了波之国的危机才对。怎么现在变成要被带回木叶受审?
难道是因为自己中毒昏迷,打乱了节奏?
不过……这样也好。
回木叶就意味着没危险了。那些追杀达纳的不会再出现,他也不用再掺和这些破事。
可一想到这儿,佐助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他就是想找点刺激,最好能死在任务里,一了百了。回木叶那种安稳日子,他才不稀罕。
佐助眼珠一转,突然看向达纳,扬声道:“喂,老头。你撒谎肯定有原因吧?总不至于为了点钱,就拿我们这些小鬼的命开玩笑?”
达纳身子一僵,没抬头。
“说这些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说不定我们能改变主意呢?”佐助盯着他,用眼神示意——快把你那悲惨的身世说出来,打动这两个心软的家伙!
“佐助君?”卡卡西突然开口,语气古怪地看着他,“达纳已经解释过了,再——”
“他解释了吗?”佐助打断他,转向达纳,“别磨磨蹭蹭的,老东西。你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差点死在这儿,你欠我一个交代!”
达纳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头。他看着佐助缠满绷带的胳膊,眼神复杂。
“……好吧。我确实欠你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悲伤。
“又来了!别听他的,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他肯定又要编骗我们继续任务!”鸣人嚷嚷着,却在达纳开始讲述波之国的惨状时,越听越激动。
达纳说,波之国有个叫再不斩的恶霸,靠着垄断航运发家。达纳想建一座桥,连通波之国和大陆,打破再不斩的垄断。结果再不斩派出杀手追杀他,他走投无路,才伪造任务等级,骗木叶的来保护他。
鸣人听完,当场就炸了:“岂有此理!那个叫再不斩的家伙太过分了!我们帮达纳完成任务!”
佐助在心里冷笑。
蠢货。
不过……谢谢你的蠢货。
没有你,我还真没法继续掺和这事儿。
他满意地往篝火边挪了挪,准备躺下补觉。等明天醒来,任务就能继续,他就能去找死了。
可就在这时,卡卡西突然开口:“既然鸣人这么坚持……那这次任务,就由佐助决定吧。毕竟他差点成了牺牲品,有这个。”
“老师你说什么呢?”小樱皱眉,“你才是带队的啊!”
卡卡西没理她,只盯着佐助,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以为自己会退缩?以为自己怕死?
佐助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他就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怕死!他就是想早点解脱!
“我同意。”
佐助迎上卡卡西的,语气冰冷:“我们去救波之国,对吧,达纳?”
达纳本来还在愣神,听到这话,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
“我、我……”
“那就这么定了。”佐助说完,直接钻进睡袋,背对着众人。
“这家伙……明明差点死掉,还这么奇怪。”鸣人嘟囔着,语气里却带着点佩服。
佐助没听见,闭上眼睛。
终于能继续任务了。
希望这次能死得痛快点。
的雾气像棉絮一样,裹着整个波之国。
小船在河面上缓缓行驶,前方隐约出现一座桥的轮廓。
“哇!好大好壮观!”鸣人趴在船边,地大喊,“这就是达纳要建的桥吗?”
小樱也凑过去,眼睛发亮:“真的好厉害!建成之后,波之国的人就能方便多了!”
佐助靠在船板上,看着那座半成品的桥,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前世见过比这更宏伟的建筑,这点东西根本不了他的眼。
“还没完工。”达纳站在船头,语气里满是自豪,“等你们帮我解决了再不斩的麻烦,这座桥就能顺利建成!到时候,它会成为波之国的希望!”
卡卡西点点头,看着桥的方向,独眼里闪过一丝凝重:“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达纳带着他们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说是只有商人才知道,再不斩的手下不会找到这里。
卡卡西听了,只是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小樱别多嘴。
佐助跟在后面,心里——这条小路根本。再不斩的眼线遍布波之国,他们迟早会被发现。
果然,没走,鸣人突然停下来,指着路边草丛里的一只:“快看!有只!”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却被佐助一把拉住。
“别动。”
佐助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警惕。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
危险,正在逼近。
小队里乱成一团。小樱正敲得鸣人抱头鼠窜,达纳扶着喘气,卡卡西则在一旁无奈叹气。
佐助猛地转头。
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正朝他们扑来。纤细的手指泛着惨白,指甲尖得像刀刃,在空气里抓出细碎的破空声。
“Kashi-chan快躲!”
