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东,唐家堡。
暮色四合,堡内已点起灯笼。景天和雪见从密道潜回,满身狼狈,直奔唐坤居所。
“爷爷!”雪见冲进房间,见唐坤正靠在榻上喝药,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唐坤一惊,药碗险些脱手:“雪见?你这是……”
“堡主,这药喝不得!”景天一个箭步上前,夺过药碗。
“放肆!”旁边的唐泰厉声呵斥,“哪来的野小子,敢在唐家堡撒野!”
雪见将药包塞进唐坤手中,语速极快:“爷爷,二叔在您的药里下了苦苓子,长期服用会损伤心脉!这是无毒的药,我让刘大夫配的,您快换上!”
唐坤脸色骤变,接过药包细闻,又看看碗中残药,眼中怒意渐生:“泰儿,可有此事?”
唐泰神色慌乱,随即强作镇定:“父亲,您别听这丫头胡说!定是她在外面听了些风言风语,回来挑拨我们叔侄关系!”
“挑拨?”雪见咬牙,从怀中掏出那枚霹雳堂令牌,掷在地上,“那这是什么?我在绑匪身上搜到的!二叔,你勾结霹雳堂,想害死爷爷和我,好夺唐家堡,是不是?”
令牌落地有声,满室寂静。
唐泰脸色铁青,忽然冷笑:“是又如何?大哥,你老了,唐家堡在你手里只会日渐没落!霹雳堂答应助我,事成之后,唐家堡便是蜀中第一药门!”
“逆子!”唐坤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手边茶杯掷去。
唐泰侧身躲过,门外忽然涌入十几个持刀壮汉,将房间团团围住——都是他的心腹。
“父亲,别怪我无情。”唐泰后退一步,目露凶光,“这堡主之位,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雪见挡在唐坤身前:“二叔,你疯了?这些都是唐家子弟,你要同室操戈吗?”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唐泰挥手,“拿下!”
刀光乍起。
景天护着雪见和唐坤后退,但对方人多势众,眼看就要不敌。就在此时,院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
“住手!”
白影一闪,一道剑气凌空斩下,不伤人,却将众打手手中兵刃尽数震落。众人惊骇望去,只见一白衣青年立于院中,背负长剑,眉目清冷,气质出尘。
“徐长卿!”景天脱口而出。
来人正是蜀山弟子徐长卿。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唐泰身上:“唐二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蜀山的人也来多事?”唐泰咬牙,“这是我唐家家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若只是家事,贫道自不干涉。”徐长卿缓步走进,所过之处,打手们竟不由自主让开道路,“但唐二爷勾结霹雳堂,暗害至亲,已触犯蜀山戒律第三条:不得残害无辜。”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唐泰额头冒汗,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拔开塞子。
一股紫烟喷出,迅速弥漫。
“小心,是毒烟!”雪见惊呼。
徐长卿不慌不忙,袖袍一挥,劲风将毒烟吹散。但就这片刻耽搁,唐泰已冲出房间,朝堡外逃去。
“追!”徐长卿正要动身,忽然身形一晃,脸色微变。
“道长,您怎么了?”景天眼疾手快扶住他。
徐长卿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出现一点紫斑,正在迅速扩大:“那毒烟……非同寻常……”
话音未落,他已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
“是霹雳堂的‘七日断魂散’!”唐坤脸色惨白,“若无解药,七日之内,必死无疑!”
雪见急得快哭了:“爷爷,您快想想办法啊!”
“此毒……唯有霹雳堂独门解药可解。”唐坤颓然,“泰儿这是要断我后路啊……”
一时间,屋内陷入绝望。徐长卿盘膝运功,试图压制毒性,但紫斑仍在蔓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必担心,我有办法。”
众人回头,只见龙月风尘仆仆站在门口,发丝凌乱,衣裙破损,但眼神清亮如星。
“龙月!”雪见扑过去抱住她,“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说来话长。”龙月轻轻拍她后背,走到徐长卿身前,从怀中取出那枚蓝色珠子,“道长,请握住此物。”
徐长卿依言握住水灵珠仿品。珠子触手冰凉,一股清流顺着手臂蔓延,所过之处,紫斑竟开始消退。不过片刻,他脸上恢复了血色。
“这是……水灵之力?”徐长卿惊讶地看向龙月,“姑娘从何处得来此物?”
