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看着卡卡西刻意避开千代投来的杀人。

他没见过这位砂隐长老，只从小樱嘴里听过几句——说她性格乖戾，护短又记仇。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卡卡西的父亲，当年可是亲手了结了千代的儿子。

想到这里，佐助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刚才进门时，千代那老婆子二话不说就朝他扑过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掐断她那细得像枯树枝的脖子。

解释“卡卡西不是我爹”的场面，简直比跟鸣人吵架还头疼。他甚至能脑补出小樱当年是怎么手忙脚乱安抚这老太婆的。

就在千代的杀气快要凝成实质时，罗砂突然站起身挡在中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佐助没再理那边的剑拔弩张，落在了罗砂身后的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怯生生地探头看他。

是我爱罗。

比记忆里还要小。十三四岁的年纪，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佐助记得，这家伙小时候靠沙子护体，根本不用练体术，后来才开始健身长肌肉。但此刻站在眼前的我爱罗，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眼神里满是不安。

“你好。”佐助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他不是鸣人，和这只人柱力没什么生死之交。帮我爱罗，主要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但看着那孩子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样子，佐助心里还是掠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这孩子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会在鸣人的影响下走出阴霾，会成为让他都有些佩服的砂隐风影。

可现在……

我爱罗愣了愣，过了好半天才小声回了句：“你好。”

罗砂立刻横身挡在两人中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你说的封印，在哪儿？”

佐助朝身后抬了抬下巴。

大蛇丸地走上前，脸上挂着惯有的阴笑，毫不客气地挤开罗砂，蹲到我爱罗面前。

“让我给你加个封印，以后你就能自己做主了。”

佐助用瞥见卡卡西在墙角缩了缩。这家伙简直像只受惊的，眼睛死死盯着千代，脚底下挪来挪去，随时准备跑路。

佐助有点想笑。自家老师被老太婆吓得魂不守舍，确实有点丢面子，但……好像又挺解气？

千代往前凑了凑，卡卡西立刻绷紧身体的样子——啧，太怂了。

“轮不到你决定！”罗砂对着大蛇丸低吼，却没真的阻止他碰我爱罗。

佐助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摆手：“想要我们帮忙，就得听我们的。”

这话站不住脚——我爱罗是罗砂的儿子，轮不到他指手画脚。但佐助本来就看罗砂不顺眼，正好借机提条件。

“还要什么？我已经答应帮你们宣传晓的事了！”罗砂咬牙切齿，眼睛却盯着大蛇丸手里的卷轴。

“帮你儿子和守鹤建立联系。”

罗砂猛地转头，眼神像见了鬼：“建立联系？”

“尾之间能互相沟通，前提是宿主愿意和它们对话。”佐助淡淡道，“你别再想着压制我爱罗，让他试着和守鹤合作——这对传递晓的威胁更有利。”

“沟通？”罗砂显然不信，刚要反驳，就被大蛇丸打断了。

“我要查墨水。”

千代终于从对卡卡西的怨念里抽出身，走到蹲着的大蛇丸身边，盯着他展开的卷轴：“这能强化我的封印？”

“不是强化，是修复。”大蛇丸接过她递来的笔墨，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老太婆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的封印根本没问题！”

“你的封印让那只狐狸——”

“是守鹤。”佐助轻咳一声，挑眉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连理都没理他，继续在我爱罗的皮肤上画着黑色漩涡：“你的封印漏洞太多，让尾把宿主吓得常年失眠。”

千代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刚要发作，就被罗砂打断了。

“这种沟通……到底怎么做到？”

罗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爱罗眼下的乌青。

大蛇丸笔下不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简单。只要宿主不再把尾当敌人——”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爱罗，眼神里难得没有恶意：“比如，跟它说声‘早上好’？”

我爱罗猛地抬头，眼睛里第一次有了。

佐助站在一旁，看着大蛇丸笔下逐渐成型的封印，心里掠过一丝了然。

这家伙答应帮忙，果然不是白干的。但能让我爱罗摆脱噩梦……好像也不算亏。

毕竟，未来的风影，可不能一直活在恐惧里。

佐助肩头微松，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周遭的压迫感淡了不少——千代正被大蛇丸缠着，暂时顾不上他们这边。

“这玩意儿怎么用，我也。”他瞥了眼远处的我爱罗，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得让他和守鹤自己磨合。总不能什么都指望我们吧？”

罗砂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嘴角抿成凶狠的弧度，显然被这话刺到了。可他刚要发作，就被大蛇丸打断。

“搞定了。”大蛇丸直起身，换了个角度打量着封印，随即转向佐助，挑眉示意。

佐助的扫过那古老封印上的复杂纹路。封印术向来是鸣人的领域，他自己并不精通。但眼前这图案和卷轴上的一模一样，只能姑且相信大蛇丸没搞砸。

“让你儿子补补觉吧。”佐助语气冷硬，“等他醒了，就赶紧让他和守鹤建立联系。你们时间不多了。”

罗砂翻了个白眼，视线落在我爱罗身上。少年脸上满是疲惫，眼皮耷拉着，显然是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身体开始抵抗不住困意。

“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罗砂沉声道，“今晚离开前，你们可以去补给物资。”

佐助没理会他话里的讽刺，等大蛇丸收起卷轴，便转身走向卡卡西。

“多谢。”卡卡西的声音带着几分僵硬，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门口站着一位女暗部，见他们出来，立刻跟上。三人在砂隐的市场里采购物资，她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太阳渐渐地平线，沙漠的温度开始下降，影子被拉得老长。

走出砂隐的视线范围后，卡卡西终于开口：“今晚要扎营吗？”

“不急。”佐助头也不回，脚步转向东北方向，“继续走。”

他自己也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去，只是直觉在驱使。那是雨之国的方向，佩恩的地盘。那里常年有绝巡逻，他不想这么早惊动绝或带土。

可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牵引着他一步步靠近那片危险的区域。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