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暮色还没沉下来，哈利、罗恩、纳威和赫敏就踩着草屑往海格的小屋冲。

刚结束的魁地奇比赛还在脑子里炸响——芬多400比230血虐赫奇帕奇！哈利攥着轮2000的扫帚柄，指节都在发烫。最后那个俯冲太绝了，金色飞贼就在塞德里耳后悬了足足五分钟，他愣是没发现！自己一冲过去就叼住了，那家伙的脸瞬间白得像纸，想想就爽。

“海格！”哈利推开木门，嗓门比平时大了，“看比赛没？老子骑轮2000都能虐塞德里的轮2001！那破扫帚跟废铁似的——”

“得了吧你。”赫敏翻了个白眼，魔杖尖还沾着魔药课的绿色残渣，“轮2000和2001就差一年，能有多大区别？”

三个男生同时沉默，用看傻子的眼神瞥她。

“男人。”赫敏气鼓鼓地抱臂。

“这话可不说性别歧视啊。”纳威小声嘀咕，被赫敏瞪了一眼赶紧缩脖子。

罗恩突然凑过来，手肘撞得哈利肋骨生疼：“说真的，你为啥不换2001？”

哈利压低声音，眼睛发亮：“等我教父明年给我买火弩箭！他欠我好几年圣诞礼物了，今年连个屁都没有。”

“教父？！”罗恩差点跳起来，“你是说那个——那个杀人犯？！他还在逃啊！”

赫敏的眼睛瞬间瞪圆：“？你怎么认识他？”

海格手里的茶壶“哐当”砸在桌上，粗眉毛拧成疙瘩：“你们咋知道的？”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转移话题，突然扯着嗓子喊：“看！福吉！”

罗恩眼睛都直了，搓着手就往门口冲：“在哪在哪？他带没带魔法部的点心？”

纳威赶紧拽住他，用气音说：“海格做的点心你忘了？上次吃了我拉了三天肚子……你说的是吃的福吉吧？”

“是魔法部部长福吉！”哈利扶额，罗恩这货永远用胃思考。

赫敏叹了口气，明显不信但还是：“部长来海格小屋干嘛？”

哈利眯起眼，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鬼知道……最好别是我想的那样。”

海格的脸刷地白了：“他们是不是发现袭击的事了？”

“没证据！”哈利立刻拍胸脯，“就算听到风声，被石化的人都醒了，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为什么抓海格？”赫敏皱眉，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梢。

“因为他们是蠢货。”哈利说得理所当然。

海格刚要道谢，木门突然被砸得震天响。

“你们四个，躲起来！”海格急得直跺脚。

所有人齐刷刷看哈利。

“凭啥觉得我带隐形衣了？”哈利挑眉。

“你永远都带着。”纳威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吃南瓜饼”。

“带了又怎样？”哈利抱臂，下巴抬得老高，“离宵禁还有二十分钟，我们来串门天经地义！”

海格犹豫了一秒，耸肩：“随你们。”

门开了。邓布利多站在最前面，白胡子在暮色里飘着，身后跟着福吉和卢修斯·马尔福——那家伙的丝绸斗篷亮得晃眼，一看就欠揍。

“晚上好，海格。还有……客人。”邓布利多的眼神扫过哈利四人，一点都不惊讶。

福吉板着脸，声音像冰碴子：“海格，这事很严重。如果是真的——我们冒不起这个险。你明——你们怎么在这？”他终于看见四个学生，眉头拧成麻花。

哈利咧嘴笑，露出标准的“我是乖宝宝”：“我们来看海格呀！正聊呢，今年学校没蛇怪乱跑真是太好了，不然可太倒霉了——”

福吉懵了：“没……没有蛇怪？”他转头看卢修斯，“你不是说——”

“当然有蛇怪。”卢修斯打断他，声音又冷又滑，像毒蛇爬过皮肤，“德拉科不会撒谎。你是——波特？”最后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没带一丝，却让哈利后背发毛。这家伙该不会知道自己黄了他家生意吧？不过他没掏魔杖，应该还没实锤。

“波特？哈利·波特？”福吉凑过来眯着眼看，突然卡壳，瞥了眼卢修斯又赶紧改口，“呃……没事。”

卢修斯皱起眉：“怎么每个人都这样？”

哈利不耐烦地抠耳朵——再扯下去没完没了了：“你们到底来干嘛？”

卢修斯瞪他一眼（福吉可不敢得罪他）：“当然是阻止袭击。”

“袭击？啥袭击？”哈利转头问伙伴，“你们听见了吗？”

罗恩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没！”

纳威跟着摆手：“啥都没！”

赫敏没直接撒谎，而是歪头问：“有人受伤吗？”

福吉脸涨红了：“没……但蛇怪是大事！”

“确实是大事。”哈利地糊涂，心里把福吉祖宗代都骂了一遍——叫这货“”真他妈恶心，“可你们说的袭击到底是啥啊？”

卢修斯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拔高：“这学校里有蛇怪乱跑，你们在撒谎！”