“一位前辈所赠。”龙月含糊带过,转向唐坤,“堡主,当务之急是清理门户,绝不能让唐泰和霹雳堂的阴谋得逞。”
唐坤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传我令,唐泰勾结外敌,暗害至亲,即日起逐出唐家,永不复入。全堡戒备,搜查余党!”
命令传下,唐家堡顿时忙碌起来。徐长卿调息完毕,起身对龙月深施一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与蜀山可有渊源?”
“我叫龙月,与蜀山并无渊源。”龙月还礼,“只是机缘巧合,得了那位前辈馈赠。”
“龙姑娘身怀异宝,又恰在此时出现,或许是天意。”徐长卿若有所思,“贫道此次下山,是为追查一件大事。姑娘可知,近日渝州城附近,有魔气波动?”
龙月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魔气?道长是指……”
“有魔界之人潜入人界,似乎在寻找什么。”徐长卿眉头微蹙,“此事关乎重大,若姑娘有所察觉,还望告知。”
景天在一旁听了半天,忍不住插嘴:“道长,你说的魔界之人,是不是红头发,长得挺凶,还会突然消失?”
徐长卿目光一凝:“小兄弟见过?”
“我……我朋友见过。”景天看了眼龙月,“是吧?”
龙月知道瞒不过,便将在小巷遇见重楼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只隐去了护心龙玉的细节。徐长卿听罢,神色凝重。
“果然是魔尊重楼。他离开魔界,必有所图。”他看向景天,忽然“咦”了一声,“这位小兄弟,可否让贫道看看你的手?”
景天莫名其妙伸出手。徐长卿握住他手腕,一缕灵力探入,脸色越来越惊讶。
“道长,怎么了?”雪见好奇。
徐长卿松开手,沉默片刻,缓缓道:“小兄弟体内,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封印,只是尚未觉醒。若贫道所料不差,你应是某位大能的转世。”
“转世?”景天瞪大眼睛,“道长,您别开玩笑,我就是个当铺伙计,哪来什么前世?”
“天机不可泄露。”徐长卿摇头,“但小兄弟切记,你的命运,与六界安宁息息相关。若他日觉醒,还望以苍生为念。”
景天听得云里雾里,龙月却心知肚明——徐长卿已看出景天是飞蓬转世。只是碍于天机,不便明说。
“道长接下来有何打算?”龙月转移话题。
“追查魔尊重楼的下落,以及他寻找之物。”徐长卿顿了顿,“另外,贫道听闻唐家堡五毒珠失窃,此事或许也与魔界有关。不知堡主可否告知详情?”
唐坤叹道:“五毒珠乃唐家至宝,三日前不翼而飞。现场只留下些许幻影砂的痕迹。如今看来,定是泰儿与霹雳堂里应外合所为。”
“幻影砂产自魔界边缘,人间罕见。”徐长卿沉吟,“此事确有蹊跷。若堡主允许,贫道愿助唐家寻回五毒珠。”
“有蜀山高人相助,自是再好不过。”唐坤大喜,“只是道长身上余毒未清,不如先在堡中休养几日?”
徐长卿正要推辞,龙月忽然开口:“道长,我有一事相求。”
“姑娘请讲。”
“我想随道长修行。”龙月直视他,“我自知资质愚钝,但身在此间,若无自保之力,恐难周全。愿道长收我为记名弟子,授我些许防身之术。”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雪见急道:“龙月,你要走?”
“不是要走,是想学些本事。”龙月握住她的手,“雪见,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若无徐道长,我们都要遭殃。这世间不太平,我不能永远依赖他人保护。”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力量。原剧情中,徐长卿、紫萱、重楼、邪剑仙……个个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她一个凡人,如何能在这样的世界中守护所爱之人?
徐长卿深深看了她一眼:“姑娘心性坚定,贫道佩服。只是蜀山收徒规矩森严,需经掌门与诸位长老同意。不若这样,贫道先传你一些基础心法与剑术,若他日有缘,再引你入蜀山,如何?”
“多谢道长!”龙月躬身行礼。
“那我呢那我呢?”景天凑过来,“道长,你看我有没有修仙的潜质?要不你也教教我?”
