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一天，哈利百无聊赖地在魁地奇球场低空盘旋。风掠过耳边，他眼角瞥见场边站着个人影。

是塞德里·迪戈里。

那家伙手里攥着扫帚，正仰头看他。

哈利俯冲落地，扫帚尾扫起一片草屑。“偷窥我训练？”

塞德里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算不上。何况我早看过你打球了——忘了？”

“你连自己不参赛的比赛都去看？”哈利有点意外。

塞德里挑眉：“当然。看对手怎么飞，对比赛有帮助。难道你不看？”

哈利耸耸肩，语气带点无奈：“想看，但每次看到找球手错过金飞贼，我就气到血压飙升。索性不看了。”

“找球手的。”塞德里失笑，“我懂。”

哈利松了口气：“还好你懂。都觉得我疯了。”

“据我所知，你确实疯得有名。”塞德里伸出手，“正式介绍下，塞德里·迪戈里。”

哈利握上去：“哈利·波特。话说——唐，现在是你……难道这里所有人都觉得我疯？”

“差不多吧。”塞德里笑得坦然，“但疯也是坏事。霍格沃茨，甚至整个巫师界，都僵在老规矩里了。总得有人出来局，哪怕你的动机没那么高尚。”

哈利转移话题：“那你今天来干嘛？明天比赛，最后练一把？”

塞德里挠挠头，有点尴尬：“算是吧。这是我第一年进队，对手又是你——飞天技术疯得离谱，还敢直接从扫帚上跳下去抓金飞贼。我总怕自己不够疯，赢不了你。对了，我在休息室踱了三小时步，被尼法朵拉赶出来了。”

哈利眼睛猛地瞪大。

“怎么了？”塞德里疑惑。

“你怎么敢叫她‘尼法朵拉’？”哈利压低声音，语气满是怨念，“我试了好几周都没成功——” 是好几年，但说破。

塞德里大笑出声：“去年她输了赌约。不过你别想了，她发誓再也不拿自己的名字当赌注了。”

“就因为输过一次？”哈利抱怨，“这不！”

“是两次。”塞德里，“四年前查理·韦斯莱也赢过她，要的也是同样的东西。”

哈利垮了脸：“靠……我的计划泡汤了。”

第二天，更衣室门外，罗恩、赫敏和纳威挤在一块儿，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放松点伙计们。普虽然不我，但他会盯着确保不出事。上次那事之后，邓布利多教授十有也会来。我没事的。”哈利拍着胸脯保证。

“你上次也说没事，结果直接从扫帚上跳下去了！”纳威小声提醒。

“那又怎样？”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我们赢了啊！”

赫敏翻了个大白眼：“行行行，你俩厉害。但能不能——稍微小心点？”

“我一直很小心。”哈利说着转身进了更衣室。

门的瞬间，赫敏的声音飘进来：“我就怕他说这句话……”

可惜哈利这次没那么好运。金飞贼像长了似的，躲得无影无踪。

他倒也理解——上次五分钟就抓到金飞贼本就是奇迹。时隔十二年（对他而言）再打同一场比赛，想复刻奇迹？根本不可能。

他抽空扫了眼看台，罗恩和纳威正跟马尔福、布、高尔吵得脸红脖子粗。奥利弗只让对方进了三球，自己这边已经比零了。

比赛进行到第四十分钟，哈利忽然觉得耳边有东西在飞。

他抬手一抓。

冰凉的金属触感硌在掌心。

金飞贼在他手里扑了两下，不动了。

比赛结束。

哈利看着掌心的小玩意儿，莫名有点意阑珊。

接下来几周，赫敏彻底了考试焦虑——离考试还有两个半月呢！她给罗恩、纳威和哈利都排了复习表，纳威觉得有用，哈利却直接扔到了一边。

开玩笑，他比同届学生多活十二年，成绩本来就是年级第一。而且一年级考试根本没人会挂科——看看霍格沃茨那些学长的德行就知道了。他甚至觉得，除非到五年级，考试都没什么要紧的。

赫敏气得牙痒，却拿他没办法，只能加倍唠叨罗恩。

朋友们天天泡在作业里，城堡里所有人都在复习。哈利被逼得在图书馆的时间比睡觉还长，实在无聊，只能找乐子。

这天下午，他正翻着《魁地奇溯源》，突然听见罗恩喊：“海格！你怎么来图书馆了？”

海格挠着胡子，有点局促：“来……找本书看。”

哈利合上书，语气随意：“我没猜错的话，你刚从龙类区过来吧？别这么看我！我在这儿得快发霉了，总得找点事干！”

“你可以复习啊！”赫敏又开始念叨，哈利直接忽略。

他看向海格，眼神“纯真”得过分：“你该不会在研究怎么龙吧？”