女孩的尖叫比千把钢刀还刺耳。
“所有人趴下!”卡卡西的声音紧随。
佐助却站着没动,还东张西望。这招看着蠢,但他就是不想听指挥。
“趴下啊你个混蛋!”鸣人扑过来把他撞翻。两人刚落地,一道门板粗的刀风就贴着头皮刮过,带起的气流掀飞了佐助额前的碎发。
鸣人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土:“你有时候真蠢得没救!”
佐助白了他一眼,把人推开:“我比你想的多了。”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鸣人袖子一甩,两把苦无滑进手心,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树上的男人,“赶紧认真点,不然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那男人站在刀柄上,整个人透着股凶戾。卡卡西沉声道:“他是再不斩,雾隐叛忍。别和他硬拼,保护达纳!”
“上啊Kashi-chan!”旁边飘着的凛拍着手,好奇地盯着战场。
小樱压低声音骂:“又是雾隐的七人众,今天真是倒了辈子霉!”她拽过吓得直哆嗦的达纳,“列A阵!”
“知道了知道了。”佐助嘴上应付,脚步却了半拍。他心里吐槽这哪是C级任务,分明是要命的S级!
刚绕到达纳身后,一阵浓雾突然涌来。刺骨的杀意像冰锥扎进皮肤,佐助浑身汗毛倒竖。
“小心!”
卡卡西的吼声刚落,两道身影就在小队中央撞在一起。气浪掀得佐助差点站不稳,达纳更是直接被冲得飞出去。
要不是卡卡西及时把老人甩到他怀里,达纳恐怕当场就得归西。
“你这老——”佐助刚骂出半句,就抱着达纳滚了出去。落地时他肘击胸口,又一拳把老人推开,自己捂着嘴猛咳。
“这C级任务……”他喘着气吐槽,达纳还知道露出点歉意,可没两秒又变回惊恐脸——鸣人正撕心裂肺地喊着“老师!”
佐助转头一看,心脏差点停跳。
卡卡西被困在湖中央的水球里,再不斩站在岸边,一脸得意。
“不如死了算了。”佐助喃喃自语。
“我你。”头顶传来粗哑的声音。佐助抬头,就见再不斩的分身举着大刀站在那,“把你剁成生鱼片。”
绷带后面似乎还带着笑。
那声音里的认真,还有那双眯起来的眼睛……佐助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你知道吗?这是我听过最贴心的话。”
再不斩嗤笑一声,举起大刀:“小鬼,你真可悲。”
“不!”达纳扑过来拽住佐助的,大刀“哐当”砍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佐助咽了口唾沫——死可以,但不能死得这么没尊严啊!
“我的天我的天……”达纳吓得直抖,再不斩盯着地上的刀,又看看佐助,喉咙里发出熊一样的低吼。
“你把他惹毛了!”
橙色的影子突然缠上再不斩的脖子,鸣人对着分身的脖子猛刺:“除了我,谁都不准说我队友可悲!”
“呀!”小樱也冲过来,一拳砸在分身的要害上。再不斩的眼睛猛地瞪大,身体“嘭”地消失了。
“佐助君,带达纳桑快跑!”
佐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达纳拽着往树林里冲。
“这和木叶宣传的轻松保镖任务不一样啊!”达纳跑得膝盖都快顶到胸口,胳膊像风车一样乱挥。
他的手死死抓着佐助受伤的胳膊,绷带下的伤口疼得钻心。佐助觉得肩膀都快被拽脱臼了。
“你以为我想啊!”他咬牙低吼。
远处传来碰撞声,还有鸣人他们的喊杀。突然一声巨响,热浪从背后扑来。
“我的天我的天!”达纳跑得更快了,连骨头都在咯吱响。佐助被拽得像婚礼车后面的易拉罐,踉踉跄跄地跟着。
跑了大概两个足球场远,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树影摇晃,一道水墙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又“哗啦”退了回去。
地上躺着个湿淋淋的人——再不斩被钉在树上,身上插着几把苦无。
“我的妈呀,你老师把他解决了!”达纳终于松开手,瘫在地上。佐助也脱力跪倒,大口喘着气。
“你……这老……头……”他骂了半句,爬过泥泞的地面,戳了戳再不斩缠绷带的脸。对方眼睛翻白,看着就醒。
佐助心里那点求死的念头又冒出来,他用力戳了戳:“喂,醒醒!”
