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玛盯着手里的咖啡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怎么就回到木叶了?
回来了,还被那个老头——他亲爹——硬塞了个下忍小队。
不是普通的小队。
一个花痴少女,一个吃货胖子,还有个懒到骨头里的天才。
带这三个活宝,比当年给大名当保镖还累。他以前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他靠在背上,这里名义上是上忍休息室,只要够年纪的都能进。
三天前的C级任务还历历在目。奈良家那小子中途消失了,连个影都没留下。他翻遍了整片森林都没找到人,还得一边稳住另外两个——一个是猪鹿蝶里的猪,一个是蝶——骗他们说自己有头绪,心里得一批。
幸好卡卡西及时传讯,说在西边山谷找到了那家伙。
阿斯玛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要是真把奈良家的继承人弄丢了,别说三个忍族找上门,他爹那他都过不去。那场面简直是噩梦级别的。
他甩了甩头,把那些糟心事抛开。
木叶,这个他曾经发誓再也不回来的村子。
当初的火气还没消。老头背着他让大名把他从边境调回来,回来后还没事人一样,好像他们之前那场大吵从来没发生过。
阿斯玛至今都不认同他爹那套老古董思想。战争都结束了,孩子们凭什么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长大?凭什么不能自己选老婆?
婚姻早就该进棺材了。猿飞家从来不是什么顶级忍族,他和几个也没争权夺利,老头犯得着把他们当贵族少爷小姐吗?
不过在外漂泊几年,阿斯玛也想通了。
九尾之乱后,村子死了多少人?他娘也没了,老头被逼着从退休状态里爬出来重新当火影。当时各村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到处都是间谍。老头那名声——活过三次忍界大战的老怪物,哪个村子敢轻易招惹?他重掌火影之位,至少能镇住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
换作是他,要扛着整个村子重建的压力,还要应付外患,估计也得疯。
所以,他理解,但不代表。
被硬塞了这个下忍小队。
别误会,他挺喜欢这三个孩子的。虽然都是半大的少年,但一个个都有潜力。可问题是,他是个上忍,是个战士,不是教书啊!
教他们怎么当更强的?简单。
可怎么教井野别为了讨好佐助就瞎练?怎么让她明白变强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男人?怎么让她好好吃饭别整天 gossip 拖队友?
阿斯玛挠破头都想不明白。
井野最近倒是长进了点,但那绝对不是他的功劳。
还有丁次。这孩子当个医疗挺合适,但作为战斗,连打人都下不去手算怎么回事?不是力气不够——训练假人都被他捶烂好几个了——是心软。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能把他调去医院,再也不能出任务了。
他得找个时间跟丁次好好谈谈。
最头疼的还是鹿丸。
那小子聪明得像个老狐狸,可让他动一动比登天还难。每次训练都得丁次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才肯懒洋洋地站起来。阿斯玛至今都好奇丁次到底说的啥。
明明是他的学生,可看着他们成长,阿斯玛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还有下周的联合训练。几个上忍老师凑一起,一致决定让他来制定计划?
阿斯玛一口闷了杯里的冷咖啡,心里骂了句娘。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斯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连自家小队都调动不起来,连最基础的协同训练都搞不定,这种废物怎么可能带好一群刚毕业的小鬼?
他心里骂着,却又不得不承认——没人会帮他。
嗯,也不能说没有。迈特凯昨天还拍着胸脯说要把“青春燃烧的训练法”传授给他,但阿斯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让那群刚出校门的小鬼体验凯的“地狱特训”?怕不是第一天就得集体躺进医院。
他还没被这群下忍气到失去理智。
就在阿斯玛对着训练计划表愁眉苦脸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
是海野伊鲁卡。
那个戴着护额、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木叶学校老师,正是这群问题下忍的启蒙导师。
阿斯玛眼前一亮,立刻起身拦住对方:“伊鲁卡老师,问你个事——如果让你设计个训练,把好几队刚毕业的下忍凑在一起,你会怎么搞?”
伊鲁卡脚步一顿,眨了眨眼:“啊?”
“就是好奇。”阿斯玛解释道,“毕竟你教过他们,肯定比我们这些当导师的更了解这群小鬼的底细。”
“你是说最新一届的毕业生?”伊鲁卡皱起眉,“那得看你想测试他们什么能力了。”
“这……还真没定。”阿斯玛挠了挠头,“本来是想让他们组队训练,看看能不能磨合出点默契。而且……中忍考试快到了,说不定能通过这次训练,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资格参赛。”
“中忍考试?”伊鲁卡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会不会太早了?他们才刚毕业啊。”
“这事本来就争议挺大。”阿斯玛撇撇嘴,心里却在吐槽——哪是什么争议,分明是这群上忍导师的面子之争!
迈特凯那家伙,整天跟卡卡西较劲,卡卡西又总在人前炫耀自己小队的“丰功伟绩”——比如干掉两个叛忍这种事,换谁听了都得掂量掂量。偏偏那家伙还一副“我家小鬼就是强”的欠揍样,搞得阿斯玛要是不让自己的小队参赛,简直是颜面扫地。红那边估计也被刺激得不轻,不然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现在要是退缩,岂不是成了懦夫?
