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他有通了。

是家族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水獭一族，就这么轻易地接纳了他。

没有考核，没有刁难，甚至没多问一句。

不像伙伴，有的得拼证明自己，才能换来通的认可。

鸣人鼻子一。

从小到大，他都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证明他不是妖狐，证明他得上木叶的身份。可今天，这群水獭只凭查就认出了他是漩涡家的人。

不是因为那头显眼的金发，是血脉里流淌的漩涡查。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暖得他眼眶发热。

他得问问水獭们，怎么查就能认出血脉？他也想学这招！

不过现在……鸣人往沙发里缩了缩，裹紧身上那件毛茸茸的毛衣。是刚才鹿丸硬给他套上的，还带着的味道。

右边坐着丁次，时不时用瞟他，像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鸣人心里软成一团。

要是没有这些朋友，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至少不会被佐助从浴室里赶出来。一想到这事，鸣人就想笑——当时佐助浑身是泥，活像个泥猴，可那双写轮眼一瞪，他愣是没敢笑出声。

那家伙就算脏成那样，气场也强得吓人。

“快看李！”

鸣人顺着丁次的视线望去，李正抱着他的新伙伴——一只猫又，蹭得满脸都是猫毛，眼睛亮得像灯泡。

鸣人咧嘴笑了。

这次能成功召唤通，多亏了他和佐助一起想的办法。更难得的是，佐助主动提议帮李。

这对傲娇的宇智波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进步。

通们开始自我介绍，鸣人赶紧竖起耳朵。他记名字向来费劲，可这次不一样——他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专属搭档，那只叫一护的水獭。

“鸣人，发什么呆？”鹿丸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鸣人回过神，才发现大家都在讨论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今天放过你，”一护突然凑过来，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膝盖，“不过明天开始，我得教你游泳。”

“游泳？”佐助挑眉，往前凑了凑，“训练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护耸耸肩：“这小子非要额外挑战，结果爷爷舜让他跑了趟水獭的障碍赛——那赛道模拟了野生河流，是急流和暗礁。他游泳技术太差，差点被冲走。”

鸣人脸一红，刚想辩解，就被鹿丸打断了：“明天得去学校报到，训练只能安排在放学后。”

丁次点点头：“而且以后的训练时间得看新的排班表。不过我们以前每天都会抽时间一起训练，或许可以把那段时间用来练习通的任务？毕竟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可能没法像以前那样天天聚在一起了。”

“说得对，”志乃推了推眼镜，转向丁次，“我的任务可能需要帮忙，丁次君愿意搭把手吗？”

“当然！需要我做什么？”

“我得掌握体型变化的方法，目前还不确定是要学特定的忍术，还是得自己摸索。你们秋道一族不是最这个吗？”

“小事一桩！”丁次拍着胸脯，“不如我们互相帮助？你们油女家不是研究毒素吗？我可以帮你查资料，你也能给我讲讲毒虫的知识？”

“没问题，我母亲的蜂群毒性很强，我会向她请教的。”

“太好了！”李欢呼起来，“那我教武志说话吧？要是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根本没法训练啊！”

“我可以帮忙，”佐助突然开口，“我母亲以前有个猫又搭档，虽然记不太细节，但或许能帮上忙。”

李眼睛一亮，扑过去抓住佐助的胳膊：“真的吗？太感谢了！”

佐助被他晃得直皱眉，却没挣开，只是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

“看来剩下的就是我们俩了。”鹿丸冲鸣人挤挤眼。

“我当然愿意帮忙！”鸣人立刻坐直，“不过你需要我做什么？猫头鹰们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鹿丸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旁边的猫头鹰：“他们说得含糊，只说是‘寻找创造性的解决方案’。”

猫头鹰卡伊托轻笑一声：“我是来观察的。我们猫头鹰欣赏特定的能力，至于他是否达标，得看我的判断。”

“也就是说，不是靠训练就能完成的？”鸣人挠挠头。

“差不多。”卡伊托耸了耸肩——一只猫头鹰耸肩的样子，别提多奇怪了。

鹿丸翻了个白眼：“他还不让我多问，我现在摸不着头脑。”

“放心吧！”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么聪明，以前帮我解决了好多家族的问题，这次肯定也能搞定！”

鹿丸的耳朵尖红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鸣人重新窝进沙发，裹紧毛衣，心里暖洋洋的。

——

“安静！”

讲台前，伊鲁卡老师敲了敲桌子，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鸣人坐得笔直，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

终于到这一天了！

在学校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今天，他们就要被到正式的小队，成为真正的下忍了！

“恭喜你们顺利毕业，”伊鲁卡的声音带着笑意，“接下来，我会各小队的成员名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鸣人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

这种的感觉，没出现了。

自从身边有了伙伴，有了那些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人，他几乎都快忘了孤独是什么滋味。可今天不一样。