“我们凭什么这么做，卢修斯？”邓布利多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科尼利厄斯说得对，蛇怪何等危险？若真有学生被杀——或是被石化，这种事根本瞒不住！我们没监控任何通讯，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学生。”

“我自然信您，邓布利多。”卢修斯·马尔福说着，脸上的仿佛吐出这些字都让他恶心，“但我儿子——我绝对信任的儿子——他坚持说……”

“他当然会坚持。”哈利直接打断，语气里带着点嘲弄，“可要是真有这回事，怎么没人第二个站出来？还是说，您觉得学生们宁愿被大蛇盯上，也怕‘告密惹麻烦’？”

卢修斯猛地眯起眼：“你是说我儿子撒谎？”

“哪能啊。”哈利惊讶地挑眉，心里却冷笑——他可没跟这老狐狸玩文字游戏，“德拉科是我朋友呢，非法搜查那套还是我教他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冷，“他还说自己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您说他嘴里的‘蛇怪’，会不会是从这儿来的？”

“我儿子绝不可能——”

“马尔福？”罗恩突然插话，等卢修斯不耐烦地转头，才补了句，“您儿子才十二岁。”

卢修斯脸涨成了猪肝色，罗恩却得意地冲哈利挤了挤眼。

“好了好了，不管这些说法靠不靠谱。”福吉打着圆场，心里却有点失望——本来以为能顺着卢修斯的意思抓海格，现在被黄了，“但毕竟是名门之后的举报，总得走个调查流程吧？”

“理应如此。”邓布利多气度雍容，转头拍了拍海格的胳膊，“海格，你陪我们走一趟？至于你们四个——也该回休息室了。”

一行人往城堡走，各异。

海格缩着脖子，跟受惊的巨怪似的，生怕福吉突然掏魔杖抓他；赫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邓布利多的背影——这可是英国名义上最强大的巫师！罗恩还在回味刚才噎住卢修斯的爽感，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卢修斯则阴着脸，只对纳威和赫敏没摆臭脸——纳威是纯血望族，赫敏？他压根不知道这丫头是谁，犯不着浪费；福吉越走越，突然意识到自己夹在两个大佬中间，这趟浑水怕是蹚定了；纳威缩着肩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级别的对峙，他应付不来；哈利则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脑子里是午夜那场天文考试的知识点。

可刚踏进城堡大门，一道黑影就窜了过来——是费尔奇的新猫，阿马雷托。哈利至今想不通，费尔奇为啥给猫取名叫意大利。

猫一叫，费尔奇就跟幽灵似的冒了出来，一眼就盯住了哈利。

“可算找到你了！”他低吼着，活像抓住了偷东西的学生，“又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卢修斯嫌恶地瞥了眼这个哑炮管理员。

费尔奇显然记得学生时代的卢修斯，磨蹭了半天才阴阳怪气地说：“俩学生在走廊互施恶咒，说是什么‘ rogue pixie ’——”

霍格沃茨的日常嘛，谁会深究“失控小精灵”为啥出现在这儿，又为啥值得学生动手？没人在意。

费尔奇却不管这些，只盯着哈利：“他们要找你。”

哈利点头，转身就跑：“我去帮他们圆谎，省得明天都看他们笑话！”

“跑！擦脚！”费尔奇在后面喊。

“走廊里别跑太快。”邓布利多也温和地补了句。

哈利早没影了。福吉摸着下巴：“要不……我们去医务室看看？”

哈利几乎是冲进医务室的，手忙脚乱地掏口袋——摸出两瓶复方汤剂，直接塞给庞弗雷夫人。

老夫人皱着眉打量瓶子：“这是……复方汤剂？”

“呃……可能吧？”哈利喘着气，赶紧又掏——这次是曼德拉草药剂（之前纳威和赫敏还给他补了十五分钟课，说这叫“药剂”不叫“魔药”），“这个才对！”

“你揣着复方汤剂干嘛？霍格沃茨带这个？”庞弗雷夫人追问，眼神里满是怀疑。

“这玩意儿贵得要死，做起来又麻烦，谁闲得禁它啊？”哈利打哈哈转移话题，“到底谁被石化了？”

“德拉科·马尔福和塞德里·迪戈里。”

哈利“噗”地笑出声。

庞弗雷夫人挑眉：“很好笑？他们不是你朋友？”

“是朋友啊。”哈利忍着笑，“好笑的是……他俩怎么会凑一块儿？我都不知道他们认识！”

“我哪知道。”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送来的时候就是POA状态。”

“POA？”哈利懵了——总不能是阿卡班囚徒吧？

“‘到这儿就石化了’（Petrified on Arrival）。”庞弗雷夫人难得露出点笑意。

哈利恍然大悟，拍着乐：“您是没看见——德拉科他爸正跟福吉在城堡里转悠呢，满世界找证据证明‘学生被石化’，结果德拉科自己躺这儿了！”

