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在学期结束前一天，下巴抬得老高，语气里满是得意：“所以说——”

“所以说我们不是唯一觉得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人。”罗恩抢话，一边往嘴里塞蛙，“自从厄尼被袭击那天你拉了一堆证人，现在都盯着马尔福，没人再找咱们麻烦了。”

哈利靠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魔杖：“挺幸运的——没人知道，我随时能命令蛇怪把马尔福啃了。”

三个朋友瞬间僵住。

纳威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但……你没这么做吧，哈利？”

“当然没有。”哈利嗤笑一声，“我是说，我有这个能力。”

“这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纳威急得直摆手，“不然他们永远会怀疑是你干的！”

“我不是不支持马尔福是继承人的说法——”罗恩挠挠头，话锋一转，“可哈利，你是他朋友啊！都搞不懂你们怎么混到一起的！你就不管管？让大家别再怀疑他了？”

哈利咧嘴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换作平时，我肯定管。但你想啊，马尔福是什么人？纯血黑巫师家族的斯莱特林，对他来说，‘斯莱特林继承人’那是荣耀勋章！就算不是他干的，被人这么想，他还来不及呢。”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而且这主意还是他自己提的——让都以为他是继承人。我顺水推舟答应了，反正真相很快就会出来，老师们根本不信他，也没什么损失。”

赫敏皱起眉，理智得像在解算术题：“话是这么说，但你凭什么确定他不是？万一他在耍你呢？说不定他就是继承人，让你帮忙背，好名正言顺地抢功劳！”

“凭什么？”哈利挑眉，掰着手指算，“第一，他才十二岁；第二，他根本不会蛇语；第三，他觉得用巨蛇咬人‘毙了’——但你见过哪个继承人会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说真的，就连伏地魔，也是岁才开始用蛇怪对付麻瓜出身的。”

罗恩猛地一颤，恼火地喊：“别他妈提那个名字！”

“你别他妈让我别提。”哈利回怼，“没用的，跟你吵这个只会耽误双倍时间。”

纳威补刀：“只要跟你说话，本来就会耽误双倍时间。”

“那罗恩最好别让时间变成四倍。”哈利语气平淡，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把复方汤剂给你了，赶紧滚，别拉我掺和这破事。”

圣诞节，天还没亮透，赫敏就把人踹醒了——这丫头绝对是牙医的女儿，骨子里透着狂的基因。

哈利眼睛都没睁，魔杖直接指向门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五秒说来干嘛，不然我咒你长一脸麻子。”

他和芬多魁地奇队的队友（加个李·乔丹）刚通宵打完爆炸牌锦标赛，这次伍德破天荒了——毕竟第二天不用训练。玩得是挺嗨，但他才睡了二十分钟，赫敏要是没个正当理由……

“复方汤剂好了！”赫敏蹦蹦跳跳，眼睛亮得像灯泡，“我们今天就能用！”

“废话，我上周就给你了。”哈利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现在离早餐还有三小时！用个屁啊！”

他突然反应过来，纠正道：“是‘你们’用，不是‘我们’。我觉得这主意蠢透了。”

“我觉得你干的一半事都蠢——”赫敏叉反驳。

“才一半？”罗恩嘟囔着，拉过枕头蒙住头挡。

“可能她没仔细看。”纳威跟着学，把脸埋进被子，“毕竟你干的蠢事实在太多。”

“但我从没拦着你！”赫敏气鼓鼓地喊完。

“我什么时候拦过你？”哈利 incredulously坐起来，“那破药是我买的！而且告诉你，贵得要死！”

“你二十四小时就能把钱赚回来。”赫敏 dismissively挥手，“你帮忙只是怕我们搞砸魔药课，连累你被普扣分。”

“得了吧。”哈利笑出声，“我要是想拦，分分钟的事。普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要干嘛——他当时正忙着拉架，班里那群家伙差点互相掐死。”

话音刚落，海德薇扑棱着飞进来，一个中等大小的“啪”地砸在哈利头上。

疼死了。

哈利揉着额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够了！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他妈太早了！滚出去，所有人！”

