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的窗户没严。

鸣人踮着脚尖翻进去时，窗沿的铁栏杆晃了晃，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屏住呼吸，等了三秒，走廊里没动静。

啧，真没劲。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直走向。抽屉没锁，最底层那个带暗纹的木盒，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三天前，他从鹿丸和丁次那儿拿到了几本旧书。没说谢谢？说什么呢，他鸣人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只是当时满脑子都是那些纸页上的字，根本顾不上别的。

那些书里，有漩涡一族的记载。

红头发，封印术，来自一个被毁灭的村子。

还有一个名字——漩涡水户。

她是初代火影的妻子，建村时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九尾。

鸣人攥着木盒的手指泛白。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姓漩涡了。

但水户夫人几十年前就死了。书里说她是封印大师，却没写她做过什么，也没提她有没有孩子。只模糊提过一句“有名的孙女”。

那个孙女叫纲手，是千手一族的人。

千手……和初代火影一个姓。

鸣人想起三代目桌上那张泛黄的。里的老头比现在精神多了，身边站着三个年轻人，一个红头发的女人，笑得特别张扬。

三代目说过，那是他的学生。

纲手。

她还活着。

鸣人猛地拉开抽屉，木盒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掀开盒盖，躺在里面，边角都卷了。

红头发的女人站在最右边，额头上有个菱形印记，手里拿着个葫芦。

鸣人盯着她的眼睛。

和自己的，有点像。

他的心跳得飞快。

纲手是水户的孙女，那自己呢？和她是什么？

远亲？还是……

“吱呀——”

的门开了。

鸣人吓得一哆嗦，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把木盒塞回抽屉，转身就往窗户跑。

“站住。”

三代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无奈。

鸣人僵在原地，转过身。老头手里拿着根烟斗，烟雾缭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找什么呢？”

“没、没找什么！”鸣人挠着头，眼神飘向窗外，“我就是……路过，看看您在不在！”

三代目笑了笑，走到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坐吧。”

鸣人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坐下。

“你想知道漩涡一族的事？”三代目突然开口。

鸣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您……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三代目叹了口气，“水户夫人是我的前辈，纲手是我的学生。你是她的……”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鸣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是她的什么？”

“远亲。”三代目说得，“非常远的那种。”

鸣人脸上的瞬间垮了。

“那……那纲手婆婆现在在哪儿？”他不死心。

“她在外面游历，位置我也不知道。”三代目拿起烟斗，敲了敲烟灰，“你找她做什么？”

“我……”鸣人攥紧了拳头，“我想问问她，漩涡一族的事。还有……”

还有，我爸妈是谁。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三代目的眼神柔和下来：“鸣人，有些事，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只需要好好修炼，保护村子。”

“可是……”

“没有可是。”三代目打断他，“回去吧，今天的课要迟到了。”

鸣人咬了咬嘴唇，站起身，走向窗户。

“鸣人。”

三代目的声音再次传来。

鸣人回头。

“纲手她……”三代目顿了顿，“她是个好医生。”

鸣人愣了愣，点了点头，翻出窗户，消失在里。

里，三代目看着空荡荡的窗户，轻轻叹了口气。他拿起木盒，打开，看着里的纲手，眼神里了怀念。

“水户大人，您的血脉，还在啊。”

窗外，鸣人跑在街道上，风拂过他的脸颊。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是红色的，但眼睛……和纲手的一样，是蓝色的。

“纲手婆婆……”

他小声念叨着，脚步越来越快。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

然后，问一切。

管他呢，反正亏的是他们，赚的是老子！

鸣人一把拉开抽屉，指尖刚碰到那张就顿住了——就是这里！他记得三代老头上次就是把塞这儿的。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出来。

没人闯进来骂他，也没人跳出来揍他。

这也太离谱了吧？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火影翻东西？木叶的防备是吃干饭的吗？

鸣人甩甩脑袋把杂念抛开，落在上的瞬间，瞳孔骤缩。

里只有一个女孩，和一个长得比女孩还好看的黑头发男人。

鸣人眯着眼打量——那男的肯定是男的，就是脸太白净了点。至于旁边那个女孩……

她不是红头发。

是金色的。

和他一样。

眼睛是蓝色的。

也和他一样。

女孩笑得露出两排白牙，灿烂得晃眼。鸣人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好奇自己笑起来是不是也这样。

