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在三人脸上，明暗交错。

卡卡西盯着对面的佐助，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时间？”

佐助勾起嘴角，眼底带着一丝玩味：“对，时间。”

卡卡西扫过一旁的大蛇丸。那家伙正斯理地擦拭苦无，苍白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对这个话题浓厚。

他转回头，眉梢微挑：“你来自未来？”

“一个经历过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未来。”佐助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地面，“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被宇智波一族的‘时间现象’强行拉回来的。”

大蛇丸停下动作，金色竖瞳微微眯起：“所有写轮眼都会经历这个？”

佐助想到某个可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团藏那种人也回到过去……那家伙肯定会提前铲除所有宇智波，让他的阴谋永远埋在黑暗里。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强压下不适，脸色阴沉：“据我所知，只有血脉纯正、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才能回来。所以，你，旗木老师。”

“叫我卡卡西就行。”卡卡西摆摆手，难得露出点轻松的样子，可下一秒又严肃起来，死死盯着佐助，“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我当年的带队老师。”佐助看着卡卡西震惊的，觉得有点好笑，“第七班，成员是春野樱、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听到“鸣人”两个字，卡卡西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追问，只是确认道：“那个粉头发的平民女孩，和鸣人一起的？这么说，你是鼬的弟弟？”

“正是。”佐助想起那个总是躲在他们身后的害羞女孩，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意。那时候他和鸣人天天吵架，根本没心思管别人，是命运把他们三个绑在了一起。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之一。

“我们班……挺的。”佐助无奈地承认，语气里却带着点怀念，“我当时眼高于顶，鸣人是个烦人的吊车尾，樱则是个花痴。”

卡卡西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佐助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七班——那个同样“”，却最终分崩离析的队伍。

“但你在乎我们。”佐助及时打断他的思绪，坚定，“第一次出村任务，你差点为了保护我们死掉。直到那时，我们才学会真正的团队合作。”

大蛇丸嗤笑一声：“第一次出村，最多是C级任务吧？怎么会差点死掉？”

佐助耸耸肩：“我们遇到了桃地再不斩。”

“雾隐的鬼人？七人众之一？”卡卡西彻底懵了，“他犯得着对一群下忍动手？”

佐助沉默片刻，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雾隐现在已经乱了。再不斩早晚要发动政变，推翻水影，不过最后失败了，成了叛忍。那次他是被雇佣来杀我们的委托人，去波之国的路上。那家伙隐瞒了任务等级，把C级说成了A级。”

“你们都活下来了？没受伤？”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

佐助心里一暖。这个时期的卡卡西还没被ANBU的黑暗磨掉太多棱角，还能轻易流露出。真好。

“第一次和再不斩交手，你查耗尽倒下了。”佐助顿了顿，刻意避开“”这个词——白是再不斩的同伴，鸣人一直这么认为，他也愿意尊重这份心意，“我为了救鸣人，挡了一整排千本，伤得像死了一样。鸣人因为我，九尾封印松动，爆了尾查，冲上去找白拼命……”

看到卡卡西皱眉，佐助放软了语气：“鸣人最后放过了白。后来你用雷切攻向再不斩时，白替他挡了下来，死了。委托人出现，说从来没想过要付钱，再不斩一怒之下杀了他。最后他和一群混混拼命，重伤不治，死在了白的身边，承认自己很在乎那个孩子。现在想想，还挺……诗意的。”

夜色渐深，卡卡西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活着就好。”

“你从来都不想我们受伤。”佐助认真地说，瞥见大蛇丸好奇的眼神。他知道这话可能会刺激到卡卡西——毕竟这家伙对村子的忠诚，远他和大蛇丸。但他说，“你也太容易心软了。当年我叛逃，理由在我看来天经地义。后来你们来追我，我对你们下死手，你却一直留有余地。嘴上说要杀我阻止我，可从来没真的动手。我离开前，很崇拜你。甚至……你还教了我你的招牌忍术。”

卡卡西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问：“我教你雷切？”