“可是哈利……复方汤剂……”赫敏还想挣扎。

“滚！”哈利怒吼着挥魔杖，直接把赫敏banish下了楼。

“谢了。”罗恩往枕头里缩了缩，声音含糊。

“‘所有人’听不懂？”哈利再次举起魔杖。

“但——”纳威脸都白了。

“抱歉。”哈利语气歉意，“但你们不下去帮她，她会回来烦我一早上。”

“真感动，你的真明确。”罗恩地爬起来，嘴里嘟囔。

“我需要睡觉。”哈利摊手，突然想起什么，魔杖指向 trunk，一个着几根头发的小瓶子飘出来，落在罗恩空着的手里，“对了，把这个带上。”

罗恩仔细端详：“这是什么？”

“潘西·帕金森的头发。”哈利解释，“告诉赫敏——复方汤剂绝对不能用猫毛。”

“你怎么——”纳威刚开口，又摆手，“算了，别告诉我，肯定是你伤疤告诉你的。”

“你真懂我。”哈利笑着挥魔杖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哈利从床上弹起来时，窗外的雪已经积了半尺厚。

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扫过床头堆成小山的礼物。

终于要拆礼物了！

第一件是德思礼家寄来的。哈利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个十字架吊坠，还有弗农姨父的亲笔信——字歪歪扭扭，满篇都是“你崇拜撒旦不得好死”之类的鬼话。哈利翻了个白眼，随手把十字架扔到床头柜最底层。他又不是基督徒，而且这老头连魔法是什么都不知道，净瞎嚷嚷。

佩妮姨妈的礼物是本《园艺》。哈利直接塞进——这玩意儿给纳威正合适，那家伙看见种子比看见魔法石还激动。

达力送的是几张CD。哈利拿起一张了封面，是他没听过的摇滚乐队。可惜霍格沃茨没电源，他连CD播放器都没有。不过这难不倒他，哈利挥了挥魔杖，把CD串成一串挂在休息室的壁炉上方。透过窗户进来时，CD反射出彩虹般的带，引得几个低年级学生凑过来看热闹。

他自己给德思礼家回的礼也挺有意思。给佩妮姨妈寄了麻瓜罕见的薰衣草种子，给达力塞了盒魔法糖果——那玩意儿吃下去会让舌头变蓝二十分钟，达力肯定会一边骂一边吃完。至于弗农姨父，哈利寄了二十加隆。他就是想看那老头纠结的样子：要么去古灵阁换麻瓜钱，承认魔法世界的存在；要么放弃白来的钱，活活憋死。想想就解气。

海格的礼物是一大罐糖浆软糖，甜得齁人，但哈利吃得津津有味。他回赠了匹夜骐——海格上次看见夜骐时眼睛都直了，说这玩意儿比火龙还。

罗恩送的是本《炮队飞翔指南》。哈利翻了几页，挺有意思，就是那支球队他实在喜欢不起来。不过罗恩的心意他领了，回礼是根新魔杖——罗恩那根旧的早就该换了，上次跟马尔福决斗时差点折了。

赫敏送的是支豪华鹰羽笔，笔杆上还刻着花纹。哈利摸了摸笔杆，心里有点——他给赫敏准备的礼物是个时间转换器。幸好他还附带了一本《时间转换器使用指南》，直接从神秘事务司弄来的。魔法部那帮人收了他的好处，闭着眼就把这玩意儿批出来了。哈利知道这事儿要是，至少得蹲十年阿卡班，但赫敏肯定用得上——她总抱怨功课太多没时间复习。

韦斯莱家送的是件手织毛衣，红底黄纹，还有个大大的“H”。哈利穿上试了试，暖和得很。他回赠了个小精灵——不是多比那种，是个老实巴交的小家伙，专门帮韦斯莱夫人做家务。哈利没敢告诉赫敏，他知道那姑娘一听见“小精灵”就要扯什么权益。他也支持小精灵自由，但多比是他见过唯一一个想要自由的小精灵，的好像都挺安于现状。至少等他毕业再说吧，这种立法的事儿太费时间，他可没那闲工夫。对了，韦斯莱家现在在埃及看比尔，听说他们暑假中了一千加隆才去的。哈利有点纳闷，明明暑假刚去过，怎么圣诞又去了？难道两人去比七个人去便宜？

