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盯着眼前的雕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蹦出。

那是仙人！

忍宗始祖，查之祖！

雕像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仙人手持杖，宽大的斗篷在无风的空间里微微飘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雕像脚下是一片的水域，水波荡漾，却不见任何源头。

这里怎么会有水？

几分钟前，他们还在水下穿梭！

鸣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雕像周围的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仙人庄严的面容，更添几分神圣。

他的扫过雕像周围，突然顿住。

九个巴掌大的小家伙围坐在仙人脚边，一个个神态各异，有的憨态可掬，有的灵动俏皮。它们仰头望着仙人，脸上带着纯粹的喜悦。

鸣人看得了迷。

这雕像保存得太完好了！没有破损，没有海草缠绕，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整个空间空旷得离谱，除了雕像和水，几乎什么都没有，却偏偏让人一踏进来就心生敬畏，仿佛连呼吸都要放轻。

墙壁上刻满了重复的螺旋状符文，符文中心散发着柔和的，将整个空间。鸣人认出来了——这是最简单的封印，却被刻得如此精妙，一看就出自大师之手。

“这里……感觉像圣地一样？”鸣人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什么。

“算不上圣地，但差不多。”身后传来顺爷爷的笑声。老水獭地飘到他身边，“这里是自然查最浓郁的地方之一。以前，无数想成为仙术的都会不远万里赶来修炼。我们通一族，就是从这里起源的。”

“这里？！”鸣人倒吸一口凉气，敬畏感瞬间拉满。

“没错。”顺爷爷点点头，“漩涡一族是仙人的后裔，他们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个地方。当年涡潮隐村被攻破时……”

“他们沉了村子？！”鸣人猛地转头，声音都变了调。难怪他们之前要从水下！“他们守护的，就是这个地方？”

“是。”顺爷爷捋了捋胡须，“漩涡一族的秘传忍术和封印卷轴也是重点。但这里，绝对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太了！”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一护忍不住感叹。

鸣人疯狂点头。

他一定要再来！最好能找到什么传送封印，下次就能直接过来了！

他的再次投向那九个小家伙，视线最终定格在最右边那个狐狸模样的生物上。

九条尾巴！

是九尾妖狐？！

鸣人浑身一僵，急忙拽了拽顺爷爷的袖子：“那是……九尾？”

老水獭点点头，眼神变得复杂：“传说九只尾都是仙人创造的。至于用什么创造、为什么创造，已经没人知道了。时间把那段历史掩埋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并非生来就是世人眼中那副凶神恶的模样。”

顺爷爷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鸣人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尾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从小听到的九尾，都是恐怖里的存在。村民们要么把它当成洪水，要么就直接把他鸣人当成九尾本身，骂他是“妖狐”“灾星”。

鸣人至今都没搞懂——为什么自己会被当成九尾？

“它们现在在哪？”鸣人追问，“九尾已经没了，尾呢？都被杀死了吗？”

“杀死？”顺爷爷皱起眉头，连连摇头，“尾是杀不死的。据我所知，它们被封印了一代又一代。”

“什么封印能困住这种怪物？”鸣人又惊又怕。

这和学校教的不一样！如果四代目没杀死九尾，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九尾到底去哪了？

“人类的创造力无穷无尽。”顺爷爷解释，“不过，单纯的封印物困不住尾。它们通常会被封进活——也就是人柱力。”

“人柱力”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进鸣人脑海。

他猛地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人柱力……活人祭品……

村民们的冷眼、背后的指指点点、被赶出商店的狼狈、生日时的孤独……还有他出生那天，正好是九尾袭击村子的日子！

所有碎片突然拼接在一起——

四代目把九尾封进了他的身体里？！

鸣人浑身发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为什么是他？他当时才刚出生几个小时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臂……哪里有封印的痕迹？难道是隐藏起来了？还是需要用查才能激活？

他验证！等他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偷偷检查！

万一……万一这是真的呢？

住着九尾那种怪物……想想，鸣人就忍不住打颤，不是，是恐惧。

“鸣人？你没事吧？”一护用冰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脖子，把他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没、没事！”鸣人强镇定，把心事压在心底，“我们能四处看看吗？”

“当然。”顺爷爷笑了笑，“你想自己逛，还是我带你？”

“那个……有漩涡一族的封印资料吗？他们的地？”鸣人紧张地挠了挠头，一半是，一半是开玩笑。

顺爷爷却干脆地点头：“有。我带你去。”

鸣人猛地咽了口唾沫，没想到对方会答应。

“太好了！去漩涡一族的地方看看吧！”一护见鸣人说不出话，立刻替他拍板。

鸣人用力点头——他当然想去！做梦都想！

三人走出雕像所在的空间，再次看到覆盖整个村子的穹顶。那是一个巨大的结界，散发着温暖的，将整个涡潮隐村笼罩。

尽管村子里的建筑大多破败不堪，但在结界的下，竟透出几分温馨。

顺爷爷带着鸣人往山下走，村子深处。他们的目的地是村子最高处下方的环形区域，那里是村子的中心街道，两旁排列着一栋栋房屋。

顺爷爷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这条街能一直走到底。”

“当然不是笔直下去——山坡太陡了，得绕着村子七拐弯。这可是主路。”

“涡潮隐村没有集中的族地，族人散落在村子各处。但族长和直系亲属住的主是有的，顺着这条路往村里走一段就能看到。”

