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赫敏和纳威都睡熟了，休息室里只剩下壁炉里跳跃的。哈利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双面镜，耳朵竖得老高。

二十分钟后，镜面突然亮起。

哈利立刻坐直身体，解开镜面上的静音咒。

“你送我个破镜子？”

天狼星的大脸占满了整个镜面，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哈利翻了个白眼：“问好行不行？万圣节之后就没见你人影，我还以为你被摄魂怪啃了呢。我挺好的，谢谢。你呢？最近没被魔法部的人追着跑吧？”

“少跟我嬉皮笑脸，”天狼星低吼道，“圣诞节礼物送个破镜子？你是不是抠门抠到姥姥家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利模仿他那副愤愤不平的，“你看看你那胡子，都快赶上邓布利多了。这镜子至少能让你随时联系我，不比你那破收音机强？”

“我在逃命！哪有时间刮胡子！”

“行，那我送你的魔杖总有用吧？”哈利挑眉。

天狼星噎了一下，随即反驳：“你还好意思说？之前给我用的那个变身咒，差点让我变成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指不定被哪个小屁孩当成玩伴呢！”

哈利强忍着笑，肩膀却忍不住抖了抖：“为了你的，牺牲一下怎么了？”

“我没见你牺牲什么……”天狼星嘟囔着，语气溜溜的。

“怎么没有？”哈利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现在看到粉色蝴蝶结就想吐，这算不算终身阴影？”

“你脸上明明在笑！”天狼星戳穿他。

哈利索性不再掩饰，咧开嘴笑出声：“行吧行吧，说正事。我给你提前打个招呼，费格太太送了我一只 Kneazle 小猫，我明天早餐时让学校的猫头鹰送到费尔奇那儿。”

天狼星的脸瞬间僵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哈利……你……”他晃了晃脑袋，半天说不出下文。

哈利翻了个白眼：“别演了，我知道你心里乐开花了。”

“谁演了？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天狼星拔高了音量，“那些麻瓜亲戚到底怎么你的？怎么出你这么个小恶魔？”

“大概是天天祈祷‘要是儿童保护服务不管就好了，这样就能把我们家这个怪胎的魔法打出来’吧。”哈利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狼星急了。

“我知道啊，”哈利点点头，“所以我才如实回答嘛。”

“别跟我，这招对你没用。”天狼星没好气地说。

“行，你要这么说，那我问你，我的圣诞礼物呢？”哈利抱起胳膊，下巴抬得老高，“你不能只吐槽我送的礼物，自己却一毛不拔吧？”

“我是通缉犯！哪来的钱给你买礼物？”天狼星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少来，”哈利嗤之以鼻，“你不是有魔杖吗？”

“用魔杖做的东西，你自己不会做？”天狼星反驳，“我在阿卡班了那么多年，论魔法使用年限，你都比我多！”

“细节不重要，”哈利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是说，你会变形术啊！别告诉我妖精们会在乎你是不是通缉犯，你随便去古灵阁就能给我买个礼物吧？”

天狼星突然垮下脸，像个受委屈的小孩：“那你倒是跟我见面啊！都好几个月没见了，我想你了还不行吗？”

“我在霍格沃茨上学呢！”哈利无奈道，“就算你不是通缉犯，我也不能随便跑出去吧？这是校规！”

“我知道……”天狼星嘟囔着，声音低了下去，“可是你是唯一知道未来、知道魂器、还相信我的人。我每次出门都得用变身咒，跟做贼似的……”

“所以你能用变身咒出门，却不能用它给我买礼物？”哈利逗他，“果然，你是我见过最抠门的教父。”

“喂！我为了你连老鼠都吃过！”天狼星立刻叫起来。

哈利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做了个鬼脸：“算你狠。不过说真的，我不是不想见你，实在是太危险了。尖叫棚屋也被你毁了，连个的见面地点都没有。”

“那是意外！”天狼星急着辩解。

“行，意外。”哈利摆摆手，“不过你要是肯听我的，回格里莫广场 12 号着，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这事谈！”天狼星立刻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除非你把我的尸体拖进去，否则我死也不踏进那个鬼地方！”

“‘冰冷的尸体’？”哈利挑眉，“‘冰冷’和‘尸体’不是一个意思吗？你是不是在阿卡班傻了？”

“我这是强调！”天狼星涨红了脸，“再说了，我能给你买的东西，你自己都能买……”

“得了吧，”哈利不耐烦地说，“你根本不懂圣诞节的意义。”

“你在阿卡班十二年试试，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圣诞节的破意义！”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哈利反驳，“没掉 veil 之前，你每年都给我送一大堆礼物。”

天狼星的声音突然顿住：“……好吧，算我欠你的。那我教你做阿尼马格斯怎么样？作为掠夺唯一的孩子……”

“莱姆斯也有个儿子，叫泰迪。”哈利插嘴道。

天狼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吃了个柠檬：“行吧行吧，那作为掠夺的第一个孩子，你到现在都不会阿尼马格斯，是不是太丢我们的脸了？”

“心意领了，”哈利笑眯眯地说，“不过我二十一岁就学会了。”

