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对的习性门儿——一听说卡卡西这位新任监护人已经给佐助做过检查,立刻就放行了。
有卡卡西点头,他们哪还需要多此一举?
医生挥挥手,递来一张诊断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未来五天禁止剧烈活动。管你会不会查疗伤,骨头愈合总得要时间。
鸣人眼睛一亮,总算找到能压佐助一头的机会了。
“随你便。”佐助冷着脸丢下一句,跟着队友快步穿过消毒水味刺鼻的走廊。小樱那套“把小队变成家人”的说辞,他早就听了。
医院里到处都是鬼魂。阴冷的气息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佐助死死攥着绷带裹住的肋骨,强忍着不发抖。路过走廊中央时,他刻意绕开了那个疯笑的男人——对方的脸一半烂在阴影里,手里还攥着半截带血的针头。
靠。
他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像突然得了“触碰恐惧症”。
为什么这些小鬼总挑最麻烦的地方给他添堵?
鸣人没听见,自顾自地碎碎念着他的“伟大计划”。这真该改改了。
呵。
他屁事。
那家伙就算把自己埋进坑里,佐助都懒得伸手拉一把——说不定还会顺手踢块石头下去。
身后,几个鬼魂突然骚动起来。它们了不一样的东西,一种熟悉的、神性般的安宁气息,像沙子一样从指缝溜走。
空气骤然降到冰点。
佐助低咒一声,脚步瞬间提速,像亡命之徒在逃窜。脖子上的狗牌撞得胸口生疼。
“佐助君,你家到底住哪儿来着?”小樱追上来,并肩走在他身边。她径直穿过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鬼魂——那孩子的身体像被飞机螺旋桨绞过一样,血肉模糊。佐助眼睁睁看着小樱的衣角上星星点点的血和碎骨,强压下脸上的抽搐。
呕。去他妈的医嘱,今天午饭不吃了。
“邪神。”佐助皱眉,扫过拥挤的出口。周围乱成粥:们叼着烟走进来,轻描淡写地说“又中刀了,有法子没?”;护士们则像教训摔倒的孩子一样啧啧叹气。
这里的鬼魂倒是没那么烦——只有几个护士鬼在和活人护士吵嘴,抱怨她们活儿干得烂。佐助稍微松了口气。
“喂!”鸣人凑到佐助左边,斜眼瞟着小樱,“我记得你早就知道他家地址吧?以前你和井野不是总跟踪这怪人回家?”
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消音器的金属圆盘抵在太阳穴上,世界突然静止……同一秒,小樱的头发“唰”地红了。
“‘以前’是重点!”她低吼道,“我只是礼貌问问, Naruto你少提那些破事!”
鸣人缩到佐助身后,对着小樱喷火的眼神龇牙咧嘴。
还好,他们总算没被鬼魂缠上,顺利逃出了医院。
“这地方……”小樱站在楼下的楼梯口,突然顿住。佐助从她身边走过,摸出钥匙。“嗯?”他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小樱那强镇定的太明显了。
她确实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想法,这点还算有点长进。
佐助对自己的住处再不过(毕竟有一半是他搞砸的)。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把这里当成毒贩窝点——也确实有过毒贩闯进来,但那些鬼魂和漫天的霉运早把这里变成了真正的“鬼城”。
“比我上次来的时候旧了点。”小樱着措辞,“真的吗?这些砖头看起来……有点危险。”
佐助刚搬进来时,这栋楼明明刚翻新过。后来?呵,谁让他自带“死亡体质”呢。
“死不了。”佐助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上来?”他推开虚掩的门,做了个“欢迎”的手势——心里却只想赶紧把这两人打发走,然后用身份当幌子,找健二喝个烂醉。
妈的,今天简直是地狱难度,他已经没沾了。
小樱察觉到气氛不对,拉着鸣人说要去吃拉面,两人一溜烟跑了。佐助等了整整五分钟,确认她们走远,才重新锁上门,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再次醒来时,佐助只觉得五脏都在造反——失望、抑郁、昏沉、烦躁,所有负面拧成一团。他的四肢以诡异的姿势蜷缩着,脸颊贴在冰凉的地面上。眯眼一看,是浴室的翡翠瓷砖。
别误会,他可不是不讲卫生——纯粹是喝断片了。
“中毒死翘翘?”健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幸灾乐祸,“这死法对你来说,也太掉价了吧?”
“滚你妈的。”佐助哑着嗓子骂道,像被捆住的魔术师一样挣扎着起身。
刚一动,浑身就像被钉床碾过似的疼。
“操——”他倒抽一口冷气,拳头狠狠砸在眼窝上,“头快炸了。”
“怀念啊。”健二飘到浴缸边缘坐下,饶有地看着佐助缩在浴室角落的霉斑里,试图用拳头“打跑”宿醉,“怀念,怀念女人,怀念宿醉的滋味。你小子真他妈幸运,还能体验这些‘生活的细节’,混蛋。”
“滚——蛋——”佐助一脚踢向身边的瓶子。瓶子“咕噜噜”滚过瓷砖,停在健二漂浮的脚边。“别在这儿逼逼赖赖,找别人晦气去。老子现在只想安静醒。”
“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死期快到了。”
佐助嗤之以鼻。还有什么比重生到一个“职业杀手遍地走”的世界更倒霉的?
他懒得废话,冲健二比了个“有屁快放”的手势。
“卡卡西老师在你家门口。”
脑海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佐助浑身一僵,连带着宿醉的头痛都更厉害了。
“建议你刷个牙,现在嘴里的味道跟呕吐物没两样。”
佐助皱着眉了自己的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扶着墙站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不过是宿醉而已,”他低声骂了句,“当年连枪子儿都挨过,这点破事算个屁。”
话是这么说,刚站直身体,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就直冲头顶,差点让他一头栽进马桶。
佐助咬着牙,硬撑着穿过狭小的,走到门口。
刺眼的透过百叶窗缝隙钻进来,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老师。”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对方绿色的外套上,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吐出来。
“五分钟后下去。”
“我闻到你嘴里有草莓的味儿,”卡卡西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是说现在流行把当香水喷了?”