纳威突然小声问：“你……不会真的有龙吧？难怪春天了还着窗户，天天生火。”

罗恩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好几周没去他小屋了！”

纳威抓着袍子下摆，声音越来越小：“我最近在帮斯普劳特教授打理温室，每次路过海格的小屋都会打个招呼。可这四天……”

他突然闭了嘴，眼神躲闪。

“你也发现了？”海格粗哑的声音带着点心虚。

哈利挑眉：“龙蛋？那玩意儿不是两百年前就禁了吗？”

“严格来说……”海格挠挠头，没敢看他们。

赫敏“啪”地合上书本，把东西往塞：“走！我们去看看！”

罗恩本来不想去——谁愿意盯着个蛋看它在火里孵啊？但总比窝在图书馆啃书强。他三两下把所有人的东西都揽过来，跟着往外冲。

赫敏跟在哈利身后往城堡走，嘴里碎碎念个不停：“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那小木屋是木头的！连个像样的防护都没有，怎么龙？更别说这根本违法——”

“我们去哪儿？”罗恩打断她。

“你们随便，我去找邓布利多。”哈利头也不回。

纳威急了：“你要告诉校长？海格会被开除的！”

哈利点头：“可能吧。但邓布利多最会擦屁股了，他肯定能想出合理的解释。总比我们几个十一岁的孩子扛着条龙强。”

罗恩跺脚：“可海格信任我们啊！”

“我知道。”哈利脚步没停，“但海格缺的就是常识。这龙送走，不然迟早出大事。我们管不了，只能找大人。”

他说着停在石像前，掏出一把怪味豆：“ Bertie Bott怪味豆。”

石像“轰隆”一声移开，露出后面的螺旋楼梯。哈利啧了一声：“运气不错，第一次就中。”

邓布利多从书堆里抬头，镜片后的蓝眼睛带着点惊讶：“哈利？赫敏？罗恩？纳威？你们怎么来了？”

哈利心里一动——这个时间线里，他们根本没跟校长说过话。一年级新生哪有机会接触这位大人物？更别说他还死过一次，现在看着年轻版的邓布利多，总觉得别扭。可对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有意思。

赫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那个，校长，哈利他……我们发现了个问题，想请您帮忙——”

哈利赶紧接过话头：“海格捡了个龙蛋，他不知道这个既违法又危险，在学校里。我们才十一岁，实在管不了，希望您能处理一下。”

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盯着他：“你确定？”

哈利把到嘴边的吐槽咽回去——他可不想自己动手处理那条龙。“千真万确，。”

“很好。”邓布利多笑了，“你们做得对。大多数学生遇到这种事都会自己扛，最后往往搞砸。芬多每人加五分，奖励你们懂得求助。”

刚出，哈利就捂着脸哀嚎：“完了！这速度，我们永远别想丢了学院杯！”

赫敏皱眉：“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那是马屁精杯！”哈利翻了个白眼，“你忘了？哦对，你那时候还没来。反正这学院杯就是学校的阴谋，逼我们当老师的跟屁虫！我和普都在努力拖，可靠我们俩，根本没法让芬多输！”

赫敏看似的看着他：“你脑子。”

期末考试简直是送分题。

弗立维教授让他们变个菠萝跳舞，哈利直接让那玩意儿从桌子跳到地板，再爬墙顶到天花板，最后还来了段踢踏舞。

麦格教授要求把老鼠变成鼻烟盒，哈利一边抱怨“把活物变死物太不人道”，一边变出个镶满宝石的盒子，闪得睁不开眼。

普更狠，不给就让熬遗忘药水。哈利闭着眼都能熬——毕竟他都二十三了，这点玩意儿算什么？笔试更是轻松，那些知识点他闭着眼都能默写。

说到底，一年级的考试根本不是给成年人准备的，哪怕当年上课没认真听。

考试结束当晚，铁三角加纳威（哈利讨厌“四人组”这个词，总让他想起交响乐团）窝在休息室里瘫着。终于不用啃书了！

哈利突然开口，打破了宁静：“对了，我伤疤疼了——邓布利多现在在伦敦，奇洛要趁他不在去偷魔法石。”

罗恩本来快睡着了，“噌”地坐起来：“什么？！”

赫敏尖叫：“魔法石？霍格沃茨有魔法石？”

哈利挑眉：“不然呢？三楼那个‘敢进就死’的走廊里，还能藏什么？”

纳威挠挠头：“把那种东西藏在满是孩子的学校里，疯了吗？”

哈利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问题问得好。但事实就是他这么做了——我知道早该跟你们说，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要去找奇洛算账，谁也拦不住。所以你们选吧，是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儿祈祷我别死？”

