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在宫中当差，辛苦了。”
尔晴说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她喝茶的姿势很优雅，指尖拈着杯盖，轻轻拂去茶沫。
傅谦的视线在她手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老夫人没注意到这些，只问傅谦。
“在宫里当差可还顺利？”
“托母亲的福，一切顺利。”
傅谦答道。
“那就好。”
老夫人点点头。
“你在御前行走，要处处小心，谨言慎行。”
“儿子明白。”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尔晴才起身告辞。
“儿媳还要去厨房看看午膳的准备，先告退了。”
老夫人点头应允。
尔晴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走出松鹤堂，她并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在园子里慢慢走着。
青禾跟在她身后，小声问：“少夫人，不去厨房吗？”
“不急。”
尔晴淡淡道。
她走到一处假山旁，停下脚步。
假山下是一小池春水，池中养着几尾锦鲤，正悠闲地游着。
尔晴盯着池水看了片刻，忽然问。
“青禾，你觉得傅谦这人如何？”
青禾一愣，谨慎地回答。
“二爷……为人谦和，待下人也好。”
“是吗？”
尔晴勾了勾唇角。
“那你觉得，他待我如何？”
青禾吓得脸色发白。
“少夫人，奴婢、奴婢不知……”
“说实话。”
尔晴的声音很平静，却让青禾浑身发抖。
“二爷、二爷待少夫人很敬重……”
“敬重？”
尔晴轻笑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冷得像冰。
她没再问，只盯着池水出神。
锦鲤在水中游弋，偶尔浮出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像人心。
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许久，尔晴才转身。
“去厨房吧。”
“是。”
青禾连忙跟上。
两人走到半路，却碰见了傅谦。
他正从另一条路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本书。
见到尔晴，脚步顿住。
“嫂嫂。”
他行礼。
“二爷。”
尔晴福了福身，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书上。
“二爷这是要去当值？”
“是。”
傅谦答道，却看着她。
“嫂嫂这是要去厨房？”
“嗯，去看看午膳的准备。”
尔晴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傅谦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二爷在御前行走，可见过皇上？”
尔晴忽然问。
傅谦一怔，点头。
“见过几次。”
“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尔晴抬起眼看他，眼中是恰到好处的好奇。
傅谦盯着她看了片刻，才缓缓道。
“皇上勤政爱民，英明睿智。”
“是吗？”
尔晴笑了笑。
“那一定很威严吧？”
“君威难测。”
傅谦说。
“伴君如伴虎，需处处小心。”
尔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二爷说得是。”
她说着，又往前挪了半步。
这个距离已有些逾矩。
傅谦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唇瓣饱满，透着健康的粉红色。
傅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嫂嫂……”
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嗯？”
尔晴应声，眼波流转。
傅谦盯着她看了许久，却只说了一句。
“我该去当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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