金妮送的是盒猫头鹰零食，给海德薇的。哈利挠了挠头，他对金妮还不太熟，想来想去，干脆给她寄了一年份的蜂蜜——甜的总不会错。

弗雷德和乔治送的是几盒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甜点。哈利拿起一块闻了闻，没什么特别，但他总觉得这对双胞胎没安好心。他决定找个 guinea pig（实验品）试试，比如罗恩？他回赠了本《魔药发明》，虽然弗雷德和乔治自己就能捣鼓出花样，但有本书指导应该能少炸几次坩埚。

唐送的是几本小天狼星的旧课本。哈利翻开一页，上面是小天狼星和他爸爸的涂鸦——有把普画成癞蛤蟆的，还有在魔药课笔记上写“这教授是个疯子”的。哈利看着看着就笑了，眼眶却有点热。他回赠了枚昂贵的戒指，上面施了防笨拙咒。唐马上要进傲罗培训了，卧底时总得保持吧？不过哈利知道唐有点喜欢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说那是她性格的一部分。随她吧，反正戒指平时也能戴。

珀西送的是本《O.W.Ls备考指南》。哈利差点笑出声——这太珀西了，永远一本正经。他回赠了套新校服，珀西那家伙最讲究仪表，肯定喜欢。

纳威送的是本《调皮捣蛋鬼指南》，还附了张纸条：“你最近越来越像皮皮鬼了。”哈利瞪了纸条一眼，不过还是把书收好了。他回赠了几株鳃囊草——不是他想太多，只是明年四年级可能会用到，给纳威备着。

塞德里送的是本《霍格沃茨一千件不敢做的事》，还写了句：“你已经做了件了。”哈利眼睛一亮，这简直是新挑战！他回赠了本《三强争霸赛史》，里面详细分析了历届任务，还附了张纸条：“说不定用得上。我的伤疤这么说的。”

马尔福送的是套顶级飞天扫帚。哈利挑了挑眉，这小子难得大方一次。他回赠了本《欧洲纯血家族谱》——虽然知道这会助长马尔福的纯血优越感，但圣诞嘛，开心最重要。马尔福看见这本肯定会乐疯。

卢娜送的是副眼镜，看起来跟普通眼镜没区别，但戴上就能看穿墙壁。哈利试了试，直接看见罗恩在休息室里偷偷吃蛙。他笑得直拍，幸好他早有准备——雇了二十四个资深追踪，终于找到了卢娜心心念念的弯角鼾。那玩意儿是种像猪的生物，但卢娜肯定会当成宝贝。

邓布利多教授的礼物是副羊毛手套，跟他常穿的羊毛袜子成一套。洛哈特教授的是本《书法》，那家伙最喜欢签名，肯定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得花里胡哨。普教授的是笔匿名研究基金——哈利知道他一直在研究狼毒药剂，钱肯定不够。麦格教授的是套新象棋，也是匿名的——那老太太下棋太狠，哈利可不想让她知道是自己送的。

最后，哈利给师生每人寄了根拐杖糖，给所有信任他的人（比如海格、唐、韦斯莱家）各寄了一盒。

等哈利拆完所有礼物，已经中午了。他抓起块塞进嘴里，刚咬了两口，就听见罗恩在外面喊：“哈利！雪仗开始了！”

哈利冲出去时，休息室里已经乱成一团。雪球满天飞，弗雷德和乔治甚至用魔法造出了个雪巨人。哈利战团，一把雪塞进罗恩的脖子里，引得罗恩哇哇大叫。

雪仗一直打到傍晚。晚餐时，哈利正啃着烤鸡，罗恩、赫敏和纳威突然中途站起来，朝门口冲去。哈利抬头一看，只见布和高尔正鬼鬼祟祟地溜出，手里还拿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他们肯定偷了厨房里的点心！”罗恩咬牙切齿地说。

赫敏已经抽出了魔杖：“追上他们！”

哈利擦了擦嘴，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来这个圣诞节，注定不会太无聊。

“你们尽管丢下我啊！没事，我一点都不介意！”哈利冲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大喊。