天狼星眼睛瞬间亮了：“真的？你是什么形态？”

哈利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想知道？偏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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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拐角处，哈利一把拍在德拉科的背上。

“德拉科，可算逮到你了。”

德拉科警惕地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他：“你这是……打算跟我说话了？”

“什么叫‘打算’？我什么时候跟你断过联系？”哈利一脸无辜。

德拉科靠在走廊的石柱上，指尖转着魔杖，语气漫不经心：“你确定？我怎么记得去年十一月，某人亲口承认在躲我？”

哈利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德拉科，你这话可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做躲着你这种蠢事？”

“躲我？”德拉科挑眉。

“哦对，我是说‘承认躲着你’，不过随你怎么说吧。”哈利摊手，一脸无辜得能掐出水来，“我凭什么躲你？”

德拉科眼神冷了几分：“因为你在散布我身世的谣言？”

哈利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身世还有谣言？我怎么不知道？”

“少蒜！”德拉科声音拔高，魔杖尖隐隐泛，“我知道你，更知道是你传出去的！”

哈利耸耸肩，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你说是就是吧。”

德拉科不耐烦地皱眉：“找我到底什么事？”

哈利收起玩笑的，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提醒你转告你父亲——有人搜查过你们家领地后，没搜查令不能再查，而搜查令需要‘合理依据’。顺便说句，传闻不算，给学生下药、他们偷听谈话，更不算。”

德拉科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哈利冲他挥挥手，转身就跑：“回见！”

德拉科站在原地，脑子一团乱麻，莫名的不安像藤蔓缠上心头。

接下来一个半月风平浪静。只有三个人被石化——扎卡赖斯·史密斯又中了招，拉文的道夫·伯罗，还有科·拉根。不过哈利早有准备，魔药库存，他们很快就恢复了。

小天狼星每周至少用双面镜联系他两次，但哈利咬死了不透露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他也没什么特别理由，就是觉得看小天狼星绞尽脑汁分析的样子很有趣——明明答案就在眼前，那家伙却死活猜不到。不过想想自己当初让赫敏分析变形后遗症时，她也研究了好几天，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那天，哈利差点疯了。

洛哈特把整个霍格沃茨得天翻地覆，一群半大不小的女生盯着他眼冒。哈利看着自己这十一岁的身体，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年龄比这些女孩大好几岁，被这么盯着简直像个变态！

他拼命拒绝，可那些女生偏偏理解成“欲擒纵”。

那天早上，哈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走廊里的喧闹声，果断决定——请假！

反正洛哈特的活动没什么意思，无非是矮人送那套。

事实证明他太明智了。

九点整，宿舍门被砸得咚咚响。

哈利早有准备，提前加固了门锁，还加了静音咒。外面的矮人喊破了喉咙，他在里面睡得安稳。

罗恩他们晚上回来时，看着被敲得坑坑洼洼的门，像见了鬼：“你到底得罪多少人？矮人送送了整整十五小时！”

哈利打了个哈欠：“他们没熬夜吧？”

罗恩翻了个白眼：“十二点一到就撤了，矮人从不加班。”

三月，哈利和卢娜去了三号温室——那里正在举办一场震耳欲聋的派对，主角是那些曼德拉草。

这绝对是哈利这辈子最诡异的经历。

为了不被曼德拉草的哭声震晕甚至震死，他和卢娜提前给自己施了静音咒。结果就是整个派对像默片一样，曼德拉草们又唱又跳，他们俩只能看到对方嘴型，听不见半点声音。

不过这给《预言家日报》的社论提供了绝佳素材，拍的也足够猎奇。哈利有点奇怪——曼德拉草明明快成熟了，却没人在意，反而每次有人需要曼德拉草药剂时，都来找他要。

转眼到了选三年级课程的时候。

赫敏看着哈利的选课单，眼睛差点瞪出来：“你要选麻瓜研究、保护神奇动物和占卜？”

哈利点头：“对。”

赫敏难以置信地摇头：“我真不敢相信！”

“为什么？”哈利反问，“你不也选了吗？”他顿了顿，道，“还有别的课。”

赫敏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

“知道你打算用我给你的时间转换器，同时选这三门，再加算术占卜和古代如尼文？”哈利一脸无辜。

赫敏炸毛了：“哈利！那是秘密！你怎么知道的？”

哈利抱臂，语气得意：“谁让你怀疑我的伤疤？”

赫敏被气笑了：“你是说你的伤疤要我道歉？”

哈利歪头，和额头上的闪电伤疤“交流”了一下：“它说，道歉会更开心。”

赫敏翻了个白眼，一副“造了什么孽”的：“我道歉，你别告诉别人？”

“喂，我们还在这儿呢！”纳威忍不住插话。

罗恩也附和：“我们保密能力很强的！”

哈利压根没理他们，冲赫敏伸出手：“我保证。”又顿了顿，“我伤疤也保证。”

“就算我信你的伤疤会说话，也只有你能听懂吧！”赫敏抓狂。

哈利皱眉：“你怎么知道没人能听懂？”

纳威小声提醒：“我们还在……”

