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佐助来说，纲手是唯一的选择。

那个嗜如命的女人，当年回村后却从没耽误过正事。有静音和小樱在身边帮衬，她总能把村子治理得井井有条。佐助握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她带回来。这一次，没了团藏掣肘，她定能比上次更快地改变木叶的烂摊子。

团藏已经死了，但他的根组织余孽还在暗处活动。过去两周，三代火影了不少据点，佐助也把未来记忆里的根成员名单交了出去。可惜， Sai、他哥哥，还有Tenzo都没找到。不过，这种事急不得。卡卡西那家伙鼻子比狗还灵，给他点时间，总能把师弟挖出来。

佐助确实希望这些孩子能被找回来，毕竟他们是未来的伙伴。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之前被三代叫去问话时，他主动请缨去找纲手。离开村子正好能让他处理几件了结的事——比如那些即将晓组织的家伙。他之前跟自来也提过这事，让对方留意，现在自己有机会出去，正好可以亲自接触一两个叛忍。

还有我爱罗。

要不是最近仔细琢磨晓的行动路线，佐助差点忘了那个被砂隐村视为怪物的孩子。晓虽然不会第一个对我爱罗动手，但抽取守鹤绝对是他们宣战的第一步。到时候，晓就不再是隐藏在暗处的，而是明目张胆要收集尾的恐怖组织。

可我爱罗的人柱力封印简直烂透了，控制能力更是一塌糊涂。佐助还没想好怎么帮他加固封印，但至少能见一面那个小鬼，给他点活下去的希望，让他能多撑一会儿，别那么快被的怪物吞噬理智。

“你的身手，不像个下忍。”

富岳紧绷的声音突然打断思绪。佐助动作一顿，背对着门口的父亲，手里还在收拾出村要用的衣物。他没想到富岳会来找自己，甚至没察觉对方是什么时候站到身后的。

把最后一条裤子叠好塞进，佐助才缓缓转身。富岳脸上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这暴躁的脾气，和小时候记忆里一模一样。佐助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升不了级的理由多了去了。”

富岳显然不买账，抿着嘴瞪着他，眼神里满是怀疑。

佐助避开父亲的，终于松口：“我之前一直在村外。”

撒谎的感觉比他想象中更糟。他早料到对母亲美琴说谎会难受，却没料到欺骗父亲时，喉咙里会泛起一阵恶心。可他这么做——不能让父母知道自己曾叛逃出村。一旦说漏嘴，他们肯定会追问当年为什么放任自己离开，到时候就得把灭族惨案再翻出来讲一遍。面对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的父母，佐助根本没勇气重提那段毁了他一生的往事。

“为什么在村外？”富岳抱臂追问。

“我跟着大蛇丸学艺，他一直在村外。”佐助答得干脆，绝口不提那蛇叔是被木叶通缉的叛忍。

富岳冷哼一声，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佐助能感觉到那道视线里的怀疑和不满，不想再继续纠缠，转身扣上带，甩到背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擦过一动不动的富岳，径直走向厨房。

早上已经跟小时候的自己和母亲告过别，现在就剩鼬和止水了。

厨房飘着淡淡的焦糊味。鼬正坐在桌边看卷轴，对止水在灶台前的手忙脚乱视若无睹。佐助扫了眼，暂时还没冒烟——这是止水第四次尝试米饭，说不定这次能成功。

“我走了。”佐助开口，打断两人的动静。

“为什么非得你去？”鼬头也不抬地嘟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让他备受打击，佐助这些天一直盯着他，生怕他再次自我毁灭的泥沼。哪怕未来已经改变，知道自己本该做出灭族这种丧狂的事，对鼬来说仍是沉重的枷锁。他不肯跟佐助谈心事，佐助也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只能用沉默的陪伴代替一切。

“我更气的是不能跟你一起去！”止水刚说完，突然爆发出一声咒骂。一团黑烟从冒出来，焦糊味瞬间弥漫整个厨房。

“你留下。”佐助语气凝重，眼底藏着只有止水能懂的深意。

止水很快就要对长老们动用万花筒，要是这节骨眼接个没期限的任务跑出去，计划就乱了。而且鼬是他唯一的后手，那小子肯定抽不开身跟自己走。

虽然团藏死了，眼前的麻烦少了大半，但带土和绝还在暗处虎视眈眈。当年灭族那事，带土可是眼都不眨。佐助不信没了政变的借口，那家伙就不会再对宇智波动手。

这种念头一起，他差点就放弃了想拉带土回头的打算。

“放心，我有大蛇丸和卡卡西跟着。”

