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想见小天狼星。

整整了，那个会揉乱他头发的教父，那个唯一真心他的亲人，就这么被在阿卡班。现在，他终于知道真相——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可他不能去找他，甚至连封信都不能写。

邓布利多那双看透一切的蓝眼睛，绝对会盯着他的每一封邮件。老校长不是多管闲事，只是认定小天狼星是威胁。在德思礼家就更糟了，佩妮姨妈恨不得把他锁进柜子，根本没人能帮他掩护。

只能等。等小天狼星主动联系他。

可问题是，教父根本不知道他已经了真相——彼得·佩迪鲁才是叛徒，那些麻瓜的死是他干的，保密人的身份也是他偷偷换掉的。小天狼星还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呢。

还有佩妮姨妈家那个该死的暑假，他总得回去。除了那里，他无处可去。韦斯莱夫人又对邓布利多言听计从，肯定会催着他回女贞路。

哈利烦躁地踢开脚下的石子。他现在不能去找彼得算账，理由一大堆。最的是，他连揭露阿尼马格斯的咒语都不会。一个一年级新生，本该连阿尼马格斯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他从没见过父亲的老朋友，怎么可能知道彼得是只老鼠，还偏偏是罗恩那只叫斑斑的宠物？

要是告诉大人，谁会信？斑斑肯定会立刻溜走，换个巫师家庭继续躲着。

再烦也得等。等小天狼星的消息。

万圣节的闹剧刚过没几天，哈利迎来了他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师生的都黏在他身上——毕竟他是百年难遇的一年级找球手。不过这倒意外帮了弗雷德和乔治一把，珀西在那次冒险里没少出力，双胞胎终于觉得他们的大哥还有救。

哈利一点都不紧张。德拉科·马尔福确实有点天赋，是斯莱特林目前能拿出手的最好选手，但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想当年，金妮还在职业队的时候，他能把她绕得找不着北。

哈利忍不住走神。前世他打完伏地魔就直接去当了傲罗，现在想想，真该去打职业魁地奇。不过那时候刚结束战争，他觉得自己有责任食死徒余。

这次不一样了。如果他能早点结束战争，甚至直接阻止它发生呢？那他就能在三十岁退役前，痛痛快快地打满职业联赛，然后再去当傲罗也不迟。

等等，拿着世界上最强大、最吸引死亡的魔杖去当傲罗，好像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比赛开始得平平无奇。哈利和马尔福漫无目的地在天上盘旋，都在找金色飞贼。哈利希望能在奇洛动手前抓住飞贼，可命运似乎没站在他这边。刚瞥见飞贼的影子，弗林特就猛地撞了过来，紧接着弗雷德或乔治（他没是谁）朝马尔福射了个游走球。混乱中，飞贼瞬间没了踪影。

几分钟后，哈利的扫帚突然开始剧烈摇晃。他低骂一声——把这茬忘了！要是不赶紧想办法，罗恩和赫敏肯定会把账算到普头上。他可不想开这个，每次出事都怪普。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替普辩解。那个魔药教授的教学风格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真该让所有准教师都去上个岗前培训什么的！

哈利扫了一眼四周。金色飞贼就在下方左侧，正朝他这边飞来。

时机刚好。

哈利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扫帚上站了起来。

整个球场瞬间爆发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他这是的！

身体急速下坠，风刮得他睁不开眼。哈利只盼着能在有人出手救他之前抓住飞贼——比如邓布利多，前世三年级和赫奇帕奇比赛时，摄魂怪闯进来那次，就是老校长出手救了他。

奇洛真是个蠢货。明知道没人会眼睁睁看着他摔死，还费这劲干什么？

果然，下坠的速度突然了下来。

不！就差一点了！

哈利拼命扭动身体，尽量让自己摔得更快些。近了，更近了……

就是现在！

他的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攥住了那个嗡嗡作响的小东西。

哈利瞥见普翻了个白眼——显然，教授觉得他脑子里只有赢，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摔死。不过，也就只有普想到要减速救他。

