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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杀手看上哥哥的相好

超感迷宫

雨是半夜来的,带着一股子湿冷的腥气,卷着巷口烂菜叶的味道,钻透了男杀手那件洗得发白的黑风衣。

他蹲在老居民楼的消防通道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滤嘴,烫得他微微蹙眉,才慢条斯理地捻灭了烟蒂,扔进脚边积着雨水的铁桶里。

桶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毒蛇吐信的声音。

楼上传来隐约的钢琴声,断断续续的,是肖邦的夜曲。

男杀手抬眼,目光穿透雨幕,落在三楼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上。窗帘是浅米色的,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能看见窗后坐着一个纤细的人影,正垂着头,指尖在琴键上起落。

那是陈晚。

他哥庄明诚藏在金屋娇里的那个相好。

男杀手是个杀手,手上沾过的血,比陈晚弹过的钢琴曲都多。他活了二十六年,一半的时间在刀尖上舔血,另一半的时间,在躲着庄明诚。

庄明诚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庄爷,一手遮天,偏偏对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有着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三天前,庄明诚把他从国外叫回来,丢给他一个地址,说:“替我看着她,别让她跑了,也别让不长眼的东西,惊扰了她。”

男杀手当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从不会忤逆庄明诚,至少明面上不会。

他以为陈晚是那种攀附权贵的菟丝花,浓妆艳抹,满身铜臭。可当他第一次站在这扇窗下,听见那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时,他忽然觉得,庄明诚这次藏的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雨越下越大,钢琴声停了。

窗户被推开,陈晚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喷壶,正在给窗台上的几盆多肉浇水。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像雨后刚抽芽的柳枝。

风裹着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她轻轻打了个喷嚏,鼻尖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男杀手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很轻,很软,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撞得他多年来死水般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见过无数张脸,哭的,笑的,临死前狰狞的,可没有一张脸,能像陈晚这样,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沾一点墨,都是亵渎。

男杀手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这栋老居民楼附近。

他不再蹲在消防通道里,而是坐在巷口的早餐铺里,点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一坐就是一上午。

陈晚的作息很规律。早上七点半出门,去附近的小学教孩子们弹钢琴。中午十二点回来,手里会拎着一袋刚买的青菜和水果。下午三点,会去楼下的花店买一束向日葵。晚上,就坐在窗前弹钢琴。

她好像永远都那么安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却又带着一股疏离的客气。

男杀手知道,那是她的保护色。

她是庄明诚的人,庄明诚那样的人,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提着心吊着胆过日子。

这天中午,陈晚拎着菜回来,刚走到楼道口,就被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小妹妹,一个人啊?”其中一个黄毛咧嘴笑着,眼神黏在陈晚的身上,像苍蝇一样让人恶心,“陪哥哥们玩玩,哥哥给你买糖吃。”

陈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攥着菜袋子的手指节泛白:“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没关系啊,”另一个寸头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认识认识,不就熟了吗?”

黄毛伸手就要去拽陈晚的手腕。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扣住了黄毛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疼得黄毛龇牙咧嘴,惨叫出声:“谁他妈敢管老子的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寒潭,看得黄毛浑身发冷,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是男杀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晚的身后,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黑风衣,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滚。”

一个字,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黄毛和寸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他们混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狠角色,可从来没见过眼神这么吓人的。

那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两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地跑了。

巷口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过天晴后,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陈晚松了一口气,腿软得差点站不住。她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谢谢你……”

男杀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底的水光,也照亮了她鼻尖上的一颗小痣。

很好看。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她拂去了发梢上的一片落叶。

指尖触碰到她发丝的那一刻,两人都僵住了。

陈晚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熟透了的樱桃。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攥着菜袋子的手,更紧了。

“对……对不起。”男杀手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指尖却残留着她发丝的柔软触感,“我叫沈倦。”

“我知道。”陈晚的声音细若蚊蚋,“庄明诚……提过你。”

男杀手的心,沉了一下。

他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是庄明诚的弟弟,知道他是来看着她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是个疯子?”