赫敏没理他，盯着哈利追问：“那还有谁能和你的伤疤交流？为什么他们不站出来？”

哈利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自嘲：“这俩问题我哪知道答案？我又不是我伤疤的监护人。”

赫敏嗤笑出声。

哈利立刻瞪过去：“说不定是怕别人觉得他们疯了呢。”

“听见伤疤说话就会被当成疯子？这逻辑真绝了。”赫敏语气里的讽刺都快漫出来了。

罗恩终于忍不住插话：“能不能别扯这些了？他们都不理咱们，不如来下棋？”

纳威耸耸肩：“行啊，让他们看看咱的厉害。”

哈利突然转向赫敏：“对了，我伤疤还等着你的道歉呢。”

赫敏气得双手一甩：“好好好！我道歉行了吧？不该说你那破伤疤没意识、不会说话，更不该怀疑就算它能说话也不可能有预知能力——毕竟这魔法学校啥怪事没有，我不该这么死板！”

哈利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伤疤谢你，我也谢你。它说每次你在旁边，都气得它直跳脚。不过我有个问题——你既然不信预言，为啥还要选占卜课？”

“我是不信，但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它不存在啊！”赫敏立刻反驳，“我这人就是这样，万一错过什么正经学问怎么办？”

哈利乐了：“赫敏啊赫敏，不管你认不认可占卜这门课，就算是最会忽悠的骗子也得承认——占卜学不来。要么有‘天眼’，要么没有，天生的。”

赫敏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是说我没有‘天眼’？”

她最恨别人说她不够格，哪怕是自己不怎么上心的课也不行。

哈利赶紧打圆场：“我就是说……要是有的话，你早该有感觉了吧？”

赫敏轻哼一声：“就像你和你的伤疤那样？”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占卜？”哈利挑眉，“那的。”

他心里补了句——毕竟咱有挂。

“不过得提醒你，预言家有个：天眼越强，人越怪。”

赫敏突然露出无辜的：“那你肯定是专家啊，还有卢娜。这么说的话，咱们的占卜教授会不会也有点……神神叨叨？”

“特里劳妮教授的天眼很强，就是太急了。”哈利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秘密，“她总逼着自己预知未来，反而更容易看见。”

赫敏来了：“她都没预知过，你怎么知道？”

“真正的预言家从来记不住自己的预言。”哈利解释，“那是‘更高力量’借他们的嘴说话。”

赫敏立刻抓住漏洞：“那你为啥能记住所有看见的东西？”

“简单啊。”哈利摊手，“我没有预知能力，是我伤疤有。”

“那你凭啥占卜？”

“第一，我24小时都能跟伤疤沟通。第二嘛……”哈利狡黠一笑，“占卜课上，不管有没有天赋，都得会忽悠。”

“那你选这课到底图啥？”赫敏更懵了。

罗恩头也不抬地接话：“废话，当然是为了拿个轻松的O啊！”

哈利一拍：“还是罗恩懂我！既能练忽悠技能，又不用费脑子——对吧罗恩？”

罗恩刚说完话没十秒就被点名，吓得差点把棋子扔了，瞪着哈利半天说不出话。

纳威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哈利撇撇嘴：“不说话拉倒，我才不稀罕。”

赫敏又开始念叨：“你就不能选点有用的？算术占卜古代如尼文不好吗？”

“那俩我啥都不会，学起来多累啊！”哈利往背上一靠，“我现在就想躺平。”

“保护神奇生物课我还能理解，毕竟以后说不定会遇到魔法生物，学点基础总没错。”赫敏皱着眉，“但麻瓜研究课？你凑什么热闹？”

“你不也选了？”哈利反问。

“我是觉得从巫师视角研究麻瓜很有意思！”赫敏强调，“你连新东西都懒得试，肯定不是为了这个。老实说，到底为啥？”

“更轻松的O啊。”

赫敏直接抄起一本书砸过去。

“你干嘛？”哈利躲得快，书“啪”地砸在墙上。

“你简直无可救药！”赫敏气鼓鼓地说。

哈利咧嘴一笑：“但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要不是你当初骗我跟你做朋友，我才不搭理你！”

哈利懵了。

自从重生回来，他很少有这种茫然的感觉。

“骗你？我啥时候骗你了？”

“你没说你是个疯子！”

“我不是！”

“你伤疤说你是！”

罗恩突然插嘴：“我觉得你们俩都疯。”

纳威点头：“这次我站罗恩。”

罗恩还是有点委屈：“他们怎么又不理咱们了？”

“应该不是的。”纳威分析，“他俩一吵起来就眼里只有对方，根本注意不到别的。”

罗恩瞪大眼：“这么奇怪？”

纳威耸耸肩：“你和赫敏吵架的时候也这样啊。”

罗恩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我？我也这样？”

纳威闷闷点头，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每次哈利神神秘秘地消失，留下他一个人面对吵得不可开交的罗恩和赫敏，像个透明人似的被彻底无视。

难怪他会忍不住去找金妮。

那姑娘可是在哥哥堆里长大的，这种被忽略的滋味，她比谁都懂。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