“新出的香水,柑橘调,”佐助面不改色地胡扯,“老师喜欢?”
“挺衬你的‘’气质。”
那语气里的调侃,让佐助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说真的,”卡卡西突然收起玩笑,“你今天的表现烂得像坨屎,我隔着无线电都能闻到味儿。”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吗?”佐助嗤笑一声。
话音刚落,卡卡西已经推门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那力道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直接把他甩到沙发上。
佐助的头重重撞在靠背上,耳边传来卡卡西在里走动的声音——明明没发出什么动静,却让他觉得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自己的神经。
一个冰凉的重物突然砸在他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刚才没喝完的瓶子。
“爸爸好像不太哦。”
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幸灾乐祸的调子。
佐助打了个寒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为什么喝草莓味的?”卡卡西突然开口。
佐助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没喝过,而且是那个奸商那儿最便宜的。”
“原来你是个,还是个会过日子的,”卡卡西在茶几边坐下,语气里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昨晚我差点把自己弄死”——这句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除了作为的失态,没别的了,”佐助扯了扯嘴角,“一切安好。”
“安好?”卡卡西的笑声里带着嘲讽,“你这模样,可给那些想当傻瓜的家伙树立了‘好榜样’啊。”
树立什么榜样?
“那我去杀个婴儿怎么样?”佐助脱口而出。
脑海里的声音立刻尖叫着让他闭嘴,佐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
“这样总符合行政标准了吧?哦对了,”他嗤笑一声,“鼬肯定会喜欢——”
“砰!”
卡卡西突然揪住他的衣领,猛地把他提起来。
上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碴子得到处都是。
佐助干呕了几声,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卡卡西。
汗水模糊了视线,他只能靠对方的手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你已经不是学校的小鬼了,佐助。”
卡卡西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眼笑”,语气却温柔得可怕。
“作为,你的私事在工作时间里屁都不是,更不该影响任务。你今天迟到了七个小时,鸣人跟小樱现在正在跑罚圈——就因为你像个廉价平民电影里的蹩脚角色一样,躲起来自怨自艾。”
他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里,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这种事要是再发生,你就等着受处分吧。没问题,但喝到差点中毒就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
佐助在心里冷笑:那正是我的目的。
“下次想,”卡卡西放缓了语气,像是在跟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妥协,“提前告诉我。听说有人陪,味儿会更好。”
“滚,”佐助摇头,“吃炸鸡才会让更好喝,有人在反而碍事。”
除非……是她在。
“闭嘴,大人说话呢。”
佐助发出一声讽刺的轻笑。
---
等他洗漱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林不在。
他正在洗脸,刚把自己收拾干净,就看到镜子里卡卡西在厨房里探头探脑,眼神里满是怀疑。
脑海里的声音立刻响起:“她去楼上找朋友了,跟她是学校的老同学。”
“谁?”佐助问。
那声音突然笑得像只偷的猫:“你猜。”
“没。”佐助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走出浴室。
他用那条脏了好几个月的毛巾擦着脸,脑海里的声音突然爆出一阵大笑。
“漩涡玖辛奈!鸣人的老妈!”
佐助的脚步猛地顿在走廊门口。
卡卡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佐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只持续了两秒就赶紧收住。
他摇了摇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屁事。
那不是他的麻烦,也不是他要管的闲事。
鸣人那点破事,让他自己去死好了。
---
“佐助你这个混蛋!”
刚到训练场,一个黄色的身影就像炮弹一样冲过来,一拳砸在他脸上。
佐助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远处的小樱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骂着什么,但没人在意。
卡卡西像提小猫一样把鸣人拉开,晃了晃他:“不许在训练场外打队友。”
“是他我的!”鸣人挣开卡卡西的手,气鼓鼓地喊。
佐助擦了擦嘴角的血,嗤笑一声:“我你什么了?”
“你在我们走了之后?!”鸣人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还喝到宿醉?!”
佐助耸耸肩,被刺得眯起眼睛。
“够了,”卡卡西打断他们,“佐助,去跑一百圈。”
“凭什么?!”鸣人跳起来,“我跟小樱都跑了三百圈了!”
卡卡西瞥了他一眼:“谁让你们是他的队友?”
鸣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反驳,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佐助。
佐助懒得理他,转身朝着跑道走去。
宿醉的头痛还没消退,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他不在乎。
反正……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思。
“这是医嘱。”
卡卡西松开手,任由鸣人软倒在地。他望着佐助踉跄跑远的背影,自己也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鸣人跟小樱都在生他的气,佐助心里门儿。
他昨天晚上确实犯浑了。
早知道会搞成这样,当初就该把那最后一瓶喝。要是醉死过去,哪还会有现在这堪比核爆现场的宿醉?脑袋像是被重锤砸过,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不疼。
“第一天当,任务还没开始呢,我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鸣人咬牙切齿,眼神死死钉在佐助背上。
卡卡西正拖着他们横穿木叶的街道,说是要去接第一个D级任务。可两人的肚子都在打颤,更是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割过,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佐助瞥了鸣人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活该”。
鸣人瞬间炸毛,刚要开口回怼,突然捂着嘴冲进旁边的小巷。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胃里那点东西倒了出来。
第七班的另外三人停在巷口,面无地看着。
“啧,这吐得也太狠了吧。”鸣人喘着粗气吐槽。
佐助扶着墙直起身,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