“他总不能是等着被袭击吧？”庞弗雷夫人翻了个白眼，语气里的 sarcasm 能咸菜。

哈利耸耸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谁知道呢。”他声音压得低，眼角却瞟向门口，“不过曼德拉草药剂应该快起效了吧……对吧？”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庞弗雷夫人脸色一紧，飞快扫过床上的两个少年——德拉科和塞德里还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刚从沉睡中苏醒。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德拉科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对上那个穿着考究的铂金男人，脑子还没转过来：“爸？你怎么……”

话到一半，他猛地。

不对！这里是校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旁边那个赫奇帕奇的塞德里……

德拉科改口，尾音都在发颤：“我是说，父亲，您怎么来了？”

卢修斯·马尔福冷哼一声，眼神像冰锥似的扎在儿子身上：“我该问你才对——你在这里做什么？”

德拉科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记得一团模糊的，还有刺骨的寒意……

“小精灵。”

哈利突然咳嗽一声，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到德拉科耳朵里。

塞德里反应极快，立刻顺着话头往下编：“我们在走廊讨论找球手技巧，突然窜出只蓝色小精灵！它疯了似的扑过来，我们一时想不起驱逐咒，就想冻住它——结果手忙脚乱，咒语打偏，互相击中了对方。”

他说得条理，连半点磕巴都没有，活像真有那么回事。难怪他是级长，这演技简直能拿学院奖。

卢修斯的扫向塞德里，又落回德拉科身上：“是这样吗？”

德拉科还没回过神，看看父亲，又看看旁边冲他使眼色的哈利，最终咬咬牙点头：“……是。”

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进来：“庞弗雷夫人，这两位是您有的吗？”

是邓布利多。他身边还跟着魔法部部长福吉，两人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袍的官员，一个个神色严肃，像是来查案的。

庞弗雷夫人眉头紧锁：“除了一个把耳朵变胡萝卜的四年级，就他们俩。”

福吉往前迈了一步，语气带着试探：“您不介意我们……”

话没说完，庞弗雷夫人突然炸了。她像只被惹毛的母猫，双手叉，眼神能杀人：“部长，您是怀疑我藏？”

福吉脸一白，摆手：“不，我不是——”

“那就别挡路！”庞弗雷夫人冷笑一声，声音冰得能掉渣，“要找藏人的地方？扫帚间去啊！屋顶也行！别在我这里碍眼！”

福吉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后退：“我信！我信您！”

“那就滚！”庞弗雷夫人毫不客气，“我的需要休息！”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没有石化的证据，校医院干净得反常，福吉和卢修斯闹了这么大动静，最后只能尴尬离场——毕竟都没事，就他们俩像跳梁小丑似的上蹿下跳。

哈利看着他们的背影，脑子里闪过和洛哈特的约定。真相总有一天会暴露，但他只是个二年级生，这些破事本来就不该他操心。

对，他还小。

所以当海格神神秘秘凑过来，丢下那句“跟着蜘蛛走”时，他当场尖叫出声，合合理。

幸好卢修斯他们已经走了。不然被人当成疯子，可就麻烦了。

“在上！那只蛇怪简直是灾星！”

魔药课上，德拉科的抱怨声隔着三张桌子都能听见。

哈利着坩埚里的液体，抬头看他：“这么说，你要放弃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了？”

德拉科猛地转头，眼神像淬了毒：“很好笑吗，波特？”

哈利立刻举手投降——德拉科只有真生气时才会连名带姓叫他。

“我没开玩笑。”他压低声音，“半个班的人都觉得你是继承人，他们真的想知道答案。”

德拉科愣住了：“你认真的？”

“不，我是哈利。”

话一出口，哈利就后悔了。这冷笑话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蠢爆了。

德拉科皱着眉，一脸：“你……”

“别在意，道德绑架，说了你也不懂。”哈利摆摆手，把话题拉回来，“说真的，你都被石化过了——到底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德拉科想起之前哈利那套“你是”“不你是”的幼稚把戏，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认真回答：“我不是。”

这时，罗恩突然凑过来，声音里带着怀疑：“万一呢？哈利有不在场证明都被怀疑，你就不能是自导自演？”

赫敏狠狠肘击了罗恩一下，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没看见德拉科脸都黑了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们在聊什么？”

哈利浑身一僵。

普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眼神像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我们在讨论……继承人的事。”哈利硬着头皮说，“大家都在传德拉科是继承人，所以……”

普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魔法部部长亲自来查，都没找到石化证据，你们倒是挺闲。”

他的落在哈利的坩埚上——里面的液体正冒着诡异的紫色泡泡，眼看就要爆炸。

“波特！你为什么不干活？”

哈利叹了口气，一脸无辜：“魔药课我真的没法一心二用。抬头一秒，坩埚就炸给我看。”

他顿了顿，提高音量：“不过也可能是某些斯莱特林同学的‘考验’——他们总往我坩埚里扔东西，美名曰‘测试我是否和他们为伍’。说真的，这种谋杀式考验，我不太懂斯莱特林的浪漫。”

普的眼神暗了暗，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下一个坩埚。

哈利隐约听见他低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你本可以是……”

声音很轻，几乎被坩埚的咕嘟声盖过。

哈利皱了皱眉。

他本可以是什么？

（完）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