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发梢，佐助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的弧度。

今天的天气不算暖，但头顶的正好驱散了的凉意，温度舒服得恰到好处。离午饭还有两个小时，他溜进这片森林，想在去接鸣人回宇智波前，享受片刻难得的宁静。

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唱着歌，不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混在一起竟也不算嘈杂。

忽然，草丛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佐助猛地睁眼，转身望去。

果然是他。

大蛇丸就站在几步外，那双蛇瞳里闪烁着好奇的。在外人看来，这家伙此刻面无，少了平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似乎温和了不少。但佐助太了解他了——那双眼睛深处，藏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饥饿。

大蛇丸对他。

“听说你成了我的学生？”大蛇丸嘶嘶开口，苍白的脸上终于扯出熟悉的笑容。那些他宁愿彻底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佐助冷笑一声，回敬道：“你还不止一次想杀我。”

“真是令人怀念的往事啊。”大蛇丸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挑逗，仿佛在回味什么趣事。

最离谱的是，佐助竟然真的觉得那些记忆里，有几分值得怀念。

虽然他想抹去的记忆远多于想保留的，但第四次忍界大战后的某些瞬间，却总让他忍不住驻足。

佐助从没想过美化大蛇丸。他当过这家伙的学生，也当过他的实验品，对大蛇丸缺失的道德底线了如指掌。可他就是忘不了，那个冰冷的男人后来的转变。

大蛇丸曾发誓绝不参战，却还是跟着他去了战场。从那以后，这家伙似乎变了——虽然依旧没有道德感，绝不是什么值得效仿的榜样，但他身上突然多了一丝人性。不再随意抓小孩做实验，不再搞绑架和屠杀。实验当然没停，大蛇丸的好奇心永远不会满足，但那些实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暴戾。

就因为这点微末的改变，佐助愿意留他在身边。大蛇丸不是家人，不像第七班，甚至不像鹰小队，但他在佐助心里，终究占了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佐助脸上的冷笑柔和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的暖意，随即又耸耸肩，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听说你现在是个下忍？”大蛇丸漫不经心地道，危险的笑容丝毫未减。

佐助点头确认，同时脚下猛地灌注查，一个后空翻躲开了身后破土而出的土遁分身。那分身刚一出现就挥拳砸向他的后脑勺，可不等拳头落下，佐助已经跳出了攻击范围。

“下忍能有你这么快的速度，倒是少见。”大蛇丸语气随意，像是在评价天气。

佐助稳稳落地，面无地盯着这位三忍。大蛇丸很强，过去是，现在也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要么会立刻使出浑身解数，要么会暂时撤退，等找到更好的偷袭机会再说。

让佐助满意的是，“下忍”这个身份成功让大蛇丸低估了他。这家伙或许理智上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收他为徒，但显然没把这当回事。毕竟现在的佐助看起来弱得很，难怪大蛇丸会好奇，会想试探——看看未来的自己到底看中了这个小鬼哪一点。

这正好合了佐助的意。

大蛇丸虽然对写轮眼很，但还没见过比一勾玉更高阶的。更别说佐助藏着的那些底牌，这家伙根本想象不到。

佐助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抬起手臂，只见查锁链如灵蛇般窜出，瞬间缠上了大蛇丸的身体。

大蛇丸显然没料到这一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佐助心里松了口气。他不确定锁链能不能成功——每个轮回眼拥有能使用的能力似乎都不一样。他之前一直在研究自己的天手力，偶尔才会想到可能。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使用佩恩的能力，甚至不确定能用到几种。但他打定主意，等眼下这些事了结，一定要好好研究轮回眼的所有能力。

大蛇丸用力扯了扯锁链，脸上却没有丝毫，反而像在研究什么新奇玩意儿，仔细打量着锁链的强度和那层诡异的。片刻后，他蛇瞳一转，看向佐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脸上露出一个比刚才真诚得多的笑容。

“你还真是惊喜不断啊。”大蛇丸的声音里满是，那股子愉悦劲儿让佐助有点不自在。不过他早就习惯了大蛇丸更变态的样子，这点程度还不至于让他失态。

“你就没什么惊喜了。”佐助淡淡回怼，“在我那个时代，你比现在强得多。想把你捆成这样，得费不少功夫。”

大蛇丸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显然被“现在很弱”的评价刺痛了。但他显然更在意“未来会变强”的消息，很快就压下了怒火，只是歪着头，把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

佐助看着大蛇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可以帮你。”

大蛇丸的眼神骤然变得炽热，瞳孔里跳动着近乎贪婪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脸上的伪善彻底撕碎，露出底下狰狞的真面目。