赫敏急得团团转，二十分钟里把能想到的理由都说遍了。劝他留下，问他原因，甚至威胁要告到邓布利多那儿——可哈利铁了心。最后，四人还是猫着钻出了肖像洞。

“站住！你们去哪儿？”珀西的声音像炸雷，“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间吗？”

哈利笑得人畜无害：“知道啊，就是不在乎而已。”

赫敏一边跟着他往三楼走廊摸，一边低声抱怨：“这次肯定要被开除了……”

“开除？不可能。”哈利脚步没停，“不就破了条破规矩吗？再说了，真要死了，他们哪有功夫开除我们？把黑巫师的诱饵放在满是孩子的学校里，这脑子得多锈啊。”

拐角突然飘出个尖细的声音：“谁在那儿？别躲了，我知道有人！是小鬼头还是幽灵？再鬼鬼祟祟的，我喊费尔奇来抓你们！”

是皮皮鬼。

哈利干脆扯下隐形斗篷罩住另外三人，自己站出来挥手：“嗨，皮皮鬼！”

“波特？”皮皮鬼绕着他转了两圈，“你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搞点大。”哈利语气夸张，“我要带三个同学闯三楼走廊——够不够疯？能不能放我们过去？”

皮皮鬼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就是邓布利多说靠近就会死的那条走廊？”

“对极了。”

“行！”皮皮鬼怪笑一声，突然挥拳砸向哈利的鼻子，“吃我一拳！”

“嗷……”哈利捂着鼻子蹲下去，“别笑，都不许笑！”

三人终于摸到三楼走廊尽头，那扇门是开着的。哈利眉头一皱——上次来是一小时后才开的，奇洛今天怎么这么早？管他呢，去再说。

“提醒你们一句，别。”哈利推开门，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里面有只三头巨犬。”

罗恩都软了：“三、三头什么？！”

“别怕，它一听音乐就睡死。”哈利掏出海格送的笛子晃了晃，“我带家伙了。”

他走进房间，三人磨磨蹭蹭跟在后面。笛声响起，三头犬的三个脑袋耷拉下来，呼噜声震得地板都颤。哈利示意他们赶紧跳陷阱门——纳威第一个，罗恩第二个，赫敏最后。他自己吹着笛子跳下去时，才后知后觉地想：怎么上来？

算了，那是罗恩和赫敏该操心的事。

落地时，纳威已经把魔鬼网收拾得服服帖帖。哈利暗自点头——带个草药天才就是不一样，总比上次被植物缠得像粽子强。

下一间房里，几百把钥匙在天上乱飞，墙角堆着几根旧扫帚。哈利掏出缩小版的轮2000，“啪”地一声恢复原状：“这个我来。”

赫敏瞪大了眼睛：“你随身带扫帚？”

“不然呢？”哈利跨上扫帚，“坐稳了，看好了。”

他一飞冲天，两分钟就抓住了那把银钥匙。落地时，身后一片寂静——罗恩和纳威都看傻了。哈利没理他们，直接把钥匙插进锁孔。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英国最棒的飞手，毕竟多练了十几年，天赋加经验，不服不行。

接下来是棋盘室。哈利脸一垮——他最讨厌下棋，而且菜得抠脚，连十一岁的罗恩都不如。只能找个角落坐下，等罗恩指挥棋子打完这局。

当罗恩又一次被棋子砸得趴在地上，头上血流不止时，哈利、赫敏和纳威赶紧冲过去。哈利心里默念：上次都没事，这次也能活……可看着那摊血，还是有点。

他们跨过昏迷的巨怪，来到普的魔药谜题前。看着架子上一排瓶子和墙上的谜语，哈利忍不住诽：普直接告诉邓布利多哪瓶是哪瓶不就完了？搞这么复杂干嘛？

赫敏来回踱步，敲着瓶子自言自语。哈利偷偷乐了——他三分钟前就猜出答案了。跟赫敏这种天才比，多活十几年的脑子就是好用。

“好了，说正事。”哈利了嗓子，“能去奇洛那儿的魔药只够两个人。我肯定要去，你们俩选一个陪我——石头剪刀布吧。”

他教纳威怎么玩。第一局，赫敏出剪刀，纳威（还没搞懂规则）出石头。赫敏想太多，觉得纳威不会连续出石头，第二局又出剪刀——结果纳威还出石头。她输了，只能回去找罗恩和邓布利多。

纳威撇撇嘴：“明明我赢了，赫敏却不用去冒险……”

“别抱怨了，很好玩的。”哈利把魔药倒了一半给他，“干了这杯，跟我走。”

纳威脸都白了：“好玩？跟邪恶老师打架叫好玩？”

“不然呢？”哈利仰头喝剩下的魔药，笑得一脸灿烂。

纳威翻了个白眼：“赫敏说得对，你脑子确实有问题。”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