分班。

学校毕业的一步，决定他未来三年要和谁并肩作战。鸣人盯着教室门口，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他怕，怕分到的队友是那些从小就对他指指点点的家伙。

万一三个队友都讨厌他怎么办？

他不敢想。

伊鲁卡老师在讲台上说着什么，无非是“成为的责任”“守护村子的使命”那套老掉牙的话。鸣人耳朵嗡嗡响，这些话他听了不下十遍，此刻却一个字都没进脑子里。

直到伊鲁卡的声音陡然提高：“现在开始宣布分班结果！念到名字的同学留在座位上，等你们的带队老师来接。有的老师会马上到，有的可能稍晚，耐心等！”

鸣人打了个寒颤。

一半是，一半是恐惧。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鸣人侧头，是鹿丸。这家伙正皱着眉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安抚。鸣人咧嘴，用力回握了一下——有在，好像没那么怕了。

“班：日向雏田，犬冢牙，油女志乃。”

伊鲁卡的声音落下，教室里响起小小的骚动。鸣人立刻看向志乃，那家伙平时总是裹得严严实实，连都藏在墨镜后面。可鸣人眼尖，一眼就看到志乃的肩膀垮了垮。

他懂那种感受。雏田虽然人好，但太害羞了；牙又吵又凶，跟谁都像要打架似的。换作是他，也得愁。鸣人差点起身去抱志乃，好在忍住了——那家伙肯定会用虫子“报答”他。

教室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红眼睛的漂亮女人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是绷带做的？鸣人眼睛都看直了。

“班的跟我走。”女人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志乃他们起身，路过鸣人座位时，志乃回头看了一眼。鸣人立刻挥挥手，志乃也微微抬了抬手臂，算是回应。鸣人松了口气——至少老师看起来不坏，希望志乃能适应吧。

接下来的分班鸣人没怎么听，直到伊鲁卡念出那三个名字。

“第七班：春野樱，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

轰——

鸣人感觉压在胸口的石头瞬间碎了。

樱虽然对他总是没好脸色，但佐助在啊！那个跟他从小斗到大的家伙，至少不会像一样排斥他。鸣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抓住旁边佐助的胳膊，“啪”地跟他击了个掌。

佐助皱着眉抽回手，却没真的生气。鸣人瞥见樱站在旁边，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他才不管——他的分班结果，简直完美！

可等了半天，第七班的老师没来。

鸣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急促。他下意识攥紧了鹿丸的手，指节都泛白了——鹿丸这家伙，骨头不会被他捏碎吧？

“别，可能老师路上耽搁了。”鹿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懒洋洋的安抚。

鸣人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该不会是老师听说队友是他，不来了吧？第七班根本没人愿意带？

他突然想念他的通了。那只叫一护的水獭虽然不爱撒娇，但每次他抱着它，心都会静下来。可惜出发前大家约好，不把通或伙伴带到学校，得等熟悉了队友再说。

现在后悔也晚了。

鸣人偷偷瞄了一眼佐助——这家伙现在肯定不想被抱，不过要是真抱上去，他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算了算了，还是别找揍了。

正纠结着，一条胳膊突然搭在了他肩上。鸣人顺势靠过去，脑袋埋在鹿丸的颈窝。这家伙，总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鸣人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第十班：山中井野，秋道丁次，奈良鹿丸。”

伊鲁卡的声音响起，鹿丸“啧”了一声，无奈地起身。临走前，他还揉了揉鸣人的头发，眼神里带着点。鸣人看着鹿丸和丁次一起离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放心——至少鹿丸和丁次在一起，不会受委屈。

分班继续，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第七班的三个人，还有李。

鸣人立刻看向李。这家伙平时总是活力满满，现在却坐立不安，手都攥成了拳头。伊鲁卡老师收拾着教案，好像要走的样子。

“那个……老师，我呢？”李举起手，声音带着点颤抖。

伊鲁卡停下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啊，李君，你的老师也会来的。你的新班级……有个空缺。”

“空缺？”鸣人歪头，这词听起来怪怪的。

李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什么意思？是有人退出了吗？”

佐助突然开口，语气冷冰冰的：“还是死了？”

“别胡说！”伊鲁卡连忙摆手，“不是那种事。是之前的队员出任务时受了重伤，所以……退役了。”

退役？

鸣人、佐助和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疑惑。好好的，怎么会因为受伤就退役？这也太奇怪了。

“你们的老师很快就会来接你们，在这里等着就行。”伊鲁卡说完，拿着教案匆匆离开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鸣人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又看了看身边的佐助和樱，还有一脸焦急的李。他深吸一口气——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至少他不是一个人了。

