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爷快去吧，别耽误了。”
尔晴柔声道，往旁边让了半步。
傅谦从她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时，他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气更浓了。
傅谦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快步离开。
尔晴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勾起唇角。
“青禾。”
“奴婢在。”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尔晴轻声问，像是在自言自语。
“嘴上说着礼义廉耻，心里却想着龌龊事。”
青禾不敢接话。
尔晴也不在意，只笑了笑。
“走吧，去厨房。”
午膳时，傅恒没有回来。
宫里传话，说皇上留他议事。
尔晴听了，只点点头，吩咐厨房留一份饭菜温着。
她自己则简单用了些，便回了房。
午后阳光正好，她让青禾在院里摆了张躺椅，靠在上面看书。
书是《诗经》，翻到《关雎》那一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轻声念着，指尖抚过书页。
青禾在一旁绣花，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少夫人真美。
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可不知为什么，青禾总觉得，少夫人美得不真实。
正想着，院外传来脚步声。
青禾抬头看去，是傅谦。
“二爷。”
青禾连忙起身行礼。
尔晴也从书中抬起头。
“二爷怎么来了？”
她放下书，坐起身。
傅谦走进院子，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她今日穿了身浅粉色的旗袍，料子很软，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长发松松挽着，只用一根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刚从宫里回来，路过听见读书声，便进来看看。”
傅谦说。
尔晴笑了笑，示意青禾搬张椅子来。
“二爷坐。”
傅谦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上。
“《诗经》？”
“嗯，闲来无事，随便翻翻。”
尔晴将书递过去。
傅谦接过，翻了几页。
“嫂嫂喜欢《诗经》？”
“谈不上喜欢，只是打发时间。”
尔晴说着，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她喝茶时微微仰头，露出雪白的颈子。
喉结轻轻滚动。
傅谦的视线在她颈子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诗经》虽古，却道尽人间情爱。”
他说。
“是吗？”
尔晴放下茶盏，看向他。
“二爷也懂情爱？”
傅谦一怔。
尔晴却笑了，眼波流转。
“妾身说笑了。二爷年轻有为，自是懂的。”
傅谦看着她，眼神有些深。
“我不懂。”
他说。
尔晴挑眉。
“二爷何必自谦。”
“不是自谦。”
傅谦盯着她，缓缓道。
“情爱一事，看似简单，实则最难。”
“哦？”
尔晴来了兴趣。
“二爷何出此言？”
傅谦沉默片刻，才道。
“情之一字，如美酒，明知会醉，却让人甘之如饴。”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尔晴脸上。
尔晴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二爷说得是。”
她轻声说。
“可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喜欢醉人的东西。”
“比如？”
“比如……”
尔晴顿了顿，忽然倾身向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傅谦能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勾人的香气。
“比如我。”
尔晴说，声音压得低低的。
傅谦整个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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