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轻，本该让人安心。
可小樱坐立难安。
她的视线总往旁边飘，落在那个低着头的金发少年身上。
鸣人今天不对劲。
往常他写封印术笔记时，要么哼着跑调的歌，要么突然拍桌大喊“搞定了！”，整个人像团烧不尽的火。可现在，他脊背绷得死紧，肩膀微微佝偻，像是扛着块看不见的巨石。
连笔速都得可怕。
小樱盯着自己摊开的幻术笔记，密密麻麻的查流动原理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她本该钻研这些——下周就是中忍考试的理论考了。可鸣人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已经三天了。
自从那次任务回来，他就变了。不吵不闹，连拉面都只吃半碗。
小樱咬着笔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她和鸣人不算最好的朋友，但同队这么，也算摸透了他的脾气。
上次还是她点破他喜欢鹿丸的心思。
那家伙当时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支支吾吾半天，眼神里又藏着点不敢说出口的，活像怕自己的心意是场幻觉。小樱记得自己笑着拍他肩膀，嘴上调侃“你喜欢那种闷葫芦”，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她从没见过鸣人那样脆弱，像捧着颗怕碎的玻璃珠。
可现在，让他发愁的肯定不止这点儿女长。
他眼底的阴郁太深了，像被乌云罩住的太阳，连都透不出来。
小樱深吸口气，敲了敲桌面。“喂，鸣人。”
金发少年笔尖一顿，没抬头。“嗯？”
“你那封印术研究得怎么样了？”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都写了快两个小时了，搞定没？”
鸣人终于抬了抬眼，黑眼圈重得吓人。“快了快了，就差最后几个。有点复杂，但我肯定能搞定。”
这话听着像平时的鸣人，可语气太平了。没有跳起来拍胸脯的得意，也没有眉飞色舞的，像在念别人的台词。
小樱皱起眉，身体往前倾了倾。“鸣人，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你都怪怪的。有事就说啊，我们是朋友吧？”
鸣人握着笔的手猛地僵住。
就一秒钟，却足够让小樱心脏一沉。他的指节泛白，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又飞快地落回纸上，像只受惊的猫。
“我没事。”他声音闷闷的，“真的，就是点小事。”
鬼才信。
小樱凑近了些，声音放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鸣人，你别把事都憋在心里行不行？我们是队友，是朋友！不管什么事，说出来总比一个人扛着强。就算不想跟我说，找鹿丸卡卡西老师也行啊？”
鸣人肩膀抖了抖，指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墨痕。“都说了没事……就是点私人的事，你不用管。”
那语气里的，简直像纸糊的墙一戳就破。
小樱心里堵得。她最烦鸣人这副死撑的样子，明明难受得快炸了，还硬要出没事的模样。可她又不能逼他——鸣人要是不想说，头牛都拉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行，我不逼你。但你记住，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在。哪怕帮不上忙，听你吐槽两句也行啊？”
鸣人笔尖顿了顿，嘴角似乎扯了扯，想笑却没笑出来。他眼里闪过一丝动摇，像是有话要冲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重新埋首在笔记里。
小樱没再追问。她转了转笔，试图缓和气氛：“对了，你之前研究的变身封印怎么样了？不是说要改良成能持续更的版本吗？”
鸣人肩膀松了点，声音里终于透出点活气：“哦那个啊……还行吧。我想让它能储存更多查，这样任务里用着方便。不过最近在看别的——打架用的封印，中忍考试可能用得上。”
小樱眼睛亮了亮：“打架用的？听起来挺厉害啊！是哪种？”
鸣人猛地抬头，眼里终于闪过一丝熟悉的。“比如速度的！能爆发出双倍速度，打对手个措手不及！还有力量强化的，临时防御盾——就是那种能挡一下致命攻击的小封印，虽然持续时间短，但应急够了！”
他越说越起劲，手指在纸上比划着，连黑眼圈都好像淡了点。
小樱看着他眼里重新燃起的，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他愿意说了。
小樱身体前倾，眼里的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想法太绝了！”她拍了下桌子，“查聚能封印——要是打查见底，用这个逼出最后一波爆发力，简直是绝境翻盘的神器！还能让查的利用率翻倍！”
鸣人被夸得耳朵尖发红，却忍不住咧嘴笑出颗白牙。
“就是这个意思！中忍考试什么鬼都可能有，多准备点底牌总没错。万一遇到那种耗查的恶心对手，这招绝对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樱被他得意的样子逗笑，刚想再调侃两句，房门“砰”地被撞开。
伊那里喘着粗气冲进来，小脸涨得通红，眼神却亮得吓人——那是只有下定死决心时才会有的。
“鸣人！”他声音发颤，却咬着牙没结巴，“我有件事求你！”
鸣人一愣，连忙拉过：“别急别急，坐下说！你这是跑了多少路？”
伊那里却没坐，只是飞快瞥了眼小樱，见她点头示意才接着开口。