第七班，宇智波佐助，春野樱，漩涡鸣人。

听起来，好像还挺的。

鸣人摸着下巴，心里反复掂量着那个念头。

就记着吧。万一呢？当然，前提是佐助也能同意。

这小子……好像越来越顺眼了。鸣人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就是有哥哥的感觉？

他不太确定。

身边的朋友里，没一个有的。唯一例外的是佐助，可那家伙的……他哪敢开口问？

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鸣人脑子里“嗡”的一下，彻底卡壳了。

卧槽？！

他当然知道里怪人多，但眼前这位……简直是怪出了新高度！

油水滑的黑发梳成头，两道眉毛粗得能当扫帚用。身上裹着紧身衣——是亮绿色的，上还套着橙色护。

什么玩意儿？！

老实说，这男人身材倒是挺结实，穿紧身衣也算撑得起来。可就算是鸣人这种审美，也知道这有多离谱。

“我找李！”男人咧嘴大笑，声音震得窗户都嗡嗡响。

李愣了半秒，猛地站起身：“是我！”

“好极了！我叫迈特凯！从今天起，就是你的新老师！”男人竖起大拇指，摆了个夸张的姿势，“跟我来，我的弟子！带你去见队友！”

“是，老师！”

凯拽着李风风火火地走了。教室里，鸣人跟佐助对视一眼，空气里飘着问号。

“你说……咱们该吗？”鸣人挠挠头。

“只要他别学那家伙穿成那样就行。”佐助撇撇嘴，最后瞪了眼门口，“不然我不介意用豪火球给他‘换身衣服’。”

说完，他重新坐回上。

两人继续等。

等啊等。

等得鸣人屁股都快长钉子了。

“我们的老师到底在哪儿啊！”小樱猛地拍桌，双臂气得直发抖。

鸣人理解她的火大——换他早炸毛了。“说不定是临时有紧急任务？高的那种？”

佐助嗤笑一声：“真要有事，总该有人来通知一声吧？”

“那……我们的老师难道是……”小樱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不安。

鸣人忽然心里一动，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不对。

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怎么了？”佐助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鸣人眨眨眼，甩甩头，把那点莫名的悸动压下去。

门再次被推开。

一颗白发脑袋探了进来。

这人长得更奇怪——头发像被静电炸过，根根朝天。大半张脸被遮住，左边眼睛还被木叶护额挡住了。

露出来的右眼是灰色的，扫过他们三人时，没带半点。

“走吧。”见他们没动，男人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白开水。

鸣人跟小樱赶紧起身，唯独佐助坐着没动。他皱着眉，盯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的落在佐助身上，下的看不真切。

“你们的老师。”

“是吗？我们的老师应该两小时前就到了。”佐助语气里带着刺，显然对这迟到的“老师”没好感。

看来这家伙比表面上更生气啊。鸣人心里嘀咕。

“就算我不是，你也得听我的。”男人声音冷了几分，“我是上忍。对你们下达的命令，服从，宇智波小鬼。”

佐助眼神一凛：“连名字和身份证明都不肯说？虽然村子老师的概率不大，但——”

“真要是敌人，我会不知道要谁？会不做功课？”男人轻笑一声，“你觉得呢？”

佐助死死盯着他，拳头攥得咯吱响。鸣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帮佐助说话——毕竟等这么，换谁都火大。可他心里又犯怵，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会不会像一样，一上来就对他冷眼？

“行了，走吧。”男人转身，朝走廊抬了抬下巴。

三个下忍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男人把他们带到屋顶，指了指地上的瓦片：“坐。”

“自我介绍一下吧。”

佐助挑眉：“自我介绍？你不知道我们是谁？没看过档案？”

“看了。”

“那还需要介绍？”

“我只是觉得，你们或许该好好认识一下彼此。”男人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认识？”佐助嗤笑，“我们在学校了快十年！闭着眼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这里唯一的陌生人，是你吧，老师？”他特意加重了“老师”两个字，带着点嘲讽，“连档案都懒得看，你这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那些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男人摆摆手，“反正你们现在还不算我的弟子。至少暂时不是。”

“说。”佐助寸步不让。

“呵，挺有脾气。行，我就当回‘好老师’，给你们解释解释。”男人靠在烟囱上，“你们是通过了毕业考试，但想进我的班，得过我这。迄今为止，还没人能过。”

“没过会怎么样？”小樱紧张地绞着头发，声音发颤。

“回学校重读。”男人说得轻描淡写，脸皮厚得像城墙。

“少废话。”佐助猛地站起身，眼神像淬了冰，“不管什么测试，我们都能过。要是连这点考验都扛不住，那这条路，不走也罢。”他盯着男人，一字一句道，“说吧，什么时候，在哪儿，上忍大人。”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明天黎明，训练场集合。”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鸣人望着空荡荡的屋顶，突然咧嘴笑了。

有意思。

这趟浑水，他趟定了！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