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宇智波族地的石板路上，鹿丸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房屋还是老样子，瓦片整齐，木门紧闭，可空气里总飘着股散不去的阴郁。像是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冷冷地盯着他这个外人。

鹿丸打了个寒颤。

这地方，真像闹鬼。

而且他毫不怀疑——这里确实有“鬼”。

那些死于灭族之夜的宇智波族人，他们的怨念怕是还缠在这片土地上吧。

他扫了眼空荡荡的街道，心里犯嘀咕。

多少年没人来了？

至少佐助不会来。那家伙对自己的老家避之不及，连提都不愿提。可这次不一样，佐助主动接下了这些遗孤的，以后怕是得常来。

鹿丸突然皱起眉。

之前怎么没和佐助聊过这个？

他总喜欢逗佐助，看那家伙炸毛的样子。可说到底，他们是朋友啊。佐助接下这摊子事，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没提前问问他的想法？

这也太不应该了。

他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广场，丁次和井野正陪着波之国来的难民说话。丁次手里还拿着块烤肉，时不时分给身边的小孩。

鹿丸心里一沉。

他搞砸了。

井野肯定还在生气。丁次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在冷战。

鹿丸挠了挠头。

不怪他们。

最近他确实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鸣人。一想到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可这种状态太危险了——他甚至没搞，自己那天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在鸣人身边的。

那股力量……像影子穿梭一样。

鹿丸至今想不通。

他从没听父母提过这种忍术，族里也没人会。是新开发的？还是早就失传的古老秘术？

他走到廊檐下坐下，试着回忆当时的感觉。

黑暗，无边的黑暗。可又不觉得害怕，反而像泡在温水里，懒洋洋的，连时间都忘了。

就像躺在草地上看云，舒服得不想动。

可那种“什么都不想做”的状态，让他后怕。

他本来就懒，可那次不一样。连时间流逝都不在乎，简直像灵魂出窍。

如果不是鸣人在心里喊他，他会不会永远困在那片黑暗里？

鹿丸打了个冷颤。

绝对不能再随便用那股力量了。下次一定要问过父亲。

“咚。”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鹿丸侧头，是丁次。

他看着丁次眼下的黑眼圈，心里更愧疚了。

“对不起。让你了。”

丁次“唔”了一声，朝他笑了笑。鹿丸松了口气——丁次他了。

“和鸣人在一起……还好吗？”丁次问。

鹿丸耸耸肩：“还行。就是那家伙心事重，怪怪的，老皱着眉。对了，他说有个封印想找你帮忙看看，的没细说。”

丁次点点头：“行啊，我肯定帮。不过……你还是去和井野聊聊吧？她好像觉得被冷落了。我们三个，得好好才行。”

鹿丸脸一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上次和她吵架，说完就走了，把烂摊子都扔给我！”丁次瞪了他一眼。

鹿丸想起那天的事，理直气壮：“那是她活该！”

“我没说她不该。”丁次挑了挑眉，“可她现在真的在改。而且，她是我们的朋友啊。”

鹿丸想骂娘。

“行吧行吧。”他叹了口气。

“这才对。”丁次笑着推了他一把，“她就在那边，快去。”

鹿丸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廊檐。

“她不会再扇我一巴掌吧？”他回头问。

丁次哈哈大笑：“这次不会！她要是敢动手，我立刻给你治，绝不拖到晚上！”

“谢了啊，。”鹿丸翻了个白眼。

丁次笑得更欢了。

鹿丸认命地走向井野。

刚走两步，就对上了阿斯玛的。老师坐在白身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鹿丸心里一紧。

还有阿斯玛老师。白也得聊聊。

他真是欠了一屁股债。

还好丁次脾气好，不用他低声下气道歉。可井野和老师……

鹿丸头疼。

搞定井野吧。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更深些。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随时准备躲闪。

井野看到他，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个狡黠的笑。

鹿丸心里咯噔一下。

这笑容，准没好事！

可他仔细一看，井野眼底藏着点脆弱。像是怕被抛弃的小猫，强镇定。

鹿丸皱起眉，脚步没停。

“喂。”

“哟，来了？”井野歪着头看他。

鹿丸卡壳了。

“那个……对不起，让你了。”

井野盯着他，像是在等下文。她挑了挑眉。

“干嘛？”鹿丸有点。

“没什么。”井野耸耸肩，“就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道歉？”

“啊？”

“是丁次让你来的吧？”

鹿丸愣住了。

被说中了。

他脸有点发烫：“……是丁次让我来的。但我本来也打算道歉的！真的！”

“是吗？”井野斜睨着他。

“当然！不然我来干嘛？”鹿丸急了。

井野沉默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最近这几周，我想了很多。有时候甚至觉得……我们是不是已经不是朋友了？”

她嘴上说得轻松，可鹿丸能看出她眼底的失落。

“井野，我说实话行吗？”鹿丸咽了口唾沫。

他怕井野生气，可这场对话得有。现在不说，以后只会更糟。

井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专注，像是在分析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