哈利心里微动。这一世，他一定要保住普的命，不让他再成为英国最受憎恨的巫师之一。当然，那些不“欣赏”他教学风格的人除外。

他攥着飞贼，任由身体继续缓缓下落，嘴角忍不住上扬。

第一场比赛，赢了。

哈利双脚落地，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他愣了愣。

普没在他快落地时撒手！那家伙明明自己飞行技术烂得要死，估计屁股都摔成瓣了，怎么会好心帮他？

“抓到了！”

金色飞贼在掌心闪烁，哈利高举手臂，胜利的欢呼瞬间淹没了他。队友们蜂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拍背的拍背，尖叫的尖叫。

被罗恩和赫敏半拖半拽着往海格小屋走时，他瞥见德拉科站在不远处，忍不住喊了句：“打得不错！”

德拉科脸一黑，扭头就走。

哈利哈哈直笑：“说真的，刚才掉下来时飞贼正好撞进我手里，运气也太好了吧？”

“运气个屁！是普搞鬼！”罗恩一进小屋就嚷嚷，“我和赫敏亲眼看见的！他盯着你的扫帚念咒，眼睛都不眨一下！”

“别胡说！”海格急得直摆手，“普教授怎么会干这种事？”

“他上魔药课不就天天针对我们吗？”纳威小声补刀。

哈利乐了：“我承认我是有点惹他……好吧，是很惹他。但他犯不着为这个杀我吧？更不可能在师生面前动手——要下毒早下了。”

“可那就是恶咒！我读过所有的书！施咒保持眼神接触，普当时连眼睛都没眨！”赫敏急得跺脚。

“就算他平时对我像仇人，但刚才明明是他减速让我没摔死。”哈利摊手，“他再坏也是老师，总不至于谋杀学生吧？”

赫敏抱臂瞪他：“行，那你说，是谁在咒你的扫帚？”

“奇洛。”

赫敏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什么？”

“比普还不可能吧？”海格挠头。

罗恩张大嘴，纳威倒是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他？普教授看起来比奇洛吓人多了！”

“就是因为太明显！”哈利点头，“我们一年级都能看出普像坏人，邓布利多能看不出来？麦格教授总该能吧？”

他顿了顿——邓布利多有时候确实乐观得有点蠢。

“可奇洛也是老师啊，邓布利多难道不信任他？”赫敏追问。

“他是第一年任教，而且我听高年级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被了！”哈利压低声音，“四十年了，没人能撑过一年！”

赫敏挑眉：“职位还能被？”

“不然怎么解释？”哈利耸肩，“而且普没戴头巾，我的伤疤根本不疼。”

赫敏翻了个白眼，那明摆着“又来了”。

“普本来就不戴头巾啊？”罗恩一脸茫然。

“对！但奇洛戴！我发现戴头巾的人都不能信！”

“你见过几个戴头巾的？”赫敏反问。

“就他一个……但他刚才想杀我啊！”

“那是奇洛的问题，不是头巾的问题！”赫敏戳穿他。

哈利摸了摸鼻子：“你说得有点道理……我不是说头巾本身邪恶，是奇洛的头巾下面藏着东西！别的戴头巾的人应该没事。”

“应该？”罗恩抓住重点。

“小心点总没错。”哈利神秘地笑，“不过奇洛戴头巾，奇洛想杀我，根据传递性原理——”

“哈利·波特！”赫敏吼道。

“好好好！我认错！”哈利举手投降，“头巾是无辜的！奇洛邪恶头巾的事！但别的事我可不会随便认错，！”

“我知道见好就收。”赫敏哼了一声。

哈利转向海格，认真起来：“纳威问普为什么针对我，我像我爸，对吧？他们说我眼睛像我妈，但普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而且他骂我什么都行，唯独不提我妈……海格，你知道为什么吗？”

海格本来还在为教授想杀哈利的事不安，一听这话眼睛亮了：“哦！你妈妈和普以前是好朋友！直到末那场吵架……”

