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砂隐村像个烧红的火炉。

佐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他生在火之国，从小就习惯了湿热的夏天，但这里的热不一样——干得像要把人骨髓里的水分都抽干。鼻息间是沙尘，痒得他直想打喷嚏，却只能强忍着，跟着身边两人在拥挤的街道上穿行。

进砂隐村的过程顺利得离谱。半路上突然蹦出只小蛤蟆，呱呱叫着给大蛇丸传讯，说自来也和三代火影已经安排好了会面。佐助心里有点不爽——他们的行踪就这么被摸透了？但转念一想，三代之前确实提过要通知影那个威胁的事，也就压下了那点别扭。

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见到我爱罗。

走这条路是最快的捷径。

要是换个陌生村子，佐助早把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记在心里了。但砂隐他来过，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乱糟糟的，现在除了街上人少了点，基本没什么变化。他不是不警惕，只是像第一次那样紧绷着神经。

“我们是来给风影做简报的？”卡卡西的声音懒洋洋的，肩膀往前垮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佐助瞥了他一眼，两人正挤过喧闹的集市，商人和村民纷纷往两边让开。他听出了卡卡西话里的意思——到底要跟风影透露多少？

“每个村子都得知道晓组织的威胁。”佐助把手插进裤，语气平淡。

——翻译过来就是：只要能让风影同意他和大蛇丸检查我爱罗的封印，说多少都行。

“哼。”大蛇丸在另一边发出一声低笑，细长的眼睛扫过周围，随着他们靠近砂隐的行政大楼，越来越锐利。那栋土黄色的大楼在佐助眼里有点扎眼——毕竟木叶的建筑大多是木头和石头搭的。

终于到了门口，一个砂隐暗部拦住了他们。

“风影大人已经在等你们了。”女人背挺得笔直，的眼睛像刀子一样扫过三人。

卡卡西行了个礼，算是基本的尊重。佐助跟着开口：“感谢风影大人百忙之中抽空见我们。”

女人的立刻钉在他身上，两人对视了短短一秒，她就移开视线，盯着他的头顶。佐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有点意思。

一般人就算知道他是宇智波，也总忍不住看他的眼睛。虽然战斗外不用写轮眼是潜规则，但不是谁都守规矩。这个暗部女人态度恭敬，却刻意不跟他对视，比多了。

当然，要是佐助真想动手，刚才那一眼就够她倒霉了。不过他没那个。

暗部转身带路，三人沉默地跟着进了大楼。她在前台跟员低声说了几句，很快就领着他们往上走——二楼、三楼、五楼。

“进去吧。”暗部推开一扇门，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佐助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立刻扫过风影的。

里面很空旷。巨大的后面坐着一个男人，桌上只有几张空白的纸和一个盖着的墨水瓶。

“火影说你们会来。”风影开口，把他们隔开。看起来他是一个人，但佐助能感觉到周围藏着好几个查信号——意料之中。

“我叫宇智波时。”佐助微微点头。对方是风影，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但让他给除了鸣人之外的影鞠躬？想都别想。

“火影说你有我的消息？”风影皱着眉，语气严肃。

看来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我知道一个叫晓的组织。”佐助直接正题，“他们的计划是收集尾，用暴力和征服来实现所谓的‘和平’。”

罗砂的眼睛眯了起来。佐助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点波动。但这次他有点被动——砂隐三姐弟里他最了解我爱罗，可他跟我爱罗就聊过四次，还次次都是生死相搏。他不确定能不能从父子俩身上找到相似的破绽。

说真的，我爱罗那副没的样子，比罗砂这张臭脸顺眼多了。

“我为什么要？”

佐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蛇丸在旁边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笑。卡卡西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无聊，实则在观察他和罗砂的对峙。

“因为你儿子是人柱力。”佐助的声音冷了下来，“要是守鹤被抽走，他会死。”

里瞬间安静下来。

佐助毫不在意，甚至有点想笑——周围暗部的查信号因为他这句话乱了。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罗砂终于开口，眼神里了怀疑。

“我们得让更多村子知道这事。”佐助耸耸肩，迎上老人锐利的，“另外，你儿子的封印得修了。”

罗砂猛地站起。

唰！

五道黑影骤然浮现，将三人团团围住。沙隐的暗部悄无声息地亮出苦无，杀气直逼面门。

“你对我儿子的封印知道多少？”罗砂声音冷得像沙漠里的夜风。

佐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当然知道。我爱罗连亲爹都能反杀，而他佐助当年就能压着我爱罗打——这老东西，还不够格让他动真格的。

更别说身边还站着大蛇丸和卡卡西。真要打起来，想跑易如反掌。

但他不想打。他要的是我爱罗的封印，不是木叶和沙隐开战。

“大蛇丸懂封印术。”佐助漫不经心地扫过暗部的刀刃，“你们镇不住一尾的事，早就传开了。”

“帮我们通知村子提防晓组织，我们就帮我爱罗修封印。”

罗砂死死盯着佐助，半晌没说话。

突然，他挥手。

暗部瞬间收刀，化作黑烟消失。

“我要和长老会商量。”罗砂沉声道，“你们在外面等。”

卡卡西转身，面罩下的眼睛扫过走廊。佐助和大蛇丸跟上，三人刚出门，就看见守在门口的沙隐暗部。

那女暗部挑了挑眉，朝墙边的努努嘴：“在这等风影回来。”

佐助在大蛇丸和卡卡西中间坐下，扫过四周。

石墙冰冷，空气里飘着沙尘的味道。窗外传来鹰唳，一只巨大的黑鹰正在盘旋。

“真是无趣啊。”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声音里带着戏谑。

“总得走个流程。”佐助盯着窗外的黑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一尾要是能稳住，对付晓就容易多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等大蛇丸把他和自来也路上研究出的临时封印给我爱罗戴上，他就能趁机和守鹤对话。

可惜现在暗部盯得太紧，这话不能说。

但这是事实。他按规矩来，要是被拒绝……那就只能用“不规矩”的办法了。至少到时候，他能说自己试过了。

佐助重新看向窗外。

黑鹰还在盘旋，划破风沙，影子在地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他闭上眼睛，耐心。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