“是给佐助的礼物。”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上次他让我们几个孤儿住回宇智波……我想做件像样的武器谢他。但普通刀剑太弱了，我要做能承载查属性的！火、雷、水——不管佐助用哪种属性，都能在武器上爆发出来！”
他说到这里突然卡壳，耳朵根瞬间红透：“我问过打铁的大叔，查传导金属是有，但那玩意儿脆得像饼干……所以我想，能不能用封印术加固？”
鸣人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在听到“承载查属性”五个字时骤然凝固。
下一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眼里的几乎要烧起来！
“你说什么？能切换属性的武器？！”
伊那里被他吓了一跳，却还是用力点头。
鸣人一把抓过桌上的纸笔，笔尖在纸上“唰唰”疾走，墨痕间，一个复杂的封印纹路已经雏形。
“这想法简直神了！”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普通武器只能靠刀刃砍，要是能随的查属性变化——比如佐助用雷遁，剑刃就能裹上雷弧；用火遁就变成燃烧的炎刃，那威力至少翻三倍！甚至能同时融合两种属性，比如风助火势，雷水导电……”
他越说越激动，笔尖在纸上划出残影，封印纹路周围又添了好几圈阵。
“对了！我可以用查试纸的原理当基础！”鸣人突然一拍脑门，眼睛亮得像两颗太阳，“你记得吧？火属性烧纸，风属性割纸，水属性浸湿，雷属性变形，土属性粉碎——把这个反应机制刻进封印，武器不就能像试纸一样，自动感应的查属性了吗？！”
小樱挑眉：“查试纸？这思路倒是新鲜……但试纸本身很脆弱啊，遇水就废，遇火就燃，做成武器的话——”
“所以要加防护层！”鸣人抬手打断，笔尖在封印中心画了个闭环，“要是武器在雨里打湿了，被敌人的火遁烧到，封印直接失灵怎么办？我要在主封印外面加三层稳定阵：第一层防水，第二层抗高温，第三层抵消外部查干扰！这样就算武器掉进河里，捞起来能用雷遁劈人！”
他低头盯着纸上的封印，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纹路边缘，声音突然压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佐助的写轮眼能看穿敌人的属性弱点，要是有了能切换属性的武器……他就能在一秒钟调整攻击方式，对手。”
伊那里听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微张开：“所以……这个武器能变属性，还不怕水不怕火？”
“不止！”鸣人抬起头， grin大得能看到后槽牙，“这封印要是成了，以后根本不用带一堆属性武器——一把刀就能走天下！风遁砍树，火遁烧营，水遁救人……简直是万能！”
小樱看着他伏案疾书的背影，透过窗户落在他金灿灿的头发上，像镀了层。
她突然笑了，轻声说：“鸣人，你这次是真的动脑子了。说不定这玩意儿，能改变整个忍界的武器体系呢。”
鸣人笔尖一顿，耳朵尖又红了，但这次他没回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纸上的封印纹路越来越，每一笔都带着少年独有的热血与执拗——那是为了同伴，不惜赌上一切的决心。
鸣人笔尖不停，在纸上勾勒着繁复的符文，眼神亮得吓人。
“放心，就是时间问题！”他头也不抬，语气里满是少年人特有的锐气，“等我把查流动的节点调平衡，这玩意儿绝对靠谱！”
一旁的伊那里看得眼睛都直了。原本沉在心底的阴霾，竟被鸣人这股子冲劲驱散不少。他攥紧拳头，声音带着点颤抖：“谢……谢谢你，鸣人！有你帮忙，肯定能成！”
小樱靠在门框上，看着鸣人这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才对嘛，之前那几天他总闷在角落里发呆，像丢了魂似的，可把她急坏了。
可下一秒，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喂，鸣人！”小樱凑过去戳了戳画纸，“你这符文……也太大了吧？刻在剑上的话，剑身都得被占满了！”
伊那里也凑过来看，挠着头嘿嘿笑：“确实有点夸张……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用剑。”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藏什么秘密。过了会儿才含糊道：“总之……肯定能用得上，你别管了！”
鸣人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两盏小太阳：“不管用啥都行！反正试试效果！”
他大手一挥，把桌上的卷轴和查墨水一股脑儿抱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不用刻在武器上也能试！走，咱们现在就去训练场！”
小樱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之前那个死气沉沉的鸣人不见了。现在这个，眼里燃着熟悉的火焰，像永远打不倒的小强，浑身都透着“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劲儿。
这才是她认识的鸣人啊。
哪怕只是短暂的喘息，也足够温暖人心。小樱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训练场的风，似乎都带着少年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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