“小鬼……”再不斩的瞳孔终于聚焦,却还是晃来晃去。
“回来!”达纳急得直拉他。
佐助胃里翻江倒海,昨晚的饭差点吐出来:“你……你不准死,至少……至少等会儿再死!”
达纳叹气:“你这孩子,心肠太软了,不适合当啊。”
佐助翻了个白眼——谁心软了?他只是想找个靠谱的人了结自己而已!
“佐助君,离那个雾隐远点。”
树梢传来熟悉的声音,卡卡西踩着树干轻飘飘落地,额头上的护额推到头顶,猩红的写轮眼在暮色里泛着冷。“他马上就要去见妈妈了。”
再不斩低笑一声,后咳出一蓬血雾。“你真够狠的…可惜我根本没见过我妈。”
话没说完,两根银针已经扎进他脖颈。
擦过佐助脸颊,起的动脉血瞬间糊了他半张脸。
佐助抹了把脸,刚要转头骂卡卡西手贱,却见对方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自己身后的树梢。
“今天真是…糟透了。”佐助声音发沉,“你根本不在乎对吧?”
“不是我干的。”卡卡西声音发颤。
“是我哦。”
空灵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佐助猛地抬头——树枝上坐着个娇小的蒙面身影,红白相间的和服裙摆晃得他眼晕。他没说“我早知道是你”,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个疯婆子,我恶心你。”
“佐助君,说话要礼貌。”卡卡西的声音带着气音,“快给这位‘可怕的女士’道歉。”
佐助咬着牙撑起颤抖的,用绷带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闷头往卡卡西那边走。“能走了吗?”
“再等等——”卡卡西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勺往身后一推。
蒙面人已经闪到再不斩身边,指尖正戳着尸体的颈动脉。
第七班扛着昏迷的卡卡西,在塔纳家暂避。
从战场到木屋足足走了一个小时,鸣人跟佐助一边一个架着卡卡西的胳膊,肩背早被汗水浸透。战斗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但肚子里的饥肠辘辘、塔纳承诺的热饭,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硬是撑着他们没倒下。
[ Rin在卡卡西身边飘来飘去,佐助被吵得根本合不上眼。
“今天表现棒哦,小卡卡~”
“查耗尽的样子比你以前天天想死的时候可爱多啦~”
妈的,这女的到底有什么? ]
塔纳的房子很大,却空得吓人。除了他女儿津波——那个娇小的女人一开门就把他们往屋里让——还有个躲在角落叫伊那里的臭屁小孩,整栋房子连点人气都没有。
津波把他们安排进一间能容下四个人的房间。
“这是备用被褥,大人。”她抱着 futon 冲进屋时,鸣人跟佐助刚把卡卡西放到地上。佐助差点脱手——Rin 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们保护卡卡西呀”。津波的落在昏迷的卡卡西身上:“给你们老师用的。有需要喊我一声,晚饭很快好,要端上来吗?”
“太谢谢了,津波小姐!”小樱刚露出感激的笑,津波一出门她的脸就垮了,“大家都没事吧?”
几人七手脚把卡卡西滚到 futon 上,开始挨个报伤。鸣人在小樱指挥下,准备给她肋骨上的伤口。
“佐助,看看老师怎么样。”小樱一边脱外套一边拍鸣人后脑勺——这小子看到她露背吱哇乱叫。“又不是第一次了,笨蛋。”
“可是…这是小樱啊!”鸣人搓着脸红到耳根,“我得尊重你隐私嘛!”
“算你还有点分寸…”
佐助懒得看这俩小屁孩闹,盯着卡卡西看了几秒。这家伙原本微黑的皮肤泛着灰,上忍背心被打得皱巴巴的,躺在 futon 上连平时那股欠揍的劲儿都没了,只剩虚弱和…说不出的落寞。
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年轻人。
佐助心里突地一沉——这家伙比自己还小?
