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猛地睁眼，额头传来三道火辣辣的刺痛。

“嘶——”他反手摸向枕边的魔杖，一闪，对面那人手里的魔杖“啪嗒”落地。

“搞什么？！”哈利坐起身，头发乱得像鸡窝，语气里满是起床气。

“抱歉哈利，”珀西捡起魔杖递过来，脸上带着点尴尬，“我听罗恩说，用正常方式叫你起床，最后挨咒的都是叫人的那个。”

“所以你就下手为强？”哈利没好气地把魔杖丢回去，“到底什么事，非得在这种鬼时间把我起来？”

“现在半了。”珀西挺了挺板，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连报个时间都像在宣读校规。哈利暗自咋舌——这级长的 pompous 劲儿，跟马尔福有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怕不是纯血家族的？

“没课的日子，九点前起床的都该拖去喂巨怪，除非是生死。”哈利揉着眼睛，语气严肃得像在颁布法令，“罗恩和纳威没跟你说过吗？谁要是敢提前叫我，下场有多惨？他俩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想想换了别人……”

珀西喉结动了动，脸色瞬间发白：“确实……是急事。我妹妹昨晚被石化了。”

“金妮？”哈利瞳孔骤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讽刺了——除了他自己，金妮绝对是他最想不到会出事的人。里德尔那家伙肯定是急了，之前的蛇怪一直没战果，多半是因为哈利提前备好了曼德拉草药剂。现在倒好，连血统都不验了，直接大开杀戒？可小矮星彼得哪有本事查血统？金妮的纯血身份明明是板上钉钉的……

“她大半夜跑出去干什么？”哈利追问，“芬多休息室里，蛇怪根本钻不进去。就算能进去，也不可能没人发现吧？”

珀西的更不自然了：“她……没在休息室。而且跟她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个男孩。”

哈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男孩？她才十一岁啊！”

珀西好奇地打量他：“你这个年纪的男生，一般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吧？”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一般’过？到底是谁？他俩都没事吧？”

“纳威·隆巴顿，”珀西立刻回答，“应该是你的朋友。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会在宵禁后一起出去吗？他们离胖夫人肖像不远，皮皮鬼也在附近被石化了——多半是通过皮皮鬼看到了蛇怪。”

“卧槽……”哈利后背一阵发凉，语气都有点抖，“这运气也太好了。” 他简直不敢想——他俩没带镜子！要是当时皮皮鬼不在……上一世可没这么幸运。难道是因为自己提前干预，石化的人都很快醒了，大家就没把蛇怪的威胁当回事？这问题大了！等下得给芬多的人好好敲敲警钟，最好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珀西点头附和：“是啊……要是金妮真出了什么事……”他没往下说，只是摇了摇头，“跟我来。”

两人刚踏进校医院，费尔奇就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你杀了我的猫！”

哈利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对话……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吗？”

“确实说过。”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语气沉重，“但很遗憾，洛丽丝夫人昨晚又被袭击了。”

“这是第四个了？”哈利问。邓布利多点头后，他继续道，“一次袭击四个人，手笔够大的。喏，”他从口袋里掏出三瓶曼德拉草药剂，递给庞弗雷夫人，“抱歉没给洛丽丝夫人准备，我只听说了纳威、金妮和皮皮鬼。”

“她不需要你的破药剂！她死了！”费尔奇的咆哮震得屋顶都在颤。

“……哦。”哈利愣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他没想到会这样。同学们虽然越来越大意，但至少还知道带镜子防身。洛丽丝夫人呢？它连带镜子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显然当时没站在皮皮鬼身后。哈利突然有点费尔奇——那家伙虽然讨人嫌到极点，自己以前也没少幻想弄死那只烦人的猫，但真要它死了，他绝对做不出来。毕竟那是费尔奇唯一的寄托啊……一个在满是巫师的学校里当哑炮管理员的人，身边只有这么一只猫。哈利暗暗决定，等这事结束，立刻给费格太太写信——他有个主意。

“对不起。”哈利低声说。

“你才不会真心道歉！”费尔奇的声音怨恨，“你跟所有人一样，都恨它！要是你们俩，”他猛地指向床上的金妮和纳威，“乖乖在休息室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根本就不该发生！” 说完，他甩门而去，留下满室的沉默。

哈利尴尬地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金妮咳嗽的声音。

“你没事吧？”他立刻冲到床边。

“嗯……我怎么了？”金妮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糊。

“昨晚被蛇怪袭击了。”哈利解释，“洛丽丝夫人死了，你、纳威和皮皮鬼都被石化了。”