陈晚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

男杀手怔住了。

庄明诚从来没这么评价过他。在庄明诚眼里,他就是个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

“我……我该上去了。”陈晚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谢谢你今天帮我。”

她说完,转身就往楼道里走,脚步有些慌乱,像在逃离什么。

男杀手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白色的裙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像一只想要飞走的蝴蝶。

他忽然觉得,这只蝴蝶,不该被庄明诚关在笼子里。

男杀手和陈晚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是在巷口的早餐铺,他看着她买完包子,笑着跟老板道谢。有时是在楼下的花店,他看着她捧着向日葵,笑得眉眼弯弯。有时是在深夜的窗下,他听着她弹完最后一首曲子,然后轻轻关上窗户。

他们很少说话,却像是有了某种默契。

他会在她出门前,悄悄清理掉楼道里的小混混。会在她买完菜回来时,默默跟在她身后,替她挡住身后拥挤的人群。会在她晚上弹钢琴时,坐在消防通道里,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那扇窗户的灯光熄灭。

陈晚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会在买早餐时,多买一杯豆浆,递给他。会在买向日葵时,挑一朵开得最艳的,送给他。会在弹钢琴时,偶尔停下来,看向窗外,好像知道,那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就在那里。

这天晚上,钢琴声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男杀手有些担心,正要起身,就看见那扇窗户被推开了。陈晚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

“男杀手。”她轻轻喊他的名字,声音像夜风一样温柔,“今天是我的生日,要不要上来,吃块蛋糕?”

男杀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她手里的蛋糕,看着那根跳动的烛火,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二十六年的黑暗,好像都被这一点烛火,照亮了。

他没有拒绝。

他跟着陈晚,走进了那个他窥视了无数次的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到处都摆着向日葵,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油香。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坐吧。”陈晚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我知道你不喝酒。”

男杀手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他习惯了枪林弹雨,习惯了腥风血雨,却不习惯这样的温馨。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酒?”他问。

“庄明诚说的。”陈晚坐在他对面,双手捧着水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他说,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男杀手沉默了。

庄明诚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给过他。

陈晚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指尖轻轻按下琴键。

还是肖邦的夜曲,却比平时流畅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烛火在黑暗中跳动,映着她的侧脸,柔和得不像话。

男杀手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栽了。

栽在一个,属于他哥哥的女人手里。

这种感觉,很危险,却又该死的诱人。

一曲终了,陈晚转过身,看着他,眼里闪着光:“男杀手,你能帮我吹灭蜡烛吗?”

男杀手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站在蛋糕前,看着那根跳动的烛火,看着陈晚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吹灭了蜡烛。

黑暗瞬间笼罩下来。

客厅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很近,很清晰。

男杀手能闻到陈晚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

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就在这时,陈晚忽然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

她的手臂很细,很软,圈着他的腰,带着一丝颤抖。

“男杀手,”她的声音埋在他的风衣里,闷闷的,“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走。”

男杀手的身体,僵住了。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

“庄明诚他……他不是真心对我好的。”陈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把我关在这里,像关着一只金丝雀。我讨厌这样的日子,我想逃。”

男杀手的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他知道,他应该推开她。

他是庄明诚的弟弟,是来看着她的。他应该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沈珩。

可是,当他感受到怀里的人,那细微的颤抖,听到她压抑的哭声时,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她。

很紧,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带你走。”

男杀手带陈晚走的那天,是个晴天。

没有雨,阳光很好,金灿灿的,洒满了整座城市。

他给她买了一件新的白色连衣裙,看着她换上,看着她站在阳光下,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他忽然觉得,这才是陈晚该有的样子。

自由的,明媚的,像阳光一样,耀眼夺目。

他们没有坐火车,也没有坐飞机。沈倦知道,沈珩的眼线,遍布整座城市。他们只是租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一路往南,驶向边境。

路上,陈晚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嘴角一直挂着笑。

“男杀手,”她忽然开口,“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跑路?”

男杀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是。”

“跑什么?”

“跑我哥。”

陈晚转过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好奇:“你为什么要跑他?他不是你哥吗?”