啧。
以后该叫他“小屁孩”才对。
“老师到底怎么了?”鸣人正给小樱背上的伤口涂,总算恢复了点正经。“查耗尽。”佐助说着卷起卡卡西的袖子,小臂上有块血痂还没掉。
“上还有伤哦,小~佐~助~”Rin 在他耳边唱歌似的念叨,佐助皱眉记下,“他的可是最漂亮的地方呢~”
从一个“小孩”嘴里听到这种话,比知道她是死人还膈应。
“难怪。”小樱点头,“那几条水龙肯定耗了不少查,还有那个写轮…”她突然闭了嘴。
佐助专注地给伤口消毒。
“写轮什么?”鸣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直接打破了沉默,“就是他那个红眼睛?”
“写轮眼,我家族的血继限界。”佐助头也不抬,“卡卡西的通缉令上提过。”
“哦!就是能复制忍术的那个!”鸣人恍然大悟,“可卡卡西老师不是宇智波啊?”
“带土君~”Rin 突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双手捂胸,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泛着花痴,“好想让你回来看看哦~卡卡西看到你肯定开心,就算你是个毁灭世界的疯子~”
“估计是从家族里某个人那弄来的。”佐助耸耸肩,加了句,“比如朋友…?”
Rin 被自己的“灵体”呛得直咳嗽。
佐助心里冷笑——赢了。
“他从来没提过这事,真奇怪。”小樱小声嘀咕。
“佐助?”
佐助抬头,迎上两人好奇的。
“你也有写轮眼吗?”
“嗯。”佐助淡淡应道。
小樱猛地转过身,下巴差点掉地上。她这一动,鸣人手里的绷带卷“啪”地飞出去,在半空划出一道白弧。
“什么?你从没提过这事!连暗示都没有!火影知道吗?他肯定知道对吧?”佐助面无的样子,几乎要把小樱逼疯了。
“滚蛋。”佐助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视线却落在卡卡西的上——那里的布条被划开,露出了渗血的皮肤。“该死,这得缝几针才行。”
“佐助!”小樱急得声音都哑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
“所以你一直在……瞒着?这么厉害的瞳术?”鸣人挠着头,语气复杂得很,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震惊。
旁边的凛笑得像串银铃。
“为了——为了什么啊?”鸣人追问。
“赌气。顺便用‘硬不起来’的瞳术威胁政府。”佐助咧嘴一笑,说得轻描淡写。
凛所在的灵界里,突然爆发出一片掌声。
“没逻辑。”鸣人对着小樱嘟囔,手忙脚乱地抓起绷带卷,“他根本就是在胡扯。”
——
早餐桌上,小孙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都会死的。”顿了顿,又补了句,“到时候我会笑的。”
佐助和队友们正下楼梯,脚步猛地一顿。
“谢了。”佐助回头应道。
“你这家伙!”鸣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压低声音骂道,“别助长这种晦气话!”说着揽住佐助的肩膀,把他往餐桌拖——那边纲手正训儿子呢。“还有你!”金发少年指着小孙子,“等着瞧!我们会把这个村子从Gumbo手里救出来——”
“是Gato。”小樱冷冷纠正。
“——Gato!我们肯定能活下来!因为伟大的就是要守护和奉献!”
“守护和奉献?看看你们现在的下场。”戈弗雷的手抚过昆恩的墓碑,声音里满是嘲讽。
伊那里嗤笑一声,纲手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刻闭嘴,乖乖吃完了剩下的饭。保护达纳的任务实行轮班制,每班两小时:小樱上,然后是鸣人,最后是佐助。轮到佐助的班时,卡卡西醒了,而佐助发现达纳家有个常驻鬼魂。
那是个断臂断颈的男人,四肢像被拆开又勉强拼在一起,摇摇晃晃地跟着伊那里转。
这小子喜欢去附近的池塘钓鱼。佐助对此门儿——毕竟他的任务就是盯着这个不安分的小屁孩,防止Gato搞什么阴招。
“你为什么谢我?”伊那里坐在池塘边,语气粗硬,眼神却带着点好奇。
他旁边,鬼魂正把脚伸进水里,歪着头看佐助,动作大得连脖子上的皮肉都裂开了。
佐助死死盯着伊那里,刻意避开鬼魂暴露的脊椎骨:“我宁愿葬礼上有人笑,也不想有人哭。”
伊那里眨了眨眼。
“你真可怜。”
“你不想活下去逃跑吗?”