“我发誓，”纳威也醒了，声音沙哑，“我们欠皮皮鬼一条命。但这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肯定会拉着我们搞什么蠢恶作剧，让我们连罚一个月禁闭。”

“扣掉我们好几百学院分。”金妮立刻附和。

“话不能这么说，”哈利赶紧插话，“你们的命可是他救的。”

“你要是这么想扣学院分，不如自己去跟皮皮鬼合作，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纳威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邓布利多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有人主动求扣分？

他捻着胡须沉吟片刻，随即失笑。

多半是纳威还没从之前的惊吓里缓过神，在这儿胡言乱语呢。

“隆巴顿，你和韦斯莱小姐深夜在休息室外面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纳威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金妮抢着开口，语气直白得不留：“罗恩那家伙找事！他非要纳威过去跟他和赫敏着，还不准我一起。纳威说想继续跟我聊天，罗恩就炸了，说我抢他朋友。我们气不过就走了，本来没打算走远，也没想到会出事……”

“但事还是出了，韦斯莱小姐。”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金妮垂下头，小声道歉：“我知道，对不起。”

“宵禁是为了保护你们，现在——学校里还游荡着蛇怪。”邓布利多的眼神沉了沉，“芬多扣二十分。”

哈利攥紧拳头，硬生生把欢呼咽了回去。

这可是罗恩自找的！

**两周后**

哈利站在礼堂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嘴角抽了抽。

镜子、镜子、还是镜子。

每个学生手里都攥着一面小镜子，走路时恨不得贴在脸上。这诡异的景象，已经成了霍格沃茨的日常。

更糟的是，隔三差五就有人被石化。

不过好在，被石化的人都能被曼德拉草药剂救回来。

哈利刚松口气，就听见赫敏的声音炸在耳边：“都一个半月了！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罗恩翻了个白眼：“谁会傻到写回家说？爸妈要是知道霍格沃茨有蛇怪乱跑，分分钟把我们拽回家！再说了，现在有哈利的曼德拉草药剂，还有镜子防着，根本没危险——除了洛丽丝夫人。”

“我可没有无限量的曼德拉草！”哈利立刻纠正，“我得赶紧再订一批。不过说真的，幸好大家都用镜子，不然……”

“不然早就出人命了！”赫敏打断他，声音拔高，“那可是世界上最毒的生物！已经够严重了！为什么《预言家日报》连提都不提？”

哈利耸耸肩，语气平淡：“我贿赂他们了。”

“你什么？！”赫敏尖叫。

“小声点！”哈利赶紧捂住她的嘴，“这是秘密！”

赫敏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睛瞪得像铜铃：“哈利，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哈利挑眉，“一个‘体面’的报纸，被政府控股，还能被十二岁小孩收买，这社会也是没救了。不过我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看着他们写我审核过的，确实挺爽。”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赫敏追问。

哈利收起玩笑的神色，声音冷了下来：“如果某些人知道邓布利多镇不住蛇怪，会立刻把他换掉，派个魔法部的傀儡来当校长。那样只会更糟——会复杂十倍。我不想把变成政治游戏。”

罗恩突然指着礼堂中央：“那不是洛哈特吗？跟普一起！”

赫敏皱起眉：“他们俩有资格教决斗？”

“洛哈特就算了。”哈利点头，“但普懂黑魔法，决斗肯定厉害。”

“或许吧。”赫敏还是不满，“但弗立维教授才是最合适的！他年轻时可是决斗冠军！”

哈利的落在台上，瞳孔微缩。

洛哈特和普的演示，跟记忆里一模一样——普一道咒语，把洛哈特炸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不过这次，洛哈特没像上次那样嘴硬。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脸上甚至带着笑：“谢谢普教授的示范！大家记住，咒语不用太用力，不然容易失控！”

这话简直把甩得干干净净，仿佛是普用错了力，才把他打飞的。

普的脸瞬间黑如，手已经摸到了魔杖上。

洛哈特吓得一哆嗦，赶紧宣布：“分组！两两一组！”

普阴着脸走过来，眼神扫过哈利几人。

“哈利·波特，纳威·隆巴顿。”

“赫敏·杰，米里森·伯斯德。”

“罗恩·韦斯莱，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

罗恩的脸当场绿了。

“魔杖准备！”洛哈特高喊，“我数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恩和马尔福的咒语已经撞在了一起。

“除你武器！”

“统统石化！”

和在礼堂中央炸开，学生们尖叫着后退。

普的脸更黑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两人的领子：“上台！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来！”