徐长卿失笑:“小兄弟体内灵力非凡,只是时机未到。若有朝一日觉醒,自有你的机缘。”
是夜,唐家堡书房。
唐坤服了新药,气色好转许多。他屏退左右,只留龙月一人。
“龙姑娘,今日多亏你了。”老人目光复杂,“只是老朽有一事不解——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恰在此时出现,又恰有解毒之物?”
龙月知道瞒不过这位老江湖,便半真半假道:“堡主明鉴,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但我对唐家、对雪见绝无恶意。至于我的来历,恕我不能明言,只能说……我是为阻止某些悲剧而来。”
“悲剧?”唐坤皱眉。
“唐家堡内斗,只是开始。”龙月压低声音,“堡主可知,霹雳堂背后,另有主使?”
唐坤脸色一变:“姑娘是指……”
“霹雳堂近年势力扩张极快,背后若无强大支撑,绝无可能。”龙月道,“我怀疑,有邪道势力在暗中操控,欲搅乱人间。五毒珠失窃,或许就是计划的一环。”
她不能说邪剑仙的事,那太过惊世骇俗。但提前给唐坤提个醒,让他有所防备,总是好的。
唐坤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老朽明白了。龙姑娘,雪见这丫头单纯,日后还望你多照拂。唐家……怕是难有宁日了。”
“堡主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必护雪见周全。”
从书房出来,已是子时。龙月回到自己房间,却见雪见等在门口,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雪见?”
“龙月,你是不是要走了?”雪见声音哽咽。
“暂时不会。”龙月拉她进屋,“徐道长要在堡中养伤几日,这段时间我会跟他学些本事。等事情了结,我还会回来。”
“真的?”
“真的。”龙月替她擦去眼泪,“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不告而别。”
雪见这才破涕为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景天那家伙,非要留在堡里,说什么怕唐泰杀个回马枪。爷爷安排他在客房住下了,就在你隔壁院子。”
龙月失笑,这倒像是景天会做的事。
送走雪见,龙月关上房门,疲惫地坐在床边。她从怀中取出玉佩和水灵珠仿品,放在桌上。
月光从窗外洒入,玉佩泛起柔和白光,水灵珠则流转着淡蓝光晕。两件宝物交相辉映,竟隐隐产生共鸣。
“飞蓬……紫萱……”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
重楼在寻找飞蓬转世,紫萱预知了她的到来,还留下水灵珠仿品。这一切,似乎有张无形的网,将她与这个世界的主角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而她,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异数,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数?
“咚咚。”
窗外忽然传来轻响。龙月警觉起身,推开窗户。
月光下,景天蹲在墙头,手里提着一小坛酒、两个油纸包,冲她咧嘴一笑:“睡不着,找你喝酒。赏脸不?”
龙月哑然失笑,侧身让他进来。
景天熟门熟路地翻窗进屋,在桌边坐下,打开油纸包——是烧鸡和花生米,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酒杯。
“从厨房顺的,别客气。”他倒了两杯酒,递一杯给龙月,“压压惊,今天可真是……够刺激的。”
龙月接过酒杯,轻抿一口。酒很辣,呛得她咳嗽。
“慢点慢点。”景天拍她后背,忽然正色道,“龙月,你跟我说实话,徐道长说的那些……什么转世,什么天命,是真的吗?”
“你信吗?”龙月反问。
“我……我不知道。”景天难得露出迷茫神色,“我就是个当铺伙计,最大的梦想是开家自己的当铺,娶个漂亮媳妇,生几个孩子。什么拯救苍生,什么前世今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那是你的命呢?”
“命?”景天仰头灌下一杯酒,哈了口气,“我娘走得早,我爹是个酒鬼,我从小在永安当长大。赵管事克扣工钱,街坊邻居瞧不起我,这就是我的命。可现在有人告诉我,我可能是什么大人物转世,我的命跟什么六界安宁有关……你说可笑不可笑?”
龙月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眼前这个少年,还不曾经历电视剧里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茂茂割肉,必平跳崖,龙葵祭剑,与雪见的生离死别……现在的他,只是个贪财、嘴硬、心地善良的普通少年。
如果可以,她真想让他永远这样平凡下去。
“景天。”她轻声说,“无论你是不是大人物转世,你就是你。想开当铺,就去开;想娶媳妇,就去娶。命运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景天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龙月,有时候我觉得,你比徐道长还像高人。说的话一套一套的。”
“我只是……”龙月顿了顿,“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在意的人受伤。”
“在意的人?”景天眨眨眼,“你说雪见那丫头?还是你?”