不对啊！

漩涡一族都是红头发！他鸣人怎么会是金发？上这个叫纲手的女人，怎么也不是红头发？

难道千手一族本来就不是红头发？这倒说得通……可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脑海——

这个纲手，会不会是他妈妈？

鸣人浑身一僵，心脏狂跳得快要蹦出来。

是她吗？

她当年确实在木叶过，时间也和他出生的时候对得上……而且他们长得这么像，就算只有一点点，也不可能是巧合吧？

如果她是……那她为什么要丢下他？

为什么不留在木叶？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为什么连封信、一张卡片都没有？

鸣人攥紧，指节发白。他猛地抽屉，翻身跳出窗户，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小破屋。

浴室的镜子蒙着层灰，鸣人把贴在镜面旁，死死盯着里的女人。

她的脸圆圆的，和他一样。鼻子好像也有点像？

越看越觉得像。

可鸣人心里没底——他最不观察这些细节了。除非有人特意提醒，不然就算别人换了发型，他都得反应半天才能察觉。

说不定是他自己想多了？

要不……问问别人？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能再麻烦丁次和鹿丸了。这两天他们帮的忙已经够多，比木叶任何一个人都够意思。他不能再给他们添乱。

可那个念头就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甩都甩不掉——她可能是他妈妈。

但他宁愿她不是。

如果她是，那就意味着她是丢下他的。她明明可以留下，明明可以带他走，明明可以回来看他……哪怕只是寄张贺卡也好啊！

可她什么都没做。

想到这里，鸣人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如果她是他妈妈，为什么连姓氏都不肯给他？给他一个早就死绝了的漩涡一族的姓，却不肯用她自己的姓？不肯用她父母的姓？

好！那他就做给她看！

他要成为最强的漩涡族人！成为最厉害的封印大师！甚至所有千手族人！他要让她后悔！

鸣人猛地拉开浴室门，外面的天已经过了晌午。肚子咕咕叫着抗议，他这才发现自己在浴室里了这么。

早餐几乎没动，现在确实该吃饭了。可一想到便利店的泡面，胃里就一阵——自从看到那张，他就一直犯恶心，根本没胃口。

可不吃不行。家里除了泡面，什么都没有。

出去买？

鸣人想起村里人的白眼和窃窃私语，头皮一阵发麻。昨天和今天的事已经够糟了，他不想再被伊鲁卡老师追着跑。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鸣人瞬间僵住。

谁会来他家？从来没人来的！

难道是三代老头？他知道自己闯进了？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还带着熟悉的声音——

“鸣人？你在吗？”

是丁次！

鸣人松了口气，差点瘫在地上。谢天谢地不是三代！

可丁次来干什么？鹿丸也来了吗？

他犹豫了一秒，挺直板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丁次和鹿丸果然都在。鹿丸手里拎着个塑料盒，皱着眉看他。丁次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你们来干什么？”鸣人警惕地问。

“找你。”鹿丸的语气有点不耐烦，眼神却很认真，“你今天逃课怎么不叫我们？早知道我们就一起了。”

丁次也点头：“你不会以为我们帮一天就不管了吧？”

鸣人耸耸肩：“差不多吧。”

丁次嗤笑一声：“鹿丸才不会让你一个人查呢，我也想帮忙！”

鹿丸轻咳一声，瞪了丁次一眼。丁次回了个大大的笑脸，鸣人却看得一头雾水。

“我不明白。”

“我们是朋友啊，当然要帮你。而且一起查也挺有意思的。”丁次递过来一片薯片。

鸣人没接，愣愣地重复：“朋友？”

“不然呢？”丁次说得理所当然。

鸣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突然有点热。

“我没有朋友。”他别过脸，声音有点闷。

鹿丸和丁次对视一眼。

鹿丸开口：“现在有了。”

丁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鸣人看着眼前两个笑得真诚的伙伴，攥着的手松开了。

鹿丸拎着个塑料餐盒，站在鸣人宿舍门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妈非让我给你带的，昨晚剩下的牛肉炒饭。”他把餐盒往前递了递，语气里透着无奈，“她从昨天起就怪怪的，跟中了幻术似的。”

旁边的丁次吸了吸鼻子，眼睛亮得像灯泡：“闻着就香！鹿丸你午饭吃了没？”

鸣人搓着手，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视线黏在餐盒上移不开。“没呢……今天训练排得满，刚结束。”

鹿丸啧了一声，把餐盒往他怀里塞。鸣人赶紧接住，的分量比想象中沉得多，盒底还带着点余温。

他愣了愣，侧身让开半扇门：“……进来坐会儿？”

鹿丸和丁次对视一眼，没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未完续）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