“那他还总找你麻烦？”纳威不解。

“谁让我长得像我爸？”哈利咧嘴笑，“不过我也没吃亏啊，他骂我一句，我总能顶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哈利一觉醒来，才发现圣诞节快到了。礼物还没准备，得赶紧行动。

他找到韦斯莱双胞胎，甩出二十加隆——每人十加隆，让他们搞点恶作剧：让雪球天天跟着奇洛，专砸他头巾后面（哈利知道那里藏着谁）。

双胞胎一开始不肯收这么多钱，直到哈利说“要砸到雪化为止”。

这俩家伙果然是天才！让雪球在也不融化，还能在老师靠近时自动消失。

奇洛现在走到哪都被雪球砸后脑勺，每次转身都只看见空无一人的走廊，脸都绿了。

魔药课结束后，哈利、罗恩、赫敏和纳威往礼堂走——纳威最近总跟着他们，哈利本来觉得奇怪，毕竟以前都是三人组，但转念一想，四人组好像也不错？金妮和他约会后都没真正过他们，还是从一年级开始靠谱。

走到半路，他们撞见了海格。

罗恩搓着手凑上去，笑容有点憨：“海格，要帮忙吗？”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没底——谁知道这大块头又在捣鼓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但礼貌总得有，对吧？

海格哈哈一笑，粗糙的大手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得一趔趄：“不用啦小子，谢啦！我自己能搞定！”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罗恩这半大孩子，怕是连他手里这盆会咬人的曼德拉草幼苗都对付不了。

“让开点行吗？”

一道尖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马尔福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铂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韦斯莱，你这是想赚外快？怎么，毕业想接海格的班当猎场看守？”

他顿了顿，语气更刻薄了：“说起来，海格那破木屋里的蜘蛛窝，对你家来说都算宫殿了吧？”

罗恩的脸“唰”地红了，拳头攥得咯咯响，眼看就要扑上去。

哈利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胳膊。旁边的纳威也赶紧帮忙拉着罗恩的另一只手——这要是打起来，普教授绝对会只罚他们三个！

“你怎么知道罗恩家什么样？”哈利冷冷盯着马尔福，“难不成你是跟踪狂？”

马尔福愣了一下，像是被问懵了：“什么？当然不是！”

“是吗？”哈利挑眉，转向罗恩，“你觉得呢？”

他得把话题往嘴上引，不能让罗恩动手——普那老蝙蝠盯着他们呢！

罗恩喘着粗气，虽然还在挣扎，但火气明显降了点：“我觉得……你说得对！”

哈利趁热打铁：“再说了，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不是人人都能当庄园主的。”

他加重“庄园主”三个字，眼神扫过马尔福胸前的校徽：“我还以为纯血大家族的继承人，记性能好点呢。”

“就是就是！”纳威突然出声附和。

自从摆脱了那些亲戚的压力，他的记性好了不止一点——那些家伙总逼他活成父母的样子，还好哈利帮他怼过那些人！不过……他还是怕普教授。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阴冷气息。

纳威浑身一僵——完了，说曹操曹操到！

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马尔福身后，黑袍子像团乌云，声音又轻又冷：“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扫过还在挣扎的罗恩，眼神里的厌恶都快凝成实质了。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挤出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教授！就是在友好讨论……近亲结婚会不会影响记忆力！”

普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那韦斯莱怎么解释？”

哈利立刻接口：“罗恩是纯血啊！所以他有点生气！”

“那隆巴顿呢？”普的转向纳威，“他怎么不生气？”

哈利心里一紧，赶紧看向纳威。

纳威脑子转得飞快，脱口而出：“我……我也经常怀疑自己记性不好！”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普的移到马尔福身上。

马尔福赶紧低下头——他可不敢说自己的！普虽然护着他，但要是知道他没事找事，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普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都滚蛋！别在这挡路！”

几人刚走远，罗恩就咬牙切齿地低吼：“我一定要杀了他！”

赫敏抱着书本走过来，翻了个白眼：“等他真做了该杀的事再说吧。”

