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厨房里飘着饭菜的余香。
鸣人正和鹿丸一起刷碗,手鞠在旁边擦灶台。李擦完桌子,和刚做完饭的佐助并肩坐在桌边翻着卷轴。
佐助突然开口,声音冷不丁打断了水声。“你这,好像没?”
鸣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啊?好像整栋楼都没几户人住。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些年大家陆续搬走,也没人搬进来。”他没多想原因,随口应道。
鹿丸递过一个湿盘子,鸣人接过来擦干。
佐助“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鹿丸回头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这地方太小了。”佐助的视线扫过狭窄的,“你隔壁那间要是空着,格局应该一样。把墙打通,空间能大一倍。”
几人都愣了。
“你想拆墙?”手鞠停下手里的动作,确认似的问。
鸣人皱眉看向最远的那面墙。“拆那面?”
佐助点头。
鹿丸沉默片刻,开口道:“理论上可行。”
李歪头:“买很贵吧?”
“租金就够喝一壶了。”鸣人嘟囔。
“我打算把两间都买下来。”佐助抬了抬眉,“这样就不用交租了。要拆墙的话,买下产权。我也搬过来住,反正留着两间也没用。你们介意?”
鹿丸立刻接口:“我们可以一部分费用。奈良家不差钱。”
手鞠也跟着点头。
李在座位上动了动,鸣人却脸色发苦——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要你父母同意就行。”佐助耸耸肩,“我能用家族基金,想怎么花都行。”
“等等,你们来真的?”鸣人摇头,感觉脑子发懵,“买这两间,打通成一个大?”
佐助又耸肩:“嗯。”
“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
“不用你拿。”
“这太了!凭什么你们出钱给我买房?”鸣人最讨厌欠,更别提这种近乎施舍的帮助,“我这不等于白住吗?”
“我们本来就经常蹭饭。”手鞠补了句,“就当还?”
鸣人瞪他。“那能一样吗?你们只是偶尔帮忙买食材!”
“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可以欠着。”佐助打断他,低头继续看卷轴,“等你有钱了再还租金,用别的方式抵。”
鸣人差点起嘴,但不得不承认这办法还算合理。
于是佐助联系了房东,以惊人的速度买下了两间——鸣人的那间,和隔壁的空房。
就这么定了。
现在,两间名义上都是他们的了。
接下来只剩最后一步:打通隔墙。
佐助本来找了施工队,结果对方一听说要拆的是这栋楼的墙,打了退堂鼓。
几人虽然生气,却也只能自己动手。
就当是增进的活动吧。
动工的日子到了,他们正等着朋友们来帮忙——靠两个人,猴年马月才能完工。
鹿丸和李很快到了,却不见手鞠。鹿丸解释:“手鞠感冒了。”
鸣人的心猛地一紧,抓住鹿丸的胳膊晃起来:“感冒?!会不会死啊?!”
鹿丸任他晃了两秒,反手抓住鸣人胳膊制止他,眼神严肃:“不会死,只是重感冒。”
李松了口气,插话道:“听起来不严重。”
“还不严重?!”鸣人吼道。
“不就是感冒吗,吊车尾。”佐助皱眉,“你没生过?”
鸣人愣住,不确定地说:“好像……没有?”
李眼睛瞪得溜圆:“真的?你从没生过?”
所有人都盯着他。
鸣人摇头。
鹿丸提议:“要是,我们完工后去看他?到时候你就知道没事了。”
鸣人立刻点头,总算放下心来。
李握拳,一脸:“这绝对是绝佳的锻炼机会!准备好开工了吗?”
鸣人也激动起来:“我早就把封印解开了,随时可以开始!”
佐助递给他一把锤子,眼神警惕:“只准拆那面墙,别把的也砸了,吊车尾。”
“知道了知道了!”鸣人翻了个白眼。
拆墙!想想就觉得爽!把两间打通,以后大家来玩就有地方了。
这地方早就挤得转不开身了——鹿丸、手鞠、李天天来,佐助几乎常住,连志乃偶尔都来串门。再不扩大空间,下次聚会就得站在楼道里了。
所以他们一刻也不想等,直接动手。
“对了,李。”鸣人突然想起什么,“你要的封印我做好了。”
李眼睛一亮:“太好了!现在能试试吗?”