阿斯玛心里,这种为了面子就把没准备好的下忍推上战场的行为,简直蠢透了。
但他又不得不自我——至少是在木叶举办的考试,有保障。毕竟木叶的中忍考试,在五大国里算是死亡率最低的,近两届甚至没出过一条人命。而且三代目大人也说了,要是战斗太激烈,上忍导师可以随时。
就算他们现在还没准备好,提前感受一下考试氛围也是好事。说不定还能让他们自己有多菜。
至于这次联合训练……正好能检验一下他的是不是多余。要是这群小鬼表现太差劲,他就算丢点面子,也得把他们从参赛名单里划掉。
前提是,他得想出个靠谱的训练方案。
伊鲁卡深吸一口气,认真思索起来:“要我说,得明确训练目标。中忍考试考验的可不只是单个小队的,有时候还得和队伍合作。这些孩子刚接触实战,肯定得学会和陌生人组队对抗。而且基本功扎实,比如查控制这种基础中的基础,绝对不能马虎。所以训练得把这些都考虑进去才行。”
阿斯玛眼睛一亮。
这主意……简直绝了!
“没人帮你吗?”伊鲁卡突然问道。
阿斯玛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没好气地说:“别提了,那群混蛋同事,把这破事推给我,自己倒溜得一干二净。”
“那……我帮你怎么样?”伊鲁卡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阿斯玛心头一松,忍不住也笑了出来:“那可真是太感谢了!走,我请你喝一杯,咱们边喝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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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地走向木叶的拷问部。
刚接到伊比喜的通知,说有急事找他。卡卡西特意脚步——毕竟迟到是维持“神秘莫测”形象的。
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白已经被了好几天,木叶高层总该有个说法了。只是没想到效率会这么高。
刚踏进拷问部大门,就看到伊比喜和红豆站在那里。伊比喜正不耐烦地踱着步,脸色黑得像。卡卡西心里暗爽——看来自己的“迟到战术”很成功。
红豆则在一旁笑得一脸灿烂,看起来不错。
卡卡西好奇地挑了挑眉——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跟我来。”伊比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卡卡西耸耸肩,跟了上去。
伊比喜带着他来到一间牢房前,里面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是白。
少年原本干净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却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他蜷缩在角落,双臂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像只受惊的小猫。
“他已经洗嫌疑了。”伊比喜说,“但这小子身手不错,不能让他在木叶到处乱跑。”
“嗯?”卡卡西没明白。
“你负责看着他。”伊比喜的语气不容置疑。
卡卡西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他不想木叶部队,三代目大人同意了。但作为条件,他时刻在一名有等级的身边。这个责任,归你。”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卡卡西立刻反驳,“我还要带小队、做任务……”
“没空的时候就给他找个保姆,我不管。”伊比喜打断他,语气冰冷,“要么你带走他,要么他就一辈子在这牢房里。”
卡卡西无奈地看向牢房里的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你能自己吧?多大了?”
白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岁,我能自己,不需要保姆。”
“你不需要,但想离开这里,就得有人看着你。”红豆突然凑过来,声音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不然的话,可爱的小白白就要一直在这小黑屋里咯~”
白身体一僵,默默往墙角缩了缩,重新低下头。
卡卡西嘴角抽了抽。
红豆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虽然她平时是有点疯,但基本的分寸还是有的,不至于把一个刚洗嫌疑的孩子吓成这样。难道是……她又强行投喂自己做的“毒丸子”了?是仗着自己是前辈,对人家动手动脚?
毕竟红豆在“侵犯他人隐私”这方面,确实没什么自觉。
应该没别的原因了。毕竟白没受过什么严刑拷打,只是走了个流程而已。
之后再找这小子算账。
“这是规矩。”伊比基站在铁栏外,眉头紧锁,语气像在给不懂事的孩子重复常识,“你能进村子,因为你从来不是雾隐的——只是样子罢了。”
卡卡西站在阴影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护额的边缘。
麻烦。
天大的麻烦。
他家是有个空房间,但那破地方小得转不开身,连张正经床都没有。他卡卡西是什么人?十年没让外人踏进门的主儿!隐私比命还重要!
现在倒好,要带个半大的小子回去?
开什么玩笑!
自从父亲……他就习惯了一个人。村子里知道他住址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凭什么是他?
他抬眼瞪向伊比基。对方回视过来,嘴角极快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转瞬就消失了。
“为什么是我?”卡卡西的声音冷得像冰。
“三代大人的命令。”伊比基摊摊手,“是你把这小子带回村子的,自然得由你负责。”
卡卡西差点没忍住深呼吸。
这是报复?就因为三代找佐助谈话时,他杵在旁边没走?
换作别人,他早抱着胳膊看热闹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
三代难道他是什么人?当年父亲出事,他连跟着老师住都拒绝了!现在塞个受过创伤的小鬼给他,脑子进水了?
村子里靠谱的多了去了!带个半大的孩子,随便找个上忍都比他强!
凭什么……
他的越过铁栏,落在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上。
白还是那副样子,双臂死死抱着膝盖,脸埋在间,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猫。
心里那点抗拒,突然就软了下去。
卡卡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行吧。跟我走。”
铁栏“哗啦”一声被伊比基用钥匙打开。旁边的红音梦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卡卡西看着那道站起来的纤细身影,突然觉得头更疼了。
之前带三个小祖宗就够糟心了——好歹那仨能自己自己,一天也就见几个小时。他是老师,名义上的。
现在呢?
当爹?当监护人?还是披着人皮的狱卒?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未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