“既然不介意，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哈利回头，看见卢娜抱着个东西，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上。她怀里的礼物“咚”地一声放在旁边，纸都皱了。

“我乐意喊不行吗？”哈利没好气地回了句。

“也是，”卢娜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毕竟你经常在大礼堂对着人喊话。对了，谢谢你的诺伯。”

“诺……诺伯？”哈利差点呛到。

那不是龙的名字吗？而且他记得很，那明明是条母龙，应该叫诺伯塔才对！不过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海格怎么会把这个名字告诉卢娜？

“对呀，”卢娜一脸平静，“我问海格取什么名字好，他一听到‘诺伯’就红了眼眶，我就知道这个名字肯定合适。”

哈利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一句：“那真是……行吧……”

“很奇怪？”卢娜替他把话说完。

“嗯。”

“我经常被人这么说。”卢娜歪歪头，“不过你不也一样吗？”

哈利愣了愣，随即点头：“确实。”他话锋一转，“你觉得德拉科·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说法，靠谱吗？”

“太荒谬了。”卢娜想都没想就否定，“他才不会写日记呢。”

哈利眼睛一亮：“你知道日记的事？那你信我说的——那个死掉的、背叛父母的非法阿尼马格斯，用伏地魔的旧日记打开密室？”

除了他和赫敏，没人信这套。就算有人信密室里有蛇怪，也觉得他在编。

“当然信啊。”卢娜一本正经地点头，“逻辑很通顺。”

“可都不信。”哈利无奈道。

“他们连诺伯的存在都不信呢。”卢娜耸耸肩，“不过等下一期《唱唱反调》登出来，他们就信了。”

哈利差点笑出声：“你就没想过，费劲教育这些人，会不会很挫败？”他差点把“绵羊”两个字说出口。

卢娜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摇头叹气：“真可悲啊，现在还有人和后代——就是以前的人，后代是以后的人啊。”她忽然话锋一转，“你的朋友呢？”

哈利也没觉得。他和卢娜聊天从来不用过渡，说换话题就换，对方总能跟上。虽然奇怪，但莫名合拍。

“他们去给布和高尔下药了。”哈利解释，“打算变成他们和潘西·帕金森的样子，混进斯莱特林休息室，逼马尔福承认他是继承人。”

“给同学下药？不怕被开除吗？”卢娜好奇地问。

“可能吧。”哈利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什么，“不过布和高尔本来也该被开除——他们计划在魔药课上炸实验室，偷普的东西。要不是我拦着，直接买了那瓶该死的药水，他们早闯祸了。”

“复方汤剂？”卢娜问。

哈利点头。

卢娜接着说：“万一马尔福承认，只是因为他想让别人以为他是呢？”

哈利的血瞬间凉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那他们回来汇报的时候，肯定有好戏看了。”卢娜笑得眼睛弯弯。

“是啊。到时候要让他们相信马尔福是无辜的，比让厄尼相信我不是继承人还难。”

“我真正不明白的是，”卢娜忽然严肃起来，“就算继承人是学生，是斯莱特林——这名字本身就很可疑，除非一开始就是陷阱，想转移注意力——为什么要怀疑一个二年级？他们应该查高年级才对。”

哈利愣住了。卢娜有时候得可怕。他一直觉得她是最怪的人（现在也这么觉得），但巫师界好像集体缺根逻辑弦，卢娜反而成了少数正常的那个。

“很简单，”哈利苦笑道，“他们只认识马尔福一个斯莱特林，而且他还讨厌他们。”

他顿了顿，道：“不过马尔福对纳威还行，毕竟纳威是纯血，也不信罗恩和赫敏那套。纳威跟着去，纯粹是怕他们惹事。罗恩觉得所有斯莱特林都是坏蛋，韦斯莱家和马尔福本来就有仇。赫敏是麻瓜出身，马尔福根本不懂怎么和她相处，矛盾一堆。而且马尔福最恨比他聪明的人——赫敏刚好就是。”

“原来如此。”卢娜点点头，“但这逻辑根本站不住脚啊。”

哈利长叹一声，瘫在上：“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啊……”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