鸣人心里一动。

这村子比木叶小多了，但这种家家户户散的格局，倒让他觉得亲切。不像木叶那些大族，非得把自己圈在高墙里，搞得跟外人似的。

他一直不懂木叶那些宗族的破规矩。好好的人，干嘛非要躲在墙后面？就像宇智波的族地，那么大一片地方，空了多少年了？明明只要族长点头，外人也能住进去——他自己不就住过？还有波之国的村民，不也在那里过？

正想着，转过一个拐角，主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气派，想不注意都难。

建筑风格带着传统韵味，跟宇智波族地有点像，但细节上又不同。木材是色调的，大门上方骄傲地刻着涡旋家徽，屋檐和立柱上还点缀着的蓝色——那颜色他太熟悉了，跟他常穿的和服一模一样。

原本该是洁白的墙面，如今沾满污垢，好些地方都塌了，露出里面的梁柱。墙壁上还画着深色的咒印，密密麻麻的，看着就不简单。

顺爷爷在门口停下，转过身看向鸣人。

鸣人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他伸出手指，顺着咒印的纹路摸索，试图读懂的含义。

“这是…某种修复咒印？”他喃喃自语。

顺爷爷在旁边哼了一声：“没错。村里大部分建筑都有这个，防损坏用的。不过你刚激活了的结界，查还够吗？我劝你现在别勉强。”

“我没事。”鸣人回得干脆。

确实没事。刚才激活结界时，他几乎没感觉到查消耗，就像那结界只是借了他一点查启动，后面运转靠自己藏着的能量池。

想想那个仙人庙里的自然能量池，这可能性还真不小。

鸣人集中查，指尖按在咒印上。

跟之前一样，咒印只闪了一下。但下一秒，眼前的主开始“倒带”——塌掉的墙壁自动归位，破洞的屋顶重新合拢，剥落的油漆顺着墙面爬回去，连污渍都一点点消失了。

就像时间倒流了一样。

太神奇了。

鸣人从没想过咒印还能这么用。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学到的东西比在木叶忍校几年都多。

他想笑，想为这奇迹欢呼。

但他笑不出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笑不出来。不管怎么用力扯嘴角，那弧度就是提不起来。

因为他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知道这是真的。他是九尾人柱力，这解释了所有事。

他身上肯定有咒印，他现在就想扒开衣服找。

可心里那股恶心感是怎么回事？

之前看到涡潮隐村的，找到祖地的激动，没了。只剩下挥之不去的恐惧，像一片阴影，从小就跟着他，只是他以前不知道。

他以前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从没想过是这种事。

现在，他觉得自己脏。

像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血管里流窜。

这感觉毁了他的整个。

他想走，想回木叶，回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小破屋，锁上门，直到找到身上的咒印，直到他能接受这一切。

就算留下，也不会开心了。这趟已经被玷污了，他只想钻进被窝，蒙住头，好好哭一场。

他多少年没哭过了？可现在，眼泪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厉害啊…”一护盯着修复好的主，小声感叹。

“嗯…那个…我想回去。回木叶。”鸣人艰难地开口，拼命压着声音里的颤抖。

他能感觉到一护和顺爷爷的，但他不敢抬头。

“你没事吧？”一护问。

“就是…今天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时间…想想。”他没回答问题，只是含糊地应付。

“当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顺爷爷说。

老河童把手放在鸣人手上，轻轻捏了捏。

鸣人没防备，吓得一缩。

顺爷爷啧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鸣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木叶的，怎么走到新家门口的。直到有人跟他说话，他才反应过来。

“鸣人？你怎么了？”鹿丸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带着暖意，让他瞬间回神。

鸣人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鹿丸。对方皱着眉，眼神专注地盯着他——那是他喜欢的眼神，可现在，他只觉得脸上发烫。

“没、没事！就是累了，我回房休息！”他躲开鹿丸的，转身就往卧室走。他、佐助和小李现在各有各的房间，空间够大。

“可是…现在才中午啊？”鹿丸在后面喊。

“我说累了就是累了！”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头也不回。

他冲进卧室，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鹿丸的手搭在肩上的触感还没散去。

鸣人捂着那片皮肤，心脏像被羽毛扫过似的，轻轻颤了颤。他舍不得移开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点转瞬即逝的温度。

可心头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时间不多了。

朋友们可能已经在找他，鹿丸说不定一转身就会追过来。但这件事，他一个人做。

求你们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鸣人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对，就这么办。

封印一定在他身上。除了这里，没别的地方可藏。

他之前不是没检查过。每天洗澡搓得皮都红了，也没看见什么奇怪的印记。但那些的封印哪有那么容易发现？多半得用查才能激活。

鸣人三下扒掉衣服，赤条条地坐在床上。可以不用脱，但他不在乎——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谁知道这封印有多大？是跟着他长到现在这么大，还是从出生那天起就没变过？

他早把纸笔砚台摆到了床边。等找到封印，就立刻拓下来研究。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查顺着经脉涌遍。鸣人闭着眼，指尖都在发抖。

他缓缓睁开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呼吸猛地顿住。

那里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封印，红黑相间的纹路像活过来一样，在皮肤上游走、。

错不了。

鸣人喉咙发紧，声音都在抖。

“……原来我真的是……人柱力。”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理由会在他身上刻这种东西？多年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可心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块冰。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三代爷爷、伊鲁卡老师……所有人都瞒着他！

那可是能镇压尾的封印啊！尾的力量毁天灭地，万一封印出点差错怎么办？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的身体！他凭什么不能知道自己身上被做了什么手脚？！

鸣人死死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拼命吸气，想把那股意压下去。

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好……

别让眼泪掉下来。

别在这种时候，像个没用的小孩一样哭出来。

（未完续）

第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