“哦？说来听听。”

“我知道龙地洞在哪。”

佐助轻描淡写地抛出这句话，看着大蛇丸瞬间凝固的，心底掠过一丝快意。

他太这三个字的分量了。

作为三忍之一，大蛇丸是唯一没能通过通契约仙人模式的人。这份执念像毒刺一样扎在他心里——明明实力顶尖，却偏偏卡在这一步。未来的大蛇丸为了追求力量，把身体改得面目非，早已失去了吸收自然查的可能。但现在不一样，这个还没彻底扭曲的年轻版本，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下狠手。

他还有机会。

大蛇丸猛地站直身体，原本佝偻的蛇形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竖瞳里的戏谑褪去，只剩下凝重和审视。佐助突然从一个可以随手捏死的小鬼，变成了既诱人又危险的存在。

“你想要什么？”大蛇丸的声音带着的嘶嘶声，显然没指望天上掉。他跟佐助学过，自然知道对方的行事风格——没有好处的交易，佐助绝不会开口。

“小事一桩。”佐助耸耸肩，终于收回缠在大蛇丸身上的查锁链。

大蛇丸没动，依旧用那双算计的眼睛盯着他。佐助勾起唇角，露出宇智波标志性的冷笑，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帮我把村里那堆烂根拔了。”

他不能明说。不能直接让大蛇丸把根组织揪出来，更不能提杀了团藏。

旁边有人听着呢。

“呵……原来未来的毒苹果已经熟了？”大蛇丸立刻会意，标志性的笑容重新爬上脸。

“而且被我亲手丢进了垃圾桶。”佐助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大蛇丸低低笑出声，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显然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他当年确实跟团藏合作过，但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个老东西。说团藏心机深沉？从大蛇丸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所以你想让我提前动手？”

“你最合适。”佐助点头。现在的大蛇丸还在根组织里，跟团藏走得近，手上还沾着不少合作“实验”的脏活——比如帮团藏把那些写轮眼缝在胳膊上。想到这，佐助的手指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压下了。

他早就释怀了。大蛇丸没参与灭族，只是捡了些别人递过来的“零件”而已。虽然恶心，却是事实。这家伙本来就没有普通人的道德观，佐助早就接受了这点。

“要我做到什么程度？”大蛇丸好奇地问。

“让所有根须都见。一根杂草都别留。”佐助的声音冷了下来。团藏死，根组织覆灭，否则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未来的悲剧就可能重演。那个老狐狸的 sleeper agent 遍布，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大蛇丸咧嘴一笑，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有意思。”他显然很乐意给团藏添堵。

看着大蛇丸转身消失在树林里，佐助松了口气。他自己也能动手，但现在的他在村里没什么根基。之前跟三代提过团藏的事，结果石沉大海。如果他行动，只会被当成叛忍追杀。让大蛇丸动手就不一样了——既能撇，还能借刀杀人。

更妙的是，这还能改变未来。

大蛇丸要是留在村里，就不会去建音隐村，也不会和砂隐联手木叶。三代火影也就不会死在那场战争里。

一个未来的悲剧，就这么被轻轻改写了。

“出来吧。”佐助闭上眼睛，任由晚风拂过脸颊。这种被人偷听后主动点破的场景，他已经很熟悉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佐助睁开眼，对上一双旋转的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止水站在那里，眼神冰冷，眉头紧锁，没有了之前的温和。

“你有问题要问吧。”佐助错开视线，不想和那双眼睛对视。止水不会对他用别天神，但冒险。

“何止几个。”止水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干涩。

“问。”佐助嗤笑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宇智波佐助刚踏出族地大门，身后就多了道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说要独自一会儿，这话不假。但他更，自己从宣布这句话开始，就被盯上了。

是止水。

佐助脚步没停，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起初，止水大概只是好奇吧？好奇他这个“吊车尾”弟弟，怎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总爱往村外跑。可刚才在大蛇丸的秘密据点，他和那个蛇眼男人的对话——那些力量、复仇的低语，恐怕都被止水听了去。

好奇？早该变成怀疑了。

佐助攥紧了拳头。

止水不是蠢货。那双写轮眼，早就看穿了他眼底藏不住的野心。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佐助猛地转身。

下，止水的身影地站在巷口，黑色的眼瞳里翻涌着复杂的。

“你想知道什么？”佐助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止水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死死锁住他。

佐助挺直了背，迎上那双眼睛。

他早就准备好了。准备好把一切都告诉止水——告诉这个唯一可能理解他的族人。

大蛇丸的交易，他对力量的渴望，他要亲手杀了那个男人的决心。

止水想知道答案？

好。

他给。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