“当然可以。”鸣人笑。
鹿丸警惕地问:“什么封印?”
鸣人歪头,出无辜的样子:“就是之前说的负重封印啊?”
鹿丸那皱着眉的样子,鸣人再熟悉不过了。
他知道鹿丸不是真生气。毕竟上次自己鼓捣的符咒差点把奈良家的眉毛都炸没了,换谁都会留点心眼。
可鸣人就是喜欢逗他。看着鹿丸额角青筋跳两下,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模样比看卡卡西老师的小黄书还带劲。
再说了,眉毛后来不也长回来了?又没真伤着。
鸣人乐颠颠地冲进卧室,没一会儿就举着两个带跑出来。
“看!训练负重可贵了,我找鸣人要了同款效果的封印!”
“我把符咒画在旧带上了,戴上就能激活。”鸣人把带塞过去,眼睛亮晶晶的,“以后我定期帮你刷新封印,还能根据你的进度调重量!”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拆墙这事儿,比鸣人预想的还爽。
尘土飞扬,墙皮碎屑到处飞,干起来才发现比想象中费劲多了。但那种抡着锤子砸墙的快感,简直让人上瘾。
好在厨房、浴室门口和鹿丸的房间都用大塑料布罩住了,不然这灰能把人呛死。
中午休息时,三人啃着佐助昨天做的便当。鹿丸擦了擦额角的汗,随口问:“今晚你不做饭?”
佐助皱了皱眉:“叫外卖。拆墙灰太大,厨房得一直封着,不然回头打扫起来能累死。”
“嗯。”鹿丸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对了,那个多余的卫生间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佐助接着道,“我们俩用一个就够,留哪个好?”
鹿丸想了想:“看你们。你和鸣人打算住一间?不如把鸣人原来那间的卫生间拆了,把他的房间——说温室——扩大点。反正他那卫生间早就旧得不行,连热水都没有。”
“我查过了,新有热水。”佐助道。
鹿丸闻言,咬牙切齿。
“那就留新的!”鸣人突然扑过去,胳膊勾住鹿丸的脖子晃了晃,转头对佐助说。
鹿丸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放开。
“行。”佐助点头。
“不过我还是想分开住。”鸣人松开鹿丸,挠了挠头,“但你的房间可以扩大,我没意见。你那些植物大部分放你房间,也能摆点。”
“好啊!”鸣人眼睛一亮,差点蹦起来。
第一天,三人就把大部分没用的墙拆了——两间之间的隔墙,还有那个多余的卫生间。他们又挂了一层塑料布保护鸣人那些宝贝植物,把他的床和东西都挪到布罩里,砸墙砸得不亦乐乎。
哪怕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没人喊停。拆旧卫生间的瓷砖和淋浴器时,那叫一个费劲,敲得手都麻了。
中途还出了个小插曲——水管突然喷出水柱,三人这才想起忘了水阀。
得,吃一堑长一智吧。
他们边拆边收拾,但垃圾还是堆了满满一堆。
总的来说,进展还算顺利。虽然不是专业工人,活干得有点糙,但三人看着雏形的大房间,都挺满意。
天早就黑透了,绫乃姐才带着拉面过来。
“绫乃姐!”鸣人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
绫乃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差点被他扑得摔跤。还好李及时扶住了她。
“鸣人君,谢谢你,李君。”绫乃笑着点头。
“你怎么来了?”鸣人好奇地问。
“你们朋友订的拉面,高峰期过了我就送过来了。”绫乃解释道——原来鹿丸 earlier 消失是去订外卖了。
鸣人立刻转头,对着鹿丸笑得像朵花。
绫乃扫了一眼乱糟糟的,感叹道:“你们几个小子,还真没少干活。”
“绫乃姐要不要看看?虽然有点乱,但小心点走不会受伤的!”鸣人邀请。
绫乃笑着摇头:“等你们收拾完了再给我看吧。”
“好吧!”