洛哈特本来想叫哈利和纳威示范，却被普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哈利看着台上的罗恩和马尔福，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普缓步走到德拉科身边，洛哈特则晃到了罗恩旁边。

哈利坐在后排，只能看到德拉科脸上那抹阴笑，还有罗恩在洛哈特失手掉魔杖时骤然发白的脸。他听两人说什么，但一股不祥的预感已经爬满后背。

这货要搞事。

问题是，他该怎么阻止？

“三——二——一——开始！”洛哈特的喊声刺破空气。

“蛇形咒！”德拉科几乎和口令同时出的手，连半秒反应时间都没给罗恩。

黑亮的大蛇“唰”地从魔杖里窜出来，吐着信子缠向罗恩。哈利冷冷看着，心里却在算账——为了羞辱罗恩，德拉科连普可能被追责都不管了？这蛇要是有毒怎么办？

不过……十二岁就能完美施展出蛇形咒？这天赋确实够狠。哈利记得自己前世直到年级才掌握这咒语。毕竟他小时候哪有机会玩魔法，不像这些纯血崽子，怕是刚会爬就摸过魔杖了。

大蛇在人群里乱窜，学生们尖叫着后退。哈利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台。

“别动，韦斯莱。”普把玩着魔杖，语气懒懒散散，“我会处理——”

鬼才信他会“处理”！那的样子，分明是想看罗恩出丑。哈利皱眉，前世好像在哪听过——大蛇往往没毒，但绞杀力能碎骨头。不管怎样，普这操作都太没师德了。罗恩脸都白成纸了，浑身抖得像筛子。幸好不是蜘蛛，不然他怕是直接晕过去。

“让我来！”洛哈特突然跳出来，想抢风头。他挥魔杖的动作倒是花哨，可惜“砰”的一声巨响，大蛇被打飞出去，落地时彻底炸毛，红着眼直扑贾斯廷·芬列里——又是这倒霉蛋！他是天生蛇饵体质吗？

哈利扶额。早知道洛哈特会搞砸，他原本的计划是等大蛇缠上罗恩再出手，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攻击你的人不是的，他只是我见过的最菜的巫师。我知道你很生气，也很困惑，但你要是咬人，只会被他们杀死。”

学生们瞬间安静，傻了似的看着他。哈利爬上舞台，朝大蛇招手：“冷静点，过来我这边。爬过来，他们就不会伤害你。这里只有我能听懂你说话，不听我的，你死定了。”

大蛇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终于朝他游过来。哈利眼角瞥见德拉科——那货脸都绿了，喉结上下滚动，吓得大气不敢出。

活该。

“某些人肯定在脑补我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毕竟我会蛇佬。”哈利突然提高音量，对着台下喊，“那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在让蛇在台上，不让它伤害你们？我有没有怂恿它攻击人？对，说的就是你，贾斯廷，还有厄尼。你们下结论的速度比罗恩和赫敏还快。”

他绝望地摇头。

厄尼被怼得脸涨红，显然听出了话里的讽刺——罗恩和赫敏哪是“下结论”，分明是“跳楼式下结论”！“那你跟它说什么了？”厄尼不服气地喊。

哈利差点翻个白眼。这货真以为他会承认自己在教唆大蛇？换作以前可能会，但最近跟斯莱特林了，谁还干这么蠢的事？“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过来我这边，不然你会死’。”

普是第一个从“哈利会蛇佬”的震惊里回过神的。他一挥魔杖，大蛇瞬间消失。

“谢谢教授。”哈利笑得灿烂，“您终于肯收拾自己惹的烂摊子了——毕竟是您让德拉科放的咒。”

“芬多扣十分，波特，为你的无礼。”普咬牙切齿。

哈利咧嘴笑。他猜普肯定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扣分——毕竟扣再多，邓布利多最后都会找补回来。普这是白费力气，还指望别人能赢学院杯？做梦呢。

“既然我的蛇佬了，说个事——以后谁想跟蛇聊天，找我翻译。不管什么蛇，带过来就行，五分钟两西可，时长不限。”他隐约听到台下赫敏的哀嚎。“另外重申：我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要是我是，早就不会送曼德拉草药剂了，肯定收费赚钱。现在我给需要的人，半毛钱好处都没有——好吧，严格来说能抵税，但除此之外绝对无私。记住，聊蛇找我！没别的事我就去睡觉了，今晚的决斗俱乐部挺‘精彩’的。”

哈利说完，转身走下台，径直出了礼堂。身后是一片目瞪口呆的学生。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