她太了解罗恩了——这时候讲道理没用！

接着她转向纳威，眼睛亮晶晶的：“纳威，你刚才说得太棒了！”

纳威的脸“唰”地红了，挠着头傻笑：“谢……谢谢！”

圣诞节早上，哈利是被晃醒的。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床头堆着的礼物——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虽然跟达力的礼物山没法比，但绝对比去年刚时那寒的小强多了！

“圣诞快乐！”

罗恩打着哈欠走过来，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还没睁开。

“你也快乐！”哈利笑着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小盒子。

拆开一看——好家伙，收获真不少！

海格送了支木头笛子，吹起来会让弗洛伯毛虫跳舞；佩妮姨妈寄了枚五十便士硬币（他转手给了罗恩）；弗农姨父的“礼物”是张写满死亡威胁的明信片（估计是因为他在车站怼了那胖子几句）；韦斯莱夫人织了件红毛衣，还塞了一大块；赫敏送了盒蛙；邓布利多教授……送了他父亲的隐形斗篷！

还有韦斯莱双子的《恶作剧101》，马尔福不知抽什么风送的飞天扫帚，以及纳威送的……一张老！

哈利的手指轻轻拂过——上面是他父母，还有纳威的爸爸妈妈，四个人笑得那么开心。

他鼻子有点，心里却暖得发烫。

这绝对是他收到过最好的圣诞礼物！

“哈利……这是……”

罗恩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抖了。

哈利抬头，看到罗恩正盯着他手里的一个长盒子——那是他给罗恩准备的礼物。

“你觉得是什么？”哈利卖子，嘴角扬得老高。

罗恩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变调了：“……轮2000？”

他吞了吞口水，语无伦次：“可是……哈利，我……”

“别可是了！”哈利把盒子塞到他怀里，“你妈妈知道我亲戚不会给我织毛衣，特意给我也做了一件。我送你这个，是让你跟双子打球时能占点便宜——他们俩太厉害了！”

罗恩的有点复杂，像是既想要又觉得不好意思——他总觉得这是“施舍”。

但轮2000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纠结了几秒，他终于红着脸小声说：“……谢谢。”

“谢什么！”哈利拍了拍他肩膀，“朋友不就是用来互相的吗？”

“圣诞快乐！”

门突然被撞开，韦斯莱双子像阵风似的冲进来，手里还举着本书。

“谢啦哈利！”弗雷德晃了晃手里的书，“《阿尼马格斯变形指南》太赞了！”

乔治接话：“别人都送我们恶作剧书——虽然也不错，但……”

“不能总靠现成的！”弗雷德抢着说，“伟大的恶作剧大师原创！”

哈利笑着提醒：“别太急着试，小心受伤！争取毕业前搞定怎么样？”

“一言为定！”双子异口同声。

除了罗恩和双子，哈利还准备了礼物：给邓布利多的厚羊毛袜（匿名的，不然老校长肯定会调侃他），给纳威的《高级草药学指南》，给马尔福的护发（他真想有相机拍下马尔福的！不过那家伙头发那么亮，肯定用了不少东西），给赫敏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省得她总去图书馆借），给德思礼家的一枚西可（礼尚往来嘛），还有给海格的《妖怪们的妖怪书》——他知道海格肯定喜欢这玩意儿！

“吵什么呢？”

珀西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疲惫。

双子正讨论着韦斯莱夫人织的毛衣，看到他立刻来了精神。

“P是级长的P！”弗雷德拿起一件印着大写“P”的红毛衣，“快穿上珀西！我们都穿了，哈利也有一件！”

乔治跟着起哄：“看来妈妈没听到巨怪事件的真相啊！”

“我……不……想……”

珀西的抗议还没说完，就被双子强行套上了毛衣。

“今天不准跟级长们坐！”乔治拍着他肩膀，“圣诞节要跟家人一起过！”

说完，五个人浩浩荡荡朝走去。

有意思的是——珀西嘴上虽然抱怨，脚步却没半点犹豫，脸上那点，怎么看都像是的。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