提到这两个同伴，止水和鼬同时皱起了眉。佐助强忍着没笑出来。

当初接到任务，他第一个就要求大蛇丸同行。那蛇叔知道自己来自未来，对封印术的研究更是能派上大用场。论天赋，他输自来也多少，修复我爱罗的封印绝对能立刻想出办法。再说，自己还欠他一趟龙地洞的承诺，说不定能把这三忍扔在那儿一两天，正好处理点别的事。

真正麻烦的是卡卡西。

那家伙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明显是三代派来盯着他的。佐助没撒谎，但也没暴露真实实力——三代又不是傻子，自己越界的动作太明显，这“保姆”就是明晃晃的警告。

至于怎么甩开这家伙单干，佐助还没想好办法，但他知道尽快有个对策。

“行了。”佐助翻了个白眼，打断两个宇智波小辈的争执，“我有鹰的契约，真有事会传信。”

他抬手挥了挥，转身走出厨房。身后的争吵还在继续，但佐助没回头。

他心里没底——回到过去后，那些契约还能不能用？不过召唤都住在异空间，大不了到时候反向召唤过去重新签就是了。

踏出门口，刺眼的晃得佐助眯起了眼。连着阴了两天，今天终于放晴，正好适合出发。他把背上的往上提了提，径直朝村门口走去。

路过一乐拉面馆时，佐助脚步顿了顿。

透过玻璃门，他看到鸣人正呼噜噜地吸着第三碗拉面，旁边的伊鲁卡一脸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算算时间，鸣人上周才进学校，两人的还在起步阶段。看着伊鲁卡已经对这金发小子上心，佐助心里微动——未来那个把鸣人当儿子疼的老师，原来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时！”鸣人嘴里塞满了面条，含糊地朝他挥手。

“咽下去再说话。”佐助语气带着点嫌弃，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鸣人乖乖做，抹了抹嘴才问：“时，你换衣服啦？”

佐助低头看了看自己——回到过去后，他一直穿着美琴给的衣服，今天却换回了穿越时的那套，斗篷把遮得严严实实。“换个风格而已，我要出任务。”

“哇！任务？我能去吗？”鸣人眼睛亮了起来，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佐助摇了摇头：“这次不行，下次吧。”

鸣人立刻垮了脸，但第四碗拉面端上来的瞬间，他的注意力就被彻底转移了。

“帮我看好他。”佐助对伊鲁卡说。看着这年轻老师一脸惊讶又有点的样子，佐助忍不住想笑——伊鲁卡大概还没习惯有人像他一样在意鸣人吧。

这次不一样了。鸣人小时候不会再孤单，有更多人会护着他，不再只有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老师。

伊鲁卡点了点头，佐助转身离开。

终于到了村口，大蛇丸已经等在那里，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科学杂志。

“还要等三十分钟。”蛇叔头也没抬。

佐助轻嗤一声——他当然知道，这时候的卡卡西已经了迟到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席地而坐，手肘撑着膝盖，下巴抵在拳头上，盯着敞开的村口出神。

算起来，这是他多年来在村子里得最的一次。以前是叛逃，后来就算被接纳，也总是不住。现在终于要离开，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地躁动。

不知过了，一阵烟雾突然在旁边炸开。卡卡西出现在原地，手里已经捧着那本标志性的《亲热天堂》。

“抱歉，没等吧？”他脸上挂着假笑，语气里的敷衍几乎要溢出来。

“死不了就赶紧起来。”

佐助冷哼一声，单膝撑地起身，指尖抹去黑色披风上的尘土，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他斜睨了身后两人一眼，语气冷硬如冰：“走了。”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宽大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影如箭般窜出城门，径直扎进茂密的树林。

鸣人揉着被摔疼的胳膊跟上，小樱也赶紧拍掉裙摆的草屑追上去。林间风势渐猛，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三人的脚步声很快淹没在风声里。

佐助在前头开路，树枝在他身侧飞速倒退。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触感，心头竟掠过一丝陌生的熟悉。

说不怀念是假的。

这种并肩穿梭林间的日子，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