“我宁愿死。”
伊那里嗤了一声,转回头看鱼竿,小脸上满是严肃,盯着平静的水面:“别英雄了。根本没那种东西。”
鬼魂男人看起来想抱抱他:“早知道我的死会变成这样……”
达纳家的麻烦,显然都绕着这个成年男人转。佐助拼命控制自己,不去看鬼魂的眼睛——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那该死的戒指事件。
——
卡卡西醒来时,戏剧性地揭露了两件事:再不斩还活着,之前的暗部是假货。
“他恢复得很快,跟我一样。”卡卡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领着第七班往达纳家附近的树林走。达纳家外,他那群忠诚的忍犬正守着。“等他恢复了,肯定会选有水的地方动手。所以你们得学水遁基础——从水上行走开始。”
“你刚才是在说冷笑话吗?”佐助震惊地看着他,“‘行走’和‘水遁’的双?”
“嘛~”卡卡西若无地跳上树,“在那之前,学基础吧。”
——
凛最近迷上了那个断头鬼魂,总算不再在树林里唱诡异的歌、说烦人的话了。佐助站在树前,终于能享受片刻。
“小樱!”鸣人从五米高的树上摔下来,爬起来就喊,“教教我呗?”
训练才开始三分钟,小樱就爬上了两根树枝。看着队友们反复失败,她觉得这事儿简单得要命,简直无聊透顶。
佐助被卡卡西用小黄书盯着的感觉烦透了,索性不再拖延——将查精准地汇聚到脚底,猛地踏上桦树树干。
十米高的地方,他突然走神:从这里摔下去,脖子会断吗?前世当警察时,他见过跳楼的人,尸体扭曲,头骨碎裂……
“卡卡西老师,我可以试试吗?”小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去吧。佐助君,你还好吗?”
“没事。”佐助闷哼一声,继续往上爬。查控制对他来说从来不难——前世警校的教官把专注力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这辈子宇智波的传承更是让这本事水到渠成。
“砰!”鸣人又摔了。
“差点就成了!鸣人!”小樱的鼓励声响起。佐助低头,看见两个小家伙正互相打气。“你可以的!”
“那!”鸣人卯足劲往树上冲,抬头时正好对上佐助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嘴,“你这家伙!爬上去了?!”
佐助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鸣人瞬间分神——“佐助啊啊啊!”伴随着惨叫,又一次摔了下去。
——
海浪国的太阳落山时,鸣人没回来吃晚饭。
“那小子跑哪儿去了?”达纳问卡卡西。
“训练。”
“没用的。”伊那里突然开口,“我们把食物分给死人,根本就是浪费,妈妈。”
他身边的鬼魂和凛交换了个沮丧的眼神,凛还拍了拍鬼魂的背。佐助拼命忍住,才没像个似的盯着他们看——他从没见过鬼魂互相触碰,甚至互相。死人有什么好的?简直。
间,他瞥见小樱咬着嘴唇,眼神时不时瞟向后门。
“纲手阿姨,我能给鸣人送点吃的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我去做个便当。”
绿眸对峙的空气几乎要迸出火花时,佐助突然低叹一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跟在小樱身后走出木屋。后门“咔嗒”的瞬间,屋里传来卡卡西那欠揍的声音——正跟达纳吹嘘自己的学生有多可爱。
鸣人就在他们离开的那棵大树下,比之前更脏,帮子也鼓得像个河豚。
“小樱!你教的那些破技巧根本没用!”
佐助抬眼扫过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坑洞——这明显是鸣人跟树较劲的战果。他瞥了眼气鼓鼓的金发少年,冷冷开口:“少用点查。”
“哈?”鸣人眨巴着蓝眼睛,一脸茫然。
“做。”
鸣人狐疑地盯着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你想耍我?”
“你查量本来就常人,”佐助不耐烦地解释,“用的时候自然会过度。”
“……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小樱,他是不是在损我?”
“别吵了,试试再说。”小樱插进两人中间,推了鸣人一把,“快点。”
“切,试就试。”鸣人模作样地磨蹭了两下,双脚蹬上树干。这次他刻意收敛了查,稳稳踩住了!两步,三步……很快就像走平地一样在树干上移动起来。
“喂!臭屁佐助!小樱!快看啊!”鸣人地在树干上蹦跶,金发晃得刺眼。
“看到了。”佐助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管他什么狗屁“团队凝聚时刻”,老子没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