龙月脸一热,别过头:“我是说你在意的人,比如茂茂,比如必平,比如丁伯……”
“你也是啊。”景天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景天认定的朋友,谁敢伤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他说得随意,眼神却认真。龙月心头一暖,举杯:“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互相照应。”
“互相照应!”景天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景天忽然问:“龙月,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跟徐道长修仙去?”
“学些本事,总没错。”龙月望向窗外明月,“这世道不太平,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的能力。”
“那倒也是。”景天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哎,你说,我要是也学点功夫,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怕那些地痞流氓了?还能保护永安当不被欺负。”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龙月微笑,“徐道长教我的,我都教给你。”
“真的?够意思!”景天大喜,又倒了一杯酒,“来,敬我未来的师父!”
“去你的。”
两人笑闹一阵,夜已深。景天晃晃悠悠起身:“我回去了,明儿一早还得帮唐家堡清点仓库呢——唐堡主说了,给我工钱,双倍!”
他翻窗出去,动作笨拙,差点摔下去。龙月忙扶住他,两人靠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酒气。
“小心点。”龙月轻声说。
月光下,景天的脸有些红,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他盯着龙月看了片刻,忽然说:“龙月,你真好看。”
说完,他像被自己吓到似的,翻身跳下墙头,一溜烟跑了。
龙月站在原地,脸有些发烫。她摇摇头,关窗回到桌边,看着那两件宝物,心思却飘远了。
忽然,玉佩光芒大盛,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悬崖边,背对着她,长发如瀑。女子缓缓转身,容貌绝美,眉心一点朱砂,眼神悲悯。
“龙月。”女子开口,声音温柔,“时间不多了。速来蜀山,锁妖塔有变。”
“你是……紫萱?”龙月震惊。
女子点头:“水灵珠可助你压制体内异力,但非长久之计。来蜀山,我教你掌控之法。还有……小心重楼,他已知你身份。”
画面消散,玉佩光芒黯淡,恢复如常。
龙月握着玉佩,心跳如鼓。
紫萱主动联系她了。锁妖塔有变?电视剧里,锁妖塔的变故发生在景天他们上蜀山之后,现在怎么提前了?
还有,重楼已知她身份?他知道什么?知道她是穿越者?还是知道她与飞蓬有关?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必须尽快上蜀山。
第二天一早,龙月去找徐长卿,说明紫萱托梦之事——她隐去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只说是一位前辈托梦指引。
徐长卿听后,神色凝重:“锁妖塔乃蜀山禁地,封印着无数妖邪。若真有变故,天下必将大乱。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我也去!”雪见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景天。
“胡闹!”唐坤拄杖跟来,“蜀山乃修仙重地,岂是你说去就去?”
“爷爷,龙月救了我的命,现在她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雪见倔强道,“再说,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整天待在唐家堡,我都闷坏了!”
“唐小姐有心,但此行凶险……”徐长卿婉拒。
“道长,带上我们吧。”景天难得正经,“多个人多份力。再说了,我虽然没啥本事,但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那是贪财的运气吧?”雪见嘀咕。
“贪财也是运气的一种!”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龙月忽然想起电视剧里,他们也是这样一路斗嘴,一路成长,最终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她看向徐长卿,轻轻点头。
徐长卿沉默片刻,终于松口:“既如此,你们便随行。但切记,一切听我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遵命!”三人齐声。
唐坤长叹一声,知道拦不住,只好吩咐下人准备行装。临行前,他将一个锦囊交给龙月:“这里面是唐家秘制伤药,以备不时之需。雪见……就拜托你了。”
“堡主放心。”
日上三竿,四人告别唐家堡,踏上前往蜀山的路。
出城时,龙月回头望了一眼渝州城。城墙巍峨,人来人往,烟火人间。
她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凶险,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变数会将故事带向何方。但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身边有景天叽叽喳喳说着笑话,有雪见好奇地东张西望,有徐长卿沉稳地走在前面。
还有远在蜀山的紫萱,在魔界的重楼,在命运长河中等待的龙葵、茂茂、必平、花楹……
“这一次,我们都要好好的。”她在心中默念。
路还很长,轮回刚刚开始。而她这只蝴蝶,已经扇动了翅膀。
风云将起,而他们,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