当晚,鸣人、李(这小子几乎不回孤儿院了,说不定得给他留个房间……至少弄张像样的床?)都睡在了佐助原来的里,被灰尘呛死。
第二天,志乃也了打扫队伍。 debris 和水管漏水造成的损坏,就花了整整一天。
第三天,开始刷漆。佐助坚持要“稳重”的,但鸣人死活要加点颜色。最后他争取到了房间里一面橙色的墙(佐助你输了!),则刷了柔和的绿色。厨房也重新刷了漆,不过佐助选了 boring 的棕色。
刷完一看,效果还真不错。
第四天,几人起得晚了点。
他们去看了丁次。
早就该来了,鸣人心里有点愧疚。但朋友们都说丁次得不重,加上拆墙实在太累,才拖到现在。不过终于能见到好,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丁次,你怎么样?”鸣人坐在床沿,手不自觉地抠着床单。
床边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用过的纸巾,但丁次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快好了。”丁次喝了口佐助带来的汤,道。
番茄汤,当然是番茄汤。自从上次“番茄事件”后,他们家囤了一大堆番茄。再说了,就算没有那事儿,佐助做饭也总离不开番茄。
佐助正盯着丁次,确保他把汤喝完。这举动有点多余——丁次是谁?吃起东西来连盘子都能舔干净。
但佐助对自己“首席厨师”的身份向来很较真,这模样总能让鸣人忍不住想笑。
“我爸妈太夸张了。不就是个小感冒吗,还让我卧床休息。”丁次无奈地摇摇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了就看书。”
他举起一本医学书,晃了晃。
里暖柔和,几个少年围在床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驱散了消毒水的冷意。
“放心着吧,等你好利索回来,你认不出自己的。”鹿丸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笔,语气懒洋洋的,眼底却藏着几分认真。
鸣人一把扑到床边,晃着拳头嚷嚷:“绝对!到时候咱们几个挤一起都宽敞!我连墙上的涂鸦区域都给你留好了!”
丁次耷拉着肩膀,小脸上满是沮丧:“我本来还想帮忙搬的……现在却只能躺这儿。”
“别急。”志乃推了推墨镜,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今天还要补刷油漆呢,昨天那层太薄,墙角的白痕都没盖住。”
佐助倚着窗台,落在他银发上,泛着细碎的:“五金店老板说至少要刷三遍。昨天我检查过,确实有几块地方还透着原来的颜色。”
“对了对了!”鸣人突然蹦起来,眼睛亮得像小太阳,“我还得把封印咒重新画上去!这次我用颜料,晚上会的!等你能下床了,咱们一起弄啊?”
李原地蹦了个高,绿色运动服晃得人眼晕:“为了给丁次惊喜,咱们连课都翘了!青春就是要这样热血!”
志乃默默点头,口罩下的嘴角似乎勾了勾——虽然没人看见。鸣人却笃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志乃你肯定在笑!别了!”
丁次眨了眨眼,忽然坐直身子:“那……我明天偷偷溜出去?还能赶上什么活儿吗?”
佐助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嫌弃,眼神却软了:“明天去挑新沙发和书架,你要是能走,就跟我们一起去砍价——省得鸣人又盯着那些花里胡哨的亮粉色抱枕不放。”
“喂!佐助你找茬是不是!”鸣人炸毛似的跳起来,手指着对方鼻子,“昨天你明明说我选的薄荷绿墙漆好看!还说比你那破灰色强一百倍!”
鹿丸无奈地扶额,志乃和李已经笑作一团。佐助抱着胳膊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闹够了,鸣人蹲回床边,声音放轻了些:“说真的,你突然发烧晕倒那会儿,我差点以为……”
丁次愣住了,随即挠着头笑起来:“就是普通感冒啦,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
“普通感冒?”鹿丸嗤笑一声,毫不地拆台,“某些人当时脸都白了,拽着医生问会不会传染,会不会留后遗症,活像丁次要嗝屁了似的——谁让某人长这么大从没生过呢。”
鸣人“唰”地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鹿丸你闭嘴!”
“从没生过?!”丁次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佐助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
里再次爆发出笑声,透过窗户,把少年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