男杀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是我哥,可他也是庄爷。在他眼里,我从来都不是弟弟,只是一个,能替他卖命的工具。”

陈晚沉默了。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档位上的手。

她的手很暖,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心底最深的黑暗。

“男杀手,”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你不用再跑了。”

男杀手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热。

他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用再跑了。

他们在边境的一个小镇住了下来。

小镇很安静,民风淳朴。男杀手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陈晚在镇上的小学找了一份教钢琴的工作,沈倦则收起了刀,在镇上的一家修车铺,找了一份修车的活。

日子过得很平淡,却很幸福。

没有打打杀杀,没有提心吊胆。只有阳光,向日葵,和彼此的陪伴。

男杀手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直到那天,他下班回家,看见院子里的向日葵,被人连根拔起,扔了一地。

而陈晚,被人绑在院子里的槐树上,嘴里塞着布条,眼里满是恐惧。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是庄明诚。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个个面色冷峻,手里拿着枪。

男杀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缓缓地,停下脚步,手悄悄摸向了后腰。

那里,藏着一把枪。

是他唯一,没有上交的武器。

“跑啊。”庄明诚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怎么不跑了?男杀手,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男杀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庄明诚,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你以为,你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庄明诚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被绑着的陈晚身上,眼神阴鸷,“你喜欢她?嗯?”

陈晚拼命地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男杀手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男杀手,”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放了她。”

“放了她?”庄明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她是我的女人,凭什么放了她?男杀手,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男杀手的手,紧紧攥着枪柄,指节泛白。

“我给你两个选择。”庄明诚收敛了笑意,眼神冰冷,“第一,杀了她,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第二,我杀了她,再杀了你。”

空气,瞬间凝固了。

庄明诚身后的保镖,齐齐举起了枪,对准了男杀手。

陈晚看着男杀手,眼里满是绝望。她拼命地摇着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说,不要。

男杀手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

他从后腰,掏出了那把枪。

然后,缓缓地,举起了枪。

枪口,对准了庄明诚。

庄明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男杀手,你敢?”

“我不敢。”男杀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可我更不敢,看着她死。”

他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

庄明诚身后的一个保镖,应声倒地。

“男杀手!”庄明诚怒吼出声,“你找死!”

他话音未落,男杀手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手里的枪,接连不断地射出子弹。

保镖们猝不及防,纷纷倒地。

鲜血,染红了院子里的青石板。

男杀手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眼里只有庄明诚。

他知道,今天不是沈珩死,就是他和陈晚死。

庄明诚也不是吃素的,他从腰间拔出枪,对准男杀手,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男杀手的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花。

男杀手闷哼一声,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猛地扑上去,将庄明诚扑倒在地。

两人扭打在一起,枪掉在了一边。

男杀手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庄明诚的脸上。

一拳,又一拳。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怨恨,全都发泄出来。

庄明诚也不甘示弱,反手掐住了男杀手的脖子。

两人的脸上,都沾满了血污。

就在这时,陈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枪,颤抖着,对准了庄明诚。

“放开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庄明诚的动作,僵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陈晚,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敢开枪?”

陈晚的手,抖得厉害,却死死地盯着他:“放开他,不然我真的开枪了!”

男杀手趁机,狠狠一拳砸在庄明诚的太阳穴上。

庄明诚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男杀手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陈晚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枪,扔在一边。

“你吓死我了。”他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带着后怕。

陈晚靠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庄明诚被送进了监狱。

他身上的命案,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男杀手带着陈晚,离开了那个小镇。

他们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重新开始。

男杀手不再是杀手,陈晚也不再是金丝雀。

他们租了一个小小的房子,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

每天早上,男杀手会陪着陈晚去学校。下午,会去学校接她回家。晚上,他们会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听着风吹过向日葵的声音。

这天晚上,月色很好。

陈晚靠在男杀手的怀里,手里拿着一颗草莓,喂到他嘴里。

“男杀手,”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后悔吗?”

男杀手嚼着草莓,看着她眼里的月光,摇了摇头。

“不后悔。”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带她走。

他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就是在那个雨夜,听见了她的钢琴声。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阳光,温暖得不像话。

陈晚笑了,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杀手脸上的疤痕。

那是他当杀手时,留下的印记。

“男杀手,”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我爱你。”

男杀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月光温柔,晚风习习。

院子里的向日葵,在月光下,开得正艳。

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烬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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