“不止，我还改良了一下。”佐助想起自己的千鸟流，嘴角上扬，“也是因为你，我才发现自己有雷属性查。你是个好老师，卡卡西。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一个有点别扭的大家庭。”

篝火依旧燃烧，映着三人各异的。过去与未来的交汇，在这一刻，悄然埋下了改变一切的种子。

卡卡西听到这话，眼神里泛起一丝惘，希望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锐利。佐助心里，这个男人太孤独了——他在乎的人，死了。鸣人虽然在身边，但出于种种原因，卡卡西始终没让自己真正靠近那个小鬼。他是家族的最后一人，是小队的最后一人，也是他那临时组建的“家”里的最后一人。

佐助感同身受。那种孤独的滋味，他比谁都懂。曾经的他，不也沉浸在自怨自艾里，一个人挣扎吗？卡卡西在暗部的时候，早就把自己锁起来了，变得麻木。直到第七班组建，那些失控的才重新找上他。

另一边，大蛇丸却没被佐助的牵动半分。佐助也没指望他会在意这种戏码。这老蛇精于算计，早就抓住了——如果佐助真像他说的那样叛逃出村，那他去找大蛇丸的时候，自己也是个叛忍。可大蛇丸敢收他为徒，还没被木叶，说明这老东西当时也不在村子里。

蛇叔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未来的自己根本不是木叶的忠犬。

“睡觉。”佐助打断了大蛇丸即将出口的疑问。这些问题，他不想现在就面对。“卡卡西，下一班你守。三小时后叫我。”

说完，他径直走向唯一的大帐篷，钻进去，一头扎进右边的睡袋里。大蛇丸紧随，身影滑帐篷，却没立刻躺下。佐助能感觉到背后那道黏的视线，却不理。过了一会儿，老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嘶鸣，终于挪到左边的睡袋，躺了下去。

佐助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明天，还有无数问题等着他。他做好准备。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嘶喊，满是戾气：“他以为他是谁？”

另一个声音更平静，带着点玩味：“阻止了一场屠杀而已。我倒是挺意外的。”

“宇智波止水那小子，用万花筒把所有宇智波长老都控住了！那该死的政变，直接胎死！我他妈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有这么个局的！”

“确实奇怪。”第二个声音里带着思索，“他怎么能躲过我的监视？你让我盯着宇智波，我肯定见过这个‘宇智波时’好几次。可我想不起他长什么样……有意思。”

“有意思？”第一个声音嗤笑，怒火不减，“一个不该来的时间，跑来坏我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可能？谁他妈知道会蹦出个‘时’？多少年没出现过了！我还以为我的计划成功了，宇智波灭了！”

“说不定计划本来成功了。是‘时’改变了一切。也许他活下来，想拯救家族的未来？”

“谁能从那种灾难里活下来！？”第一个声音顿了顿，空气骤然变冷。

一个身影猛地微弱的，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和怨毒的冷笑。他盯着对面的人，声音阴沉得像淬了毒：“宇智波鼬。只有他说得通。那小子肯定执行了灭族，然后获得了重来的机会，就像个懦夫一样选择了退缩！早知道选个和平主义会搞砸一切，我当初就该换个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带土君？”

“就算是最后一件事，我也要把宇智波灭！”带土咬牙切齿，瞪着对面看戏的绝，“那些混蛋，还有整个木叶，都该下地狱！他们杀了凛！她死了，他们凭什么活着？没有凛的世界，根本不该存在！我会找到这个‘宇智波时’，把他知道的一切都挖出来，重新布局。他休想毁了我所有的心血！”

“当然。”绝应道，毫无波澜。带土转身，大步走回黑暗里，恨声不绝，身影消失在地下通道的阴影中。

绝缓缓地面，黑绝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小鬼，你以为你能阻止我？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挖出来。”他的感知扩散开来，却再次扑空。那个该死的查，总是像一样滑走。黑绝只能再次开始搜寻，心中满是不甘。

他绝不能让这个变数，毁了复活辉夜大人的机会。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