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地，卡卡西就扶着树干喘了口气，写轮眼死死盯着前方的密林。

“走不动了。”他声音沙哑，额角渗出冷汗。

佐助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卡卡西的状态不对。从这片区域开始，这家伙的查就像被什么东西压制着，脚步越来越沉，刚才在树上跳跃时甚至差点踩空。

官方任务是找纲手回村，但佐助心里另有打算。

纲手常年在外游荡，行踪不定。这正好给了他借口——“听说纲手在这一带出现过”。他要去的地方，是龙地洞。

越靠近洞穴，身边的大蛇丸就越。那家伙的蛇瞳里闪烁着狂热的，仿佛能闻到的气息。

反观卡卡西，整个人都快被无形的压力压垮了。背弓得像张满的弓，冷汗浸湿了护额。

佐助心里有数。

“扎营。”他把帐篷的扔给卡卡西，“我和大蛇丸过去。不管，天黑前我肯定回来。你守在这里，警惕点。”

卡卡西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不安，但还是接过了，转身钻进了远处的树林。显然，他想离洞口越远越好。

佐助没说什么。换做是他，也不想靠近这种鬼地方。

他转向大蛇丸，冷声道：“走。”

两人再次跃起，朝着洞穴方向疾驰。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佐助敏锐地察觉到，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密密麻麻，像蛰伏的蛇群。

“你叛逃了村子？”

大蛇丸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意。

佐助脚下一滑，差点从树枝上摔下去。

他侧头看了大蛇丸一眼。那家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好像只是随口问问。

佐助收回，继续赶路：“是。”

“我当时为什么不在村里？”大蛇丸追问，语气里没有丝毫掩饰的恶意。

佐助落地时，正好停在一个巨大的洞穴前。他蹲在地上，脸色难看。

大蛇丸紧随，蛇瞳因为而扩张，死死盯着洞口。

佐助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洞穴，声音不带一丝：“你听了团藏的命令，在村里拿孩子做实验。团藏把你当弃子，你被抓现行时，他根本没替你说话，眼睁睁看着你被赶出村子。”

“我对木叶村民做实验？”大蛇丸的声音里好奇，没有半点愧疚。

佐助皱眉，斜了他一眼：“是。你变成了怪物。想实验谁就实验谁，几百人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出了村也没停手，把自己改造成了非人的样子。你是三忍里唯一没能学会仙术的，就因为你的身体已经被得不像样了。”

这话终于打破了大蛇丸的平静。他的蛇瞳里闪过一丝，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佐助太了解他了。这家伙平时毫无人性，但对知识的追求近乎偏执。得知自己无意中阻碍了自己的道路，肯定气得要死。

“你当时一门心思想长生。”佐助一边观察洞穴里的环境，一边继续说，“为了永生，你想换身体。第一个目标是宇智波鼬，但失败了。”

洞穴里漆黑一片，佐助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后面是个宽敞的，只有一个小通道通向深处。

“为什么不换宇智波？”大蛇丸追问，声音里带着急切，“你们族里人不少吧？找个比鼬弱的不就行了？”

佐助冷笑：“在我来的那个世界，宇智波只剩三个人。你没能得到鼬，就来忽悠我叛逃。说真的，你没费多少力气——我本来就想离开村子，想要力量。你给的，正好是我想要的。”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你训练我，是为了在你身体快不行的时候，夺走我的身体。不过我杀了你。后来你复活了，帮了我，也没再想过要我的身体。”

大蛇丸沉默了。

他显然在消化这些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杀了我，我怎么帮你的？”

“用某种复杂的方法复活的。当时紧急，我没得选。你一开始还想抢我身体，后来知道没希望，就放弃了。”佐助不想多说细节。那段过去，他并不。

“复活后，你变了。虽然还是没什么道德底线，但决定跟着我。我选择和村子还有盟友并肩作战时，你也跟着来了。”

“对抗什么？”大蛇丸随口问，却被前方的景象吸引了。

两人转过一个弯道，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微弱的。

佐助脚步一顿，眉头微蹙。

他本可以混过去。毕竟大蛇丸正加快速度，显然急着赶到目的地。但那股莫名的烦躁感驱使着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口打破沉默。

“处理这事。”佐助抬眼，锐利如刀，“你现在好歹还是个人，应该能仙人模式。等你找到方法，我们再继续任务——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和卡卡西，我为什么要改变未来。”

大蛇丸闻声侧头，狭长的蛇瞳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转回前方。两人已经新的洞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

佐助突然绷紧了神经。

本该坐在王座上的白蛇仙人，此刻竟不见踪影。那家伙向来懒得出奇，怎么会不在？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却没阻止大蛇丸继续靠近王座。

就在这时，右侧传来一声轻柔的嘶鸣。

佐助猛地低头，只见一条蓝色小蛇正朝他爬来，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带着几分熟悉的气息。