鹿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但我们是家人。”鹿丸尽量放轻语气，怕伤了她。

井野眨眨眼，像被这句话砸懵了。

“家人……”她低声重复，声音发颤。

鹿丸心一紧，赶紧：“小时候是父母硬凑我们一起玩，学校里、放假时，除非逼不得已，我们从不主动找对方。”

井野终于移开视线，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鹿丸忽然开口，“我们都变了，而且现在是队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做朋友？”

井野猛地抬头，眼眶微红：“我愿意！只是……看到你和丁次都成长得那么快，我总觉得自己被落下了。好像……好像我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不会！”鹿丸立刻打断，“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你想吗？”

“想！”井野用力点头，“我想和你们真正成为队友，成为朋友，不想再被丢下！”

鹿丸松了口气：“那以后一起加油。等这边忙完，要不要去练手？”

井野眼睛亮了：“好啊！丁次会来吗？”

鹿丸耸肩：“叫他一声就行，那家伙最讲义气。”

“嗯，他一直都很好。”

鹿丸忍不住笑了。以前井野看丁次，眼神里总带着点嫌弃。现在她能说出这种话，变化真不小。

远处传来喧闹声。鹿丸抬头，看到鸣人、小樱和波之国的村民一起回来了。他刚要走过去，井野突然开口。

“你陷得很深啊，对吧？”

鹿丸回头，对上她探究的。

井野嘴角弯起，带着点复杂的笑意：“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是他？鸣人到底哪里吸引你了？”

她语气里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好奇。鹿丸压下反驳的冲动，认真回答：“他很特别。善良，聪明，是个靠谱的朋友……”

“长得也好看？”井野突然坏笑，眼里的伤感一扫而空。

鹿丸耳尖微红，还是承认了：“……嗯，是挺好看的。”

井野哼了一声：“那我得好好考察他。看看他得上你。”

“什么？”鹿丸懵了。

“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家人。”井野拍拍他的头，语气像个长辈，“作为你姐姐，我得替你啊。”

鹿丸僵在原地。她这是……在逗他？

但总比她哭鼻子动手打人强。他只希望井野别太鸣人——那丫头要是认真起来，能烦死个人。

“走啦！”井野挽住他的胳膊，硬拉着他朝鸣人那边走。

“鹿丸！井野！”鸣人远远挥手。

鹿丸笑着回应：“怎么样？”

鸣人咬着唇，有点沮丧：“纲手婆婆单独叫佐助进去谈话了，我们只能出来。”

鹿丸皱眉。火影单独找佐助，理由可能有很多。最可能的是宇智波的族事——外人没资格掺和，哪怕是队友也不行。

他理解，但心里还是有点痒，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鸣人、小樱脸上也写满了不爽。

“希望婆婆别太严厉……”鸣人小声嘀咕。

鹿丸心里一动。鸣人还叫纲手“婆婆”，说明他对这位火影始终抱着善意。

这很好。鸣人永远能看到别人的，不像自己，早被现实磨得有点 cynical 了。

他不敢想，如果鸣人失去这份纯粹，会变成什么样。

“既然要等，不如我们聊聊？”井野突然松开鹿丸，一把抓住鸣人胳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啊？哦……好啊？”鸣人一脸茫然，但没抗拒。鹿丸看着井野拉着红发少年走远，没拦着。

“这可真新鲜。”小樱走过来，看着两人背影。

“是啊……”鹿丸拖长声音。他至今没搞懂，自己和井野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多一个女生也挺好的。”小樱忽然说。

鹿丸挑眉：“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总往鸣人家里跑，他就像块磁铁，不知不觉吸引了好多人。”小樱笑着说，“要是井野也，我们就能叫上李和志乃他们队的女生一起玩了？”

“只叫女生？”鹿丸问。

“宁次我不熟，但牙对鸣人一直不太友好，对谁都拽得很。”小樱皱眉。

鹿丸嗤笑：“按这个标准，我们中一半人都没资格在鸣人身边。”

小樱脸一红：“……你说得对。”

“以后再说吧。”鹿丸叹气，“把我们几个聚齐再说，鸣人那本来就小，再来人得挤爆了。”

上次合并的事还历历在目，要是队伍再扩大，估计得换个房子了。鸣人刚来时孤孤单单，现在身边却聚了这么多人，时间过得真快。

自己才多大，怎么就开始怀旧了？

“嗯，稳一稳也好。”小樱点头。

鹿丸忽然想起什么：“之前不是说过，邀请小队一起训练吗？正好可以借机认识一下。”

“训练……”小樱攥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我们确实需要加强训练。”

鹿丸注意到她揉了揉肩膀，动作有点僵硬。

她受伤了？而且还没好？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活着回来了。以后的路，大家一起走就是了。

（未完续）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