“青蛇？”佐助瞳孔微缩，认出了这小家伙。

“不见，佐助大人。”青蛇的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声，顺着佐助的裤往上爬。佐助没有拒绝，甚至抬手帮了一把，直到它稳稳盘在自己肩上。

“你怎么会认识我？”佐助疑惑地看着肩上的小蛇。大蛇丸也停下动作，饶有地打量着青蛇。

“我们记得你，佐助大人。”青蛇地眨了眨眼，“你是契约。为了履行召唤契约，我们会记住所有契约——无论他们来自哪个时代。”

“……没想到。”佐助干咳一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青蛇转而看向大蛇丸，嘶声道：“大蛇丸大人，白蛇仙人正在和蛇类商议要事。按规矩，你得通过试炼才能学仙人模式，但我们记得你，也知道你的实力。白蛇仙人听说你还保持着人形，很是。王座上有个卷轴，你拿去吧——以后可以用它逆召唤回这里修炼，用完也能直接返回原地点。她建议你保持人形，大蛇丸大人……我们都更喜欢那样的你。”

大蛇丸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佐助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已经转身走向王座，显然急着拿到那卷轴。

“青蛇。”佐助忽然开口，语气放缓了些，“能帮我个忙吗？”

“佐助大人尽管吩咐。”青蛇立刻回应，声音里带着忠诚的愉悦。

“帮我召集一些同伴，留意纲手的动向。我们要把她带回木叶。”

“遵命。”青蛇说完，吐了吐信子，便顺着佐助的手臂滑到地上，鳞片摩擦岩石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洞穴的阴影里。

佐助看着大蛇丸将一个沉甸甸的卷轴绑在背上，开口道：“走吧。”

大蛇丸点头，两人转身离开洞穴，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就在佐助以为会一路无话时，大蛇丸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犹豫。

“我不是人的时候……有没有伤害过在乎的人？”

佐助侧头，黑暗中大蛇丸的。他顿了顿，移开视线，脚步依旧平稳：“我知道你和自来也、纲手打过。交手多少次，但你当时……只要有机会，就会杀了他们。”

两人走出洞穴口，终于了大蛇丸的脸。佐助惊讶地发现，他脸上竟带着几分困扰，甚至……愧疚？

“他们我了吗？”大蛇丸停下脚步，迫使佐助也停了下来，“自来也……他我了吗？在我回去帮忙之后？”

佐助好奇地看着他。大蛇丸提到自来也时，语气里的犹豫格外明显。这太奇怪了——年轻的大蛇丸，竟然更在意自来也的，而不是纲手？他们三个当年可是队友啊。

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佐助脑海。

不会吧？那个在别人噩梦里都能称王的大蛇丸，难道对那个蛤蟆仙人……有？

佐助甩了甩头，觉得这想法太离谱。他一直觉得大蛇丸是个没有性欲的家伙——虽然这家伙 creep 得要命，浑身散发着“别碰我”的气场，但从来没对任何人表现出，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的。

佐助还记得，未来的大蛇丸经常变成女人的样子。他当时只觉得奇怪，随口问过要不要换个称呼，结果大蛇丸毫不在意，只说习惯了男性代词。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当年的队友都这么叫他？

但是，佐助从来没把大蛇丸当成有的人。那家伙根本不懂什么是，更别说主动提起了。

看着大蛇丸脸上那从未见过的纠结，佐助突然觉得，这个过去的大蛇丸，好像和他记忆里的那个怪物，有点不一样了。

心口像堵了团湿冷的棉花，佐助别开脸，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

“战后你跟着纲手了段时间，想重新开始——可自来也死的时候，你还没回头。”

他不想看这位三忍的眼睛。自来也偶尔流露的总让他浑身不自在，可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飘过去，落在那个沉默的男人身上。

佐助瞳孔微缩。

自来也的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两倍，满眼都是震惊。往日里那种看透一切的锐利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茫然。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佐助胸口泛起一阵道不明的滋味。

大蛇丸……本该恨他才对。可眼前这个年轻版的大蛇丸，还没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手上沾的血或许不少，但终究和未来那个冷血的疯子不一样。

“怎么死的？”

大蛇丸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中间还夹着一声压抑的咳嗽。

“他的死和我要告诉你跟卡卡西的事——我为什么要改变这一切。”

佐助盯着周围茂密的树林，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等了半天没听见回应，他回头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大蛇丸正强撑着站直身体。

大蛇丸僵硬地点了点头，脸色依旧难看。

“行。”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森林深处走去——那里有卡卡西稳定的查波动。“赶紧去找那只小狼崽子，我倒要听听怎么才能让他别像个蠢货一样送死。”

佐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影里，站在原地又愣了几秒，才抬脚跟上。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